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崇拜的目光
接受了艾薇儿的好意，梅菲斯特和卡琳坐上了诺尔塞斯家的马车，朝着弗兰克斯赶去。
马车上，梅菲斯特和卡琳坐在一侧，艾薇儿坐在另一侧，因为是对坐的关系，所以对方的视线即使落在自己身上也不会感觉到奇怪，但是，梅菲斯特却感觉艾薇儿小姐的视线稍微那么直接了一点。
笔直的看向这边，连周围的东西都无法影响到她的视线。
被艾薇儿小姐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看着应该算得上是一件荣幸的事，但是，考虑到自己穿着[谜团]，而别人完全无法看到自己的面容，那么，对方应该不是冲着自己的脸来的。
难道说是对兜帽下的脸感兴趣吗？梅菲斯特坐在马车上不断的猜测着，但是艾薇儿小姐笔直的目光让梅菲斯特不禁微微侧看视线，看向马车之外。
天色渐黑，伴随着身体中魔力的活跃，梅菲斯特也渐渐有了底气，虽然这份底气大部分是柯蕾给的。
稍稍偏移视线，梅菲斯特的目光扫过艾薇儿，在对方的胸前短暂的停留了一下，便继续观察这辆马车的内部。
和多伊古诺家的马车相比也没有太大的差距，大概只是内饰风格的不同而已，在马车的外部挂着诺尔塞斯家的标志，而轿厢里面同样也有，算作是用来表明身份的一种标识。
贵族都好面子，薇塔曾经提到过这一点。
马车的速度不慢，周围的树阴只在梅菲斯特的眼前一闪而过，照这个速度的话，大概会比预想中的时间要早一点抵达弗兰克斯，运气不错的话或许能赶得上晚餐。
正当梅菲斯特处于静止状态，想要通过意识的发散加快这段无聊的空期结束的时候，突然梅菲斯特隐藏在谜团之下的眼睛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伴随着许些的疼痛感，梅菲斯特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马车之外看去。
这种感觉很熟悉，是启程星发挥了它独特的“星辰特性”，想要提醒自己在这附近发生了什么。
为了能够看清楚，梅菲斯特的身体较大幅度的移动，将脑袋凑到了轿厢的边缘，观察着外界，接着一股轻微的波动划过，犹如清风吹过一般，很快消失。
卡琳看到身边的梅菲斯特突然有了反应，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正打算询问一下的时候，梅菲斯特又缩回了身子，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稳，但是，和刚才不同的是，因为梅菲斯特突然的举动，轿厢里面的气氛稍微有些变化，而梅菲斯特则是始终看着窗外，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但是，这也不过是在群星呼吸法起效的一瞬间观察到的现象而已，对于卡琳和艾薇儿小姐而言，大概只是吹过了一阵清风而已。
不等卡琳询问，察觉到梅菲斯特的许些变化，一直带着微笑看着梅菲斯特的艾薇儿小姐突然将视线微微下移，向梅菲斯特搭话。“对了，梅菲斯特阁下，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听到艾薇儿的话之后，梅菲斯特也将视线从窗外挪开，回到了艾薇儿的身上。
看着梅菲斯特的动作，艾薇儿也明白现在梅菲斯特正在关注自己，于是没有迟疑，将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提出。“我想知道，梅菲斯特阁下对之前发生在弗兰克斯的那些问题的看法……主要是混乱之神信徒和魔龙遗骸引起的两个案件，您认为这两件事之间是否存在什么关联？毕竟你可以说是这两个事件中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的人物了。”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梅菲斯特对于艾薇儿的目的感到疑惑，但是既然对方都提问了，总该是要回答一下的，毕竟自己现在正坐在别人家的车上。
梅菲斯特稍微思考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就引起问题的主谋者之间的关系而言，两者没有任何共同点，要说有关联的地方，也只有观星塔而已。混乱之神信徒曾经在观星塔上试图引导恶魔降临，而魔龙遗骸那边的关系有些复杂，艾薇儿小姐不知道内情的话，我恐怕也解释不了。”
“简而言之就是那两个看上去毫无关系的团体，其实都在观星塔这边联系上了，是这样吗？”艾薇儿双手轻轻合拢在一起，放在胸前，对着梅菲斯特露出了微笑。“不过，果然梅菲斯特阁下是知道内情的……真不愧是梅菲斯特阁下，自从您出现在弗兰克斯以来，已经帮助这里渡过了两次危机了，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梅菲斯特阁下是一位优秀而强大的魔法师呢。”
“……我并没有……”梅菲斯特话说一半突然停下，改口道。“事实上即使没有我在，萨缪尔宰相同样能解决这个问题，只是我刚好出现并处理了最后的那部分事而已。能顺利解决弗兰克斯的问题，主要是大家的功劳，这并不能说明我是个优秀的魔法师。”
“呵呵，谦虚也是一种美德。”对于梅菲斯特的说辞，艾薇儿显然有其他的看法。“事实上，能够受到萨缪尔宰相阁下的信赖，并切实的解决这些问题，也足以说明梅菲斯特阁下具有相当的实力。您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我认为您可以更加骄傲一些，毕竟您是这么的优秀。”
“这种说法太夸张了。”梅菲斯特说道。
即使[梅菲斯特]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多伊古诺家的名牌，艾薇儿小姐的说法也有些说过头了，即使是喜欢沉默寡言的梅菲斯特也不能就这样沉默着将这种说法默认下来。
听到梅菲斯特的话，艾薇儿右手轻轻遮住嘴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我都认为梅菲斯特阁下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实际上，我个人也非常崇拜梅菲斯特阁下，即使是突然出现在弗兰克斯的[外人]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大多数人的认可，包括得到皇室的金鹰勋章在内，您已经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弗兰克斯的一部分，崇拜您的人一定也有很多，毕竟崇拜强者是人的天性。”
“……这种说法……“梅菲斯特轻轻皱起眉头，但是看着艾薇儿脸上的微笑，梅菲斯特还是决定不说出口。
因为没有了话题，轿厢中再次陷入沉默，但是，艾薇儿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保持着微笑，而看着梅菲斯特的眼神中，也始终保持着她口中的“崇拜”。
梅菲斯特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在谁的眼睛中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蕾恩……那个乖巧听话又努力的孩子，看着自己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会让人忍不住骄傲起来的，带着“崇拜”的眼神。
而现在，像那个孩子一样“崇拜”自己的人又出现了一个，偏偏还是公爵之女……
梅菲斯特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良久也没能说出一句话，直到马车抵达了多伊古诺家宅邸的门口，梅菲斯特和卡琳走下马车才结束。
“……”梅菲斯特看着诺尔塞斯家马车离开的影子在拐角处消失，渐渐的收回了目光。“艾薇儿小姐的事，稍微去问一下薇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