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弗兰西运河1
弗兰西返回凯堡后不久，法兰外务省就将他的庞大计划被分别送到了法兰、教廷
巴斯顿、神圣王国、亚里亚和北罗西克公国还有自由城的外事部门。弗勒格也把他计划通过艾依德先生转交给了自由城的各大财团代表。为了这个庞大的计划，弗兰西的导师传奇人物阿尔弗雷德大师，还专门为这些计划备述，并从法兰大学工程学最着名的“学士学院”请来了最好的工程学专家恩里克教授来到巴斯顿堡，专门帮助弗兰西来筹划这条贯通陆桥的运河。
弗兰西的原计划是从淤泥港开始，沿凯瑟琳堡以西开凿一条咸水运河，连接矮人湾与巴斯顿湾。这样就可以使得两大水域贯通，使圣教世界与矮人湾的贸易不需要转运陆上就可以直接进行。并且可以增强凯瑟琳堡的防御能力，因为运河安排的路线恰好经过凯瑟琳堡西面。
案子抵达了以上诸国后一开始反响平平，只有自由城表现出了一些兴趣。不知道弗勒格与本.阿里大人做了什么样的交易，这个巴国首富居然也表示愿意参股开凿运河，并且拍得了运河贯通后的优先运营权。于是他的家族便预先支付了一笔五十万法兰金币的款项作为运河的启动资金，这样运河的起步资金的问题也很快解决了。
但是运河的工程难度以及陆桥区的安全形势，都是十分难以解决的问题。为此弗兰西又详细勘测了凯瑟琳堡一带地形，绘制了大量的速写一并作为参考资料。弗兰西从小受到过良好的贵族教育，有很好的绘画基础。在他少年时代跟随阿尔弗雷德大师周游世界的时候便练就了一手极好的绘画本领。毕竟作为旅行家在游记上做插图是一项基本技能。阿尔弗雷德大师随后派来了法兰大学的恩里克学士，他抵达巴斯顿堡后仔细研究了弗兰西的留下的资料，最终他也认为方案可行。于是短暂休整后，法兰公使馆就派人专程送恩里克教授赶赴凯瑟琳堡进行实地勘察。
弗勒格十分赞同弗兰西的运河工程，但他可并不只看到了运河的防御价值和经济价值。作为一个外交政治家来看，他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政治宝藏。同样一条运河，军事家看到的是弗兰西眼中的防御功能；工程师看到的是恩里克教授眼中的工程奇观；资本家眼中看到的是本.阿里大人眼中无限的商机；政治家眼中看到的则是弗勒格眼中对世界的支配权！如果运河贯通，那么法兰便真正意义上的控制了凯瑟琳堡，同时可以控制圣教世界与矮人的贸易主动权。这不是单纯的控制政治、经济、军事、贸易某一个方面，而是全方位的控制，是打开整个矮人世界的钥匙，同样是守住圣教世界安全的大门。
‘陆桥之战’过后诸国代表云集巴斯顿堡召开‘陆桥会议’正式讨论凯瑟琳堡未来的防御问题。于是弗勒格正好借着各国使节云集巴斯顿堡的时机，大力开始推销弟弟的这个伟大工程。凭借弗兰西的巨大声望，以及弗勒格许诺的利益分配，使得巴斯顿、亚里亚 和 自由城迅速做出了回应。但北罗公国和神圣王国则反应冷淡，教廷和诺伊王国其他小国只是表示口头支持。不过还好弗勒格是个天才的外交家，为了筹措资金他又辗转了几个南罗西克国家。并在这些国家的宫廷和财团中大肆鼓吹投资运河将来会得到的利益，最终凭借着出色的口才，还是成功的拉拢到了尤内、格里芬、科恩等一众罗西克富国的资金。然后他又请法兰皇家银行作为担保，成功在自由城开办了‘运河公司’，聘请恩里克教授作为顾问，并且成功在自由城的债券交易所上市，进一步从民间募集资金用于修建这条运河。
一番举措下来，四方的金钱如潮水一般向法兰皇家银行自由城分行涌来，一时间居然筹集了近千万资产。有了钱和工程方案，现在就该轮到专门的管理人才出马了。于是弗勒格便从法兰请来了自己在格兰特学院求学时代的同学史密斯先生来到了陆桥，帮助弟弟运作整个工程的进度。史密斯是大型工程的专家，他之前已经负责修建过丰谷镇周边密布的灌溉运河网和着名的丹尼运河拓宽工程，还为流经自由城的克河入海口堤坝工程做过项目参谋可谓经验丰富。
有了一线的工程主管，在自由城后方，现在还缺少一位可以运作工程款项和为前方工程置办物资的得力人选了。接着弗勒格又邀请了艾依德先生出任‘运河公司’总经理，艾依德先生是法兰着名的易卜拉欣家族的，业是法兰皇家银行驻自由城分行的总经理。这样‘运河公司’的资产又有了法兰首富‘易卜拉欣家族’的背书，随即‘运河公司’的债券便被炒上了天。如此一来各方人才都已经就位，运河项目万事俱备只欠开工了。
“哎～我说少爷，你看那些黑皮行么？我看小王子殿下身边怎么也有黑皮，现在特么的到处都是黑皮，搞得全天下都好像被黑皮占领了似的。”依着城垛抽烟斗的老杰克上士打趣的问汉斯将军道。他现在换了一身新行头，从胸甲到衬衫再到下身的灯笼裤和凉鞋全都是新的，整个人也吃胖了脸上刮得十分干净，只留了上唇两撇花白的大胡子修成了向后连到鬓角的威武样式。
站在城垛边用单筒望远镜看施工工地的汉斯将军回头狠狠的瞪了老杰克一眼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我爹怎么就造孽让你跟了我快二十年了！瞪大你的老眼看看，弗兰西殿下身边的武士和那看守兽人的监工是阿兹狄人，是我们红黑皮肤的人类同胞。那些兽人中间的紫黑皮肤工头是雇来的欧申兽人！你怎么连人类和兽人都分不清了，真该把你送回老家去养老。”
远处大约三四法里左右的红土地上，一条巨大的壕沟正在热火朝天的挖掘着。漫长的工程线上成千上万兽人奴工正在顶着下午的太阳埋头挖地，他们中间每隔不远就有一个手拿散鞭的欧申兽人工头，而沟边则站着手持长鞭身背角弓的阿兹狄监工。他们不停的用兽人语呵斥下面的兽人奴工们干活，下面的兽人奴工们真像一头头不会吭声的牲口一样卖力的干活。汉斯和老杰克二人现在正站在凯堡外墙的工地上，边上一群修补城墙的士兵和石匠正在凉阴下享受着他们的下午茶。
“嘿嘿嘿～得了少爷，老杰克跟了您整整十七年了，天天都说要把我送回去养老。我看啊～我还是在军队里养老吧！”老杰克打趣的说道。汉斯将军摇摇头没有再搭理他。
‘咳～呸～’老杰克吐了口浓痰，磕了磕烟斗凑到了汉斯将军边上，眯着眼看了半天骂道：“特娘嘞～你说这阿兹狄人也好欧申兽人也好，都是瘦高个，都是是全身的黑皮，都还裹个斗篷！根本就认不出来好不好！”虽然他们现在站得高，但工地毕竟离城墙有三四法里，人们在这个距离上看就是一些小点儿，老杰克当然看不清楚。
汉斯放下望远镜白了他一眼，然后把望远镜递给老杰克指着城墙下面说道：“瞧～看见了么？弗兰西殿下身边那几个，是阿兹狄人。就是裹得是墨绿色的斗篷，身上穿了背心式的铜铠甲，腰上挎着弯刀背上背着角弓的那几个大汉。你看他们除了身上披了咱们的蓝色斗篷以外，其他都是典型的撒拉逊骑士的行头。”
“啊～是，特娘的穿的真好，斗篷是亚麻绸的还有金线衮边！嘿，瞧那大粗胳臂，跟兽人老大有一比了，还挂了金臂环！哼，这帮黑东西比咱们法兰的爵爷们都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主子呢！”老杰克看清楚了弗兰西身边的黑人侍卫愤愤不平的说道。
“啊，据说那是前巴斯顿大公的老丈人的私人保镖。说是送给弗兰西殿下的礼物。”汉斯说道。
“礼物？嘿～有意思！听说过他们送女奴送舞姬的，居然保镖也送！有意思！……唉，那就是说这几个黑皮都是奴隶了！？咱们法兰不是不允许蓄奴么？”老杰克说道。
“那就不知道殿下怎么处理了，大不了当仆人雇佣呗。你看那边，看见那几个拿鞭子的监工么？穿黑袍带黑头巾的几个，那是肯先生从石中城雇来的阿兹狄人监工，据说他们原来在海船上当监工，对付划桨奴工们可有一手了。”汉斯将军指着大沟边上散落的几个监工说道。
“嗯，看见了，他们跟撒拉逊人没啥区别，就是撒拉逊人没人穿黑袍子。撒拉逊一般都是白袍子或红袍子，个头没这些黑大个魁梧。恩……嘿！原来那些黑兽人只有斗篷没有袍子，而且他们躬着背。嗯…皮肤也发紫些。” 老杰克一边点头一边说，通过望远镜他还是分清楚了撒拉逊人和欧申兽人。
“哎？那个骑驴戴眼镜的小老头是谁？还有那个跟小王子骑马并行戴占西草帽的是谁？老天啊，他俩都还居然打领结！？这么热的天气，这俩是想中暑么？”老杰克拿着望远镜突然又喊道。
“小声点！”汉斯不高兴的说着，一把夺过望远镜。一边收起望远镜一边说道：“那位戴眼镜的学者是弗兰西殿下导师举荐的工程大师，法兰大学的恩里克教授。另一位戴草帽的先生是王储殿下的同学，运河开凿工程主管史密斯先生。”
“啊～都是大学里来的精英啊。可是为什么不让他们帮咱们垒城墙，而是让他们挖沟啊？”老杰克又叼起了烟斗不服气的问道。
“城墙由肯先生负责，还有让这些兽人垒城墙你会放心么？”汉斯将军反问道。
“嗯，好吧，可是我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用这些兽人奴工挖运河，我是说还不如把这些奴工拉到石中城卖给那些矮人船长当桨手呢！像眼下这样用这些兽人奴工挖运河，不但有安全隐患，还要雇更多的欧申兽人来做监工，真是出力不讨好啊！”老杰克又说。
“嗯……其实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这就看出弗兰西殿下的仁慈之心了。你知道那些兽人战俘被卖到矮人湾里当奴隶桨手一般能活多久么？不知道……好我告诉你平均能活八个月。大多数兽人根本就适应不了风浪，也吃不了船上矮人的大麦干饼，很快就会浑身生疮死掉。在这里他们至少能在陆地上干活，有木薯粉和粗粮粉做的‘富富’团还有芋头和蚕豆熬的‘糊糊’粥吃。所以只要他们不搞事情，他们就能安全的活到运河开凿完工的那一天。”汉斯将军有点激动的说道，他知道很多人和老杰克的想法一样，都憎恨这些兽人，希望早点处理掉他们。但是汉斯将军却与弗兰西一样，都有一颗仁慈的心。
“可是这样很麻烦。少爷您看，这些兽人们连像样的工具都没有。陆桥下面可全是红色的砂岩，光凭力气可是不够的。就算从矮人湾进口的那些工具再坚固也经不起这么损耗啊！”老杰克还是不服气的说道。
“啊～这还真是个好问题，你知道清理兽人大营的时候撒拉逊骑兵在大营西边发现了什么么？”汉斯将军突然有点兴奋的问老杰克。
“西边？好东西不都在南部和北边么？况且兽人能有什么好东西，他们的钱是牙齿，那酋长的大帐里头特娘的全是牙齿，各种各样的牙齿！根本没有任何值钱的玩意。”老杰克摇摇头说道。
“西边挨着水源和林木的地方有两处工坊！那是兽人们制造机械和修补盔甲的地方，撒拉逊人打到那里的时候那些工坊还在运作呢，于是撒拉逊人冲进去一阵乱砍，杀死了不少敌人。还好有个咱们的军官及时赶到终止了屠杀，他们总算留下了一些工匠哥布林和兽人帮工。工匠哥布林就是大地精，你见过的老头儿，就是那种会说人话的大个哥布林。”汉斯兴奋的继续讲道。
‘工匠哥布林’也被称为大地精，据说是邪神为了创造兽人时专门改造的哥布林种族，邪神用魔法增强了他们智力和体格，使他们可以从事精密的锻造和工程。相传最早的兽人军队，就是邪神利用这些大地精在末日火山中创造的。兽人种族形成后，大地精们又为兽人军队服务，兽人军队中的盔甲和武器大都是由他们制作的。尤其是他们制作的锍钉皮甲和机械类武器丝毫不输于人类工匠的手艺。
由于这些大地精自认为比较高级。于是他们自称‘大地精’有意的把自己与同源的其他哥布林区分开。他们很歧视其他哥布林种族，并不愿意与那些尚未开化的同类交流，反而更喜欢和兽人以及人类交往。他们甚至会人类或其他种族通商，他们中大多会讲矮人语或者亚里亚语，有些甚至会讲撒拉逊语和尼尔兰语。他们不仅会制作兵器机器，也会纺线织布设计衣服，更有甚者曾经在亚里亚城邦中生活居住。但是对于人类而言他们都是哥布林，这种会穿衣服说人话的‘只是高级些的品种’，所以人类称他们是‘工匠哥布林’。
但工匠哥布林同样也是矮人战士最痛恨的敌人，因为这些家伙矮小卑鄙，凶狠阴毒。两军对战时他们常常躲在后方发射飞石进行偷袭，他们还常常在清理战场时杀死那些重伤者。最可恨的还是他们常利用矮小的身材的优势，潜入矮人城市的下水道中，从城市内部制造骚乱残害市民制造混乱。矮人也因此丧失了所有蛮荒大陆沿海的城市，他们还通过世界尽头的海峡迁徙到了德弗兰大陆的群山之中，严重威胁到了矮人的家园。所以矮人对他们恨之入骨，每每抓住都直接杀死，连俘获卖奴隶都不愿意。当然他们也一样会袭击亚里亚人，只是一般情况下他们只是抢劫财物。
汉斯继续说道：“现在这些家伙派上用场了，他们可以用缴获的兽人盔甲回炉做工具。但是他们数量还是太少，顶多只能撑起一个工坊。出产的东西也差，至多是能修修工具罢了。于是肯先生就和弗兰西殿下说了这件事，殿下就派人去石中城请了一些亚里亚人铁匠来撑起了另外一个工坊，这个工坊主要用兽人遗留的物资制造工程器械。不过即使这样产量还是太少，工具仍旧需要进口。听说史密斯先生打算再从阿卡多雇一些铁匠到淤泥港，在那里建一个新的大型工坊，用遗留的兽人兵器回炉制造更多工具。正好淤泥港也方便运煤炭进来，这样就能垒起高炉把兽人的生铁片子炼成钢和熟铁，然后铸造更多的工具。”
“哼，我说应该把那些该死的地精和兽人工匠全都绞死，这些家伙可不是奴工但比兽人战士还可恨，他们对待人类奴隶时候最残忍了，我早就听说过他们的传闻。他们杀死男人，强暴女人，奴役儿童，吃掉婴儿，娘的老子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把他们全宰了！”老杰克说着气愤的开始摸腰间的匕首。
“混蛋！快闭嘴，要是你个老东西再乱放厥词，我就送你去红禁军那收拾你！”汉斯恶狠狠的威胁道。
老杰克一听红禁军马上怂了，赶紧马上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哎哎，少爷，少爷何必呢。红禁军们天天在各个驻军地巡视也挺忙的，何必因为两句抱怨给人家添麻烦呢是不是？”法兰红禁军是法兰防务省直属部队，在法兰军队内部属于宪兵纠察部队，是专门对付军队内部不良风纪和安保刑讯工作的‘内部警察’，因此只要是士兵都怕这些高个子的红禁军。
“行了，知道老实点就行了。哎……红禁军们最近确实很忙。兽人们很不安分，要不也不至于请来这么多阿兹狄监工了。”汉斯将军叹气道。
“嘿嘿，还是阿兹狄人有办法。我听说这些阿兹狄人在蛮荒大陆上和兽人斗了几千年始终不落下风，兽人们看见这些黑大汉就马上怂了。就跟咱们英勇的法兰士兵看见红禁军一样，嘿嘿嘿…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老杰克说着又搓烟丝往烟斗里装。
“恩，是啊。看殿下朝这边过来了，快叫咱们的人忙活起来。”汉斯看见远处弗兰西谈完了事情朝这边过来了，于是赶紧吩咐老杰克道。
老杰克赶紧跳下了脚手架招呼歇息的弟兄们喊道：“好了～先生们。下午茶结束了，开工干活！你汤姆去把石匠梅森叫起来，你老乔去吧木匠卡宾德喊过来，咱们下午得把这一段城墙修补好。老天爷，瞧瞧这段城墙让兽人们用投石机砸成什么样子了！嘿～巴克，你石灰搅好了么？别跟个傻子似的愣着。马蒂你特么能不能快点推那辆该死的车子，这边需要那些石块。该死我们真该也雇些阿兹狄黑大个来当监工，这样我们一个月就能修好这整段围墙了。”在老杰克催命似的叫嚷中充当工人的士兵们不情愿的爬了起来开始了手头的工作。
“真该把下午茶取消了，这群懒骨头，下苦力这点我觉得还是兽人奴工们比较好，这群活牲口根本就不会生病。特娘的，活得跟仙人掌一样硬，咱们的人要是在这种天气一直干活，不出一个下午准会有一半的人中暑。可那些兽人简直就像铁打的一样，只要肯用鞭子抽，再热的天气干起活来也不受影响。”老杰克对汉斯抱怨道。
“嘿～怎么？现在开始喜欢兽人们了？叫他们快点，跟他们说如果不能按时完工以后休想喝下午茶。还有叫石匠们盯紧工程质量，我可不想因为验收不合格被红禁军请去喝吃点心（法兰军队黑话，意味被红禁军收拾）。”汉斯嘲笑了老杰克一番，便也跳下脚手架往弗兰西一行过来的方向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