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群魔乱舞
这帘幕后原来是一个犹如大厅的平坦平台，面积足有个足球场大小。一支小型的乐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们正背对着那条幕布演奏乐曲，远处大群人正围绕着一堆巨大的篝火跳舞狂欢。这篝火上面用三根大树主干支起了一个巨大的三角架子。顶上用铁锁绑住，铁锁从上面垂下，吊着一口巨大的铁锅。这铁锅足足有教堂的大钟那么大，里面满满熬着一锅汤水。铁锅后面搭建着一个两人多高的木架，木架上站了个戴皮面具的胖子伙夫，他正时不时的用长矛一样长柄勺子搅动锅里的东西。围着这堆篝火下面是一大片疯狂的人群，这群人至少有上千人！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全部衣不蔽体癫狂的围绕着篝火跳着诡异疯狂的舞蹈，整个场面就好像是光明经里描绘的群魔乱舞的场景。
这时一个金发少女举着一个大铜盆上前，她来到那大汤锅前跪下高举铜盆。架子上的伙夫用长长的勺子舀起一大勺汤水，倒给了少女高举的铜盆里。少女起身端着铜盆先喝了一小口，然后立即就筛糠一样的颤栗了几下。筛糠结束少女立刻就仿佛获得了无尽的活力一样，她立刻起身端着铜盆来到下面。原来篝火远处的阴影的角落里还躺着不少人，这些人看到少女端来了汤水马上就连滚带爬的聚了过来喝那铜盆里的汤水。他们每个人喝完都跟那少女一样颤栗一阵，过后仿佛被充满了能量似的又开始加入了篝火边的狂舞。
接着另一个黑发少女也举着一样的铜盆去领了一盆，也下来给另一个角落边的人群分食，那些人喝了汤水之后也加入了狂舞。就这样去接汤水的少女一连去了十来个，直到下面每个人都喝了汤水加入了狂舞。等围着火堆的人群都喝了那汤水之后，架子上掌勺的胖伙夫舀了一瓢汤水撒在下面的篝火里，篝火顿时火光冲天！并且喷出紫色的火苗！乐队同时奏起了更加诡异欢快的乐曲。人群的情绪立即被点燃了，所有人开始都加更疯狂的乱舞。
新来的人们看着眼前奇异的景象，站在一旁不知所措。这时几个端着铜盆的少女把剩下的汤水集中到三个最漂亮少女的盆子里。三个女孩端着汤水来到了新来的众人面前。
“来吧～！旧神的选民，来饮下这神赐予的饮食吧！它会让你快乐无忧，忘记这世上一切的苦恼。你们将在欢快的舞蹈中看到旧神！”那邪教祭司高声的向众人劝道。
“来喝吧～这是神赐的肉汤，无比美味无比奢华。喝了它，我们就可以永远欢乐，永远舞蹈。”带新人上来的那些女孩们齐声说道，接着她们带头过去一人一口喝下了那汤水。然后把汤水送到了新人们面前，那汤水奇香无比冒着猩红色的热气。新人们刚开始都不敢喝那汤水，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但着他们刚才吃下的食物中一定是撒了药物，因为汤水散发出的香味却让他们感觉无比诱惑。
终于众人中还是有大胆的家伙，一个胖男人上前捧住了大盆众人都看他的反应。结果那人喝了之后满眼含泪的大呼：“真是太好喝了～啊～太美妙了，感谢旧神，太快乐了！”接着那人边撕了身上的衣服欢快的跟着音乐开始摇摆。
众人一看没事早就急不可耐的渴望顿时爆发，便都争先恐后的去喝那汤水。毕竟这汤水确实有股奇异的香味，让这些新人们早就垂涎欲滴了。弗兰西对福莱和昂泰拉点了一下头，二人心领神会的也点了一下头。一个红发少女端着铜盆走到了三人面前，福莱先低头假装喝汤，然后仰头夸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其实他只有嘴唇上粘了一点。弗兰西也学着福莱的样子，低头去假装喝那汤水。可是弗兰西演技太差，那红发女孩立刻就看出了破绽。
可福莱眼疾手快赶紧朝少女屁股上拍了一下，少女被这猛的这么调戏下意识扭头就看福莱。结果见福莱长相英俊还一身的腱子肉，这少女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福莱妩媚一笑说：“哎呀，别急嘛！等一会我专门来找你。”
弗兰西赶紧趁着少女回头刹那假装喝了汤水，一边假装咽了下去一边擦嘴。确实他的嘴边根本没碰到那汤水，但被福莱一打岔也混了过去。到了昂泰拉，少女被他那黝黑精壮的高大身躯震慑住了，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不敢动弹。只见昂泰拉伸出一只大手，单手端起了那大铜盆。慢慢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盯着少女的眼睛咽了下去。咽完把铜盆还给了少女，少女接过铜盆赶紧离开了这个眼神凶恶的黑大汉。
众人都已经喝过了汤水，整个山洞里的气氛更加狂热了。架子上的伙夫不断把汤水泼如火中，火焰配合着音乐的节奏跳动。火堆顿时光影闪烁，人群喧闹疯狂，整个山洞内光怪陆离。三人趁着喧闹躲到暗处继续观察，昂泰拉这才一口吐掉了刚才的汤水，原来他也只是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他是借着黝黑的面容和山洞里面光线昏暗，让那少女没看出他是作弊。
“是，人肉……”昂泰拉浑厚的嗓音突然蹦出一句不流利的尼尔兰语，他继续说：“汤里…炖的是…人肉，还有…猩红的…粉。这粉……有毒。”
“什么？人肉！”弗兰西和福莱同时震惊的看着昂泰拉。
“嗯！是人肉…昂泰拉知道！”昂泰拉肯定的说道。
“呕～～”弗兰西和福莱二人立即就呕吐了。弗兰西还好，只是捂嘴觉得恶心。福莱可是真吐了，汤可是在他嘴里涮过一遍的。只有昂泰拉依旧十分淡定，他好像一点都不以为然。
“是，猩红花…的粉。 ”昂泰拉补充道。其实二人并不关心那药粉，而是为什么昂泰拉知道人肉的味道……
猩红花：顾名思义，这是一种猩红色的花朵。它的果实里会流出的汁液，这种汁液是可以提取出一种猩红色的粉末。这种粉末毒性很强，少量使用能够扰乱人的心智，让人们变得兴奋和满足，并产生幻觉。大量使用会彻底破坏人们的心智，甚至立即致人死地。这种东西还有超强的成瘾性，一旦人们服用就很容易上瘾。这是东西长在温热地区山涧的酸土上，是偏远地区巫医行骗的主要药物。
“这粉……会吞噬灵魂。你们看，那边躺的…都是…失去了灵魂的人。”昂泰拉说着把手指向了山洞靠几角旮旯的地方。
那些地方篝火的光线照射不到，弗兰西和福莱好不容易才看出来，原来那石壁边缘躺着一排目光呆滞的人们。这些人有男有女，全都痴傻了一样看着篝火。有些还能跟着乐曲摇头晃脑，有的已经躺着不能动弹了。
新人们这时都喝过了汤水，开始随着音乐开始摇摆。胖伙夫又用那汤水浇了篝火，火光再次冲天明亮。乐队演奏的更加卖力了，女孩们拉扯着新人们加入了篝火前狂欢的人群。弗兰西三人则趁乱躲到了暗处隐藏，看着篝火前舞动的扭曲身影，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群魔乱舞”。
癫狂的人群一直跳到了大约午夜。中间有戴头套的壮汉送来两大筐碎肉，胖伙夫把这碎肉都续到了大锅里。然后又用长勺子往里面一瓢一瓢的续水，最后那个领着大家来到这里的邪教祭司出现了。他从衣服下拿出一个黑色的口袋，果然从里面抓出一把猩红色的粉末撒在了伙夫的长勺里。胖伙夫小心翼翼的将勺子里的粉末烩进了大锅，然后细心的搅匀，锅里立即溢出了大量泡沫。泡沫落在下面的篝火里，火焰又是一阵汹涌。
借着火焰的光亮，弗兰西仔细的看清了那一直演奏的乐队。一共六个乐手，都带着羊头面具。一个吹骨笛，一个拉弦子，一个敲双面小鼓，一个敲大鼓，一个拍手鼓，一个弹竖琴，乐曲节奏节奏诡异充满了异域风格。弗兰西再靠近观察，陡然发现那吹骨笛的家伙竟然是对着面具的嘴再吹！它头上那不是面具！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羊头！这家伙不是个人类，它是只羊头人身的邪恶生物——‘萨特’！弗兰西再一细看，原来乐队里不止一个不是人类，弹竖琴的和拍手鼓的居然也都是萨特！
“可算找到你了，我的甜心。”突然一个少女的声音打断了弗兰西的观察。弗兰西的蒙面布一下子被拉下来，一对朱唇吻了上来。原来是刚才给弗兰西送那人肉汤的红发少女，她现在已经精神迷离眼神浑浊。药物的作用让她浑身滚烫，全身的皮肤都泛着绯红。
女孩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弗兰西措手不及，突然一双黑色巨手把那黏在弗兰西身上的女孩‘揭’了起来。原来是高大的昂泰拉把那女孩直接拎了起来，这个两米多高的巨人抓起那女孩就如同拎起了一只鸡仔。
女孩正要惊叫，福莱眼疾手快赶紧凑过去接下了女孩。他怕那女孩暴露了三人，于是马上就假装跟那女孩调情道：“哦~我亲爱‘小红雀’，你怎么移情别恋了！我找了你好久啊~”然后说着就搂住女孩就走了。机灵的福莱再一次为三人解了围。
福莱来自诺丁州的牧场主家庭，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在家中排行老四。他的父亲把他的兄长们都培养成了生意人，到了他这里就想培养一个走仕途的孩子将来好光耀门楣。于是就把他送到了州府就读‘诺丁骑兵学院’，毕业后成绩优秀考入了‘帝国军事学院’。后来机缘巧合被弗勒格选中当上了弗兰西的副官，弗兰西有了聪明的福莱做副官可算是天作之合，福莱出身平民遇事活络非常适合给腼腆的弗兰西办事。从他入职以来替弗兰西解决了不少麻烦，光是今晚福莱就立了好几次大功了。
午夜将近，那些在篝火前狂舞的人群开始疲惫，三三俩俩的开始围绕着篝火休息。福莱正疲于应付那饥渴的红发女孩，这时邪教祭司突然站在平台上对着人群大声宣布：“大地的子民们！欢迎你们加入旧神的家庭！今后我们一同吃穿，一同供奉旧神。来吧！吃神赏赐的食物吧！加入旧神的子民将永远不再会挨饿！！让我们吃饱喝足，让我们在这篝火前一起祭祀！用着繁衍的行为来祭祀我们永远的神明吧！！来吧让我们狂欢三天三夜来庆祝你们的加入！”
那红发女孩一听这号召，马上从福莱身边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去了篝火架子边上，这下可算是暂时救了福莱。其他女孩也各自从角落里跑出来聚到了篝火边上，然后她们都拿了铜盆跟着一起在大锅前面排好队。架子上的胖伙夫从大锅里用长勺子又舀出肉块来，这些女孩们举着铜盆一个接一个的去盛那肉块。女孩们接了肉块把一盆盆肉送到了篝火前的人群中。篝火前玩累了的众人便直接伸手去抓那些滚烫的肉块，抓到肉块的家伙一个个像野兽一样就地坐下开始啃食。
女孩们不停的从胖伙夫的大锅里盛肉块送到人群中，喂养这群‘人形的野兽’。昂泰拉碰了碰弗兰西，指着其中最近的一个盆子里的东西让弗兰西看。弗兰西侧身向前仔细一看，原来那盛肉铜盆里面竟然有一只人手！他们正用人肉来喂养这些邪教徒们！弗兰西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那手上，有刺青。”昂泰拉镇定的说道。弗兰西一听，瞪大了眼睛观看：果然，那只手臂上居然有刺青！是来的时候那两个退缩的混混！原来一直有人跟着他们。当这些人打算跟着笼车一起走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运：要么死，要么加入。
这时有新来的人发现了盆子里是人肉，于是高声喊叫了起来。结果其余的人根本没有反应，只是像看只怪物一样的看着他。那人见没人响应于是叫嚣着往山洞外走，可是没走几步就被几个套着黑头套的壮汉抓住。那人还没来得及叫嚷就被当众抹了脖子，然后黑头套壮汉们抬着尸体就直接扔进了大锅！一切发生的太快弗兰西他们都没来得及反应便结束了，看来这些家伙们处理这种事情已经非常熟练了。剩下的人再也没人敢叫嚷了，下面的人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继续抢食。
这肉里浸透了猩红花的药力，邪教徒们吃饱便开始对那些分肉的女孩们动手动脚。可是那些女孩们显然也是被这毒药控制了思想，面对猥亵根本就不反抗，反而还极尽谄媚的迎合。很快他们便滚在了地上，不一会篝火周围就躺满了人。
这时那邪教祭司又爬上了台子高喊道：“感谢旧神赐给我们的美食！感谢您令大地勃勃生机，感谢您令万物竞相生长！旧神的子民们，让我们开始祭祀吧！让我们在旧神面前做它喜悦的事情吧！让我们开始生命的繁衍纪念我们的神吧！！”
祭司说着拿出那黑色口袋，从里面又猛抓了一把猩红的药粉，一把撒进了篝火之中。那篝火立刻燃烧起了紫红色的怪异火焰！火焰的强光照在着地上这些扭曲的人们身上，把影子投射在了高大的洞壁上，就如同远古生殖崇拜的壁画一般。千人祭祀的壮观场面在山洞中上演，无尽的亵渎在地上流淌，人群就像一大坨白蛆一样在地上翻滚蠕动。
福莱溜了回来，那红发女孩已经陷入了几个亢奋的男人中。女孩当然也是来者不惧，只不过是一转脸的功夫就已经把福莱给忘了。福莱问弗兰西：“主人，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这会儿趁乱逃出去？马上给教廷密信，调集审判庭的战斗修女过来剿灭这些邪教徒？”
“这会儿出去可能会被发现，万一打草惊蛇即使审判庭的战斗修女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恐怕他们也早就逃了。得想个办法，拖住他们一网打尽。”弗兰西看着眼前这可恶的盛宴冷静的说。
“那怎么办？不然主人您和昂泰拉先混出去，我在这里掩护您？”福莱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留下卧底。谁都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任务，因为万一被发现，肯定下一顿肉汤里就是他的肉了。
“洞口有守卫，现在三个人一起走已经不现实了。我看到下面那兽笼马车车架底下倒是可以藏一个人。那马车上有教廷赈济会的编号，应该是赈济会往难民营运牲口的，这群人里一定有人潜伏进了教廷的赈济会里。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肯定要在天亮前把马车送回的难民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弗兰西说道。
随后他便向福莱命令道：“福莱中尉，让昂泰拉把你绑在马车下面。你务必要坚持住！等到了难民营后再自行割断绳索脱身。切记，回到修道院后不要告诉任何人这里的事情，立即直接给教廷飞鸽传信，请教廷速派审判庭修女处理此事。先不要其他地区通报这里的情况，记住一定要用暗码撰写。此事一定要快！务必要等到审判庭的修女抵达再带她们前来，记住审判庭修女抵达前务必沉住气，切勿走漏风声！”弗兰西严厉的命令道。
“是！长官”福莱小声回答命令。
“审判庭战斗修女抵达后，立刻在修道院传我的命令：法兰军临时接管修道院。将修道院内的咱们的重伤员安置好，军械库打开武装所有咱们能战斗的兄弟，关闭修道院的所有入口加强巡逻。任何人都不许出入医院，直到这件事事态平息！绝不能让咱们的伤员们遭受损失，去吧！”弗兰西吩咐完，摆手示意二人去准备。
可福莱却没有走，他担心的问道：“可是殿下，您在这里太危险了。不如我先带上一队弟兄过来先接您回去。然后我们堵住洞口，等审判庭修女过来您看可以么？”
弗兰西摇了摇头说：“不用担心的，我有昂泰拉保护。现在难民营里应该到处都是邪教徒，你们一旦出动，肯定这里就会得到消息。到时候非但堵不住他们，我们反倒更危险。你回去就照我的吩咐去做，切忌打草惊蛇，一定要全力保障修道院的安全。我担心这些难民营的邪教徒听到风吹草动会立刻攻击医院。你放心去吧！” 福莱看着弗兰西认真的样子，于是郑重的向弗兰西敬了一个军礼。随后便领着昂泰拉去准备了。
弗兰西见二人离去，于是躲到了山洞边缘。混进了的那些躺在石壁边目光呆滞的人群中了。结果弗兰西前脚刚走，后脚那个红发女孩就又找了过来。她径直跑过来四下张望，一看就是来找他们三个人的。弗兰西赶紧躺下，抓了傍边人身上的一块破布挡住了脸。那女孩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便悻悻的走掉了。弗兰西小心翼翼的坐起身，看那女孩走远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被那女孩找到肯定又是一顿死缠烂打，现在身边又没有福莱掩护八成是要暴露的。
弗兰西庆幸的看了看手上的破布心想多亏了它。他正要把这破布物归原主，才发现旁边那人居然没有动静。他把那人翻过来查看，这家伙是个棕发青年，人还没死，虽然气息还在但脸上却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整个人消瘦的不成样子，眼睛暴突在深深的黑眼圈中，肋骨嶙峋的胸前赫然烫着一个倒a形状的烙印！这烙印已经结痂了，估计是烫了有几天了。
弗兰西接连翻开其他几个人的胸前，发现这些人胸口居然都有类似的烙印。有些烙印是新鲜的还红肿着，有些已经结痂了。他们虽然都目光呆滞，但明显烙印新的人的状态要好于烙印旧的人。弗兰西想到这一定是他们入教的标致，烙印越旧就证明入教时间越早，同时食用那猩红肉汤的时间也越久，于是中毒也越深状态也越差。看来昂泰拉说得是对的，这种猩红花粉真的是夺取人灵魂的毒药啊。
这时又有几个头戴黑头套的壮汉从这里经过，弗兰西赶紧又趟了下来隐蔽过了许久已经是下半夜了。 弗兰西躲在那角落里蜷缩着眯了一会，不久昂泰拉回来了。他对弗兰西点了一下头说：“主人，好了，车子…要走了。”
弗兰西点了点头，就让他在旁边坐下休息。这时整个洞内的疯狂祭祀早就结束了，上千个精疲力竭的邪教徒们都心满意足的席地而睡了。乐队停止了演奏都在座位上睡着了。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一部分女孩被邪教祭司叫了起来，她们随意裹了件衣服就跟着祭司走下了平台。这些女孩应该是要跟着马车回难民营的，她们肯定是准备今天新一轮的蛊惑表演去了。
接着几个头戴黑套的壮汉走了过来，他们翻看着一个个人身上的烙印。然后把那些烙印已经掉疤的叫了起来，让他们跟着那些女孩下了平台。有些实在起不来的，黑头套壮汉就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这香囊里应该装的就是高纯度的猩红花粉。壮汉把香囊放这些人鼻子前一嗅，这些人就马上就起身跟着走了。壮汉很快翻到了弗兰西和昂泰拉这里，他俩赶紧躲进角落避开了搜查。
弗兰西一眼就看明白了他们的套路，这些壮汉应该是要把这些‘老教徒’们集中起来送回营地去。这样山洞里就可以腾出新的空间来继续容纳新人，这样周而复始估计他们已经吸收了不少教徒了。他们是通过烙印的程度来区分教徒的成瘾程度的，烙印越旧就是来的越久，成瘾度就越高。他们把这些老教徒送回营地，以后还可以通过那香囊里的猩花粉来继续控制他们。而剩下的人要么是还没有入教的新人，要么还对猩红花粉的上瘾程度还高，于是就继续留下来让他们成瘾。这真是恶毒的办法啊，弗兰西心想。
过了一会儿，果然不出弗兰西所料，那些被集中起来的‘老教徒’们，就一个个像没了魂僵尸一样跟着女孩们一起下了平台。不一会平台下的也传来那马车离去的声音。昂泰拉这时从腰间抽出了一只匕首，交给了弗兰西说道：“主人，天亮后…用的上。”
弗兰西摇了摇头，示意昂泰拉先把匕首收起来。他说：“这把匕首你留着，待会肯定能用得上。我用的时候会叫你。”是的，如果昨晚来的新人胸口都还没有烙印，那么天亮后就必然会有烙印入教的仪式。现在趁着天黑他们还能躲起来，但如果天亮了福莱请的援兵不到，他俩估计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