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提示
因为刚刚在阿妮艾丝的面前小漏了一手，梅菲斯特发现阿妮艾丝有时候会将目光瞟向自己，但梅菲斯特可以肯定，那并不是出于喜欢的凝视，而是出于观察的打量。
“你……也是学者？”阿妮艾丝发出了疑惑的质问，但是关于这一点梅菲斯特也不太好回答，因为眼前的这位少女的知识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自己随意的吹牛多半是要被拆穿的，到时候场面会更加的尴尬。
梅菲斯特想了想，抓着自己的头发回答道。“也不算吧，只是小时候家里面没什么可以玩的东西，只能看一些书，刚好关于星星和星空的书也有不少，所以对这些东西稍微有些了解而已，至少这些扭曲到不像文字的文字我多少能看得出来一些信息。”
“……不得不说，能够看懂这种扭曲的图案，这确实能称得上是一种才能。”阿妮艾丝对着梅菲斯特露出肯定的表情，但是梅菲斯特其实并不想自己在奇怪的地方被人认可。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一点学者的影子，阿妮艾丝对自己说话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虽然只有一些，但是之前那种气势凌人的感觉稍微弱了一些。
“不过，你说这里的书架里面放着的书，都是关于星星的研究记录吗？”阿妮艾丝突然提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书吗？”
“就我看过的部分，全都是关于星星的研究记录，并没有其他的书……而且以观星塔的名字和最初的建造初衷来看，这里放着众多的天文观察记录才是最正常的吧？”梅菲斯特回答道。
阿妮艾丝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紧接着阿妮艾丝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该不会，多伊古诺家将观星塔开放，是因为多伊古诺家的人也无法读懂这里存放的书籍的文字？不，只是这样的话并不需要将整个观星塔都开放出去，寻找了解这方面知识的人才是最好的做法……”阿妮艾丝依然在纠结着多伊古诺家的目的，但是梅菲斯特自己完全无法向阿妮艾丝解读这个做法的原因。
梅菲斯特深知贵族近利的习惯，这一点从薇塔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他们都习惯于将利益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梅菲斯特的习惯则是找到合适的人来进行调查并快速推进，研发成果。
只有能够成功转化成成果的研究，才能体现出知识的价值。
看着还在思考着的阿妮艾丝，梅菲斯特没有选择打扰她，只是靠近了回廊的边缘，朝着下方看去。
因为中间留出的一个大空洞，梅菲斯特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下面的人，只不过因为视力的问题有的人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些人在哪里停下，又在哪里聚集，大致上还是看得出来的。
梅菲斯特简单的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那些人聚集的位置和自己的猜想差不多，他们都认为观星塔内可能存在的秘密是放在书架或者里面的藏书上的，虽然也有人在研究墙体或者阶梯，但是并没有找到其他的可能。
看样子这群人中对观星塔有所了解的人并不多，甚至可能没有一个人是知道这座观星塔的真相的……观星塔中最有价值的秘密便是[启程号]舰船的存在，如果是有人知道的话，大概会直奔塔顶。
稍微有些失望，但是对观星塔有所了解的人恐怕也在担心有人在找他，于是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线索，知道这件事急不来的梅菲斯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另一个方面。
那些从观星塔中偷走了藏书的人，他们肯定会有一个雇主，而那个雇主有很大的概率是知晓观星塔的秘密的，至少，那个人认为观星塔中可能存在的秘密非常具有诱惑人，甚至可以为此而尝试在公爵家的领地做些小动作。
这并不难理解，即使是薇塔也会这么做，这是在估量了风险和回报之后，根据自己的承受能力来做出的抉择……非常简单的赌徒心理，但是，却让人难以拒绝，就像是这群正在观星塔中寻找着什么的人一样，大家都只是在寻找着能为自己带来利益的东西。
不过，既然这边的进展并不顺利，那么就只能期待萨缪尔那边能够帮自己把那些窥视着观星塔的人找出来了……
“喂，浮士德。”正当梅菲斯特还在思考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阿妮艾丝的声音，梅菲斯特微微睁大眼睛，朝着少女看过去。“你在想什么？为什么露出了一幅奸恶的表情？”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可没有露出那种表情。”梅菲斯特摆手道。“我可是个很正直的人。”
“一般这么说自己的人多半一肚子坏水，不过算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阿妮艾丝看着梅菲斯特提问道。“你也算是哈雷帝国的贵族吧？那么你在这座观星塔中又在追求着什么？我看你对这里的东西也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在这座塔中追求着什么吗？”梅菲斯特思索了一番，瞟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看的阿妮艾丝，慢慢的回答道。“虽然详细的内容不能够透露，但是艾雷斯坦小姐既然感兴趣的话，告诉你也没问题。”
“我从某个人的手中接到了一份工作，工作内容就是找到这座塔中可能存在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同时，还有调查那些想要使用不当手段抢夺这座塔的秘密的人。工作内容稍微有些复杂，对吧？”
“哼，只不过主体换了，你所做的事和那些贵族也没什么差别。”阿妮艾丝轻轻哼了一声。“不过，这样就有些奇怪了。观星塔确实是最近才出现在弗兰克斯郊外的古代建筑，而且古代的知识和工艺有时也能带来财富，在这里的贵族大多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但是，就算是古代建筑，观星塔的作用就是在古代支持对魔力的研究的一个设施而已，对于这个魔法已经有了大幅度成长和完善的时代，它的魔法研究真的还具有那样庞大的价值吗？魔法知识可是在随着时代不断扩充丰富的。”
“如果观星塔中真的存在那种具有特别价值的东西的话，并且真的有人知道它的存在的话，那些知晓秘密的人，要怎么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将那份秘密夺走而不被人知晓？”
“要知道，一旦某种东西所具有的价值被暴露出来，那么，围着它转的可就不再是野狗了，而会是互相争夺的巨龙……在哈雷帝国，没有人能抢得过四大公爵。”
“知晓秘密的人，真的会出现在这里吗？”
“我不这么想，但是，我有另外一个想法。”
阿妮艾丝认真的说道。“如果是真正知晓这个观星塔价值的人的话，或许不会在这个时期出来，他会等待，等到最适合的时机，足以将整个秘密都掌握到自己的手中的时候再走出来。”
“这才是符合贵族的行为模式，为了将自己拿到手的利益最大化，最具有效率和成功率的做法。”
符合贵族的行为模式……最具有效率和成功率的做法……
梅菲斯特微微抬起头，看向阿妮艾丝。“……艾雷斯坦小姐，不，阿妮艾丝小姐，非常感谢你的提示，我感觉我好像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称呼怎么变了？”阿妮艾丝微微皱起眉头。“哼，我并没有刻意给你提示，只是在向你解释贵族最基本的行动准则而已，不管是谁向我提问我都会回答，毕竟身为学者便有着解决问题的义务。”
“只是这样的原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