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章 白月光美人
187章 白月光美人
赵音回到王府时，下人说卫宴寒回来了。
平时这个点卫宴寒都在外面处理公务，毕竟当今圣上年幼，许多事情实际上是由卫宴寒和简丞相两人把控。
她走进院内，没有见到卫宴寒的身影猜测他应该是在书房。
面见皇后穿的衣裙比较繁琐，赵音重新换了件轻便的纱裙后一回头发现卫宴寒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眼中带着炙热的温度。
赵音抬手拨拨头发，低眉浅笑。“王爷今日不用去公署吗？”
卫宴寒顺手拿起梳子给她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梳顺。
“去了一趟又回来了。”卫宴寒不常做这样精细的活，手脚有些生疏。他神色认真，一下下梳理着掌心之中如缎如绸的黑发。
京城中贵族样样保养精细，赵音的一头乌发在千金小姐里也足够令人羡慕。
“皇后有没有为难你？”
赵音给挖了点香膏涂在手上，细细抹开。“没有，眼下时间还短。”她话一顿，“出来的时候妾身见到了皇上，他还夸赞臣妾好看，让人送了一幅珍珠帘给臣妾。”
提起兄长唯一的孩子，卫宴寒神色温和。“皇上还小，性子比较活泼。”
赵音听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错。
原本她想问问对方知不知道皇帝是女儿身，眼下她觉得没有太大必要。卫宴寒若是真的想取而代之不用等到现在，无非是多费点功夫见点血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的任务是给卫宴寒生孩子，其余的让他自己来。
经过好几个世界之后，赵音发现她的任务对象全是当前世界内的大人物，会因为各种事件惨死或者终身孤独，没有孩子。
赵音要做的就是给他们制造羁绊，尤其是情感羁绊。其余在一些关键点上能够提醒一下对方就行了。
两人说了会话，卫宴寒中午陪着赵音吃过午饭后又去公署处理事情。
赵音睡了个午觉，睁开眼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芽儿端着甜汤进来，“夫人，听说马上要变天了。”
赵音整理好衣裙坐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拿着勺子喝甜汤。
这场雨由小变大足足下了大半个月，钦起码还要个把月。
京城地界平坦倒没什么，底下不少县在山脚底下，经过雨水不断冲刷。许多地方山体崩塌，造成了不少人员的伤亡。
还有河里涨大雨，冲走了沿途房屋。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情况上报到京中时城外已经有不少百姓排队想要进入京中。
“皇上，外头的灾民如此大批量涌入对京中治安不利。臣请求暂时关闭城门。”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圣上心慈，不忍百姓受苦，在京中搭建避难所。结果又不少心怀鬼胎的份子趁机煽动民众闹事，还打劫京中大臣家眷。
搞得人心惶惶，不敢出门。
“周大人，你这是置民众生死于不顾。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若是被挡在城门外岂不是令百姓寒心。”
“臣附议，而且此举或许会引发动荡。到时候周大人你去平息民怨吗？”
“难道就由着那么多难民涌入京中造成混乱吗？到时候出了事吴大人你负责吗？”
两方人马顿时吵的不可开交。
皇帝坐在上首，他下意识看看左右两边的卫宴寒和简丞相。
“皇叔和简丞相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简丞相拱手低头，“回皇上，臣觉得不能放他们进来。可以派人出去给他们送点食物安抚住他们先。”
卫宴寒眼底泛起一丝冷笑，“简丞相说的确实是个好办法。”
简丞相正惊讶于卫宴寒没有跟自己唱反调。下一刻又听他道：“外面下着大雨，光有食物恐怕还不行。没有住的地方，百姓迟早会忍受不住闯进京中。”
“臣提议让在城外建造一处避难所，供百姓们暂住。等雨过天晴之后再让他们返回原来的居住地。”
皇帝点点头，正想问此事该交给谁去处理时。
卫宴寒先一步开口：“既然是简丞相提出来的建议，不如就交给简丞相负责。”
作为百官之首，简丞相手中的权利可不比卫宴寒低。而且老家伙惯会做人，由他来主理这件事情也不怕底下人敢私自动手脚。
否则往常这类的赈灾款项会被官员层层中饱私囊。
水至清则无鱼，卫宴寒向来奉行抓大放小。不过这种事关民生大计的事情，他不会允许底下人乱来。
赵音摸了摸肚子，她怀中孩子已经有个把月。要不是系统识别到，她是没有丝毫感觉。
她暂时不打算告诉卫宴寒，皇后那头若是知道她怀了身孕必定会让她有所行动。
卫宴寒最近公事繁忙，赵音不想用这个事情让他分心。
“恭喜！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嬷嬷兴高采烈。
简知棠震惊之余有些缓不过来，她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大夫，你确定没有弄错？”
“夫人放心，老小儿的医术保证准确。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夫人要小心些。”
简知棠点头，“嬷嬷，给大夫封个大红包。”
没过多久，陆府上下全部收到了简知棠有孕的消息。
大房院中，陆夫人笑着起身：“我得去看看知棠。”
她想到什么，转头询问：“大少爷呢？”
丫鬟摇头，“不清楚。”
陆夫人脸色不好，“派人出去找找，告诉他知棠怀孕的消息。整天在外面瞎逛像什么样子！”
这一次，即便没有赵音在，陆今安和简知棠两人经过先前的摩擦，早已经没有太多感情。
尤其是陆今安，现在对简知棠完全是看在她身后的背景实力才加以妥协。
不然以他从小在陆家的受宠程度，他的性格脾气是不会容忍简知棠在他面前大呼小叫。
仆从找到陆今安，跟他说了简知棠怀孕的事情后他只觉得头疼。
简知棠那个性子，没怀孕前气性已经那么大了。怀孕之后岂不更加有恃无恐。
简知棠怀孕的消息很快在各个府上暗地里传开。
下了大半个月的雨，左铃秋被拘在府中哪也不能去。今天是跟她娘说来王府看望赵音才能出门。
两人坐在屋内，外头丫鬟搭了个小台子在烤肉。
“简知棠这胎若是个男孩她可得高兴死，这样就能压过陆今安养在偏远的那位了。”
“要是生个女儿，那位青楼女子生个儿子，简知棠估计要呕死。”自从简知棠上次使坏烫伤她的脸后，左铃秋心里已然跟对方势不两立。
赵音摇摇头，给她续了杯茶。“铃姐姐有心仪的人选吗？”
说到这个，左铃秋就想叹气。之前陆琮喜欢她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原本对她有意的几个家族后面了无音讯。
左铃秋自己倒是不急，她觉得那些人没一个是她喜欢的。
左夫人愁的很，嘴巴都起了好几个水泡。
“随缘吧，我不着急。”
赵音听她这么说，也就没再这个话题上多讲。
两人吃过烤肉，在屋内又闲谈了会，左铃秋起身准备离去。
临走时，她嘱咐道：“对了，最近京中有不少难民涌入。你能不出去最好别出去，实在要出去记得带上护卫。”
赵音点点头，想到了赵御医。自己走后，府中怕是更加安静。
写了封问候的信让人送过去，再带上些滋补身体的药。
算算日子，差不多又到了要用自己血解毒的时候。赵音想，卫宴寒会怎么跟自己说？
赵音原本以为卫宴寒晚上会回来，结果直到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对方还没回来。
她打了个哈欠将话本放到边上准备睡觉。
吱呀一声，卫宴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外头的寒风吹进来，赵音打了个哆嗦，见卫宴寒身上被雨淋湿赶紧下床。
“王爷怎么淋了一身雨回来？”
“雨太大，伞遮不住。”
赵音让芽儿拿干绵布过来想给他擦脸，卫宴寒低着头，任由赵音白嫩小巧的手在自己脸上来回。
等她想要擦自己身上时，卫宴寒拿过棉布。“我自己来，你回床上坐着，小心别冻着了。”
赵音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转头乖乖上了床，撑着下巴看他。“王爷晚上去哪了呢？”
卫宴寒脱掉湿漉漉的外袍，“去城外看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岳父也在。”
赵音有些惊讶，“爹爹在那干嘛？”
“许多百姓生病了，没钱看病。就算是有，不能进京，也没人给他们看。岳父心怀大义，过去免费给百姓看病。”
这是赵御医会做的事情，当年要不是因为娶了赵夫人，赵御医原本打算做个乡间大夫，走哪医哪，悬壶救世。
赵音想着明天得让人送几瓶强身健体丸过去，赵御医自己一把年纪了，别把自己也弄生病。
卫宴寒以为她是担心赵御医的安危，“夫人放心，我留了护卫在那。”
他随便擦了两下，主要是站在这里跟赵音说会话。
“我去泡个热水澡，夫人要是累了先睡。”
卫宴寒出来时，赵音还睁着眼睛。
他刚要问，赵音率先开口：“王爷，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讲吗？”
卫宴寒一愣，想了下，忽然记起自己差不多该服用解药。
他望着赵音，“夫人，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赵音歪着头看他，眼中划过狡黠。“第一次就知道了。”
卫宴寒着实诧异，他还以为是第二次。那时两人平日已经接触过几次。
“妾身鼻子灵敏，王爷身上的气息很独特。”
实则不然，赵音鼻子确实好，但也不能够光凭气息就能断定一个人。还是因为有系统这个作弊机存在。
卫宴寒坐到她的身边，将她落在前面的头发往后拨。“抱歉，不是有意瞒你。我身处这个位置，你跟我牵扯越少越安全。”
赵音握住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耳边，一双眼睛含着雾气般水润动人。“我知道，王爷这个月的毒还没有解。”
卫宴寒的眼中闪过心疼，“其实不一定要你的血，我用别的药物代替也行。”
“可是只有我的血才能彻底解王爷身上的毒不是吗？”
倘若真的有其他东西可以代替，王府早就找到了。根本不需要煞费苦心找赵音。
赵音知道他心中的顾虑，“这么点血我很快就能恢复，如今时局不稳，王爷的身体最为重要。”
卫宴寒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感谢夫人的大义。”
赵音想这就是因果，倘若原身七岁那年没有被卫宴寒救下，而是死在那一年。卫宴寒如今中的毒便无解，他会在不久的将来离世。
卫宴寒一死，以皇后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制约简丞相。到时候简丞相一人挟天子以令诸侯，让圣上做个傀儡皇帝未尝不可。
人心难测，尤其是在尝到了权利之后。
冥冥之中，因果自有定数。
连续多日下雨，城外的百姓大多感染了风寒。也有跟赵御医一样慈悲为怀的大夫在外面救治病人，但二三个，在庞大的难民面前根本不够用。
而且这些大夫的医术没有赵御医高明，很多其他的疑难杂症还是需要赵御医亲自查看。
为此，赵御医特地向太医院请了假。整日待在城外救治难民。
时间一长，赵御医本就年老，身体便负荷不了。
可他没有跟任何人讲，而是自己一个人喝完药又继续给难民看病。
“赵御医，您的饭菜来了。”
赵御医的饭菜是赵府厨子烧好之后亲自送过来的，赵音去信回府跟管家说了声。否则以赵御医的性子，肯定跟着外头的难民一起吃大锅饭。
那样，他的身体会更加不好。
仆从收拾好碗筷，迅速提着食盒离开。
赵御医忙着去看下一个病人并没有仔细看。
“我家老爷呢？”赵府的仆从手上提着食客进帐篷没有见到赵御医。
旁边的人纳闷，“刚才不是有人给赵御医送了饭？”
那人一愣，“没有啊！今天是我来送。这饭菜还热乎着呢！”
赵御医在给病人检查眼睛，突然胸口一疼，张口喷出大片血溅在他面前的患者满脸。
身旁人惊慌失措，“赵御医！你怎么了？”
“快！叫大夫！”
一时间，避难所这处兵荒马乱。
守护赵御医的侍卫赶紧回京往王府赶。
“夫人！不好了！”
赵音眼皮子一跳，琵琶弦铮的一声断开。葱白的指尖割开一道血痕，她拧眉，“什么事？”
“赵御医……赵御医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