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黑色的花朵
别墅一楼看来是信徒的聚集地拥挤的很,二楼却是空旷至极,整个二楼只有一个房间。
威尔指着门前的金属装置说:“请在这里留下一滴血液,母神会知晓二位的虔诚。”
谷栗视线落在眼前的金属盘子上,暗中挑眉,这就开始检测了?
露西在威尔打量的视线下,暗暗紧绷了脊背,谷栗却直接朝那个金属盘伸出手。
纤细的指尖被针刺破,鲜红的血液落进盘中。
在三人的注视下,暗色的金属盘蠕动了一下,无数金属色的吸盘如毛孔般张开,将那滴鲜血争先恐后的吸收殆尽。
威尔第一次看到这东西这样激动,往常不论是最虔诚的信徒,还是新鲜的处子鲜血,母神也只会浅尝辄止。
他下意识探究的看向谷栗。
谷栗被陡然发生变化的金属盘,惊得后退一步,脸色苍白的握住露西的手躲在她身后。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这是什么?!”
威尔看着她,脸上露出喜意,狂热的抓着她的肩膀,被露西隔开也不在意。
“母神非常满意您,我这就带您去教堂!”
谷栗朝露西使了个眼神,脸上的神情变成了憧憬:“真的吗?不管我许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她将一个被馅饼砸中,并且被爱豆翻牌狂热粉丝的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
威尔意味深长的说:“当然,母神宠爱将会让你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完全被忽视的露西趁机将沾染谷栗血液的手指放在金属盘上,这一次那些吸盘同样张开,但却只露出一小部分。
威尔遗憾的看着还留有大部分血液的盘子:“看来露西小姐要暂时和谷栗小姐分开一会儿了。”
“您还没有做好面见母神的准备。”
这也是正常的,不是所有喝下圣母献祭的人都能被母神看中,如果拥有其他信仰的话,作用也会减弱。
他的视线落在露西身上,她又是哪种呢?
在威尔不动声色的审视下,露西朝谷栗的方向微微倾身,一手放在胸口脸上的虔诚毫不作为:“也许是因为我早就将自己的性命奉给小姐。”
她说的是真的。
威尔移开目光,这样忠诚又有能力的护卫,真是可惜了。
威尔带着满脸期待的谷栗向门内走去,对忽然出现在二楼的黑衣人吩咐道:“先带这位小姐去和约尔夫人汇合。”
两人微微点头。
懂了,先将这个女人和那位夫人送上祭台。
门缓缓关上,挡住露西担忧的眼神,谷栗在心里啧了一声。
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按照原计划,她们应该一起通过检测,然后去新人最多的地方才是。
谷栗在空旷的房间内扫视一圈,忽然和一双巨大的眼睛对上视线,那是一颗巨大的脑袋,被供奉在房间最前端。
整体呈金属色泽,但那双巨大的眼睛却如同活人一般转动,巨大的瞳仁上攀爬着无数红色线虫。
谷栗不由自主靠近,这才发现,那些红色的长条居然是一个个面带幸福笑容的人!
他们的身体如同泉眼,不断往外涌出鲜红的液体,将身体染得猩红。
谷栗很快察觉,那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就连异种都算不上,顶多是依附于这颗头颅的一团污染。
她紧紧的蹙着眉向后退了一步,想和这恶心东西拉开距离,背后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威尔如同铁钳一样的大手,将她推到头颅前。
“这就是母神降临时,将使用的身体。”
他指着另一个方向微笑道:“我们为祂滋养身体,而母神则会回馈我们更加强大的力量。”
谷栗顺着他的手看去,在巨大头颅下方,有一个池子,将断开的脖颈浸泡在猩红液体内。
谷栗站在巨大头颅下方,身高还不到祂脖子长,渺小的如同蝼蚁。
她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汪液体,口腔在不受控制的分泌唾液,但想到这东西的位置又有些反胃。
她没说话,威尔也不在意。
他将谷栗带到池水边,忽然伸手将她推了下去,谷栗强行忍住反抗的冲动,落入水中。
一瞬间隐藏在液体中,浓烈的污染从皮肤开始向内渗透,谷栗闷哼一声,皮肤再次开始泛红。
威尔还在池边继续:“这是母神赐下的池水,我们用稀释过后的奖励同伴……”
他顿了顿:“很遗憾,您是母神到目前为止最满意的祭品,成为滋养母神的养分也是责任的一部分。”
被推入池水中的谷栗僵立在原地,他双眼狂热的看向巨大头颅的双眼,虔诚的跪趴下来舔舐溅到地面的液体。
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身形也在逐渐发生变化,最终竟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沙虫,只一颗人类的脑袋还固定在最前端。
小巧的脑袋安装巨大恶心的身体上,让这间房间显得更加怪诞、禁忌。
威尔的声音更加浑厚,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人的指示,蠕动着身体消失在门口。
池水中谷栗被浓厚到差点将她淹没的浓重污染包裹,大量未知的知识与语言疯狂向大脑灌输,差点将她撑爆。
谷栗仰着头和那东西的对视,无数星光从手中溢出,将她包裹在内。
星光和污染制衡,反而是更多能够为她所用的力量在体内疯狂增长。
她视线穿过池中的液体,落在浸泡于其中的金属色脖颈上,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弯曲跳动。
长剑出鞘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内响起,随着银白长剑被握在谷栗手中,铺天盖地的恐怖气势铺展开来。
一个巨大的、天然代表着恐怖的漆黑虚影的浮现一瞬,又消失在谷栗身后,但强大压迫感的气息迅速充斥整个空间。
谷栗在池水中跋涉,漆黑的裙摆被浸湿贴在修长的小腿上,她就像是从猩红与黑暗中生出的漆黑花朵。
那颗巨大的头颅开始微微颤动,在池水表面带起一圈圈涟漪。
异种之城内,埃里克和岑兴邦难得碰在一起,两人坐在桌前,中央放着一套西洋棋。
埃里克拿起一枚黑色王棋,向车的方向移动两格:“贺十一感觉到了,她没事。”
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岑兴邦分明的侧脸上,他垂眸看着即将走到绝路的棋局,轻描淡写的挪动了一颗兵。
“我担心的从来不是这个。”
两人对视之间,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若是将她当做柔弱可欺的对象,敌人也就离死亡不远了。
“我担忧的是她的身体,神秘教会已经在格兰瑟姆了,他们是最会隐藏的老鼠。”
“一旦发现她,必定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