第138章 第一次冒险
要说那个时期的工人队伍，纪律性还是很强的，虽然厂长被撤了职，但是工人队伍并没有散。
只是领导人不在，队伍有些散漫。
王胜文他们来的时候，市里派过来负责交接的工作人员也在，经林主任一介绍，他们立刻跟陈厂长接洽。
交接手续很简单，几个人也就谈了十几分钟，陈厂长就在有关文件上签了字。
陈厂长这一来就算把这个厂子给接过来了。
有王胜文在这儿，他还真有这个胆子：
有一位一万多人大厂的厂长在背后撑腰，还用怕什么？他能帮着把制钉厂和电扇厂建起来，肯定有本事把水泵厂给改造好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厂里的管理人员，竟然有很多人不在。陈厂长让管理人员先点名，没在岗的一律按旷工处理。
算是实实在在地给了水泵厂的人一个下马威。
接下来要给车间人员点名的时候，被李小春阻止了：车间工人怎么样，他都了解，车间工人没几个敢旷工的，不用打击一大片，他自己能帮着处理好。
王胜文和林主任当然也同意他的观点。
清点老旧设备的工作其实很简单，让王胜文感到奇怪的是，一半以上的设备，竟然都是报废设备，那他们还留在车间里干什么？算固定资产？
固定资产在账面上也应该到了报废年限了吧。
原来水泵厂竟然只是个空架子。
算了，空架子就空架子吧，清理起来，反而省了很多麻烦。
王胜文对每台报废设备都进行了拍照，算是以后留存的证据。
把需要清理的设备都做好标记，剩余的事情就不用管了，陈厂长他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办。至少废旧钢铁还可以用来重新做铸钢件，反正水泵壳体对材料的要求也没那么严格。
晚上回家跟秦淮茹说起两个徒弟的事情的时候，她才忽然想到还有这么回事儿，自己一个村子的人竟然没认出来，他们竟然还叫自己姑姑，哪儿来的侄子啊，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王胜文安慰她说可能是因为她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原来在乡下的时候，他们还是五六岁的小孩儿，如今已经长大了，肯定认不出来。
再说了，电机车间和钳工车间的人并不怎么接触，秦家村的人又不怎么去四合院看翠花姨，所以你们不熟悉是正常的。
倒是他们，本来就是过来投奔你的，所以知道你是谁，把他们从村里带出来的人他们肯定记得住。
抽个时间，王胜文和娄晓娥又偷偷去了她家里一趟，除了看看每天忙于烹饪“事业”谭妈妈，还跟娄爸说了一句：
近期再回四九城一趟吧，多给苏局长和李厂长带点东西，说句实话，我们那边给港岛产的电机，是用冶金工业部的次品材料做出来的，价格能便宜不少，光材料就便宜十分之一。
娄爸当然明白王胜文的意思，看来王胜文表面冠冕堂皇，真正做起事儿来，还是很有分寸的，底牌都亮给了自己。
晓娥给他生了孩子，看来他已经把自己家彻彻底底当成了自己人。
孩子，晓娥还得继续给他生下去，晓娥看来是个好生养的孩子。
又找到弟弟和他的小女朋友陈小小，把电饭煲的图纸拿给他们看，询问他们能不能解决自动控制问题。
其实就是一个热敏电阻的问题，电阻丝王胜文那儿有材料，自己能够生产。
陈小小很有自信：完全没问题，我一个月就能解决。
王胜文给了她两个月的时间，需要研制成功后大批量生产，研制成功后把体积告诉自己，以便自己设计其他型号的产品。
王胜文还让娄晓娥给了她一万块钱的研制费用，激动的小女孩儿满眼小星星：终于能攒下私房钱了。
秦淮茹、姚琪梅、宋美淑、宋美媛、秦汉，是八月三号启程回的四九城。秦汉作为其中唯一的“男子汉”，背了一大包行李。
当然，王胜文早就嘱咐好秦淮茹回去该准备什么事儿。
姚琪兰和姚妈妈以及大熊二熊，继续留在这儿，说等他们上学的时候再回去。
没办法，大熊、二熊都在这边有“事业”要干，实在离不开啊。
秦淮茹回去的时候，给姚妈妈留了两千块钱，这下姚妈妈在广州待下去的底气更足了：到时候让两只熊自己回去，我留下来照顾女儿月子。
王胜文则是带着陈厂长、林主任和林婉儿在八月五号回的四九城。
八月七号早上回到四九城，算是正好出差一个月。
车站上，竟然是李厂长亲自来接的，还有徐勇也开着自己的车也来接。
李厂长和司机带着林主任和陈厂长，王胜文开车带着徐勇和林婉儿。
上了车王胜文就问：
“徐勇，你怎么来接？自己人，直接说！”
“王厂长，图纸，等不及了。”徐勇回答。
“下车自己回去，晚上八点在大院儿门口等我，今天买好去的车票。”
徐勇二话不说就跳下了车，走了。
林婉儿就想从后座坐到副驾驶，被王胜文及时制止：
“老老实实在后边待着，到了住的地方再说。”
李厂长的车子竟然开到了民族饭店，看来这接待规格很高啊。
安排好三个人的住宿，告诉他们休息一下，中午过来一起吃饭。李厂长和王胜文来到门外：
“弟，怎么样？”
“当然是大获全胜，硕果累累，回去慢慢说，我先回家洗洗，坐了两天车，身上黏糊糊的。”王胜文说着从行李中拿出一个袋子递过去：
“哥，这次待的时间长，想办法给你买到了鱼翅和燕窝，这玩意儿金贵，赶紧拿回家去，别让人看见。”
李厂长当然忘不了老丈人：
“有苏局长的吗？”
“有，我带不了那么多，提前让秦淮茹给带回来了，你甭管了，哪天我自己给送过去。”
李厂长挥挥手告别：
“好嘞，快回家洗洗休息一下吧，中午过来陪客人。”
“行嘞，别忘了叫上秦淮茹，他们在那边已经认识了。”
……
王胜文是开车回的正阳门，把行李提进去，家里只有吴妈和陈雪茹还有女儿陈小雨。
从行李里掏出带回来的吃的东西，递给吴妈：
“今天就给雪茹姐发点海参吃吧，其他的留着，我有空收拾，我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陈雪茹抱着女儿就拥了过来：
“快来看看你女儿，长得漂亮了唉，已经能抱起来了。”
王胜文接过孩子，亲了亲她的小脸儿：
“真漂亮，长得像你。”
“嘻嘻，都说大眼睛像你。”
王胜文又把女儿还回去：
“我这身上黏糊糊的，你先抱着，我去洗澡，洗完澡再抱。”
“嗯，一会儿我帮你洗，给你搓搓背。”
洗澡的时候陈雪茹还真进了浴室，两个人坦诚相对，看到女人恢复如初的身体，王胜文知道她已经可以了。
洗完澡当然是一家三口搂抱着睡觉，女儿陈小雨还不会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在那儿打架。
想念太久，终于可以酣畅淋漓！
“弟，你想我了是吧？”
“没想你，我想小雨。”
“嘻嘻，她喜欢吃奶，和你一样没出息。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吴妈。”
“行，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吧，有给慧珍姐带回来的孕妇服。让女儿躺我怀里，让她好好感受一下我的气息，十一点叫我起床，我还有事儿。”
完全就是正常夫妻之间的交流方式。
……
中午吃饭，李厂长带着秦淮茹过来了，后边还跟着焊材厂邢厂长。
王胜文立马明白了，李厂长这是把陈厂长也当成了制钉厂厂长。
秦淮茹一到，马上就和林婉儿亲昵起来，这俩女人，是在港岛一起和王胜文结的婚，自然有些女人的话题。
李厂长和林主任谈天说地，看来他俩牛逼还有的一吹，反正都是些毫无营养的话，自然不值一提。
倒是邢厂长和陈厂长真的有些共同语言，两个人都在大谈特谈制钉厂从无到有的艰辛历程，说的王胜文只想撇嘴：你俩就是个管销售的，市场这么好，你们俩要是再干不好，那还不如个屁！
听他们说的无聊，王胜文忽然想起，同学李小然的父母就在这里工作，不如去找他们聊聊。
到了饭店的后厨，还真见到了李小然的父亲，连忙过去打招呼：
“李叔叔，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王胜文啊，小时候经常跟大军哥他们在一起玩，我哥哥是王胜武。”
李叔叔想了想：
“奥，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你是和我们家小然一个班那个吧，当然记得，小时候经常欺负我们家小然，她经常哭着回家跟我告状，让我们去给她报仇。你看你都长这么高了，你和你大军哥还有我们家小然还有联系吗？”
这算什么玩意儿？我欺负她，她怎么这么会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嘴上却是回答：
“叔，那都是小时候闹着玩，当不得真。我跟我大军哥没什么联系，他在部队，我们也联系不上啊。
他总和我哥联系，他们是一个班的同学。”
“那你和我们家小然呢？你们可是一个班的同学。”
“哦，毕业以后，小然我们只见过两次，都是过年的时候拜访同学见到的，今年过完年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呢，听说她现在当老师了。”
“对对对，她在女子中学当老师，离家很近，天天回家吃饭，要不我中午把她叫过来或者你过去找她？”
“叔，今天中午我是陪领导过来吃饭的，我们厂有客人，我就不打搅小然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
这小子一语成谶，后来还真聚了，还不是好聚，差点就生死离别的聚。
“行，那你就陪客人，有什么喜欢吃的，我给你们做。”
“不是我订的饭，是我们厂里订的饭，我是说了不算的。李叔叔您等会儿，我去给你拿点东西。”
王说着去了车里，从神识空间里拿出四瓶汾酒，用一个袋子装着，又跑回了后厨：
“叔，我正好带了几瓶酒，我平时不怎么喝，就送给你了，算是对以前欺负小然的补偿。以后你就别提我欺负她的事儿了，这事儿说出去有点丢人，要让我同学们知道了，会鄙视我的。”
李叔叔笑着把酒接过去：
“好嘞，我以后就不提了。我这儿要忙了，你就上去吧。”
出来以后，王胜文对女人又有了新认识：上下两张嘴，横竖都可以！
中午的饭桌特别丰盛，李厂长和林主任一起喝酒，邢厂长和陈厂长一起喝酒，秦淮茹和林婉儿一起喝酒。
又没王胜文什么事儿，他直接变成了一个跑堂的，端茶倒酒无所不能。
几个人一直喝到两点多钟，桌上所有喝酒的人都喝多了，连陈厂长这个山东大汉，也和邢厂长搂抱着回了房间。
这算什么屁事儿，你俩不是今天刚见面吗，怎么就成了战友加兄弟？
李厂长和林主任倒是矜持，李厂长直接在这儿开了房间睡下，还咋呼咋呼着晚上继续喝。
他这是多长时间没机会痛痛快快喝一场了？怎么自己出差，他都这么谨慎了？这哥们值得交啊。
林婉儿和秦淮茹也是喝得相互搀扶着直接进了房间，还把门销死。
最后酒桌上只剩下王胜文一个人，这就有点尴尬了。
王胜文直接去了服务台，交了一千块钱和一百斤粮票，告诉服务员，这几天客人的所有费用红星轧钢厂都包了。
反正那时候一天的房费才七八块钱，一千块钱足够花一阵子。
这个时候，不能跟公家计较，毕竟来的都是自己人。
王胜文直接开车回了崇文院，家里除了姚琪梅没有别人，说是徐慧珍和于丽去了日报社，宋美淑、宋美媛和陈文魁、徐静理他们去学游泳去了。
自然是销死大门，直接在主卧室的大床上开始了一场大战役，最后敌军被打得是狼狈不堪，丢盔卸甲，打着呼噜睡去。
王胜文直接到了自己的房间，销好门，把2018年版的热轧无缝钢管和焊接螺旋管的生产设备图纸和加工工艺打印了出来。
要给，就一次给完吧，距离远，省得以后来来回回的麻烦。
忽然又想到这是一九六四年八月份，离震惊世界的大事件发生很近了，又打印了一些文件，迅速扔回到神识空间里。
和热轧无缝钢管和焊接螺旋管有关的文件很多，用了七个档案袋才装起来，装好文件又套上一个小麻袋。
把用的一切收拾完，才打开门把麻袋装进汽车的后备箱。
躺在自己床上认真想了想自己最近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就是刚才打印出的那份文件该怎么处理，很让人纠结。
没事儿，离举世震惊的大事儿发生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呢，自己总能想出个合理的方式。
干脆也不想了，锁好大门直接开上车去了轧钢厂。
新厂房已经盖好了，今天也来不及顾及，等周一再一并处理吧。还有新职工食堂需要成立呢，没个大时间也处理不好，得做些细致的规划。
直接进了办公室，里面的尤凤霞一看王胜文回来了，激动得满脸通红，都想扑进怀里，其他徒弟也是纷纷过来问候。
于是王胜文给他们训话：
“这次去任务很重，又是带着客人一起回来，也没给你们带什么礼物，你们多担待。不过接下来，我会给你们一个大礼物，把咱们红星试验厂单独的职工食堂给成立起来。
你们这几天都给我精神着点，会有人过来参观学习，别给咱们试验厂丢了面子！”
梁拉娣和张灵儿自然是满眼小星星，但是又不敢显露出来，小星星并没有变成火花。
王胜文单独把徐勇从人群叫了出来：
“你怎么中午没跟李厂长一起过去吃饭啊？换好衣服，跟我出去办点事儿。”
废话少说，直接拉着他到了军区大院儿。
王胜文的车子是可以直接进大院儿的，因为他那些徒弟，经常开着他的车回家。
到了徐勇的家门口，下车把后备箱里的那个麻袋拿下来进了院子，说话也是单刀直入的方式：
“两套图纸和工艺，都是全的，咱们轧钢厂的保卫处级别不够，需要你自己申请军区的武装押运，这可是关系到国运的问题，你千万不能马虎，告诉你，你要是把我透露出去，回来我打死了。”
徐勇这孩子还真是有勇气：
“放心吧师傅，我伯父就是军区管押运的，我立马申请，我要是透露出去，我就不是个人！”
王胜文抚摸着他的肩膀：
“徐勇，这次咱俩就一起赌一次命运，让你父母不要怀疑这些文件的真实性，认真按图纸要求做，我期待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国家的新型大炮研制出来！”
一句话说得徐勇热血沸腾：
“放心吧师傅，我知道我爸妈很懂道理的，他们肯定会拼了命努力，我也一起努力！”
“你努力个屁！不许你去掺和，你得给我回来，听到了吗？他们要是想留住你，你就跟他们说，以后还想要更先进的东西，必须放你回来。或者你去了把东西给了他们，趁他们还没研究明白，直接跟押运人员跑回来也可以。”
“是！师傅，我听你的。”
王胜文又抚摸了一下他的肩膀：
“怕吗？”
“跟着师傅我什么也不怕！”
“好！那就去干！我走了，剩下的事儿你自己解决，必须把资料安全送到。”
说完，王胜文开上车就走了。
虽然在徒弟面前稳重，但是王胜文心里却是有些忐忑，前世今生，他还没做过如此冒险的事情。
要说高爆炸药是做试验做出来的，还有点靠谱，但是你写加压无缝钢管怎么生产都知道，这就有点离谱了，红星轧钢厂也没这种轧钢设备啊。
这要是真被找出来，会不会真让自己跑山沟里给国家去做坦克大炮？
到那时候，这批“战争贩子”还在，他们会不会拿大炮直接去轰南越猴子和阿三哥？破坏生态平衡啊。
棒子也危险了啊，给北边弄几门155自行榴弹炮，那不得天天干架？南北军力就失衡了啊。
倒是不怕老毛子了，几百门大炮往边界这么一摆，还搞什么深挖洞广积粮啊，该轮到他们挖战壕了。
王胜文首先想到的是，占领阿穷汗，那地方矿产资源比较多，又是中欧走廊，国力强了必须拿下，到时候让历史学家拿出史记来跟他们理论：
阿穷汗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固有领土！
再培养一批阿穷汗公知：我们是回到祖国的怀抱。
简单：派几千万开拓者去实现民族大团结就完了。
当然还有皮县，那个地方刚成立不就久，还站稳脚跟。
从大院儿出来，直接去了小院儿，家里只有三毛和秀儿在，给了一只烤鸡、一大包水果、一大包点心、几瓶饮料。
三毛有些沮丧：
“哥哥们去学游泳了，把我们放在家里。”
难道是进了城孩子们就学坏，不管弟弟妹妹了？王胜文连忙安慰：
“把你们放家里就对了，游泳太危险，太小了不能去，你们先吃点心，我给你们洗水果。”
洗完水果，又抱着秀儿给她吃了几个荔枝，直到快下班的时间，才到了四合院。
手里提着也是一只烤鸡、水果、点心。
家里只有贾张氏和秦丝秦弦，见到王胜文回来了，亲得不行：
“外甥，你爸妈都好吧？秦汉回来已经给我们送过东西了，傻柱这两天给我发了海参吃，吃得我牙疼。”
“我爸妈都好，让我问你好。海参吃几个啊就牙疼？”
“一顿一个啊。”
“这么大海参你一顿一个啊，一天一个都多，以后一天一个，和秦丝秦弦分着吃，给她们吃一点就可以。
姨，我得赶紧走，厂长他们还等着我吃饭呢。”
贾张氏也不啰嗦：
“好好好，快走吧，有事儿你就去忙，这孩子，知道忙还来看我。”
语气里满满的宠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