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晋祖的条件，拒绝成圣的理由

  火红的发，火红的眼。
  哪怕是在黑暗之中，那抹红也是那样的显眼，且惹人注目。
  而那抹红，在见到了叶寻之后。
  也是若有若无的，投来了一丝目光。
  这份目光，转瞬即逝，连带着那人，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叶寻没有在意，坐在銮驾之上，很快就到了王学辅那。
  因为中午时，才刚刚“见过一面”
  所以再见面时，叶寻的兴致并不高。
  可在王学辅眼里，中午的见面，见得是乱码。
  现在见面，见得却是九殿下。
  所以，老王的态度十分激动。
  他甚至有些难以理解，乱码兄是怎么通知的殿下。
  以至于殿下这么快就赶来了！
  难不成，乱码兄还有着可以远距离通讯的手段？
  那种能力，在神州之上，可是真正的高科技啊！
  简单的慰问，安抚了几句后。
  叶寻随便挑了处竣工的院落。
  当即就住了下来。
  夜里，凉风习习。
  虽然是九月初，可到了深夜时。
  这深山野林之中的长安，却已经先一步没了那份酷热。
  叶寻遣散了随行的侍从们。
  独自一人，来到了开阔的后院。
  一棵槐树之下，一张石桌矗立。
  上方摆着一壶茶水，两副茶具。
  赤坐在那儿，正望着月色出神。
  “你来了？”
  叶寻出声，打断了对方思绪。
  赤回头，望着走向自己的叶寻。
  低头，行礼道。
  “世尊。”
  时间上，赤本该半月之前就到了的。
  可因为桃园事件，赤特意前往了一趟。
  这才耽误了时间。
  “不必多礼，坐吧。”
  叶寻摆摆手，上前端起茶杯，浅尝一口。
  “煮的时间有点久了。”
  叶寻微微蹙眉，忍不住吐槽道。
  “这么些年了，你煮茶的手艺，还是没见长。”
  在外人眼中，永远都是那般冷酷无情，不苟言笑的赤。
  此时此刻，却流露出了一丝苦笑。
  “自是比不得世尊的。”
  叶寻放下茶杯。
  “桃园那边，如何了？”
  赤正襟危坐，缓缓道。
  “情况不容乐观，封印正在松动。”
  “我亲自尝试修复了一番，可效果寥寥。”
  “只怕......得需要首领与您，一同前去方可重铸封印效果。”
  叶寻听罢，眉头紧锁。
  “如此严重？”
  赤点头道。
  “封印乃是三年前加固。”
  “算算时间，也是时候重新稳固了。”
  叶寻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
  “还是没找出，能够彻底消灭的方法吗？”
  赤摇头道。
  “此非凡人之力可为，除非西方的那位出手......”
  叶寻断然否定道。
  “那位动不得，否则西方必乱。”
  二人如同哑谜一般，对话半晌。
  直到突然陷入沉默。
  “那东西，还是......挪动不得？”
  叶寻忽然张口，看似平静的问道。
  可这个问题，却惊得赤双目一紧。
  那双火红的瞳仁，充满震撼的望着眼前的叶寻。
  哪怕这不是叶寻，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可每当叶寻说出此话时，赤都会感到深深的震惊。
  “世尊此意，过于凶险。”
  “稍有不慎，便是人族大患呐！”
  叶寻轻抚茶杯，不紧不慢道。
  “人族的每一次进步，都是与危险并存的。”
  “若是因为担心后患，而放弃前行。”
  “那么此时的人族，应该还处在被巫族豢养的阶段。”
  “过着如同牲畜一般，任由巫族屠杀宰割的日子。”
  赤默默的看着叶寻。
  良久，方才道。
  “若是尊上能够成祖......”
  “不，哪怕只是到了圣人。”
  “届时，或许便有机会了。”
  叶寻长叹一声。
  “可惜，我于他山之上。”
  “始终寻觅不得，那五彩神石。”
  赤无奈道。
  “那只是传说之中的存在。”
  “却未曾听闻，有人真的遇到过。”
  叶寻笑了。
  “怎么会没人见到过呢？”
  “儒祖，道祖，乃至佛祖......他们都见过。”
  赤哑口无言。
  “可那终归只是书里的故事......”
  叶寻望着赤，目光无比清澈。
  却又那般的不容置疑。
  “可若是我告诉你。”
  “圣德帝登基之日，曾亲耳听得佛祖所言。”
  “他，见过那五彩神石呢？”
  ...
  传说中，人族三祖，之所以能够成祖。
  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在四重境时，有过一个莫大的机缘。
  三祖，都曾在那时，侥幸获取过一份五彩神石。
  传说中，这种石头诞生于世界万物出现之前。
  在还没有任何生物的时候，这种石头就已经存在了。
  而随着时光荏苒，神州之上渐渐有了生命的气息。
  却再也见不到，那传说之中的神石。
  在神州上，许多志怪、神话小说里，都曾有过这种石头。
  甚至有一种说法，是这个世界的天空曾经出现过裂痕。
  而一位巫族圣女，就曾用五彩神石补过天。
  不过无论神话说的多么离奇，巫族之人对这个故事多么向往。
  五彩神石，终归只是在故事里。
  世人，终究是不曾见，也不得见，这种传说之物。
  赤也是如此认为的，认为这神物根本就是传说中的存在。
  不是现实里，能够出现的。
  但叶寻不同，他的消息来源，无限接近于真相。
  当初，圣德帝登基时，佛祖曾幻化出一抹倒影。
  出现在了大乾，恭贺大乾立国。
  哪怕是在大乾的史书里，也曾有过这样清晰的一段记载。
  书中描述了，从佛祖出现，到消失的全过程。
  而当时，圣德帝更是有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与佛祖单独交流。
  那段对话，是屏蔽了外界空间的。
  任何人都不清楚，二者究竟聊了些什么。
  直到后来，叶寻公布了自己成为大儒的某一日后。
  也就是宁妃刺杀叶寻未果，而叶寻心灰意冷之际。
  圣德帝，找到了叶寻，告诉了叶寻。
  那一日，他，究竟和佛祖聊了些什么。
  当时，圣德帝问佛祖的。
  便是关于这个世界上，最为神秘的问题——
  成祖的条件。
  而佛祖，也并没有藏私。
  又或者在佛祖的眼中。
  这个条件，关键处并不在于知不知晓。
  而在于，你能不能遇到。
  当圣德帝将此事告诉叶寻之后。
  叶寻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质疑。
  而是思考。
  如果遇到五彩神石，是成祖的必要条件。
  那为什么，需要在四重境的时候，就找到它？
  为什么不能等成圣之后，再去寻找？
  答案是几乎无解的，因为叶寻还并未走到之后的路。
  自然也就不会清楚，为何会有这个条件。
  但毫无疑问的一点是，如果叶寻想要成祖。
  那，便必须在大儒境时，寻到那五彩神石。
  而这，也是他至今都在压抑实力。
  迟迟不肯成圣的。
  唯一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