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病弱短命七皇子十一
只是,到第二日,殷浔还是不可避免的起了黑眼圈。
他皮肤又白,眼下平白多了块青色,一眼看过去就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气一般,看得素来淡定的明梨脸上都多了几分不自在。
果然,还是得早睡早起,
杏儿表情也相当微妙,目光在两人间游移,欲言又止。
大概是想叫她怜惜些人,别太过分。
明梨摸摸鼻子。
如果她说她什么都没干,应该没人信吧?
殷浔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毕竟他虽有个皇子的身份,往后到江家却只能算个赘婿,让旁人以为他与江梨感情好,他往后会更好过。
不过,殷浔这想法注定是实现不了了。
因为二人搬回相府没几日,那位四小姐便马不停蹄跟他分了房,还煞有其事的给他划定了一片区域,让他只在这些地方活动。
原话是,“不要乱跑,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她还意味深长看了眼他的腿,威胁意味浓厚。
原本对明梨还有些期待的阿箬听了这些话,气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掉头就骂:
“我还以为这江四小姐是个能指望的呢!她怎么能这样羞辱殿下!不让出去见人,那和某些声名狼藉的女子养在后院的面首有什么差别!”
“这四小姐真是坏透了!”
“阿箬,不可胡说。”殷浔咳了两声,心里却是不争气的想,大抵还是有差别的。
面首还能偶尔哼个曲弹个琴,他却是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拖着病躯在阴暗的角落里病到死。
不过,那又怎样,“好歹现在,我们不必为宫人克扣吃食烦忧。”他也不必担心受人谋害,想做的事亦可放手去做。
就是不知道,他这身体能拖到几时。
殷浔其实不是生来体弱,只是他幼年误食了旁人下给他娘亲的毒,虽侥幸留下一命,却落了病根。
但也多亏了这病根,他在冷宫待了多年,任凭前朝风起云涌烈火烹油,那火舌触不到他衣摆半分。
怪只怪殷远盯上了他,以往他只想活,现在却是不了。
神石双眼如焗,一针见血:“殿下现在想搞事了。”
刚打退一波刺客,站在高处观察他的明梨嗯了声,漫不经心的应,“他不是一直挺能惹事?”
仇家遍地走,杀手多如狗,处理起来麻烦又费手。
偏生这人没有半点自觉,还搁这作……
想起方才与刺客交手时出手相助的另一批人,明梨眼底无奈更甚,“会自卫是好事,但要是麻烦再多一点,就不可爱了。”
“呼——最近好像又有点冷了,明天唤杏儿送几件秋衣和被褥去吧,可别冻坏了。”
·
另一边的人却死活想不明白。
“一个宫婢生的、深居冷宫的皇子,十几年来从未与外界有联系,怎会有高手护在身边?”
骠骑将军萧宁握紧了暗桩传来的秘报,脸上的表情有惊惶,有疑惑,但更多的还是一言难尽,“我起先还觉得他攀上了江家自以为是传信威胁我是无药可救,现在看来,那殷远才是愚昧至极无药可救!”
“一窝生的狼崽子,他非要当成狗来使,现在这狼崽子骨头硬了,反咬一口,倒是把老子给害惨了!”
他辛辛苦苦搜集了数年朝中派系的把柄,还没捂热,转眼就被那不成器的东西送了出去,竟硬生生把他绑上了那宫婢之子的贼船!
坐在他对侧的门客也摇了摇头,“二皇子气盛,的确难成大器。”
“说来,二殿下安插在我们身侧偷账的人也已找到,在北面一处宫殿的枯井里。”
“手脚被捆住,生生溺死。”
茶杯嗒得一声落到桌面,二人目光都深沉起来,门客声音也愈发憋闷,“若不是早有准备,给身边最近的那批人喂了毒丹,血中微香有毒虫可寻,谁又能想到,他竟是死在了命不久矣的七殿下手里。”
他们为二皇子忙了那么久,甚至有心在近期为他设计江家,结果到嘴的鸭子被自己人设计,还被旁人叼了去,即便是素来冷静的白郎,也觉得憋屈至极!
“好在我们现在还未将这殷浔得罪彻底,白郎啊,我们怕是真要换东家喽。”萧宁也狂怒了阵,而后也意识到这样的情绪毫无作用,总算蔫吧的低头认了命。
“反正殷二也看不起我这个武夫,我偏要让他看看我这武夫的厉害。”
白郎却连连扶额,“哪里没得罪透,昨夜你不是还不听我劝说亲自去刺杀他?那殷浔心思玲珑剔透,怕是轻而易举就能把你萧大将军猜出来。就这你还想跟人谈和,人不跟你鱼死网破你都得烧香拜佛了。”
说起这个,萧宁可就不困了。
他骚气的眨了眨眼,吊儿郎当靠在边上咧出一嘴白牙,“欸,白郎,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谁说我昨夜是去刺杀的?”
“我那分明是去保护咱东家的!”
“?”
“你是不知道,老子当时一跟殷浔屋外那个高手交手,就知道咱这么些人肯定杀不了他,所以我将计就计,跟着那位高手反手把殷远那狗崽子派来的人灭了!”
“这又表达了友好又出了气,你说我聪不聪明!”
白郎: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新主子还没定下来,你这就把旧主子得罪透了。
没几年血栓都干不出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