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惊天奇案 4

  这座夏宫本来是圣教战争前龙德王族修建的避暑宫殿，后来因为圣教战争而中断。圣教战争结束后，在法兰龙德-格兰特十五世国王‘好人’理查德时期夏宫得以重建。但这夏宫竣工后理查德国王并没有来得及搬进去居住便过世了，到了当今龙德-格兰特十六世国王时期这里便成为了第一任王后‘圣兰丁的艾米莉’的寝宫。可是后来艾米莉早逝，国王便不愿意再来这座寝宫居住。直到现任‘诺伊的伊丽莎白’王后嫁入法兰这座寝宫才被重新修缮启用，目前王后便主要居住在这里。
  这座豪华的宫殿位于皇城东门外‘东方大道’南侧，外围有高大的橡树林遮蔽，宫殿周围环绕着一圈正方形的宽阔人工湖，湖中饲养这很多天鹅和其他珍禽。宫殿位于人工湖环绕中的正方形湖心岛上，岛屿四周分别有东西南北四座桥梁连接外界。宫殿十分宏伟气派从上往下看，建筑围绕着整个湖心陆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丙’字形宫殿。
  湖心岛四周还有四座别致的哨塔，跨过人工湖南面的大桥来到宫殿正门。宫殿前的大道两侧是巨大的草坪和花园，都是可以停放马车的树荫车位。再往两侧分别是沿水边修建的三层高大配楼。每座配楼一层都有大厅和训练室，上面两层有上百个房间。这是负责宫殿警卫和佣人的驻地，这里也负责培训新入职的王室佣人。
  沿着大道往前走是是一座花园正中间有一座大型喷泉，道路和花园组成了一座巨大的圆圈十字图案。而环绕着这座圆形公园的便是夏宫的主体宫殿了。夏宫的主题宫殿差不多是呈‘几’字形排列，楼高为加高的三层建筑，顶上还有盔顶样式的阁楼和天台，下面有半层高的半地下室窗口。因此整个建筑要比前面两侧的配楼高很多。主体建筑并不是简单的‘几’字形，而是凹折了三重。
  这主体左右两侧分别有小剧院和图书馆，每层都有小会客厅和小宴会厅。两侧的加起来有上百间豪华客房。主体建筑正中间的宫殿有四层高，同样是上有阁楼下有半地下室的结构，由于一层有大厅因此这一层被刻意加高了，这让正中间的宫殿事实上有五层高。夏宫一楼的这座大厅面积非常可观，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要比大多数市镇的市政大厅还大，可以举办五百人规模的舞会。二楼是大宴会厅，三楼是阳台和豪华套房，四楼是带天台的顶层阁楼。
  这座豪华的宫殿弗兰西只去过几次，母亲在他还在很小的时候便从鹰堡（皇座山上国王的寝宫）搬了过来。所以弗兰西总是认为这座宫殿是母亲为了‘躲’自己而专门重新修缮的，因此对它并没有什么好感，进而对任何奢华的住宅也产生了抵触心理。这也是为什么弗兰西在白城山上的府邸显得如此‘寒酸’的原因。
  高精使团到达夏宫后便由夏宫的管家专门接待了，弗兰西不愿多留等使团安排好房间他便准备告辞。可临走时候却收到了精灵太子差人送来的字条，邀请他晚宴过后再来套房一叙。因为是家宴于是弗兰西只好不很情愿的更换了晚礼服出席晚宴。等到夜幕低垂晚宴在二楼的大宴会厅举行，内容自然非常豪华因为主厨是来自以美食闻名的南罗西克优内公国。弗兰西不太喜欢这种高规格的宴会，需要注意的礼仪太多也不能多吃，而且这种宴会通常要着正装出席行动也不是很方便。好在精灵太子不苟言笑没有在餐桌上浪费太多时间，弗兰西算是很快摆脱了‘折磨’。
  宴会结束弗兰西想回到休息室更换回军礼服，虽然军礼服也算是正装，但相比之下短夹克猎装上衣和宽腿马裤加皮靴的造型还是要比晚礼服舒服。可是弗兰西担心精灵太子的人随时来请，于是便放弃了换衣服的计划而是在休息室喝了一点柠檬水闭目休息了一会，约莫大概等了一刻钟便有侍童过来邀请弗兰西去精灵太子的套房小叙。于是弗兰西便随侍童前往三层东侧的豪华套房。来到套房门前便有两名持双头长剑的大剑仕守门，侍童上前通告是‘弗兰西殿下驾到’，随后有一名貌若天仙的侍女过来引弗兰西进了套房。
  这套房比巴斯顿法兰公使馆的豪华套房可是气派多了，房内进门先是有茶几和衣橱的小门厅，转过门厅右侧是长桌餐厅，左侧是小门厅后面的小酒台。穿过前庭到了中庭这里右侧是壁炉和茶几以及大沙发组成的会客厅，左侧是一间小卧室大概是随从卧室。弗兰西在这里站住因为通常都是在会客厅见面的，但是侍女还是礼貌的邀请弗兰西继续往里走。后庭门前也站了两名持剑大剑仕，他们为弗兰西打开门这里的通道直通向外面的大阳台，阳台上也有大剑仕站岗。通道右侧主卧室的门口站了另一位高等精灵侍女，她走上前来为弗兰西打开了对面左侧的书房的门。弗兰西便走进书房，两位精灵侍女便关上了房门。
  这书房并不算大，有北墙和东墙两面大窗户，东墙的窗户有小门通往阳台。一张偌大的办公桌背对着北墙的窗子，书房正中间摆放了两张大沙发和一只小茶几。西侧正面墙都做成了书柜正中间有一座小壁炉，对面的东墙边上摆满了各种雕像和花瓶。这时书房的门又打开了，有精灵侍童端进来一盘鲜果和一盘米糕样子的点心，另一个侍童则端着一壶茶水和杯子。弗兰西认出这俩精灵侍童和方才引他进来的两位侍女便是之前宝船靠泊时候为太子奏乐开路的那四位乐手。
  侍童摆放好茶点便退了出去，弗兰西闲来无事就坐在了沙发里。看见精灵侍童端来的果品十分稀奇便拿起了一个仔细端详，这果子外表是有一层玫红色的硬壳，硬壳上有斑秃的隆起，弗兰西轻轻一剥硬壳便蜕掉了露出了里面如凝脂一般的果肉。一股莫名的清爽的果香顿时四散开来，弗兰西晚宴也正好没有吃饱，于是便把这果肉放在了嘴里。顿时如同冰糖一般的汁水充满了口腔，伴着如同清泉一样爽滑的口感，让弗兰西立刻沉浸了一瞬间。弗兰西吐出里面的黑色光滑果核，觉得这果核就好像一颗抛光过的黑曜石一样，于是便把它包在了自己的手帕里。
  接着他又拿了一块小米糕，这米糕应该是打碎的米屑压制的，比较松软属于半干状态，拿起来时有少许米屑散落。弗兰西把它放进嘴里，米糕瞬间就融化了似的散开了。一股清爽的米香直上天灵，轻轻一嚼还有少许软糯的弹牙感。弗兰西又端起茶杯，这杯子一看便是高精使团从兰根斯大陆带来的，通体如同宝玉一般晶莹剔透，釉下淡绿色的瓷胎还有迷人的龟裂花纹。相比之下瓷镇人类匠人的那些作品简直就像是小学生的创作一样粗糙。弗兰西心想：果然高等精灵还是造瓷的‘祖宗’，相比之下当年精灵东渡留下的那点手艺，跟这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啊。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响了，有人轻轻敲了三声，弗兰西赶紧放下茶杯坐好。随后精灵侍女轻轻推开门，柔声说道：“王子殿下，伊夫皇太子殿下到了。”只见那侍女闪过身，精灵太子低头穿过门洞信步走了进来。
  弗兰西立即起身，因为身着的是晚礼服，于是他便鞠躬行了个宫廷礼。太子殿下也抬手点头还礼，然后如释重负的坐进了对面的沙发里。只见太子殿下也换了一身衣服，换掉了之前那身宽大的白纱罩袍，穿了一件石青色的更合身的长袍。弗兰西心想大概这就是高等精灵贵族平日里的便服吧，虽然只是便服但穿在精灵太子身上也依旧显得十分典雅雍容。侍女上前为精灵太子斟了一杯茶，太子接过后轻饮了一小口便摆手示意侍女下去，侍女点头行礼后便出去关上了房门。
  太子端详着手中的茶杯良久，然后轻轻放下茶杯。这才看着弗兰西慈祥的微笑道：“今日得见小殿下吾心中甚是欢喜，白塔上情不自已有冒犯之处请殿下原谅。”说着优雅的低头赔罪。
  弗兰西甚是惶恐立即起身鞠躬还礼道：“太子殿下不必在意，我们皆是小辈，能得到殿下垂青，实乃荣幸之至！”
  精灵太子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小殿下有所不知，汝与吾乃有缘之人，只可惜汝不曾记得便是。殿下可否将左臂与吾一看？”
  弗兰西有点尴尬，但对方提了要求只好照做，这个精灵太子虽然态度诚恳，但口中所说的总是如同哑谜一般。他解开左手袖口把小臂伸出给精灵太子看，精灵太子欠身向前伸手在弗兰西的小臂上轻轻一抚，弗兰西小臂上居然亮起了一个枣核大小的睡莲图案！那图案非常简洁优美一看便是高等精灵喜爱的样式。
  “殿下，我身上为何有着贵国的印记！？”弗兰西惊诧的问道。
  精灵太子点点头，但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情。“伊雅……”他自言自语的发出了这个声音。
  弗兰西一时不知所措直盯着这发光的印记看，不一会只觉得眼前这印记泛出的的白光迷离了双眼。尤其是听到太子呢喃的那声‘伊雅’时眼前顿时变成了一片雪白，只见那梦中常梦到的散发出五彩白光的身影突然转身，弗兰西只来得及看到白纱掩面的半张脸孔便一下子‘哈’的一声惊醒了过来！
  对面的精灵太子见状不对立即用手又在弗兰西小臂上轻轻一挥，那印记仿佛被风吹灭的蜡烛一样立即消失了。弗兰西定了定神，恍惚间回忆起那白纱掩住的半张面孔，螓首蛾眉下绝美的杏眼如同一汪碧水般直摄弗兰西的内心。
  “她是谁！？”弗兰西惊呼道。
  精灵太子抬起身子仰卧进了沙发靠背中没有立即作答，“她是谁？我常在梦中看到她的倩影却始终不见她的容颜，太子殿下您肯定知道。请告诉我！”弗兰西有些失态的惊呼道。
  只见精灵太子表情严肃的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时则不至莫要心急，殿下天命可期，待到那时万事皆允。”
  “可是！这影像时常出现在我梦中，想必定与我那段失去的记忆有关！太子殿下您博学多才贯通古今，请务必为我解开这疑团！”弗兰西言辞恳切的请求道。
  精灵太子沉吟良久道：“吾享尘世浮华岁月无计，沧海桑田亦如南柯一梦。但请殿下知道无论人情世事，皆乃命运之线穿梭而织，一切亦可随天命安排。”
  “可是……”弗兰西还不肯罢休，但他的再次请求却被精灵太子打断了。
  “殿下请看，此物可忆否？”说着精灵太子便从长袖的内衬袋中取出了一只盒子在弗兰西面前打开。
  弗兰西定神一看，精灵太子手中居然拿着一条极细的铂金项链，项链顶端是一个与手臂上那发光印记一模一样的莲花样式的水晶吊坠！“这，这是何意？”弗兰西不解的问道。
  “殿下勿忧，此为祥瑞之物乃故人相赠，望殿下佩戴于身以保安康。”说着精灵太子将这项链取出为弗兰西戴在了胸前。
  弗兰西颇感意外，太子的话好像有魔力似的能让人言听计从。从一见面时要恢复他记忆，到现在为他佩戴项链，这些举动都让人毫无反抗的感觉。戴上之后弗兰西才意识到有些不妥，但又不好推辞于是问道：“太子殿下说是故人相赠，敢问是哪位故人？晚辈愚笨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精灵太子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说不尽的惆怅。可嘴上却依然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又重复道：“待到那时万事皆允。”说完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接着书房的门就被轻轻打开了，方才出去的那精灵侍女进来说道：“太子殿下，卧房准备好了。”明显这是要送客的意思，弗兰西只好知趣的起身告别。
  离开夏宫弗兰西骑过连接夏宫与湖畔的长桥，白色大理石的长桥两端都树立了巨大优美的仙女雕塑。此时已经入夜水面雾气腾起宫阙华灯初上，弗兰西拨转马头回望夏宫，灯火通明的宫阙恍如湖心的海市蜃楼一般。
  弗兰西呆看了许久，这时副官福莱上前小声说道：“殿下，明早还有要务在身，我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弗兰西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我眼前好像一直都有这么一番景象，灯火辉煌尽在彼岸，可雾气缭绕又似远在天边。人与现实仿佛总是隔了一道湖水，恍惚能看到，却又触不可及。”
  “呃，殿下？”福莱没有听清楚有些愕然，他以为弗兰西是在对他说话于是小声问道。
  “没什么福莱，难怪哥哥一直漂泊在外，这皇城内有太多隔膜不能触达了。走，我们早些回去吧。这里结束后我们尽快返回前线。”弗兰西说着拨回马头便往皇城方向驰去了。
  第二天一早弗兰西便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身着军礼服外套‘礼宾胸甲’板跨上了‘疾风’。之所以这么打扮是因为在承平日久的皇城‘护送’外国使节游览这件事‘形式大于实际意义’。穿上大阅盔甲规格太高，穿上战斗盔甲又没必要，穿紧凑骑士甲规格又不太够，只穿军礼服则显得形式感不足。因此军礼服外面套上这种制式胸甲发展而来的‘礼宾胸甲’便常常作为‘道具’出现在类似场合，比如重要节日或者王室高规格庆典上，负责警卫的武官便会穿着这种锃明瓦良金边包裹的‘礼宾胸甲’。
  宅邸门前福莱和昂泰拉率领的几位阿兹狄侍卫已经整装待发，之前弗兰西禁止他们出皇城是怕他们样貌奇异不懂礼数闹出事端，但经过这些天的调教弗兰西今天专门带上他们也想检验一下近期训练的成果。因为阿兹狄侍卫们身形着实高大，配上普通的马匹实难体现出他们的英武。于是福莱专门为他们配置了一批纯黑色的腕马，这些马匹虽然一般用作拉车或者耕作不用来骑乘，但这种马匹极为高大强壮肩高几乎都达到了将近六法尺（约1米8），与这些七法尺高阿兹狄大汉们搭配在一起简直是绝搭！巨大的腕力马和高大的阿兹狄侍卫一出现就惊呆了众人，这些黑色的骑兵就恍如异界走出的巨人一般震撼。一行人走出大门有两队红禁军骑兵在路边列队等待了，为首的队长策马上前向弗兰西敬礼报告道：“皇家禁卫军一营第三联队第七第十小队前来报道！今日将协助将军阁下执行护送任务！请将军阁下训话！”弗兰西今天身着军装，士兵们自然是按军人身份称呼弗兰西。
  弗兰西举手还礼训话道：“稍息！皇家禁卫军一营第三联队第七、十小队的士兵们辛苦了！今日承担的护送任务事关重大，务必要保证使团成员安全。而且期间还要保持禁卫军威严，因为今日诸位代表的是我法兰王国的牌面。途径的各个路口有皇城治安官们协助，期间还有内务省黑袍侍卫在外围布防，因此诸位不必紧张，做好自己的职责便是！”
  “是！长官！”两队红禁军骑兵齐声回答。虽然红禁军的军容不及骑士团那般华丽但也算是军容壮盛，加上无比拉风的撒拉逊侍卫，今天这出行的阵容也算是给足了精灵使团排面。
  弗兰西满意的朝福莱点点头，福莱立即向骑兵们高喊：“御林军,出发！”于是一队撒拉逊侍卫和两队红禁军便跟随弗兰西朝白城外进发了。
  清晨的皇城大街上行人稀少，只有扫大街的工人们和零星几辆出租马车行在冰冷的石板路上。队伍清脆的马蹄声踏破了早春的凉意，马匹呼出的热气在黎明前的街道上消散。穿过城内大街走皇城东门出城前往夏宫是一条捷径，这要比走城外绕城大道节省一半的时间。但这条路只能在午夜后到凌晨时才会如此畅通，因为一旦太阳升起直到午夜这些道路都会变成车水马龙的景象。
  弗兰西率领的护卫队很快来到了皇城东大门，这里大约有两百名城市治安官和一百名便衣黑袍侍卫在这里列队集结。治安官队伍中一半人骑马一半人步行，便衣的黑袍侍卫都是步行。 皇城治安官总队长齐弗男爵和内务省次长莱斯.米利斯特勋爵也正在队伍前列等候。
  这些皇城的治安官穿着简化的黑色军礼服样式的制服，头戴黑色厚呢子盔形高帽，手里拿着黑漆铁手杖胸前挂着警哨腰上挎着闪亮的马刀，身上也都披着黑呢子短披风上面绣着象征皇城的金色日冕和百合的盾徽图案。他们绝大多都来自军队的退役的军官或士官，通过各州的治安属进行选拔和招募而来，主要职责便是维持城市秩序（与今天的警察类似）。
  而那些内务省的黑袍侍卫则都穿着便装，但他们的衣服都很相似而且统一都披了黑色的长斗篷。但是不要以为他们穿了便服就轻视他们，其实他们的衣服里面都穿了背心样式的锁链软甲，袍子下面都配了单手剑，同时手里也拿着木质手杖。这些黑袍侍卫属于职业军人，是从禁军部队中选拔而来的精锐，等级与五大主力军团的士兵类似。他们服务于内务省行动组，一般执行危险的抓捕和保卫工作（与今天的联邦探员或秘密警察类似）。
  弗兰西来到两队人马前面，齐弗总队长和莱斯勋爵向弗兰西行礼。弗兰西举手还礼，二人看到弗兰西身后如青铜像一般高大的撒拉逊侍卫时着实吃了一惊。弗兰西得意的笑而不语，他简单看过了列队的治安官和黑袍卫，发现个个都精神抖擞一看都是干练的好手。这时两位长官策马上前，弗兰西满意的说道：“感谢两位大人的协助，此次任务必将平安顺利！”
  红鼻头的齐弗总队长开心的上前说道：“王子殿下太客气了，能与殿下一同执行护卫使团的任务，是我们皇城治安官们的荣幸。大家报名踊跃，好不容易才挑选出这两百位精干，他们都十分盼望能与殿下共事！”
  一边带着单边眼镜身形瘦削的莱斯勋爵则谦逊的说道：“护卫使团本就是我内务省职责，可惜总长大人不在卑职只能勉力上前，如有纰漏万望殿下指正。”可是他说的时候眼睛却担心的瞟向弗兰西身后那几座‘黑铁塔’般的阿兹狄侍卫。
  弗兰西一眼就看穿了莱斯勋爵的心思微笑道：“今次护卫职责落到我的肩上着实不敢怠慢，除了防务省配给的两队红禁军，我还带了在陆桥作战时的私人异邦侍卫前来以壮声势。他们都受了我军良好的军事训练，不会有冒犯失礼之处，两位大人请放心。”
  “哦哦哦，殿下的异邦侍卫衣着笔挺行事体面百姓们一看便知，殿下大可放心应该不会引起骚动的。”莱斯勋爵一边恭维一边心中暗自叫苦。这种护卫任务虽然会名义上交由王亲贵胄来挂帅，但其实真正负责的都是他们内务省。所以真若是出了事端，最后还是要他来兜。此次护卫警戒级别本来就高，因为城中百姓鲜有机会见到高等精灵本就怕引起骚乱，可这小王子殿下偏偏又带来了一帮黑巨人来，也不知道凑什么热闹。
  弗兰西明白莱斯勋爵的担心，但他还是对福莱和昂泰拉有信心。于是弗兰西淡淡一笑说道：“我听闻精灵皇太子殿下十分喜欢新奇事物，有阿兹狄侍卫护送想必能讨得太子殿下欢心。这些黑侍卫来自陆桥另一边的蛮荒大陆，也正好我们民众开开眼界。这些阿兹狄侍卫们随我从军已经半年有余，去年冬季休整以来也经过了精心调教，想必闹不出什么乱子。请次长大人放心。”
  这时皇城治安官总队长齐弗男爵则摸着自己威武的羊排络腮胡哈哈大笑道：“小王子殿下圣明，年前的胜利游行民众们可都还没过瘾呢，让这些威武的黑大汉开路民众们肯定高兴！殿下放心，皇城治安官们一定全力以赴保证形成安全！”
  弗兰西满意的点点头，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一轮红日意欲从东方的朝霞中喷薄而出。于是弗兰西敬礼告别道：“好的，感谢两位以及皇城治安官和内务省的弟兄们了！”
  二人也连忙回礼致意，随后两队人马直接左转开赴城内。步行的治安官守住了各个路口，骑行的治安官们则分成数个小组在街面上巡视，内务省黑袍卫们则四人一组散布到了街头巷尾隐蔽监视了起来。弗兰西随即率领着阿兹狄侍卫和红禁军沿东门外的环城大道往南方走了一法里，然后往东下大道经过一个小关卡进入了皇家御林，穿过皇家御林不远就踏上了夏宫西侧的大桥。进入夏宫中心的广场，精灵使团的车驾已经准备好了。
  车队前后一共是六辆豪华大马车，排头的是先前接待精灵太子的那两辆四马拉的罗斯兄弟工坊出品的顶级豪华大轿车，这两辆大轿车是外务省接待外国首脑的专用座驾，与国王和王后配备的马车是同一型号。里面乘坐的是精灵太子殿下和德普莱梅尔伯爵以及法兰陪同的高级官员。这两辆豪华大车车后专门有一个高出车厢的车架，车架上是两个露天的座位，这个座位本来是坐侍童的，现在上面分别坐了两位威风凛凛的大剑仕，侍童则坐在了前面车夫身边。后面四辆是卡迪莱克工坊出品的双马豪华大轿车，它们也同属外务省与法兰高级官员和其他王室成员配备的行政马车是同一型号。马车上自不必说乘坐的是精灵使团的随行人员和法兰外务省的陪同人员。车队前是一队负责引路的红禁军骑兵，他们与弗兰西带来的红禁军骑兵唯一的不同是他们的帽缨和长矛尖端的小旗是浅蓝色的，这代表他们是属于夏宫的王室御林军分队。
  弗兰西上前先是行礼，精灵太子和德普莱梅尔伯爵回礼致意。随后由夏宫的红禁军骑兵分队开路，弗兰西的队伍压阵，精灵使团的车队慢慢驶出了夏宫。车队跨过长桥穿过御林，来到了皇城大道前的小关卡。夏宫的红禁军骑兵们主动停下，弗兰西带队的一队红禁军骑兵来到车队前方，另一队留在了车队后方。夏宫的红禁军队长上前向弗兰西敬礼表示已经移交了车队的保护权，然后便率领着队伍返回了夏宫。弗兰西还礼后便来到了车队最前方举手示意车队前进，车队拐上环城大道向北行进很快回到了城东门。
  这里已经有防务省的‘皇家军乐队’在这里等候了，乐手们都身着鲜红的军礼服拿着金光闪闪的乐器骑在纯白色的军马上。一队骑马的治安官看到车队过来，立即引着军乐队向城内开赴。于是军乐队演奏着雄壮的乐曲在前为车队开路，音乐声引起了城内居民的注意，民众们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走出房间来到道路两边围观精灵使团的车队。这时先前在路口布防的步行的治安官们立即用手杖拉成了横列把人群搁在了两侧，便衣的黑袍卫们则暗中游走在人群之中抵住个别激动的民众。
  车队很快来到了城中心的法兰大教堂广场，随后绕过大教堂往北走上了帝国大道。帝国大道由花坛隔开了左中右三条大路，中间的那条是专用的游行大道，因此不必担心围观的民众拥挤。于是车队便有意放慢了速度，军乐队开始即兴演奏起欢快的乐曲，民众们欢天喜地的拥到了道路两边观看精灵太子及使团。终于车队在各路军警的保护下安全的进入了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