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日舞会

  贝托尼家族的官邸不像自由城的其他豪门喜欢把官邸建在城市南郊面朝大海的山坡上，他们家的官邸则是就在自由城城中心岛上市政厅广场的一角。是一栋红瓦白墙的大型独立建筑，整个建筑从顶部看是个长方形结构。前后各有主楼和大厅，正前方临街的主楼是四层楼，顶上有一个很大的圆拱形六棱盔顶。盔顶下方的大厅就在一层，面积大概有半个足球场大，二、三、四层分别是小会客厅、办公书房和阁楼。两侧的配楼都是三层比前后主楼矮一层。配楼都是单层房间，房间朝建筑物外开窗，内侧是走廊，走廊的栏杆朝内正好围成了建筑中间的天井。
  四边楼房围成的天井下面是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小花园，奇花异草之中放置了不少鸟笼。鸟笼里各种珍禽异兽藏于林木之间，天井中间还有一处爱神雕塑的小喷泉，一个大理石雕刻的美人肩上扛着一支水壶，泉水从水壶的壶口涓涓流下滴落到下方的大理石台中。石台的边缘又开有暗槽，水又从暗槽流回喷泉内部。喷泉周边有两张供人休息的石椅，另外林木之中也有多个石椅供人休息。
  这座建筑虽然不算庞大，占地顶多有一个半马球场大小。但在市政厅广场边上这种绝佳的地段能建设一座不算小的官邸，可以说已经不是金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这座官邸其实最早并不是贝托尼家的祖产，也是上两代贝托尼家族驱逐了另外一个波吉奥家族后占有的。后来波吉奥家族回归与贝托尼家和解，贝托尼家又以三万弗罗林的天价重新从波吉奥家族购得了这座宅邸的正式所有权，波吉亚家族则另觅他处建宅。
  当晚弗勒格、弗兰西和伯恩斯小姐就共乘一辆艾依德公馆的卡迪工坊马车来到了贝托尼官邸。此时已经夜幕低垂，清凉的海风吹散了城市中的暑热，贝托尼官邸门前已经停靠了很多辆豪华大马车。远处市政广场上到处是散步纳凉的人群，三五个杂耍的艺人正在广场上卖艺，他们的表演引得围观的人群阵阵喝彩。远处市政厅那三层拱廊的庞大建筑沐浴在晚霞之中，建筑那排前高耸的旗杆上悬挂各式鲜艳的旗帜，这些旗帜分别代表了自由城和各个属地以及加盟的其他城邦。
  伯恩斯小姐挽着弗勒格先行入场，后面的弗兰西由于没有女伴只能由伯恩斯小姐的女伴露露小姐陪伴入场。进入官邸整个大厅映入眼帘，这间大厅虽然比不上各国王室的大厅金碧辉煌，但内部的大理石廊柱和水磨石地板都被擦的锃亮。水晶吊灯和边上带镜子的廊灯把这整个大厅照的十分明亮，让女士们的纱裙各个都显得艳丽动人。大厅边上的乐队已经开始演奏欢快的迎宾曲，门厅前站着迎宾的小乔万那和另一位衣着光鲜的绅士。
  别看小乔万那只有十四岁还差两年才成年，但她却八面玲珑能说会道把一个个进来的宾客安排的妥妥贴贴。而他身后的那位绅士却显得有点敷衍，作为主迎宾的他表现可是不如小乔万那亮眼。这种小辈间的生日舞会一般是由同辈人做迎宾的，来的客人也都是同辈人或者特别邀请的朋友。自家长辈一般只在舞会前入场道贺，随后舞会就会成为年轻人的狂欢。而今天在门厅迎宾的都是茱莉亚的兄妹。
  弗勒格和伯恩斯小姐穿过大门步入门厅，门房立刻唱到：“法兰皇城的勒格.福德先生与巴斯顿堡的丽娜.伯恩斯小姐驾到！”
  小乔万那一听立刻结束了与上一位宾客的寒暄，走上前两步行屈膝礼说道：“欢迎您！尊敬的福德先生。”弗勒格点头回礼。乔万那看到伯恩斯小姐，立刻上前拥抱了伯恩斯小姐说道：“亲爱的莉莉姐，你今天真是光彩照人美若天仙！”
  伯恩斯一听高兴极了，立刻说道：“哦谢谢，小乔万那你今天也是可爱非凡。”
  随后上前迎客的是那位衣着光鲜的绅士，只见他大约五尺四五左右（1米73）的身高，虽然不算肥胖但体态已经有点发福。黑色的卷发梳的油光锃亮，小麦肤色高鼻梁一双桃花眼上布满了血丝，八字眉配合一撇精致的小胡子贴在唇上，颇有些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样貌。
  那人上来就拉住了伯恩斯小姐的手万分殷勤的说道：“莉莉，莉莉，真高兴能再见到你，我以为…我…”那人说到动情处却突然停了。只见他的余光瞥见了伯恩斯小姐身后的一位身着紫红礼服的小姐，那小姐生的很是结实看腰肢的粗细不像是贵族出身，可打扮却分外张扬，脸上还抹了厚厚的粉底，配上那紫红色的裙子很是土气，与整个会场的人群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这会儿那小姐见他拉着伯恩斯小姐的手献殷勤，立刻圆脸紧绷怒气冲冲瞪着圆眼死死的盯着他。
  见对面的小姐这个表情，这绅士只好恢复了理智，尽量平复心情对伯恩斯小姐说道：“能再见到您真是万分荣幸。今日舍下若有任何照顾不周请随时来找我。”说着就拉起了伯恩斯小姐的手要亲吻。
  伯恩斯小姐自从看到他，脸色就变得铁青。听他说完立刻冷冷回了一句：“感谢了。”说着就逃也似的把手从那人的嘴边抽了回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径直穿过门厅步入了大厅。那人的眼神颇有些失望的目送伯恩斯小姐离去，却不防弗勒格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啊，您一定是大名鼎鼎的联合舰队董事朱利奥.贝托尼先生，幸会幸会。”弗勒格微笑着向伯恩斯小姐的前未婚夫大方的打招呼道。
  弗勒格当然知道他是谁，他就是朱利奥.贝托尼，贝托尼家族的长孙，伯恩斯小姐的前未婚夫。也就是他在之前伯恩斯小姐闹出‘马球场绯闻’之后宣布抛弃了她，转而跟海军上将纳威的侄女劳拉.路易吉订婚。伯恩斯小姐被迫当晚逃离自由城，成为了众人耻笑的对象。
  朱利奥被身旁的声音惊了一跳，赶紧转身却看到了身材高大的弗勒格。他立刻抬头上下打量了弗勒格一番，眼神顿时又变得复杂起来。“哦，正是在下。敢问？”朱利奥下意识的回答。
  弗勒格饶有兴致的微微点头自我介绍道：“法兰皇家银行勒格.福德，愿意为您效劳。”
  朱利奥有些诧异，他回头望了望自己的侍从。身后的听差立刻上前在他身后耳语了两句，他听完立刻恍然大悟似的回头看了看听差。然后马上换了一副表情，满脸堆笑的对弗勒格说道：“啊，来自远方法兰的贵宾，欢迎您莅临寒舍。请尽情享受，如有不周随时通知在下。鄙人代表家父对您的到访表示由衷的感谢。”说着欠身鞠躬行礼。
  弗勒格潇洒的伸出手说道：“在下初到自由城还不曾上门拜访阁下与您父亲，今日冒昧前来赴宴还望主人海涵。”
  朱利奥赶紧伸手握住弗勒格的手说道：“哪里哪里，阁下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礼数不周还望尊驾原谅。”说着二人握了握手。
  二人握过手后弗勒格轻轻点头致意便离开了朱利奥，跟随伯恩斯小姐步入了大厅。只留下站在原地迎宾的朱利奥望着二人的背影暗自神伤。这时对面盯着朱利奥的那位身穿紫红裙子的小姐却转怒为喜，仰着脸嘲笑似的看着朱利奥那落寞的样子。
  随后入场的是露露和弗兰西，当看到弗兰西那英武强壮的身形时迎宾的众人颇感震撼。朱利奥更是略带敬畏的主动伸手与弗兰西握手。弗兰西没有过多跟他寒暄，只是简单自报家门之后便转身入场了。但弗兰西那英武的形象却深深的吸引了对面那紫红裙子的圆脸小姐，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弗兰西那雄健的背影直到他进入大厅。
  “哥，你说我这准嫂子有必要看你这么紧么？跟个密探似的守在对面，盯得我浑身不自在。”一同迎宾的小乔万那没好气的朝朱利奥问道。
  朱利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这位未来的嫂子马上就要过门了。毕竟她在占西长大还不适应自由城的生活。”
  乔万那回头略带怜悯的看了一眼她哥，满脸不屑的说道：“哼，对岸来的乡下妞。脸上就算刮上十斤腻子也挡不住那一身的土气。瞧她那身行头，运河边上的艺妓都比她会穿搭。好不容易从茱莉亚那挣了个迎宾的差事却满眼看见的都是她，真是扫兴。”
  朱利奥无奈的看了看乔万那，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妹妹茱莉亚和乔万那对自己的这个新未婚妻劳拉没什么好感。虽然是茱莉亚扳倒的伯恩斯小姐间接促成了劳拉上位，但她对劳拉的出身依旧十分轻视。而乔万那一直与伯恩斯小姐交好，自然对这个新嫂子充满了敌意。
  可是劳拉.路易吉是他爷爷和父亲钦点的未婚妻，谁让这个来自占西流放犯的家族近两代崛起的如此之快呢？路易吉家族祖父一代还是流放犯的子嗣，可偏偏叔父一代出了一个教士孔蒂.路易吉，鬼使神差成为了当今教皇的私人秘书。虽然这个职位不高，但权力极大，凭借着这位叔父的帮衬。路易吉家两兄弟重回自由城发展，凭借着军功和口才各自打下了一片天地。
  兄长纳威.路易吉居然一路高升成为了自由城海军上将联合舰队司令，踏足到了自由城的权力核心。弟弟纳特.路易吉则通过广场演说走群众路线，成为了自由城议会中代表底层利益的‘赤脚党’党魁，纳威的三个儿子也就是劳拉的三个堂哥更是都混成了联合舰队的船长和佣兵队长。 这路易吉家族在短短的三十年不到的时间，居然从偏远的占西重归自由城，妥妥的混成了仅次于贝托尼、马利诺、波吉亚、斯特奇四大家族之后的第五大家族,并且眼看着是一路向上的趋势。
  因此为了拉拢路易吉家族，当时的自由城执政官贝托尼家族的老族长李奥纳多亲自与儿子莱昂多制定了这个计划：就是让自己的长孙朱利奥抛弃伯恩斯小姐与路易吉家族唯一的女儿劳拉订婚。 为了完成这个计划，老族长亲自受益孙女茱莉亚安排的那次‘马球场绯闻’。在成功赶走伯恩斯小姐之后，老族长李奥纳多亲自主持了朱利奥与劳拉的订婚仪式。
  这场婚约成功让路易吉家族投向了贝托尼家族，得到了海军以及议会反对党的支持。帮助朱利奥的父亲莱昂多成功在去年的议会选举中接替老父亲李奥纳多成为自由城新任执政官。这一轮贝托尼家族与马利诺家族联合路易吉家族一起组成的‘航运-地产联合体’，彻底在政治上击溃了他们的政敌波吉亚家族和斯特奇家族的‘教权-银行联合体’。
  经此一役之后贝托尼家的老祖父李奥纳多功成身退，返回了自由邦西南部的托斯卡纳丘陵山区养老，而朱利奥的父亲莱昂多也宣布成为了贝托尼家族的新族长。另外朱利奥的两个叔父罗格利和里卡多也分别当上了自由城的重要职务，贝托尼家族凭借这场婚约成功完成了两代人的权力交接。
  所以今天即使朱利奥他的未婚妻再不中意，别人再瞧不起，朱利奥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下。因为他本性就是个懦弱且浮夸的人，从小在强势的老祖父膝下长成。天天面对的都是恪守成规事事禀报的父亲，养成了他没有主见又十分压抑的性格。因此自他十三四岁起就成了烟花柳巷的常客，可能是过早成熟导致的后遗症。如今刚刚年过三十的他早早就失去了闺房里对女人的掌控力，这也让他在本来就强势的新任未婚妻劳拉面前低了一头。看到这种姑嫂矛盾他也只能无奈的逆来顺受。
  看着兄长这副窝囊的样子，乔万那怜悯的摇了摇头。别看她只有十四岁，但是很多事情她却比大人都看得明白。她知道贝托尼家现在的如日中天只是末日余晖的假象，是她祖父下野前一手缔造的盛世幻影。她的父亲莱奥多并不是有大能力之人，只是她祖父李奥纳多的传声筒罢了。她的叔父们大多也都是酒囊饭袋，她兄长懦弱无能，她的姐姐又傲慢无知，她的堂兄弟们各个都是纨绔子弟。而去年的选举，他们再一次彻底激怒了波吉亚家族和斯特奇家族。所以她清楚的明白：如果没有外力介入，属于贝托尼家族的辉煌不出十年就会过去。而逼退巴斯顿的伯恩斯小姐婚约这步则是这次变革中最臭的一步棋。
  ‘短视与傲慢是僭主统治最致命的死结’这是罗西克着名学者马基雅《僭主论》中最着名的一句总结。半岛历史上起起落落过无数权势滔天盛极一时的家族，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如同法兰王室、诺伊王室或者神圣王国三大王族那般源远流长。这就是僭主统治与君主统治的本质不同，僭主们往往会为了一时的利益而触动长远统治的基础。因此在乔万那心中，她才是贝托尼家族未来的希望。而她的兄长姐妹都只是她那需要拯救的可怜血亲骨肉。
  另一边伯恩斯小姐一步入大厅就引起了轰动，今天她穿了一件青绿色往白色的渐变纱裙，纱裙也用了最新的无袖设计，整个纱裙只有两根细细的吊带挂在脖后，前面开了深v的前襟，把伯恩斯那夸张的胸脯衬托得更加凶猛。伯恩斯小姐今天还戴了一套十分名贵的黑珍珠套装，一颗颗光鲜的黑珍珠被串成了网状，如同一张美丽的网一样盖在了伯恩斯小姐的玉颈之上。珍珠的个头从上至下逐渐变大，最下方垂在胸前的一圈足足有葡萄那么大。她染成粉红色的头发高高盘起，几绺烫成长筒大卷的秀发从两肩垂下。她耳朵上戴的两颗黑珍珠更加夸张，这是两颗异形珍珠，个头足足有颗大枣一样大。青绿色的纱裙搭配黑珍珠项链非常亮眼，因此伯恩斯小姐一出现立刻就成为了会场的焦点。
  众人纷纷看向伯恩斯小姐，一开始大家只是在赞叹来人的美貌，可是认出她是谁之后立刻可是私下小声议论起来，看来那场‘马球场绯闻’的桃色事件依旧存在众人的记忆之中。伯恩斯小姐其实本不愿再在自由城的名利场上抛头露面的，但是为了爱人弗勒格她愿意面对一切非议和羞辱。她原本出发前已经做好了自我心理建设，可是当她面对众人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时，她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勇气。
  那一瞬间她后退了半步，她感觉众人的目光仿佛是要杀死她。她甚至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可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稳稳地从身后揽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是主人！’伯恩斯小姐立刻意识到了那是弗勒格的手，爱人的支持给予了她莫大的勇气，她重新振作了精神，高高的抬起细长的粉颈。在身后弗勒格的簇拥之下，从容自信的走进了人群之中。
  这时刚才议论纷纷的众人也看到了伯恩斯小姐身后的弗勒格，‘法兰马驹’的传说早就在自由城的名利场上盛传许久了。尤其是上次弗勒格和弗兰西莅临比尔纳多山上的马利诺宫之后，伯恩斯小姐傍上法兰王储的消息更是不胫而走。如今法兰王储现身当场，众人争相伸脑袋想要一睹弗勒格的尊容。只见法兰王储高大英俊风流倜傥，那完美的形象和王者风范人让这些人再也不敢对伯恩斯小姐有任何微词了。随后入场的弗兰西更是气场拉满，强大气息更是让在场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大厅二三百号富人权贵全都瞬间闭嘴，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的看着二人，以至于乐池内的乐队都忘记了演奏。
  要知道震撼寰宇的英雄自带的杀气可不是一般人能马上消化的了的。其实弗兰西本无意这样，只是他突然参加这种舞会有点紧张。可没想到严肃的表情让他显得格外肃杀，毕竟手上沾染了上万敌人的冤魂的他，那气场绝不是文字能够描述的。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佩吉佩里突然从人群之中钻了出来。弗兰西看得她俩立刻舒缓了情绪，双胞胎姐妹爽朗的笑声也打破了会场的宁静，大厅内的众人立刻又开始了先前的谈话与寒暄。
  “哎呀，哥哥你看你都吓到他们了。哈哈哈。”妹妹佩里老远就走过来说道。
  姐姐佩吉跟着上前笑着说道。“哈哈哈，勒格哥哥和兰西哥哥你们两个走进大厅，就好像是草原上两头雄狮走进了羊群一样。瞧那些本地的商贾和交际花，方才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佩里突然发现伯恩斯小姐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忍不住问道。“欧呦，莉莉姐姐，你今天真的好漂亮啊！尤其是这副黑珍珠项链，一定是巴斯顿湾出产的极品吧？”可是她问得时候却有意露出了自己脖子上的祖母绿宝石项链。
  伯恩斯小姐一眼就看明白了这小妮子的小心思，于是就这她话头也夸奖道：“佩吉佩里妹妹，你们各自得了一副新首饰啊？让我看看，哎呦。这不是我们巴斯顿特产的祖母绿宝石么？别看这副首饰造型简约，可这坠的祖母绿宝石妥妥的顶尖货色。而且你们的项链和耳坠至少都有芸豆大小了，看来送你们首饰的情郎没少花钱吧？”说着目光瞟向了弗兰西。
  弗兰西一听汗都下来了，一方面是觉得当众被揭穿送女生礼物有点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听伯恩斯小姐的描述这两副首饰应该要不少钱。前面咱们提到过，弗兰西现在积蓄不多正是囊中羞涩的时候。购置这么昂贵的两副首饰，肯定会让他本就不富裕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
  弗勒格上前瞟了一眼随口说道：“这两副首饰做工极好，设计的简约精致，完全掩盖了祖母绿造型上的老气。而且这宝石的成色是真正的上品，这样的品相即使在遍地珠宝行的阿卡少说成本也要五百法兰金币，如果在自由城购买价格可能会翻番。弟弟，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挑礼物了？”
  两姐妹一听两位行家的鉴定如此之高心中更是欢喜，虽然她们并不很懂珠宝，但作为大家闺秀的她们总归是识货的。只是她俩没有想到爱人第一次就这么慷慨，礼物如此贵重两个女孩顿时高兴的合不上嘴。伯恩斯小姐和露露也很感兴趣，于是走上前来和二人研究起了这首饰的细节。 今天佩吉佩里也分别穿了淡紫色和淡粉色的纱裙，搭配上戴的新祖母绿首饰也显得十分美艳动人。
  弗兰西听到弗勒格的估价心凉了半截口中踟蹰道：“我是写信给陆桥的朋友督办的，没想到……会办的这么…好…”
  弗勒格听完便知道了事情原委，于是笑着问道：“噢，让我猜猜。这位陆桥的朋友是不是我们那位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的撒拉逊老爷啊？”见弗兰西红了脸不回答，于是弗勒格又说道：“那这次你可是赚到了我的弟弟，我们的那位朋友一定不会收你一个金币的。这种财宝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伴手礼罢了。”
  弗兰西听完心头一惊想到：‘怪不得这首饰是直接送到了马利诺府上而不是我这里，原来是怕我见了嫌太贵重另生事端呀。’正想着一边的佩里突然凑到了他身前，示意他低头听耳语。于是弗兰西顺从的低下了头，只听佩吉小声说道：“爱人，这些日子我俩被你折腾惨了，今晚居然提前来了月事。所以我俩不能陪你了，待会仪式结束我们就先回家休息了，你这头小狮子今晚可以在这片猎场上尽情捕猎了。”
  另一边佩里也上前小声说道：“哎！今晚只能把你便宜给这大厅里的其他女孩们了。对了爱人，记住！除了茱莉亚，其他的猎物你随便挑，但是就是不能茱莉亚。不然我们就再也不做你的情人了！”
  弗兰西无奈的点头笑道：“好好好，我哪里懂什么猎艳了，那个茱莉亚更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待会儿仪式结束我就和你们一起出去，送完你们我就直接回公馆休息了。”
  佩吉佩里听完面面相觑忍不住笑出了声，佩吉说道：“哈哈哈，得了吧！爱人这可是自由城的名利场，就算你是头吃素的狮子也自然会有小羊往你嘴里蹦的。对了你在这儿哪里是什么猎手啊？应该是猎物才对。自由城的名媛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你这样无人看管的小狮子呢？好了，听话！只要不是茱莉亚，我们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弗兰西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无奈的点点头同意了，两姐妹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佩里环伺一圈有点失望的说道：“这个茱莉亚真是小心眼，居然没有请伊森小姐。”
  伯恩斯小姐听到陌生的名字问道：“伊森小姐？你们莫不是说的是自由城的社交女王、尤内公国的伊森夫人吧？她不是茱莉亚励志要超越的偶像么？茱莉亚这么可能会把她请来抢风头？还有就是伊森夫人也不是我们的同龄人，请她来也并不合适。”
  佩吉一听连忙纠正道：“哎呀，不是了莉莉。你都两三年没有混过名利场了，哪里知道这两年的变化。伊森小姐是伊森夫人的女儿，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小家碧玉。今年春天好像刚才十五岁，将将能进名利场的年龄。她最近只在她妈妈的沙龙和同龄女生的生日会上出现。就只那几次出现就引爆了自由城的八卦舆论，甚至被那几个追捧她妈妈的舔狗记者称作‘未来半岛第一美人’！”
  佩里咂着嘴酸酸的说道：“啧啧啧，听听这是什么话？‘自由城第一美人’都不过瘾了，居然要当半岛第一美人。只可惜我和姐姐都没有见过她，但我听说茱莉亚之前见过她。按说茱莉亚应该把这‘半岛第一美人’请来舞会的，只可惜我们的茱莉亚没这个胸怀。我们也没机会开开眼界了。”
  伯恩斯小姐听完也有些不爽，毕竟没有美丽的女孩会承认别人要美过自己。但她并没有接过双胞胎姐妹的话茬，而是询问道：“潘茜、波尔多和小皮特罗呢？”
  佩吉佩里立刻神秘的笑道：“他们啊，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办呢！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