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年与危机5
刚一进入会客厅便听到迪达家姐妹的欢笑声，原来今天来的是三位迪达小姐和一位陌生的长脸先生。四位正在会客厅的沙发里享用侍童送上来的红茶和茶点，看到弗兰西回来赶紧都站了起来行礼，弗兰西还没来得还礼茉莉小姐和黛西小姐便立刻涌了过来，一边一个一把抱住弗兰西的两支胳膊把他架到了沙发中间。三位小姐今天穿得漂亮极了，都是崭新的礼服长裙，化了妆而且没有带眼镜个个显得光彩照人。
“殿下您可回来了，我和姐姐们都等着急了！得亏有琼斯博士在跟我们聊得可开心了～”俏美的黛西说道。
“琼斯博士？”弗兰西猜想应该就是三位小姐中间那位陌生的先生。
“哦，弗兰西殿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的红堡大学琼斯博士……”大姐露丝连忙上前介绍，她今天穿了一件亚麻材料的淡蓝色衬衫和墨绿色长裙，衬衫系着墨绿丝带领结，系了高领，显得非常挺拔得体。
“是法兰大学学士学院琼斯教授！愿意为您效劳！”还没等大姐露丝那长脸先生抢先纠正似的上前行礼自报家门。
弗兰西举手回礼道：“皇家骑士团龙德.弗兰西，听候您的调遣。”
弗兰西打量那人，他三十岁出头，头戴学院帽，瘦高个脸很长，面部蓄了漂亮的小须，长相颇有智者风范。他身着法兰标志性的蓝色猎装脚蹬马靴，外披一件蓝紫色长袍胸口绣着。手里握着一个权杖大小的短柄法杖。这法杖据顶端安装了一个金色圆环，里面悬浮着一个发着绿光的水晶碎片。弗兰西一看这片水晶碎片不由的心中一惊，这水晶好像跟白塔上的那颗光芒如此的相似，只是个头小了很多只有花生大小，而且边缘锋利应该是块碎片。
琼斯教授见弗兰西对自己法杖感兴趣便炫耀似的说道：“哦殿下，这是鄙人在红堡大学博士就读时随高等精灵导师爱奥芙大师东渡小耶仕岛考古，在旧高等精灵的废墟遗迹中亲手发掘出的魔晶碎片。去年夏天毕业时鄙人作为访问学者造访法兰大学学士学院，今年已经获邀特聘为学士学院教授，过几天开学便会正式收到邀请。爱奥芙大师听闻后亲自把它做成了法杖赠与了鄙人，并将此法杖命名为‘巴通得尼奇’精灵语意为‘友谊之杖’。”说着便把法杖送到了弗兰西面前。
弗兰西并没有接过法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种带有某种令他不安的感觉。由于弗兰西没有伸手二人就这么僵持在了那里，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还好聪明的黛西小姐一把扥住弗兰西的胳膊喊道：“殿下快来！快来尝尝二姐自己做的马卡龙可好吃了！”
弗兰西一怔便顺从的被黛西拉到了沙发里坐下，露丝小姐见状也连忙邀请琼斯教授落座，如此一来才避开了刚才那尴尬的一幕。弗兰西宅邸的会客厅并不算大有四张深色皮革的大沙发围了一个圈，中间是一张黑色火山岩桌面的茶几。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下午茶，精致的茶具和美味的点心以及茶壶里传来的阵阵茶香，让弗兰西感觉自己好像身处的地方不是自己的官邸一样。
果然黛西抢先说道：“殿下快看，这茶具精美不精美？是查尔顿的瓷镇出产的高级货，是专供罗西克王公贵族家的骨瓷。还有这点心，您看！是我二姐路过自由城时专门去天鹅糕点坊偷师的！”
弗兰西仔细观看这套茶具，乳白如凝脂一般的瓷胎上用彩线绘制了很多繁复的图案，瓷胎上隆起凹下配合着图案形成了浮雕状的花纹，整套器皿确实算得上是精品。上面的糕点更是看起来美味诱人。黛西说着用夹子从三层塔盘最下面夹起一块白吐司三明治喂给弗兰西。
弗兰西有些局促连忙用手接过已经送到嘴边的三明治，问道：“哪里这是哪里来得精品，我印象白城里配发的茶具不是这种样式。”
“哈哈！殿下猜对了！这是……”黛西高兴的喊道，她正要说却被二姐茉莉拉住了。茉莉朝大姐那边给黛西使了个眼色，黛西才不情愿的坐下。
“殿下，这是我父亲的一点心意。为了表示对您在巴斯顿堡送别舞会时与我们姐妹共舞之恩的谢意，我父亲特地从瓷镇最好的工坊为您定制了这套茶具。”露丝坐在对面沙发里正式而又恭敬的说道。
弗兰西虽然不了解瓷器，但他知道瓷镇出品的顶级瓷器有‘一两瓷胎一两金’的说法，看这套瓷器的品相，弗兰西觉得至少也值五十枚金币，这可是一户农民一年的收入了。如果是迪达大人定制的，肯定价格会更高。弗兰西突然收到礼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哦，太感谢迪达大人了。那舞会是哥哥安排的，我只是从命罢了。”
“殿下您太谦虚了，以您的盛名愿意把领舞的殊荣赐予我姐妹，真是令我们感激不尽。现在我们茉莉和小黛西可是皇城各大舞会的明星啊～”露丝再次感谢道。
越说弗兰西越不好意思又欲回谢，却被茉莉递上来的一块三明治堵住了嘴。
“哎呀，好了不要客气了，来尝尝我姐姐沏的大斯兰红茶，比红河茶好喝多了。”黛西忍不住又喊了起来。
只见茉莉小姐拿出银质篦子罩在大茶盅上，端起茶壶把茶倒进了茶盅里。随后又把鲜奶和蜂蜜加入里面，搅匀后把混合了奶和蜜的茶斟满了面前的六只杯子中，最后又拿出事先磨好的肉桂粉和香草粉均匀的撒在了茶水的表面。整个过程既熟练又细腻把茉莉小姐的温柔与优雅展现的淋漓尽致，真得让观者赏心悦目。
茉莉小姐先端起一杯来递给弗兰西，水汪汪的大眼睛温柔的望着他说道：“殿下请用茶。”
弗兰西赶紧接过茶碟，其余人也都各自取了茶开始细品起来。弗兰西饮了一口，果然茶香四溢牛奶丝滑蜂蜜甘甜，再加上丝丝肉桂和香草的调味真是人间美味。这时福莱也已经回来了，进门打理后便上前向客人们请安。
“啊！福莱中尉也来了，来来尝尝我准备的大斯兰红茶，刚好也为您斟了一杯。”茉莉说着把闲置的一杯端起来递给福莱，福莱赶紧上前接过茶碟，致谢后才站着饮用了起来。
“福莱中尉，您陪伴殿下回国已经有几日，可有领着殿下去城里四处走走？殿下出征的这一年城里可添置了不少新东西呢。我姐妹们刚回国那会儿好多地方都不认识了呢。”茉莉颇有些女主人的口气问道。
“回茉莉小姐，殿下返回后恰值新年前夕颇有些庆典需要出席甚是繁忙，因此没有来得及出门。新年期间白城宵禁，出入需特许批准。殿下不愿使用特权便没有再去外城。”福莱立即毕恭毕敬的回答。
“殿下，要不初六开禁。我和姐姐带您去‘大伍德堡’玩！那里啊可好玩了！有各地来的珍禽异兽和歌舞表演，还有魔法展示呢！”黛西兴奋的说道。
“大伍德堡？”弗兰西一脸疑问的问道。
“哦，殿下有所不知。这个大木堡啊是米莱狄女勋爵和实业家巴德先生共同投资修建的一处大型娱乐城堡，里面有奇异展、马戏场、动物园、游乐场和滑稽剧院，哦还有一条美食街。鄙人也在奇异展中有一小段自以为颇为精彩的小魔法表演，如果殿下有机会的话真的可以过去游览一番。位置就在白城西墙外，原来的荒废的伍德堡，现在改名为大伍德堡了。”琼斯因为刚才半天没有插上嘴，于是抢着回答道，说着便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小卡片递给了弗兰西。
弗兰西结果卡片一看，上面用劣质墨水印着：‘红堡首席大魔法师、耶仕岛冒险家、法兰大学魔法教授、享誉世界的琼斯教授！’背面印着：‘大木堡奇异展第三展台每周三下午大型魔法表演开幕，每周四下午白城法兰大学学士学院地下小讲厅魔法讲座诚邀免费聆听。’看到如此搞笑的描述弗兰西差点没绷住，但嘴上还是说道：“原来琼斯教授是这大木堡的坐上宾呀，真是令人敬佩令人敬佩。”
琼斯一听王子夸赞立即来了精神，开始喋喋不休的讲述着大伍德堡内的各种娱乐项目，讲得津津有味十分投入。茉莉和黛西都兴奋的随声符合，只有弗兰西和露丝并不十分感兴趣。弗兰西端起茶碟又喝了一口杯中的红茶，凑了个三人讲话的间隙问道：“米莱狄女勋爵现在已经涉足娱乐业了？这个巴德先生又是什么来头？”
突然被这么一问，对面三人有些愕然。还是没有参与描述大伍德堡的露丝马上回答了上来：“米莱狄女勋爵这些年来经营的各种生意收入颇丰，这个大伍德堡是今年才开幕的，每天游客都是络绎不绝。尤其到了主日下午，从大教堂到那里的道路都被马车堵的水泄不通。这个巴德先生来历不详，看样子是有些法拉逊或者塞述血统，据说早年是在港区的贫民窟里发迹的，还因为犯事参加过北疆守备团的赎罪营。可如果要问再具体的生平的话，殿下就得去问萨森内长了。”萨森是法兰内务省总长，负责国内治安和行政监察，尤其以情报见长。
“恩，看来哥哥的‘朋友们’也是有不少来钱的渠道啊。”弗兰西自言自语道。
政治斗争在任何地方都有，法兰政坛也不例外。在法兰议会中大致分成两派：以德普来梅尔外长为首的改革派，代表新派贵族和南方工商业主利益；以欧仁议长为首的保守派、代表老派贵族和北方农牧场主利益；虽然军队和教会以及皇室是不允许参与政治的，但是军队中传统骑士阶层和上层军官大多倾向保守派，海军的船长和下层军官大多倾向改革派，教会普遍支持保守派。
但不论保守派还是改革派，他们真正的幕后控制者还是来源于王室。改革派的幕后支持者其实正是王国摄政王兼首相埃德蒙，包括王储弗勒格与财务总长芬恩斯都倾向与改革派。他们更有来自查尔顿公国和皇家舰队的支持，法兰银行业与易卜拉欣家族更是改革派的财力支持。保守派的幕后支持来自于伊丽莎白王后，这一派看似在政治斗争中处于劣势，但其实实力非常雄厚，因为他们有来军方的支持，防长德坦元帅与皇家骑士团长安德鲁公爵以及米萨骑士团大邓迪侯爵都是王后的坚定盟友。其实弗兰西加入皇家骑士团也天然加强了这种关系。而作为王后闺蜜的米莱狄女勋爵正是保守派势力的坚定支持者，近年来米莱狄凭借着出色的商业运作能力已经编织起了一个足以对抗法兰首富易卜拉欣家族的庞大商业帝国。
弗兰西对这个米莱狄女勋爵并不熟悉，只是知道她是个绝世美人，黑森教乱时期领袖的孤女，宣布要一生奉献给上主的\\u0027贞女\\u0027。同时她又是个情人便天下的社交名媛，早年还与摄政王埃德蒙有过恋情，后来伊丽莎白王后嫁入法兰后成为了王后的闺蜜，从那后便成为了王后最倚重的人之一。她手下似乎有一群帮派势力支持，在商战中常以\\u0027不光彩的手段\\u0027取得优势。弗兰西对这种交际花素来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她算是与哥哥政见相左，因此从来都没有主动交往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女勋爵。
为什么弗兰西知道这些？因为北疆守卫团有三成以上的兵源是来自所谓\\u0027赎罪营\\u0027，这些人都是来自各州的罪犯，其中不少都是帮派分子。久而久之这些帮派分子就开始渗透了北疆守卫团的各个基层，弗兰西上骑士学院时和毕业后长期在北疆驻扎自然接触到过这些有帮派背景的赎罪营士兵。
这些赎罪营的士兵都是各地的罪犯，训练宣誓后进入北疆赎罪营服役，如果有遇到军功或者表现优秀便可以获得减刑的机会。他们会被剃成光头，安排在最边远的哨所驻防而且都是步兵弩手。近些年来北疆安定，所以不少赎罪营服役的罪犯都有机会完成服役返回家乡。但这些返乡的人很多都会在社会中遭受歧视，不少人便加入了帮派。因此法兰各地都有这种以北疆老兵为核心的帮派组织，他们亦正亦邪游走在法律边缘成为了社会中一股不小的势力。
“年前的议会年底大会上欧仁议长提出了把资金更多投入到国内道路翻修项目中，随后会上便以来年陆桥和旧都会两线用兵为由，否决了查尔顿大公提出的三艘一级战列舰计划，这三艘战舰本来是为了强化皇家舰队在罗西克湾的势力的。因此外长德普莱梅尔大人又在议会发表演说，希望皇家舰队至少可以保护查尔顿港到碎塔湾的贸易。接着皇家舰队又提出了新建四艘巡洋舰的折中计划获得了通过。但是财务省预算有限，因此‘道路翻修计划’和‘巡洋舰计划’都没有获得充足的资金。于是现在保守派和改革派双方都为了弄钱而各显神通。”露丝小姐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
弗兰西倒吸一口凉气，道路翻修自然是好事，但这属于开发内部的经济能力，尤其是对于开发萨尔地区的矿产非常有帮助。而建造战舰则更有利于保持自由城到查尔顿港的航线安全，对现在法兰蒸蒸日上的出口贸易有很大裨益。两条路线孰优孰劣现在还不好判断，但如果未来帮派势力卷入了政治斗争，那对任何国家可都绝非幸事。
弗兰西正要发作，却转念一想。露丝小姐是改革派首领外长德普莱.梅尔伯爵的秘书，露丝有意把这些信息透露给自己应该不是偶然。于是弗兰西不动声色便继续问道：“那改革派这边现在有什么打算？造军舰总不能靠哥哥搞来的那些钱吧。”
“恐怕陛下就是这个意思，王储殿下从陆桥运回来的这笔资金可是解了芬恩斯财长的难。皇家舰队方面肯定会重提建造那三艘一级战列舰的议案，海权对我们法兰太重要了，遥想七十年前莫不是皇家舰队荡平了碎塔湾的神圣同盟舰队，恐怕纳特兰地区早就归属神圣同盟了。如今我们查尔顿的陶瓷、皇城的毛呢、诺丁的腌肉、米萨的美酒、萨尔的金属，那样想卖完海外都离不开我们的航线。可我们偏偏又缺少海员和上等的木材，不能像自由城那样把商船也武装起来，因此我们只能把海员和上等木材集中起来建造军舰，这样才能保证我们能把有限的力量集中起来使用。”露丝有些兴奋的说道。
“集中力量做事，这是德普莱.梅尔伯爵的说法么？”弗兰西突然问道。弗兰西觉得这些理论非常耳熟，很像哥哥弗勒格的一些主张。
“呃?是……是我自己的想法。”露丝小姐被突然这么一问有点反应不过来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好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似的脸一下子红了。
“哎呀，您看殿下我给您调得茶都凉了。快点喝吧~”茉莉小姐突然插话为姐姐解了围。只见她的芊芊玉手端起茶杯就往弗兰西嘴上送，弗兰西赶紧伸手接住。
这时可爱的黛西也吵闹着让弗兰西答应她初六陪她一起去‘大伍德堡’玩，还搂着弗兰西的胳膊央求送她一件小礼物，于是茉莉也跟着起哄搂住弗兰西另一支胳膊说自己也要。被两个漂亮小姐这么‘左右夹击’弗兰西马上乱了阵脚，只得一一答应了下来。趁着弗兰西被俩女孩缠住，琼斯赶紧又给露丝小姐端茶递水献起了殷勤。刚才那段小插曲就这样被糊弄了过去。可弗兰西还是趁着俩妹妹耍弄的间隙偷看了一眼姐姐，只见露丝接过琼斯送上的茶盏，心神不宁的轻喝了一小口。
弗兰西在这一霎那仿佛觉得自己可能是错误察觉了，但露丝把茶杯放下的时候突然抬眼看了一眼弗兰西。两人就在这霎那四目对视，弗兰西立即在露丝放大的瞳孔中看到了哥哥的影子……虽然这一切只发生了不到一秒钟，但弗兰西无比确信的知道了，露丝小姐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成为了哥哥的‘俘虏’。
‘左右夹击’弗兰西的茉莉和黛西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瞬间，还在不停的‘演戏’为姐姐遮掩。但弗兰西并没有揭穿这些，只是转脸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和两姐妹调笑。露丝也怔了下马上放下茶盏，继续与琼斯讲话。这顿下午茶又聊了大概半个时辰，三姐妹和琼斯才告别离去。
他们走后弗兰西立在门前直望着两辆轻便马车转下道路尽头的拐弯，心中却一片感慨。他甚至不知道露丝与哥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感情，在巴堡期间哥哥一直都没缺过女伴，政变围城期间还一直有伯恩斯小姐和她闺蜜贝斯小姐两人陪伴，而且他还隐约觉得哥哥应该还在追求大公馆里的那个‘小寡妇’。至于露丝小姐，在弗兰西眼里从来都是一副极有教养严肃睿智的形象，他甚至不觉得露丝小姐会爱上男人。而且迪达大人还对女儿们的名誉极为重视，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们和哥哥这个‘风流王储’有染的，哥哥也有意避免和迪达家的三位千金多接触。真没想到，爱情的火花居然如此隐秘顽强的点燃了露丝小姐。
想到这里弗兰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这时正好福莱把府上的马车驾了回来泊好，福莱见弗兰西站在门前，以为是有事要吩咐。于是赶紧上前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没有……”弗兰西随口答道，但转念又一想说得：“哦，预定一下节后头天‘大伍德堡’的门票，迪达家三姐妹想要去观光。还有，准备一下我们观光晚第二天就返回龙德堡。前线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