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惊天奇案 5
使团访问的第一站是法兰大学，法兰大学是世界上第一所大学，创立自法兰东迁元年。最早的‘学士学院’由当时留在法兰的高等精灵学士们与东迁而来的尼尔兰贵族子弟创立。后来又陆续建成了六个学院，七个学院在一起共称为‘法兰大学’。这些学院的建筑则都散布在白城内与白城内的法兰政府部门和权贵官邸犬牙交错。精灵使团的最终目的地便是位于白城正南边的‘帝国展览馆’，这座宏伟的建筑拥有这世界上最大的正圆形穹顶。这座穹顶是四世纪中叶高等精灵学者设计并建造的，因此这里也是法兰大学学士学院工程建筑学科的所在地。
太子的车驾刚刚来到帝国展览馆门前，车夫精准的将马车停在了车门正对着红毯的位置，车夫身边的侍童立即跳下了车。他们脱去白手套迅速从车侧拉出一个隐藏的绞盘开始摇动，只见车侧下裙板在侍童的轻摇下缓缓展开放平形成了一个踏板。踏板到位侍童们重新戴好手套，一边一个恭敬的拉开了豪华马车的对开车门。与此同时后方车架上的精灵大剑仕也跳下了地面，威武的分立在车门左右。
引路的皇家军乐队已经重新列好了队伍，当学士学院院长、法兰大学名誉校长潘世博教授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前迎接时，乐队立即奏起了隆重的乐曲。这位老人已经是耄耋之年的模样，佝偻着身体身着大红学士袍头戴金色流苏的红色学士帽，在两位同样身着红学士袍头戴金色流苏的红色学士帽的老者的陪同下来到了马车近前。他们三人数潘世博教授最为老态龙钟，他们分别是费德林大帝在世时最早创办的三所学院（学士学院、易卜拉欣学院和格兰特学院）的院长，也分别是法兰大学的名誉校长和副校长，他们身上学士长袍的唯一区别是，潘世博教授的长袍和帽子是大红色，其他两位的是猩红色。
待到三位走至车厢前，乐队立即奏起鼓点待到结尾的镲声一响，精灵太子这才走出了车厢。他上前立即握住了为首的潘世博教授的手用高精灵语语重心长的说道：“啦呗嗒特嘀嗒咔呀呢！（高精灵语：学士多年不见，您又苍老了！）”
“拉嗙嘀耶，梅咏舍咯咙嘀耶，梅瑟嘀拉嗙噻旺啼嗒唻尼亚。（高精灵语：皇太子殿下见笑了，老夫生命将不久矣，但在魂归月神前能再见到殿下真是无憾了）”潘世博教授也用高精灵语谦逊的回答道。
原来这位佝偻的老人是一名高等精灵学士，他已经在法兰大学服务了三个世纪。像所有的高等精灵一样，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年龄，但自他到来后的这三百年间他却‘很快’的衰老了。我们之前提到过精灵的寿命几乎是永恒的，但是他们需要晶莹闪光的‘月光泉水’和萦绕环境中的魔法力场来维持青春永驻。可目前在罗法大陆上已经没有稳定的‘月光泉水’产地和魔法力场了，它们早在七百年前的‘众神之战’时已经被蒙哥利人破坏，这也是当年高等精灵离去将法兰留给了尼尔兰难民的原因，也就是《精灵赠土》壁画上的情节。
因此自‘众神之战’后的法兰已经不再适合高等精灵们生活了，可是就在几乎所有在法兰的高等精灵东渡之后，有一位名冠兰根斯大陆的本土高等精灵学者却毅然决然的西渡去了法兰！他便是潘世博。那时潘世博还是个高等精灵族的‘热血青年’出生在兰根斯仙境的他却对外面的世界异常向往。当族人们东迁回归后带来了很多原属于罗法大陆的珍贵文献和资源，他便是研究这些的学者之一。经过几百年的研究，潘世博对罗法大陆日益向往，他认为法兰故土还有很多知识宝藏被遗弃埋没了。于是他毅然决然的反向西迁回了法兰，后来入驻法兰大学进行研究。
他回到法兰时，高等精灵在法兰已经只剩下了查尔顿红堡的一个领事馆，法兰大学的最后一名高等精灵学者也已经回归兰根斯大陆很多年了，因此他几乎是只身返回的。他先是在罗法大陆游历了百年，后来因为缺乏月光泉水和魔法力场的保护，岁月使他迅速变老。后来他只能常驻白城法兰大学内让他的挚友阿尔弗雷德大师出行为他寻找所需的资料，因为在白城尚有白塔上可以产出有限的月光泉水。再后来由于资格太过资深，最终他便成为了学士学院的院长，后来又被推选为法兰大学的名誉校长。
弗兰西的导师阿尔弗雷德大师便一直与潘世博教授共事，可能是同有高等精灵血脉的缘故，二人相交甚密。潘世博教授对于阿尔弗雷德大师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阿尔弗雷德也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潘世博教授是他的老师，但潘世博教授一直都谦逊的表示：阿尔弗雷德大师的才学与天赋在自己之上并不敢妄为人师。虽然二人并没有正式的师生关系，但从这一层关系上看，弗兰西也算是半个潘世博教授的‘徒孙’。
这里插叙介绍一下月光泉水：月光泉水是一种非常神奇的集天地精华的天然凝水，它叫做泉水只是一种比喻，并不代表是地下冒出的，它对精灵来说简直是如生命一般珍贵的‘生命之水’。饮用它不仅可以救命治病还能延年益寿青春常驻，因此它也给予了精灵异乎寻常的生命。但这种泉水仅仅盛产于林木茂盛自然优美的世外桃源，因此兰根斯大陆都广泛盛产这种泉水，但罗法大陆却多零星散布在南方。这也导致了各个精灵种族间年龄的巨大差异，如罗法大陆南方的树精灵普遍有两个纪元的寿命，部分环境优美海岛上的树精灵甚至能活三个纪元。而北方的木精灵却只有短短的一个纪元，代赫沙漠上的沙精灵甚至更短。
为了能收集‘月光泉水’各个精灵部落往往要有很大的领地，辗转数百法里搜集非常稀少的天然泉水。但自从高等精灵掌握了魔法水晶的力量之后，法兰各地便建起了多座高塔创造了适宜的魔法力场，以工业化的方式为高等精灵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月光泉水’。这也使得高等精灵们拥有了更长的寿命，他们的皇族甚至拥有了几乎永恒的生命。可是后来‘众神之战’中蒙哥利人大局破坏了法兰地区的精灵白塔和魔法环境，使得整个法兰无法提供足够的‘月光泉水’。高等精灵帝国只能放弃法兰东迁，这便是‘精灵献土’的底层原因。
月光泉水是非常神奇的治病药剂，长期饮用更是可以延长寿命，据说当年的费德林大帝晚年居住在白塔上，便得到了半精灵侍女们提供的月光泉水，使他获得了一百多岁的高寿。说回高等精灵，由于他们的族裔对‘月光泉水’的高度依赖，也导致他们一旦离开了魔法力场，在无法获得充足月光泉水的情况下会非常‘快速’的老化。当然这种‘快速’只是使他们的生命衰老速度加速到了与普通精灵种族类似的情况。所以回到法兰的潘世博教授在这几百年间，已经衰老成了老人的模样。
精灵太子与潘世博教授一阵寒暄之后，便在其他两位院长以及德普莱梅尔外长的陪同下踩着红毯步入了帝国展览馆。弗兰西也下马带着福莱在他们身后跟随。刚沿着红毯往前没走几步，突然感觉左边有闪光。弗兰西扭头一看原来是有人用手里的小镜子反射阳光，那人见弗兰西转头立即把手中的法杖一点，弗兰西立即就认出了是那个爱出风头的琼斯教授。弗兰西很庆幸自己现在要务在身，不用去跟那家伙寒暄，于是冲他点了点头便进入了帝国展览馆大厅。
进入大厅在巨大的圆形穹顶下陈列着各种先进的机械和建筑模型，位于穹顶正下方的是一座高约二十尺（约7米）的帝国灰塔与精灵白塔的大比例模型。两座模型上面用绞索和钢缆吊着一架约五十尺长（约12米）完整的亚成体巨龙的骸骨，这副骸骨是六世纪时边民在龙原沼泽中偶然发现的保存的非常完好。
精灵太子受邀游览了一番后，向潘世博教授和其他教授介绍了随行的几位高等精灵学者，并且又向帝国展览馆赠送了三台精密建筑模型，分别是一座八棱星形的堡垒模型，一种新型的轨道系统模型，还有一种不用钉子就能组装的榫卯结构的沉重梁。工人们抬着三具打包好的大木箱送到了室内，太子吩咐三位学者留下进行讲解并帮助学院师生组装好这三部模型。随后太子殿下和德普莱梅尔伯爵便在展览馆餐厅与诸位教授和学者一起举行了一场午餐会，餐会休息过后精灵使团便准备出发前往皇家铸造局。
弗兰西提前命人准备好了车驾，莱斯次长责吩咐手下的黑袍卫，又调来一部马车留下了几个好手负责两位精灵学者的安全。太子殿下随后与诸位教授道别，车队起架缓缓驶离了帝国展览馆。弗兰西依然骑马走在车队前方，他回头查看车队时偶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身形高大虽然身穿体面的黑呢子大衣头戴礼帽，但依旧掩盖不住他健硕的体型。那人正在监视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工人把大木箱拆解开。弗兰西一时想不起他是谁，扭脸呆望中车队已经行出了很远，就在车队的后面旗帜即将挡住那人的霎那，那人突然转过了脸一道骇人的出现了。但随后旗帜被风吹起彻底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不是米莱狄的合伙人巴德么！？那个皇城的黑道头子！’虽然只有一撇弗兰西一下子想起了他。弗兰西顿时觉得心头一紧，一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涌上心头。‘莫非这家伙要来捣乱？’弗兰西心想，但转念又一想‘这家伙不是垄断了港区么，装卸工人帮派肯定都是他控制的。凭他和米莱狄的关系，承接王室的这些搬运装卸业务的这种肥差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那么这些搬运工肯定也都是他的人，老板过来监工重要物品的运输工作，这么讲的话他出现在这里倒也算合理。’
虽然想到这里，但弗兰西还是觉得隐隐有些不安。不过他突然想起了刚刚看到的琼斯教授，于是小声吩咐副官福莱道：“我刚才看到了琼斯教授，请传话给他务必留意这几件货物的安装。”福莱有点诧异，因为这些货物安装已经有黑袍侍卫和红禁军关照了，白城内的安保工作为什么要请一个行外人关照呢？但作为副官福莱并不敢多问，于是便让听差传话去了。
车队出了白城沿着帝国大道往正南，又绕过法兰大教堂广场，穿过城南的居民区一路从东南门出城直奔龙溪与北河交汇的三角洲区域，这里被称作‘皇城三角洲’可是法兰的精华所在，在这块三十法里长的三角洲区域汇聚了皇家铸造局的第一工坊、皇家马场和皇家骑士学院。由于三家都是极为重要的皇家机构，因此这块三角洲也是不允许平民进出的禁区。车队跨过城南外运河后穿过检查站便进入了隔离外界的御林，仅有一条双向行驶的马路只通过这片幽静的树林。树林间不时能看到巡逻的黑袍卫。
穿过御林视野马上又豁然开朗，近处的大路两边，西侧一边是新种的速生林，速生林后面大约五六法里能看到沿着龙溪干流的江边是一排巨大的水车，更远处的下游依稀能看到冒烟的工坊烟囱。东侧一边则是一望无际的草场，草场中零星分布着几处谷仓和马厩建筑，草场上还有马匹驰骋。车队继续往南行进了大约十几法里才看到右侧江边的那些工坊，以及泊在工坊边上码头旁的驳船。而大道右侧则都已经是树林了，车队沿着大道转过一片杂木林，只见大道蜿蜒向南直通向三角洲尽头的坡顶。那里有一座老式的石头城堡耸立在最高处，城堡下隐约能看到围墙和其他配套建筑。那里就是皇家骑士学院，曾经的费德林大帝猎宫。
但车队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皇家骑士学院，而是江边的皇家铸造局工坊，因此转过杂木林后车队便拐下了大路往江边去了。工坊外围同样挖了水渠，大门入口处设了检查站。进入厂区，工坊的喧嚣声开始不绝于耳，远处高耸的烟囱不停的冒着黑烟。车队并没有深入厂区，而是就近在一间大厂房的前广场停了下来。这里可没有什么红毡铺地，广场上只是简单打扫了一下，到处都是煤渣和碎石。
皇家铸造局的局长高登.史密斯勋爵立即带着几位资深工匠迎了上来，他们虽然已经尽量打扮的体面些，可衣服和帽子上仍然留着洗不净的灰渍。这里并没有什么正规的欢迎仪式德普莱梅尔伯爵先下了车便忍不住用手帕掩住了口鼻，精灵太子也下了车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只是依旧挂着严肃而又温和微笑。
高登勋爵上前深鞠一躬，他大约四十岁左右五短身材穿着一件很干净却又很旧的晨礼服，虽然样子有些窘迫但衣服下面却有着堪比矮人工匠的体魄。高登勋爵上前用略带沙哑的萨尔州方言说道：“呃～尊敬呔囧（精）灵太子殿哈（下），皇家铸造觉（局）专家揍（组）向您致耶（意）！”
大概是觉得这些苦出身的工匠们有些上不了台面，德普莱梅尔伯爵便抢了高登的话头说道：“啊，尊敬的太子殿下，高登勋爵为您准备了弗兰西殿下从陆桥缴获的鹰炮以及仿制品。”说着便将手引向车队前方骑马的弗兰西，弗兰西点头致意。他听到鹰炮居然已经仿制成功后，不由的兴奋异常，立即跳下马也来到了近前。
“皇家铸造局果然保密严格，我刚回皇城时还写信去防务省问过，至今都以保密为由没有回复。没想到鹰炮已经被高登勋爵和诸位传奇匠人们仿制出来了！”没等精灵太子开口，弗兰西便兴奋的上前说道，不知不觉已经失了礼数。
德普莱梅尔伯爵很是尴尬，他知道本来弗兰西对这护送任务没什么兴趣，一路上话不多也是一副不怎么有精神的样子。没想到一提起那‘铜旮瘩’居然来了兴致，抢了外宾的话头。德普莱梅尔伯爵正欲上前阻止这失礼的一幕，手却被精灵太子拉住了。
德普莱梅尔伯爵又是一惊，只见精灵太子冲他微笑着眨了一下眼睛，随后朝弗兰西问道：“殿下与此物可有渊源？”
弗兰西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说着鹰炮的来历，毕竟用酒从矮人那里‘骗’来的经历他觉得有些不光彩。但精灵太子问了又不能不说，于是他支支吾吾的回答：“哦，此炮确实与我有些渊源，乃是陆桥之战后矮人共和联邦钢铁堡的道夫将军…呃…相赠。由皇家快船自陆桥一路送回法兰，没想到这么快就仿制成功了。这可是一件能够改变世界的武器！它的成功这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大事啊！”
“噢？呵呵，果然如殿下所言，吾能得见实属幸事。”精灵太子礼貌的说道。
“呃，太子殿下请勿见怪，这鹰炮只是矮人们的奇技淫巧罢了。这次安排参观也只是个娱乐项目罢了，请殿下勿怪！”德普莱梅尔伯爵听到弗兰西与精灵太子的对话十分尴尬。立即两鬓冒汗的补救道。
他知道：精灵素来瞧不起矮人。本来这次活动就是安排精灵工匠们来皇家工坊传承技艺的，可没想到这些铸造局的土老冒居然搞出这个铜旮瘩来非得展示，更没想到的是这东西居然是小王子从矮人那里搞来的。万一出糗得罪了精灵使团，这可不好收场啊。
“这哪里是什么奇技淫巧，分明是神兵利器！太子殿下尽可以请工匠们操作一看！”听到外长的话，弗兰西很是不悦的说道。
精灵太子一听便明白了德普莱梅尔伯爵的心思，于是他大度的笑着说道：“哈哈哈，诸君无须拘礼，旦试无妨。”见精灵太子同意，德普莱梅尔伯爵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示意高登勋爵去准备。
高登见此事无碍，便上前有请道：“殿哈（下），请移包（步）江边！”说着便和一众工匠们上前引路。
一行人走进面前的大厂房，只见高登来到一座盖着油布的物品旁，双手一拉油布‘哗’的一声被掀开在地，扑起一阵尘土。‘咳咳’德普莱梅尔伯爵不悦的用手拍扇开脸前的尘土咳嗽了两声。随着油布落地，两座基本相似的‘铜柱’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殿哈（下）请看，这一个斯（是）小王子殿哈（下）从楼（陆）桥运回（滴）的原版鹰炮！这一个斯（是）俺们工坊仿制滴（的）鹰炮！”说着高登把两门几乎一样的硬盘指给了众人。
只见两门鹰炮非常相似，原版的鹰炮炮身更绿一些，上面有着更精美的雕花。而仿制的鹰炮可能是调整了铸铜配方的原因显得更黑一点，管身也更粗一点。炮身上面没有什么雕花而且炮身还有意做成了有棱角的八棱形。这使得皇家铸造局的仿制品显得粗糙了很多。看到两样东西的差距，德普莱梅尔伯爵两鬓的汗珠都下来了，他预感这次是要出糗了。弗兰西也有些失望，他求助般的看了看高登。
高登却显得十分自信并没有表示什么，直接伸手的朝身后一挥。‘眦啦啦’只见厂房另一端的大门被拉开了，这个大门正对着西边的江面，大约半法里远的江面上有一小块沙洲，沙洲的桩子上拴着绳索，下游不远处漂浮着一艘插着红旗的小船。随后高登身边的几个工匠从另一侧推出了另一门仿制的鹰炮，几个工匠迅速的把炮架好，对准了江面上的漂浮的小船。
“请诸位捂上依（耳）朵！”高登高喊道，然后示意工匠们装填。工匠们迅速装好了火药和炮弹，然后隐蔽到了一边。高登大手一挥，一个工匠举着一根头部点着火的长竿子冲那炮尾一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江心的小船迅速被炸成了碎片！
这一下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弗兰西兴奋的高喊道：“太棒了！我们要把这新炮装上所有的战舰和战车！”
精灵太子虽然面色泰然但心中却无比震撼，这是他度过的无数个世纪中第一次看到了凡人也能掌握如此强大的力量。在时间的长河中，世界的魔法力场逐渐消退，现在即使高等精灵的法师也已经凭空无法施展强大的法术了。而人类和其他种族的魔法力量已经几近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借助药剂或投掷物施展的‘化学法术’。在他眼中看来，这种鹰炮正是这种工程与化学法术结合的产物。没想到不到一个纪元过去那群矮人们居然已经发明了这么强大的武器，但更让他担心的是这种武器并不依靠天赋，任何一个普通的工匠经过简单培训都可以驾驭这力量。
德普莱梅尔伯爵呆呆的用掩住口鼻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见太子殿下不置可否心想这是坏了，于是立即斥责高登勋爵道：“勋爵阁下您的表演结束了！赶快让下属把这些东西拉走！”
见外长大人定了调众人颇感失望，于是工匠们便为鹰炮重新盖上了油布准备拉走。弗兰西觉得心里颇为不平正要申辩，精灵太子却突然发话了：“且慢，此物真乃神器，请容吾近身观瞧。”
说着精灵太子上前来到了前面摆放的两门样品前左右仔细打量起来，最后又来到刚刚试射的那门新炮前打量了一番。精灵太子一表态，众人都立即喜笑颜开。弗兰西也忍不住乘机上前仔细观瞧了一番，作为前线将领按说是无权过问武器开发的，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弗兰西可能返回前线之前也看不到仿制成功的鹰炮。
精灵太子打量一番后满意的说道：“此物甚好，可否赠予吾方一门？万望恩准。”
德普莱梅尔外长一时不置可否，因为皇家铸造局属于内阁直辖的工务次省，原则上外务省是不能直接决定皇家铸造局资产的去留的。于是德普莱梅尔外长尴尬的回禀道：“太子殿下少安毋躁，此炮属于皇家铸造局和军方资产。我外务省无权处置只能先将提议交予工务次省批准，不过殿下放心鄙人会尽快处理给予殿下答复的。”
精灵太子满意的点点头，转脸对弗兰西微笑道：“小殿下眼光甚好，吾方也颇有些礼物赠与贵方。”
精灵太子说完，几个精灵工匠便招呼铸造局的工人过来帮忙，很快便从车上卸下了三只较小的箱子。精灵工匠们上前一一打开，介绍道这三样分别是大型弹簧结构、改进的轴承、和新式炼钢高炉的模型。工匠们一番讲解后，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了。法兰冬季的太阳已经西沉泛黄了，金色的阳光照在这些最新型的设备上熠熠生辉，下午的访问也接近尾声了。
于是德普莱梅尔伯爵邀请精灵太子返回夏宫，太子殿下却专门嘱咐留下了三位精灵工匠在此钻研鹰炮原理。于是同行的内务省次长莱斯勋爵便吩咐负责皇城三角洲安保的黑袍卫队长要差专人保护精灵工匠安全。随后精灵使团便上车，在弗兰西的护送下返回了夏宫。车队很快抵达了夏宫外围御林的检查站，弗兰西不想进去出席晚宴，于是便拜托同行的莱斯次长送完这最后一段路，自己便带着几位阿兹狄侍卫先返回了自己宅邸。
抵达王座山半山腰自己的宅邸后，宅邸的仆人们才开始准备晚饭。因为他们以为弗兰西会在夏宫用晚餐，所以没有来得及准备。可是弗兰西陪精灵使团逛游了一天，在帝国展览馆的午餐也没怎么吃饱，他的那些阿兹狄侍卫也是同样的情况。于是弗兰西便领着这些黑大汉‘突袭’了自己家的厨房，他们像狗熊闯进民宅一样的到处扒食物。不一会便把所有找来的战利品摊在了厨房中间的大桌上。这里一般是佣人们一起吃饭的地方，没有正常的椅子，只有几张长条板凳。
弗兰西也不在意，就和他的那些黑侍卫们一起在这张大桌上大嚼起了他们的‘战利品’来。什么没有煎过的香肠，没有片过的火腿，没有削皮的苹果，没有过滤的餐酒，还有整条的面包和半生的腌牛肉，都被他们一扫而光。弗兰西开心极了这让他仿佛回到了军营一般。完全不拘礼节的吃喝让他非常放松，这顿饭是他自踏上法兰领土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顿。
王子带头野蛮吃喝的行为可是惊呆了宅邸的佣人们，他们哪里见过这么没规矩的场面。不过好在福莱回来的及时，立即支走了围观的众人并吩咐他们不许向外人提及。这场‘匪徒般的晚宴’吃光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可以直接吃的食物，喝光了包括调味料酒以内的所有饮料。最后阿兹狄侍卫的头领昂泰拉又当众赋诗一首，阿兹狄人的诗就是歌词，于是众人便用撒拉逊语唱起了这首祝酒诗来。狂欢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才结束，弗兰西喝得非常尽兴，连澡都没洗便回房倒头就睡。这是他这次返回皇城最开心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