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将白鸟揽入怀中
和泉彻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了。
白鸟京子看着他刚洗净的脸，湿漉漉的头发，还有未裹紧的浴袍透露出的脖子和下方白皙的肌肤，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场景。
婚后，和泉彻每天洗过澡，就要这个样子，然后带着坏坏的笑容走向她。
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双手抱胸，眼神慌张地看着和泉彻。
如看到大灰狼的小白兔。
和泉彻见她紧张成这样，自己也有些拘束了。
或许，是因为与天真烂漫又纯情的少女共处一室，连本是差劲的我，也被她感染，变得天真烂漫又纯情了吧。
想到这，他没忍住笑了一声。
自己还有内向的一面啊。
这笑声打破了沉默，也让紧张的白鸟京子松了口气。
“和泉同学，你，在笑什么呀？”
“我在笑，跟笨笨的白鸟同学在一起待久了，连我自己也变得笨笨的了。”
“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少女有些不满，嘴巴也嘟了起来。
双颊高鼓的她看上去极像和泉彻喜欢的那种仓鼠。
半干的黑色头发披在身后，眼睛清澈如一汪湖水，嘴巴嘟起，脸颊泛着好看的粉色，怎么看怎么可爱。
白鸟京子见他一直直勾勾盯着自己，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我才不呆呢……哼……”
最后的“哼”声，不但没有半点生气，反而只剩娇羞了。
过了一会，她听到和泉彻在喊她。
“白鸟同学。”
“嗯？”
“其实，我刚刚应该把伞藏进书包的。然后谎称自己没带伞。这样，不是也能请求你收留吗？”
白鸟京子想了一会那个场景。
“可是，那样是骗人的啊。”
“和泉彻本来就擅长撒谎啊。”
“喔……也是哦……”
少女认同了他的话。
是啊，和泉同学总是撒谎。
可是，为什么他竟然连最擅长的撒谎都忘记了呢？
“果然……和泉同学也变笨了……嘿嘿……”
和泉彻望着她脸上娇憨可爱的笑容，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了笑容。
“但是，明知道我撒谎，却仍旧打算收留我的白鸟同学，才是最笨的。”
白鸟京子心里一慌。
又，又来了！
和泉同学又开始说些让人没办法回应的话了。
“你可真笨。”和泉彻又说。
“不，不对啦……我，我才不笨呢……我才不会收留呢……”白鸟京子弱弱地反驳了一句。
但这种反驳毫无底气可言。
和泉彻当着她的面丢掉了伞，请求她收留，也是一种谎言。
两者，没什么不同。
“真的不会吗？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和泉彻说着，眼神中似乎也带上了些许难过。
“不会，才不会……”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了，最后还带着丝丝颤抖。
别再问了。
我已经连掩饰的话，都快要无法说出口了。
看着她的眼睛里逐渐弥漫起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紧张而引发的水雾，和泉彻心里某个地方痒痒的。
她这个样子，真可爱。
但可不能让她真的哭出来。
欺负到快要哭出来这种程度才是可爱的刚刚好。
“白鸟同学，我刚刚看到，你衣服好像忘记丢进洗衣机了。”
“哦，哦，我，这就去！”
白鸟京子如蒙大赦般逃进了卫生间。
咔哒
门再度被反锁。
她不安的心跳也逐渐恢复正常。
过了一会，少女捂着嘴，用全世界都听不到的低声回答：
“会哦。”
……
白鸟京子走出来时，和泉彻正坐在床边看书。
他低下头，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翻页，这画面让少女再度幻想起来。
婚后，他一定也是这样，一边读书，一边等着心爱的女人从浴室出来吧。
那他心爱的女人如果是我……
不行，不能再想了！
白鸟京子拼命摇头，才把刚刚的念头甩了出去。
她背着手，轻手轻脚地靠近了他。
和泉彻从她的书架上找出了《青猪》第一卷在看。
此刻，他正看到了咲太与麻衣第一次在七里滨的沙滩约会的部分。
……
【所以，是怎样的人？】
【嗯？】
咲太故意装傻。
【相信你胡扯的天真女生。】
【你会在意？】
【叫什么名字？】
【原来你在意啊。】
……
和泉彻的鼻尖嗅到了与他刚刚用的洗发露相同，但却更加好闻的香味，紧接着，白鸟京子坐到了他身旁，歪着头与他一同看起了小说。
隐约间，似乎能感觉到少女的体温。
温热的吐息带着能够沁透心脾的甜味。
和泉彻合上了书。
“欸？怎么不继续看了？”坐在他身旁的白鸟京子有些不满地问道。
她还没看完这一页呢。
“翻页好累，你来翻。”和泉彻把书递给她。
“哦……”
和泉同学好懒。
内心嘟囔了一句，白鸟京子却开心地接过书，翻到了刚刚和泉彻看的那页。
为什么明明那么多小说两人偏要看一本，为什么邀请和泉彻上来却一言不发只是看小说。
白鸟京子不想说出答案，和泉彻也没有问。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似乎依偎在一起，又似乎没有。
和泉彻读小说很快。
还未看到下一行字，记忆就已经把后续的内容翻找出来摆在他的脑海。
白鸟京子读的很慢。
如青葱般的指尖顺着她的视线一点点移动，她口中还无声念着看到的内容。
和泉彻没有催促她，而是尽可能的摈除记忆的影响，跟着她的速度慢慢读着。
突然，他感觉到肩膀一沉。
白鸟京子靠在了他的肩头。
少女什么都没说，甚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她的指尖却停在书页的某处位置，不再移动了。
和泉彻扭头看了一眼。
雨渐渐小了，但仍旧未停。
正准备说些什么，白鸟京子却抢先开口了。
“书里说的都是假的，这么读小说，一点也不方便……就算是帅气的和泉同学也一样。”
说完，她坐直了身体，扭头冲他笑了笑。
和泉彻思考了一会。
“不方便吗？”
“……嗯。”
尽管有些犹豫，但白鸟京子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完全读不下去，所以，就是不方便嘛，
刚说完，她看到，和泉彻脱下拖鞋，坐到了她的床上。
和泉同学要干嘛？
少女正疑惑间，和泉彻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使她背对着他。
然后，
他伸出双臂，环在她的小腹，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并拉着她的身体揽入怀中。
“这样看，或许会方便些。”
温热的气息从少女的耳朵钻进了大脑和心脏。
白鸟京子有二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又或许是四十分钟，她也不确定，总之，有那么一段时间，记忆好像完全消失了。
……
哗啦！
小说翻过下一页。
果然，这样方便多了呢。
靠在某人怀中的少女，一边看着小说，一边想着。
心脏已经适应了这种温暖，所以跳动的频率一如往常。
但，每跳动一次，都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欢快而清晰。
白鸟京子无比确定。
窗外的雨，终于停了。
温暖的臂弯也没了。
“白鸟同学，雨停了。”
“哦……”
尽管书并不厚，白鸟京子却没有合上书的力气。
“我还没看完，你也不许看完。下次也要一起啊。”
这句话让仍旧留恋在他胸膛不肯起的少女立刻浑身充满了力量。
她这才合上书，站了起来。
“嗯！”
和泉彻从洗衣机里拿出了已经甩干但仍旧有些潮湿的衣服换上，然后走了出去。
白鸟京子正站在阳台发呆。
来到她身后，他听到了她一声幽幽的叹息。
“如果，雨没停就好了。”
他戳了戳她的后背。
“白鸟同学。”
“什么事哎呦！”
少女刚转过身，便被和泉彻弹了下额头。
很用力。
无视了少女委屈巴巴的表情，和泉彻认真嘱托道：“就算雨没停，你也得把我赶出去。”
“为，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走了。”
和泉彻冲她摆了摆手。
白鸟京子愣了一秒，连忙跑过去送他。
“好啦，就呆在屋子里好了。不用送了。”
“哦……”
和泉彻换好鞋，拉开门，正准备出去却突然转过身。
“白鸟同学。”
“嗯。”
“去花店的时候，别忘了带伞。”
“哦……知道了……”
和泉彻这才离开。
白鸟京子回到房间，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唉嘿嘿……”
少女闭着眼，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时，和泉彻临别时的话让她脸上的笑容一僵。
【去花店时，别忘了带伞】
和泉同学，为什么知道我要去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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