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战将至
弗兰西在抵达提帕切前线后在老师阿尔弗雷德大师和一众好友的协助下击败了冰龙，随后却收到了前往自由城运补给的命令。弗兰西于是率部南下自由城，没想到这是哥哥弗勒格专门为他安排的休假。在自由城弗勒格向弗兰西展示了他新挑选的巴斯顿傀儡大公尤恩，还意外结识了自由城望族马利诺家的子弟。年轻人干柴烈火弗兰西与双胞胎姐妹佩吉和佩里产生情愫，终于长成为了大人。但几天后弗兰西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温柔乡重返旧都前线。
几天后弗兰西终于把第一批补给运到了前线，现在已经是过了初春的梅雨季节。虽然传说这自由城往北方的道路状况依旧不好，但一路上除了路况欠佳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状况。因为还是那个理由：因为再傻的土匪也不敢去抢军队，即使是四十辆大车的粮草也不例外。
粮草运抵卡拉弗兰西并没有把粮草交给圣教会或者联军总指挥，而是直接把粮草存入了法兰军的要塞。随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再次前往提帕切，弗兰西一下马就急着要见老师，他找遍了整个营地都没有见到老师，终于安德鲁公爵的传令官告诉他：阿尔弗雷德大师没有在军营里，而是住在附近的一座修道院里。
弗兰西于是也顾不上那么多，上马就直奔修道院。在那里他终于见到了导师阿尔弗雷德大师。“太高兴又能见到您了老师！”弗兰西老远就看到了在修道院后屋檐下读书的老师，他激动的顾不上什么礼数，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阿尔弗雷德大师被猛的一抱还有点紧张，上次仓促见面时其实他们师徒没有多聊。而弗兰西当年离开他的时候还是十四岁，那时候弗兰西还是个清瘦坚毅的少年。如今三年过去，弗兰西已经是一个身高六尺多的高大青年了。
“哦～哈哈哈，弗兰西，我的徒弟。来来来，终于能让我好好看看你了。”老师捧住弗兰西的肩膀，把他看了又看。
“老师，这几些日子我时常想念您，瞧我从自由城为您带来了什么。”弗兰西说着把福莱递上来的礼物放到了老师手里。阿尔弗雷德大师非常高兴，笑着接过礼物坐了下来。
“这是一本圣教战争前出品的字典，上面还保存着很多尼尔兰古语古字。希望能对您有帮助。”弗兰西说道。
“嗯，甚好甚好，我最近研究古代尼尔兰手稿正缺乏这样一本字典。”说完阿尔弗雷德满意的收了起来。
寒暄完老师请弗兰西一起步入修道院内，这修道院年代久远，修建用的石料都已经变成了青灰色，院内东倒西歪的小石屋让修道院显得破旧不堪。七八个衣衫褴褛的僧侣正在院子里的苗圃种菜，另外有几个年龄更大的僧侣正在后院的厨房忙活。矮斜的石屋顶上盖着厚厚的土灰茅草，生火冒出的白烟从上方歪斜的石头烟囱里慢慢溢出。
“这里甚是简陋，附近偏远贫瘠，这修道院已经上百年没有修缮过了。不过僧侣弟兄们听说我是奉圣座旨意来访的，还是专门为我腾出了一座偏院让我休息。我来带你过去。”阿尔弗雷德大师说着领弗兰西往里走。穿过一道院墙另一个破败的小院出现在眼前，可令人震惊的是小院的草坪上分明有匹美丽的生物站在那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马吧？它真漂亮……”弗兰西环视四周，这是一座已经几近荒废的小院落。冷寂院子的马厩里一匹洁白如天鹅一样的漂亮生物正在安静的吃草。
“是啊，要不是为了它，我可不愿意出来抛头露面。现在的世界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了。”说着阿尔弗雷德大师把手拍在了弗兰西背上。用慈父一样的目光看着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弗兰西自幼离家追随老师，阿尔弗雷德膝下无子。从某种意义上讲，其实他们才是精神层面的父子。
“呵呵呵，可是老师，这次旧都战役我被安排在了后方……”弗兰西有些难为情的苦笑道，他感觉自己有愧于老师的夸奖。
“哈哈哈，年轻人有的是机会建功立业。何况你已经在陆桥立下了盖世奇功！你被雪藏的事情我听你叔叔安德鲁说了，你那个冲法凭得就是勇气和上主的垂青。太危险了，你父王是有意让你在后方多看看真正的主帅是怎么指挥战争的。”阿尔弗雷德笑道。
“你说安德鲁叔叔？嗯，安德鲁叔叔确实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指挥官。可是我的工作是在后方负责大军的供给线。其实我就是个军需官罢了…”弗兰西有点不服气的对老师抱怨道。
“孩子，你以为大军的后勤是儿戏么？我可是个活过了整个‘圣教战争’三百年的老妖精。你以为法兰是真的像酒馆里诗人们吟唱的那样赢得了战争么？不傻的话去史学院大坑里看看那些石碑上的字吧。法兰赢得了每一场战役，却输掉了所有罗西克北方的领土。哦，还有那个空头衔。你以为是法兰的骑士们不够英勇么？”阿尔弗雷德大师说着突然表情严肃了起来。‘空头衔’是指法兰在圣教战争后被迫放弃了帝国和帝国摄政王的称号。
弗兰西像个小学生一样的摇了摇头回答：“当然不是，不过我们在龙德堡和萨尔挡住了敌人陆上的入侵，后来还在海上打败了敌人，还占领了北角南角（大洋上法兰的两处海外战略堡垒）控制了整个东大洋。”
“那只是圣教战争后半段罢了，前期的时候帝国在阿拉贡和罗西克的领土在教廷的煽动下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很快便失去了这些地区的控制。帝国只能越过阿拉贡山口从法兰地区调拨力量平叛，甚至一度把叛乱镇压了下去。但很快罗西克周边国家纷纷介入组成了神圣同盟叛乱再起，帝国在这些地区鞭长莫及只好一路转进，神圣同盟的军队甚至一度攻入了萨尔地区。”阿尔弗雷德大师走到屋檐下的茶座前示意弗兰西也坐下。
“哦，这些我当然知道的，在教皇的唆使下整个圣教世界都联合起来与我们为敌，而且我们内部旧帝国的贵族势力也背叛我们，让我们的军队在整个罗西克北方疲于奔命。但是后来我们在纳特兰和阿拉贡以及碎塔湾全面击溃了敌人。”弗兰西说道。
“呵呵呵，这不恰好证明了后勤才是最重要的么？”阿尔弗雷德大师笑着解释道：“龙德堡本来就是法兰地区的门户，经营多年交通便利。萨尔更是本来就是法兰领土，在家门口打仗哪有补给不足的道理？”
“可是北角，南角呢？他们都是孤悬海外的据点啊？而且根本就不跟法兰领土接壤。”弗兰西反问道。
“那是因为海上的补给线正好可以覆盖到地方啊，而且这些地方也都是边缘地带。东海望，西海望（罗西克半岛两侧的战略要地）不更适合建基地么？为什么法兰却没有乘势拿下呢？还不是因为东海望和西海望都靠近敌人的核心区域。”阿尔弗雷德一句话让弗兰西无言以对。
“所以，补给线能到达的地方，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的势力范围！”弗兰西悟道了老师的意思，说出了正确答案。
“是的！我想这才是你父王有意雪藏你，让你主持后勤的原因。法兰自古出将帅之才，可直到今天真正的战略家我只看到了当年的‘路易.嘉德’元帅一个。只可惜他英年早逝，留下的政治遗产不多。现在你表现出了法兰军人的英勇，但战略方面还需要历练。你父王明显是为了培养你这方面的才能，你要好好珍惜这机会啊！”阿尔弗雷德大师劝道。
弗兰西沉默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来弗兰西，给我讲讲那场拯救世界的旷世之战把！”阿尔弗雷德拍拍弗兰西的肩膀转换了话题。他总喜欢这样，把话说明之后便不再赘述。阿尔弗雷德当然知道弗兰西在‘陆桥之战’中的神勇，但师徒在一起谈论这些轻松的话题无异于是在享受时光。
随后僧侣们送来热茶，两人就在石屋房檐下面聊了一下午，直到晚上传令兵来请弗兰西参加会议，弗兰西才又告别老师返回了提帕切大营。抵达大营弗兰西才发现营地中多了很多蔚蓝色的旗帜，仔细一看才发现旗帜上面赫然镌绣着一朵金色的月桂花环。原来在他离开的这两周中来自法兰的另一支劲旅米萨骑士团也抵达了提帕切前线。
米萨骑士团和皇家骑士团是法兰唯二的两支骑士团，米萨骑士团脱胎于法兰早期东迁帝国时代的皇家骑士团，在帝国分裂内战‘鹰狮之战’后在米萨成立。主要是以招揽米萨、萨尔、查尔顿南方三州的青年骑士为主，同样拥有米萨骑士学院和与皇家骑士团同等规模的编制。因为主要作战地区多在迷雾山脉和纳特兰山区相比皇家骑士团，米萨骑士团更加重视骑士步行作战和短兵器的使用。因此骑士团非常擅长在阵地战、攻坚战和山地战。
在‘圣教战争’中，米萨骑士团多次前出罗西克作战，还在纳特兰地区击溃了入侵者。在战争中的多次战役中担当中坚力量，并且在多次大部队转进过程中担当后卫任务，骑士团将士悍不畏死赢得了全团的战吼也是‘死战不退’。虽然米萨骑士们骑术也很精湛，但介于超强的徒步战斗力，因此米萨骑士常被调侃为‘最强步兵’。
当晚军事会议在法兰军大营的中军大帐里召开。如今冰龙的隐患已经解除，部队也都集结在了平原战线前沿。部队马上就要遭遇邪教大军了。会议先由琼斯教授和北罗狮鹫队的成员报告了前沿的情报：恐怖丘（旧都以南的一条山丘）冰雪已经基本融化，邪教徒的大军已经开始在山谷中缓慢移动了。人数多得无法统计，除了邪教徒还有各种邪恶生物以及来自地狱的恶魔铺满了地面，他们满山遍野如同蛆虫一般在地面上蠕动着汇入山谷，就好像‘大地在缓慢的移动’一样。
说着狮鹫队的人便指出了敌人的位置，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这里太靠近提帕切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敌人三天后就能抵达林谷的前沿阵地。 战势紧急，已经来不及反复讨论了。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场战役只有法兰军来独自面对不死大军了。经过简单的商议，总指挥安德鲁公爵当晚就做出了战役部署。
与邪教徒作战最忌讳近距离接触，这一点在二十年前的黑森教乱时代法兰军便有经验。因为邪教徒的优势在于人数巨大，往往一地的居民不分男女老幼都会被邪祟蛊惑上战场。同时邪教徒中还可能混有大量擅长近战的傀儡和怪兽，因此与他们硬碰硬拼消耗是任何一支军队都负担不起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邪教徒大军的士气绝不会因为伤亡而出现崩溃，因此面对十倍甚至百倍的敌人普通军队很快便会被如潮水一样的敌人淹没。
法兰军队不同兵种众多，但弓箭手和长枪手还有轻骑兵对付这些邪教徒作用有限。因为都是送死的邪教信众，还参杂着被操纵的骷髅和僵尸，导致长矛和弓弩的穿刺攻击对这些家伙伤害不大。而且弓箭手、长枪手和轻骑兵这些轻装兵种防御力也较差，很容易在近距接触时造成伤亡。如果士兵们阵前受伤也很难医治，死亡后如果不妥善处理很容易造成瘟疫。所以安德鲁没有多想就把麾下的这些部队放在了战线后侧依托工事进行作战。
对付不死军团效果较好的兵种是骑士，剑盾手这类重装兵种，还有就是工兵操作的投石机或弩炮之类的远程武器。全副铠甲的骑士和他们的战马可以轻易的撞碎骷髅和僵尸，而邪教徒们的原始武器也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剑盾手同样有厚重的盔甲和盾牌，也能有效的保护自己避免伤亡。工兵的投石机和弩炮也可以在不接触的情况下杀伤大片敌人。因此安德鲁决定把他们放在战线前排和两翼，着力杀伤敌人。
还有更重要的就是随军牧师了。牧师们虽然手无寸铁，但他们代表了光明上主的无上权威。士兵们的武器经过他们的祝福，对那些邪教徒召唤出的不死生物的伤害会大大加乘。骑士们的盔甲和盾牌经过圣水的洗礼，对那些邪魔妖术的防御力也会大大提升。而受到邪能伤害的士兵，被他们的圣油膏抹之后，伤口也能加速痊愈。所以安德鲁迅速布置这些随军牧师们开始连夜加班加点为士兵们的武器铠甲提供祝福。
作战会议之后众人散去，安德鲁和几位核心将领以及参谋们开始详细的布置阵型。这次参战的法兰军兵力大约有一万两千人，其中：皇家骑士团全团九千余人，米萨骑士团两个重装营两千余人，黑森州禁军大约千人。这些部队按兵种来分：以骑士为主大约有两千人的重装骑士，骑兵和骑从大约四千人，弓箭手大约两千人，刀盾长枪手三千多人，工兵一千人八十来部弩炮和投石机。整支军队骑兵较多其实并不利于防守。
这时弗兰西提议大部队可以前出到林谷外缘，因为林谷入口处是一片扇形的高地，这里适合部队大规模展开，同时也方便后方的弩炮和投石机发扬火力。高地下方两法里还有一条小河的浅滩，可以有效阻止敌人的冲锋速度，而且这里也正好在我方骑兵的冲击范围内。而后方的林谷也可以在战局不利的时候有效阻止敌人追击。
安德鲁和众将领听后非常满意，当晚立刻带着卫队前去考察了那块战场。战场果然如弗兰西所述，确实是个非常理想的防御阵地。唯一的缺点是道路不畅，如果前线受挫大部队后撤时可能会被拥堵在谷口。但弗兰西立即提出了解决方案，让工兵们在林谷外的小河上游兴建一条临时水坝，当海量敌人围堵过来部队招架不住时，还能掘开水坝淹没追击的敌人。这样不仅可以延缓敌人的速度，说不定还能一招制敌转败为胜。
安德鲁虽然觉得这个补救计划不太可靠，但目前也确实没有办法找到更好的战场位置了，于是便同意了弗兰西的计划。弗兰西立刻保举了之前认识的老马军士长，让他率领一个工兵联队开赴上游兴建水坝。现在正是梅雨季节，如果修筑的够快，水坝很快就能蓄满足够的水源。
返回大营时已经是午夜十分了，安德鲁的侍从为大家送来了提神的浓茶。参谋们马上用沙盘搭建好了记录下来的战场样貌，随后将领们立刻开始着手布置阵型。阵型是安德鲁惯用的‘中心-两翼’阵法，不过这次是步兵居中防御，工兵机械居后发扬火力，两翼的树林中则安排骑兵隐蔽。
经过周密的安排最后布阵如下：中路最前沿是大邓迪侯爵带队的米萨骑士团部队。米萨骑士团两千名士兵中大约有六百名米萨骑士，他们全部下马作战站在步兵最前排作为中坚力量。其余所有步兵在他们身后排成战线，保护后面的工兵阵地。工兵阵地上弩机在前抛石机在后，八十部弩炮和投石机错开间隔摆放。骑士团的骑从们全部下马帮助工兵作战，弓箭手依旧在阵地前面布置接战先进行齐射，接战后便退回工兵器械的间隙里，用来防止来自天上的袭击。 最后排部署的是为数不多的骑从，保护马匹和后方的临时营地。
阵型的两翼分别是：皇家卫队队长帕里斯子爵和皇家骑士团第二副团长冯霍恩伯爵，他们分别率领两股皇家骑士在两翼。这两股骑士共一千五百名皇家骑士和大约两千名骑兵，是皇家骑士团的核心。他们分别隐蔽在阵地两侧的树林之中，随时等待着反击冲锋。琼斯教授和北罗狮鹫队在空中提供战局情报，工兵分队提前在阵地前开挖壕沟布置拒马。安德鲁，阿尔弗雷德，道夫和弗兰西以及其他将领被则在阵线后排的了望塔指挥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