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年与危机3
第二天上午国王埃德温和摄政王埃德蒙以及财务总长芬恩斯，又在灰塔亲切的召见了弗兰西。国王赞扬了儿子的军功同时表彰了他缴获的匪帮黄金。并对弗兰西的上级安德鲁公爵和手下军人进行了褒奖，介于此次收获颇丰，内阁同意财务省专门拨出一部分作为额外的慰问金，发放给荣军院（收治无人照看的伤残军人的养老院）、少年营（收养训练无人照管的阵亡将士遗孤的孤儿院）以及伤残军人阵亡者遗孤作为抚恤。弗兰西听后大受感动，连忙代表这些人向国王、摄政王和财长致谢。
随后芬恩斯财长告退，叔父三人又在一起拉了一会家常，但国王在谈话之间似乎更愿意听到弗勒格的消息，对弗兰西的事情反而并不怎么关注。倒是叔父摄政王埃德蒙很积极的询问在陆桥期间前后三场大战的细节以及巴斯顿地区的风土人情，并且亚里亚人石头中的城市非常感兴趣。三人聊到中午一起吃了一顿便饭，吃完午饭国王需要休息，摄政王需要处理政务于是弗兰西便告退了。
在这次谈话之后父子又有过几次见面，国王依旧还是一直都在问弗勒格。对弗兰西如何横扫千军，如何建造运河，如何截获黄金等传奇经历似乎都一概不感兴趣。国王甚至有一次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如果弗勒格能回来过新年，那才是我的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被父母忽视一直是弗兰西成长的缺失。年少的他曾经以为自己立下一番功业就能够让父母爱他，但是今天证明，即使是盖世奇功也不行。长辈对晚辈的爱是偏执的，单向的，无论晚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
很快新年将至，除夕夜皇城又举办了大型的烟火表演，白城内帝国灰塔举办了大型的歌舞表演，法兰各界贵族名流欢聚一堂共渡除夕，午夜时分全法兰的教堂都敲响了钟声，接着就是持续七天的庆祝。新年初一早上法兰大教堂举办了盛大的新年祝福，正午帝国灰塔举行了盛大的拜谒活动，摄政王在帝国大厅代表国王向上下院议员及全体国民代表发表演讲。
讲演稿内容便是一年来的国家大事，包括财务收支、公共建设、出兵陆桥、行政改革、各种福利。以及未来一年即将颁布和废止的法令、即将推行的各种大事、以及将再度出兵旧都等内容。讲演稿其实已经早一周送到了各大报馆，报纸也提前两天刊印备好，今早便已经在各大书局报亭售卖了。
对于王室而言新年第一晚才是合家团圆的夜晚，当晚在国王的寝宫举办了王室家宴。在皇城的王室成员除了依旧在龙德堡驻守的安德鲁和在巴斯顿的弗勒格以外其他系数参加，分别是：国王埃德温、王后诺伊的伊丽莎白、二王子弗兰西、小公主菲奥娜、摄政王埃德蒙、王妃科恩的玛丽、世子弗兰德。
弗兰西自八岁开始随阿尔弗雷德大师周游世界之后其实很少在法兰过年，只是在‘皇家骑士学院’就读期间回来过了一次假期，其他时候要么在异国他乡要么是在边境驻防。所以皇宫对于弗兰西来说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熟悉的是这里的一砖一瓦，陌生的是这里的人情世故。这里并没有弗兰西的朋友，只是能偶尔见到妹妹菲奥娜，其余时候他便是在自己导师的实验室里或者白塔奶奶那里度过。这次团聚当然是为数不多之一。
这里要提及一下弗兰西早年的经历。法兰贵族教育十分的先进，这一点前文里提到过。由于‘推恩制度’的实施，法兰贵族们都十分重视子嗣的教育。贵族青少年都要接受从小学到公学数年基础教育，在完成基础教育后才能接受高等教育，但在受高等教育之前一个合格的贵族青年还必须精通\\u0027七艺\\u0027。即‘四学三术’分别是：文学，数学，理学，神学，艺术，剑术，骑术。
只有精通这‘七艺’的贵族青年才有资格参加大学或骑士学院的选拔，进而接受高等教育。因为只有接受过高等教育，贵族青年们才能被推荐成为官员或者军官走上仕途。因此在子嗣还是少年时期，很多贵族就为自己的孩子专门聘请有名望的导师来学习更加高深的学问。
比如弗兰西的导师就是着名的学者阿尔弗雷德大师，这位可是法兰历史上的传奇人物。据说身上有高等精灵的血脉，已经有几百年的寿命了。大师不仅是个百科全书一般的学者，还精通高等精灵遗留下来的魔法。要知道人类是对魔法迟钝的种族，尤其在当下反对使用超自然力的圣教世界，魔法早已经从人们的眼中消失了。
弗兰西从小的教育比较特殊，他并没有上过完整的小学和公学。法兰的小学学制并不固定一般是三到五年，但平民子弟要强制学习至少三年，期间学校会教孩子读书识字，算数唱歌基本属于扫盲类的基础教育。公学学制一般是两到四年不等，公学并非强制因此会教授‘四学三艺’之类的课程。
弗兰西八岁第一次跟随阿尔弗雷德大师周游世界的时候，王后为他们配备了一男一女两名私人教师以及三位侍卫随行。他的小学课程于是就在第一次周游期间的马车和帆船上完成了。头一次周游，他们造访了法兰各地，包括法兰各州、北疆、查尔顿公国（查尔顿州）和诺伊王国以及纳特兰和南地（邵斯特山脉以南）。期间是那种正式的出游，到地便有当地官员和侍从伺候，阿尔弗雷德大师显然对这种安排非常不满，只用了几个月就草草结束了行程。
但从第二次周游开始，阿尔弗雷德大师就亲自出马，担任起了弗兰西的公学课程。那时弗兰西已经年满十岁，但是王后还是坚持为他们配了一位侍女照顾二人起居，护卫的依旧有三位侍卫。这一次他们是以法兰大学考察的半公开身份游历，他们翻越阿拉贡山口，环游了阿拉贡和罗西克地区的圣教世界。归来的时候，弗兰西除了神学以外，其他六艺都相当不错。只可惜旅途原因，弗兰西的乐器只学会了骨笛。因为骨笛便于携带。但骨笛毕竟不够‘高雅’，所以他总是觉得在这方面不及他哥哥弗勒格的小提琴。
至于最后一次周游，弗兰西的记忆却总是连贯不起来，好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样。他曾经问过阿尔弗雷德大师，但导师却缄默其口只说这记忆会在适当的时候回来的。弗兰西倒是在梦中经常会梦到一些影像，但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段。包括：冰封山谷中类似矮人风格的诡异巨大的石门；红色蛮荒的旷野上用猛犸象牙搭起的赤色帐篷；遮天蔽日的幽暗雨林中荒废遗迹上生长的巨大榕树；以及海滨沙滩上踏着浪花狂奔的奇怪四足生物，最离奇的是还有在高空中拔着船舷向下鸟瞰的山峦大川；以及那个泛着五彩光芒的白色倩影。
弗兰西尝试过翻阅日记或查阅资料，但相关日期的页码都被撕去了。资料也少之又少，去过哪里，做过什么，有什么样的经历一概都没有记录。弗兰西仅仅能确认的是那次时自己大概是十二岁到十三岁之间，而且同游的除了导师和自己以外至少还有其他三人陪同，但却怎么也找不他们的身份。
弗兰西猜想他们在这次旅程中大概是遭遇了意外或者袭击，又因为某种特殊的遭遇导致自己失去了旅程的回忆。他但却对那个散发出五彩光芒的白色倩影依旧有些模糊的印象。等他再有清晰的记忆便是他某次从病榻上醒来，随后便是南尼妈妈和丝特尔小姐带人轮番照顾，再后来他大概又养了几个月的病直到自己完全恢复。期间哥哥和菲奥娜经常过来探望他，国王和王后也分别来过几次，白塔奶奶还差人送来过一些会发光的泉水，对他的病情有过很大裨益。
接着便是他通过叔叔摄政王的推荐参加了‘皇家骑士学院’的选拔，‘六艺’考试中他的成绩十分优秀，尤其是在文学、理学、骑术、剑术方面更是名列前茅。十四岁那年弗兰西正式进入‘皇家骑士学院’学习，第一年主要是军事训练，包括体能训练和各种战斗技巧以及军事理论的训练，第二年便开始实战训练，包括骑术枪术比赛、战术理论分析和执行低烈度的战斗任务。在这期间弗兰西才开始练习大提琴，但就技术而言水平一般。
毕业后弗兰西随军在森特堡和龙德堡驻扎了几个月，主要任务是与袭扰当地的蒙哥利游骑和塞述部落作战，但战斗强度比较低基本属于联队级别的武装冲突。在这期间发生了陆桥危机，一次偶然得知弗勒格将作为法兰王室代表去巴国处理增兵事宜便央求哥哥同行。再后来便是我们熟知的‘陆桥之战’，因此‘陆桥之战’其实是弗兰西亲自指挥的第一场大战，可以说真是字面意义的‘一炮而红’。
法兰的新年庆祝一般会持续七天从除夕到初六，百姓们一般都会选择休息或游玩，商人们则会在这期间疯狂营业，政府军营学院大多会放假。但王室活动很多因此也便没人顾及不爱热闹的弗兰西。 白城的大图书馆是高等精灵离去时留给法兰的宝贵遗产，这里是无尽的知识宝库。弗兰西如果在白城时闲来无事便最爱来这里，往往一待就是一天。可是大图书馆在新年期间也会关闭，而且有一个月的休馆期。于是弗兰西干脆又溜进了白塔禁地，偷偷爬上塔顶去见那个神秘的白塔老奶奶，就像他小时候做的一样。
白塔老奶奶听到弗兰西上来也非常高兴，毕竟这个已经活了八百多岁的半精灵老太太极少会有访客。平日里只有每周来送食物的仆人能跟她有些交流。这位老奶奶因为活的太久知道的太多，就被划归了法兰大学学士学院的史学院挂名顾问，因此有一份不错的津贴供养。当然她还有另外一份工作便是每年新年迎接神秘的高等精灵来使。
位于王座山上帝国灰塔边上的精灵白塔是古代高等精灵们遗留下的一处奇迹，据说上个纪元的时候这里是会飞的精灵宝船的船坞。高等精灵放弃法兰之后这里就处于半荒废状态，只有每年高等精灵使节来访时使用一次。这里还曾经是东迁帝国早期费德林大帝的晚年居所。大帝死后，这里就一直被划为了禁地。只留了俩位大帝的半精灵侍女在这里生活。
七个世纪过去，两位半精灵奶奶中途去世了一位。现在‘白塔奶奶’是便是她们中的一位。在帝国灰塔建成之前，这里曾经是法兰最高的单体建筑。足有十几层数百尺高，因为太高了，后来送食物的仆人也干脆不愿意爬楼，直接按了个滑轮，每天用滑轮吊着篮子往上送新鲜的食材。白塔奶奶也由于腿脚不利，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下过塔楼了，因为即使是半精灵的寿命她也已经相当于人类八十多岁的老人了。
近几十年她除了偶尔登塔向她拜访求证的史学家们，唯一见过的外人就是小王子弗兰西了。而弗兰西八岁跟着导师阿尔弗雷德云游世界后也很少能见到了，之后再见每次弗兰西都长大很多，但她每次都能认出是弗兰西。因为她说弗兰西头上她可以看到上主赐下的金色光芒。弗兰西并不相信也很纳闷，因为白塔奶奶在他出生前就已经是半失明状态了……
今天弗兰西又爬上了这百丈高的白塔，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心想：怪不得没有人愿意没事上来，自己小时候也真够有瘾的。原来弗兰西小时候常常爬上来，是因为白塔奶奶会给他讲故事。讲一个叫做‘费德林’的男人的故事，他是白塔奶奶和奶奶孪生妹妹名义上的主人，心理上的丈夫。因为这个男人是人类帝国的皇帝，而她俩是皇帝身边的半精灵侍女。所以他们不能公开的在一起， 不过他们还是与一帮漂亮的异邦舞姬在一起度过了十几年的快乐时光，直到这个男人仙逝。
弗兰西小时候由于伊丽莎白王后的忽视显得十分孤独，照顾他的南尼妈妈是个经常打瞌睡的奶妈，因此弗兰西就经常一个人在王座山上玩耍。在弗兰西五岁时有一次偶然爬上高塔认识的奶奶，起初他很害怕但奶奶温柔的接待了他，并给他吃了茶点讲了故事。于是从那开始他便时常来找奶奶，而奶奶为了能够常常见到孩子，便每次只给弗兰西讲半个故事。所以下次弗兰西就算逃学也要爬上来听完另一半，结果奶奶总在讲完剩下一半故事之后给他好吃的点心，然后再讲半个新故事… 如此往复直到小弗兰西从五岁爬到了八岁。爬塔的好处不仅仅是能够听到故事，这让弗兰西从小的体质就明显优于同龄的孩子。
一切的美好到了弗兰西八岁时嘎然而止，伊丽莎白王后为弗兰西选定了终身导师阿尔弗雷德先生。他是个成熟强大又有智慧的男人，既是学者又是冒险家，既是战士又会法术。是这个世界上最着名的全能型学者，几乎精通和掌握全门类学科的知识与技巧。读者们一定知道他为何能具备这种人类有限生命所不可能达到成就，因为他也是一名半精灵。半精灵不仅仅拥有精灵那般漫长的生命，还拥有人类对未知和知识的渴求。因此在他过去四百年的漫长生命中，他学习了几乎所有人类知识以及古代精灵们遗留下的遗产。
在近一百年中他化身成了旅行家，他希望可以通过旅行来学到更鲜活的知识，而不是那些躺在羊皮纸或石碑上的死文字。但旅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始的，半精灵虽然寿命很长但不代表他不会被饿死或杀死，因此即便是名满法兰的阿尔弗雷德大师也需要有个强有力的后台支持。旅程的路费和可以纵横四海的皇家快船，遍及圣教世界各大城市的法兰皇家银行，还有驻各国的法兰公使馆，都是他可以畅游世界的保障。这便是他答应伊丽莎白王后做王子导师的原因。
第一次与他们同行的有两位老师和三位侍卫，两位老师是王室御用保姆丝特尔小姐和白城小学老师提切先生。而三位侍卫本来王后为他们挑选了萨森内长推荐的三位内务省特勤司的好手，可阿尔弗雷德却坚持换成了自己招募的伙伴。是一位傲娇俊俏的年轻树精灵女弓箭手，一位高大威猛的蒙哥利勇士，还有一名是矫健灵活的撒拉逊刀客，但弗兰西如今却怎么也想不起他们的名字了。当小弗兰西把要离别的悲伤消息告诉白塔奶奶时奶奶也很难过，但她还是给小弗兰西讲完另一半故事后又讲了新的半个。小弗兰西非常不舍，因为明天他就出发了。
于是白塔奶奶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小小的牛皮小书，说所有的故事都在这里面，还让弗兰西识字以后自己来读。小弗兰西高兴的翻开一看原来是菜谱，原来白塔奶奶因为失明而拿错了…奶奶又摸索了很久才在尘封的书柜上终于找到了想要送给弗兰西的那本，于是弗兰西以后就常带着身上，这本书便是未修订版本的《费德林.尼尔兰曼大帝手记》。
小弗兰西这一云游就是六年，期间回来过两次，每次回来都长变了相貌。因为奶奶几近失明又天各一方，所以小弗兰西一直认为奶奶说看得见他是在说谎。但小弗兰西并没有揭穿奶奶的谎言，依旧每次回来都去看白塔奶奶。但这之后每次都不是为了听故事了，而是想史学家一样来问奶奶《手记》中看不明白的内容。直到最后一次出行时那本未修订的《手记》也随着弗兰西的记忆一起遗失了。
再后来弗兰西十四岁那年结束云游，进入皇家骑士团设立的皇家骑士学院学习。学院本来就是军校，是全封闭军事化的管理，只有新年和麦收两次假期才能与家人团聚。而弗兰西自然每次放假都会来陪奶奶。这可能也是因为除了哥哥和菲奥娜外也没有其他家人能多陪他。去年弗兰西毕业，即被授予准将军衔（所有王族从军都可获得此军衔）开始驻防边境，不久后就随哥哥一起被派往了陆桥。临走时还来见过奶奶，自那天之后弗兰西就一直没有见过白塔奶奶。
初二一早弗兰西气喘吁吁的爬上白塔的顶层，还没来的及打招呼就听到了白塔奶奶的招呼：“啊~感谢月神光神，我亲爱的小王子又来了。你昨天刚入城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你的白马和盔甲真是帅气极了！比从龙泽凯旋的费德林大帝还要英武！”奶奶摸着瞎迎到了楼梯口。
弗兰西心想：奶奶又开始胡说了，她失明了哎，一定是听上来帮忙打扫的老妈子们说的，还有自己疾风是栗色马，而且罩着马盔和罩袍哪里能看得出是白马？ 但是嘴上弗兰西不能这么说，他只是赶紧迎上前扶住奶奶说：“奶奶你怎么可能看到我呢，法兰帝国大道离这里有五法里……”
“我当然看见你了，因为你头上有光神上主赐下的金色光芒。不过昨天的雪好大，浓密大片的雪花都快把那光芒掩住了。”白塔奶奶伸手抚摸弗兰西的面颊，失明的白色眼眸盯着天花板不依不饶的坚持说道。
弗兰西心想：还敢说不瞎，昨天根本没有下雪！但是转念又一想，不会是那些从两边建筑上洒落的玫瑰花瓣吧~！？不可能，老太太肯定是胡说，白塔奶奶自从瞎失明之后就一直爱这么胡说，这个所有跟奶奶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但弗兰西还是顺着白塔奶奶的话说：“好~好~您看到我了，昨天我冒着漫天大雪中回的白城！”
“我就是看到了！还有春天你刚去陆桥当差的时候，我看见天际上上主为你在西方射下了无比强烈的金色光芒！那金光照亮了整个世界三天三夜，我的眼睛都快被晃瞎了！三天三夜啊，照得我三天三夜都没有睡好觉！”白塔奶奶更加肯定的控诉道。
弗兰西心想：得，老太太不仅失明，今年连脑子都糊涂了。春天我在万里之外的陆桥凯瑟琳堡作战啊！这分明就是脑子糊涂了。但弗兰西嘴上肯定还是不能这么说，他只是恳切的告诉白塔奶奶：“奶奶，咱们还是不说这些了吧……”
白塔奶奶听出来弗兰西的敷衍有点不高兴了。她扭头去了塔顶中心的旧喷泉池边，这里已经是厨房了。拿了一颗的青瓜过来给了弗兰西，不高兴的说：“你这个小鬼头，还是这么调皮不说实话，来给你个梨子堵住你的嘴！”
弗兰西心想：好吧，不仅是瞎了连手上的触感也老化了… 但弗兰西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他只得嘎吱嘎吱的嚼起了青瓜。一边嚼一边被酸得流泪说：“奶奶，这梨真鲜脆！”
白塔奶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去为二人沏茶。奶奶的动作如此的娴熟，这又让弗兰西感觉奶奶真的似乎没有瞎。很快红茶端了上来，于是二人‘和好如初’开始拉家常，讲经历。就好像一对亲生的祖孙俩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聊起天来。
白塔是一座有点类似蘑菇样式的高塔，塔的基座是一间非常宽大的圆形大厅，中段是的圆柱形塔身向上逐渐变细，顶部是一座伞盖样式的正圆形的穹顶，穹顶尖端有一座突出的纯玻璃小屋，小屋中间安放了一组十分精妙的黄铜和镜面组成的灯组。穹顶和塔身通体都采用了纯白的大理石建材，因此这座塔被称为白塔。
进入塔基的圆形大厅，内部不算宽敞，因为中间用石柱和隔板分割成了不同区域。整个基座大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塔身内有宽大的双层旋转楼梯，这两条楼梯设计的十分精妙，它们彼此环平行环绕在塔身内侧分别在塔基座有各自的入口，上楼时候两边相互能看见但是却接触不到彼此。大厅正中有一处纵向的圆形隔断，这是通往地下一层的天井隔断往上一直连接到顶端的绞索系统，这是为了方便向塔顶吊取重物的机关。
沿着一侧的旋转楼梯往上爬，要大约一刻钟才能爬到顶部，因此旋转楼梯每隔一段便有小窗透光，小窗下设有供人休息的石凳。爬到塔顶这里从外面看是一个悬空的圆饼形楼阁，模样有点像今天的汉堡包。顶部的阁楼分为两层，下层两边是楼梯休息间，中间是用来安防绞索结构的位置。四周墙体向外向上伸出为上层形成了悬出半空的露台。整个上层是完全打通的半开放式的正圆形大厅。沿着边缘有一圈石柱支撑，大厅中则挂满了纱帘。正中是一个雕塑成的百合样式的喷泉，这喷泉已经基本干涸但顶端居然悬浮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六棱形水晶，这水晶在空中缓慢的自转散发出幽绿的明光。大厅往上看是拱形穹顶，穹顶上绘制着功底超凡的天顶画。
大厅外侧正北有一处石梯，石梯通往穹顶顶部，穹顶顶部正中间便是先前提到安防灯组的玻璃小屋，以小屋为中心整个穹顶自中心向外往下，整个穹顶顶部有着贝壳样式的凹槽。整个建筑就如同是梦幻中走出的仙女一样美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