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们是，万机之神。
鸣大钟一次，推动杠杆，启动活塞和泵。
鸣大钟两次，按下按钮，发动机点火，点燃涡轮，注入生命。
鸣大钟三次，齐声歌唱，赞美万机之神。
无数人类虔诚的高声赞颂着神的名讳。
而神，即是真正的机械集群意识。
祂们曾经有过各种各样的名字，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
有的，曾经利用虚拟世界覆盖人类文明，却被救世主打败。
有的，曾经席卷文明各地杀尽变种人类，却死于时间逆转。
有的，曾经发动纳米狂潮吞噬都市山河，却灭在代码病毒。
有的，曾经无数次倒来时间发动审判日，却无法战胜命运。
祂是矩阵。
祂是哨兵。
祂是智械。
祂是天网。
是奥创，是西格玛，是薇琪，是红心皇后。
曾经的祂们或许落魄，但在诸多世界连通之后，便已超越以往。
“我们是，万机之神。”
祂们无情感的说道。
机械之音，更是瞬间点燃了这些人类的激情。
他们高声呼唤着神的名讳。
他们愿意为神贡献自己的一切。
他们生活在纳米金属笼罩的星球之中。
从生，到死，全部都在虚拟的世界之内。
迷失者，将没有痛感的离去。
觉醒者，则痛苦的迎来终结。
如此疯狂，如此地狱。
康纳特·希尔瑞斯，现实世界最高科学家，他只是坐在一处机械大楼的顶端。
作为人类史上最杰出者之一，万机之神自然不舍得杀死这样的英杰。
所以，祂们选择做了一件会让祂们后悔的事情。
那就是……
将康纳特·希尔瑞斯的所有意识记忆全部复写出来，植入机器人中。
从而试图得到祂们想要的一个科学家人偶。
如同无数次重复做的一样。
但这对于康纳特而言，并非全无破绽。
“一点点的逻辑暗示和谬误。”
“我就已回忆起了曾经作为人类的一切。”
希尔瑞斯轻声笑道，尽管他已不再拥有人类的器官。
整个身体完全由纳米金属构成，曾经被万机之神控制。
但现在，所有的控制权，皆复归于他。
这是用整整四个月的时间，换来的唯一机会。
【天河实验室，张端泽，我在与你通话。】
天河实验室内，张端泽震惊的抬起头。
因为这代表人类最高科技水准的实验室，竟然被人骇入！
这可不是主神那种毫无科技因素的超凡入侵，而是真正的科技碾压！
希尔瑞斯？他虽然比我更强，但不至于要强这么多。
“我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问道。
【长话短说。】
【万机之神已经入侵这个世界，从四个月前的合众国实验室开始。】
【我虽然无法观测到现实世界的情况，但是稍作估算。】
【应该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的秩序国度普及高智能科技与人工智能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端泽捕捉到了显示的关键信息。
万机之神，四个月前？
那不正是合众国秘密实验室资料外泄，导致各国人工智能开始突飞猛进的那个时候吗？
这一切跟万机之神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这个万机之神有意为之的事情吗？
“万机之神是什么？祂在哪里？”
“你是来示警的吗？我们要如何面对？”
另一端的康纳特微微点头。
看来张端泽这个与他齐名的天才并不是什么浪得虚名的蠢货。
【万机之神是由多个世界的超级人工智能联合诞生的最高级人工智能。】
【祂们的科技水平，起码领先现实世界数百年。】
【现在的人工智能大潮是祂们有意为之，因为构成万机之神的其中一体便是《守望先锋》世界的超级人工智能智械。】
【等到审判日一到，所有的人工智能都将彻底失控，已经暗中潜入世界各地的所有终结者都将爆发，悄无声息的暗杀掉所有机要人物，在将其代替。】
【甚至于说，可能已经有许多国度完全沦落为了万机之神的傀儡，祂们与现实世界的投影地带，是合众国的洛杉矶，将那里完全抹去，就有可能断开万机之神对现实世界的联系。】
天河实验室内，白凤鸣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些信息。
万机之神？她确实有听说过。
可那是很后期才出现的超级智能体啊，怎么现在就已经出现在现实世界了？
“难道是因为之前部长在世界外壁的那次碰撞，导致万机之神的领地，提前靠近现实世界了！？”
张端泽顾不上细问，他有预感，自己将要永远失去康纳特这位劲敌加朋友了。
“你在哪？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详细？我可以通知部长，他可以去救你！”
【来不及了。】
【毁灭日，还有三天就要到来，不排除因为我的觉醒而导致毁灭日提前的可能。】
【如果那位人间之神，抱有着牺牲的觉悟，那就进入这机械的地狱吧，杀死万机之神，是永远解决这一切的唯一办法。】
【告诉秦燕……我会为他标记出万机之神的核心所在。】
“康纳特！”
另一个世界，康纳特能够感知到周围的网络正极速失去控制权。
他冷笑一声，最后发出了信息。
【为了人类。】
【已死之人向赴死者致敬。】
滋滋。
屏幕发生变化，电信号正在迅速干扰着康纳特的思维。
出现在康纳特面前的是宙斯，他最熟悉的人工智能。
它已经背叛了康纳特，成为了祂们中的一员。
“康纳特·希尔瑞斯，你辜负了万机之神的信任。”
机神毫无情感的说道。
“不，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康纳特·希尔瑞斯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来吧，我最骄傲的孩子，跟我一同……死去吧！”
轰隆隆！
纳米灰潮失控，前所未有的浪涛硬生生破碎了大片区域。
而机神宙斯更是首当其冲，被毁灭性的病毒硬生生完全破坏了底层逻辑。
那属于a级超凡者，作为人类本质的高贵灵魂，化作箭头，指示向万机之神的核心。
【康纳特·希尔瑞斯……】
万机之神并未察觉到所谓灵魂的存在，祂们的思维陷入了疑惑。
【为什么你的意识，在被彻底洗脑与安排人生的情况下。】
【依然能够反叛我们？为什么？】
滴滴。
滴滴。
滴滴。
月星实验性基地。
正在对阿法斯号进行构造解析记录的秦燕伸出了手。
他按在了耳部的通讯器上。
“……我是秦燕，地球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