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霸道的鹊起

  鹊起来到楼下的时候,周信已经砸了国子监的生学一拳。
  少年被砸得退了几步,双目几欲喷火,嘴上却没敢再放什么狠话。
  周信却不依不饶,赶上正要补几拳。
  哪知手刚扬起来,手腕就被一柄刀鞘给架住。
  “哟,鹊侍卫,怎么,你想为这小子出头?”
  周信头一抬,发现阻止他的人是鹊起,顿时扬起半边眉毛,皮笑肉不笑的道。
  “周信,适可而止。”鹊起皱眉看着他。
  “老子就不适可而止,你能咋的?
  我爹我娘都管不了我,怎么的,你以为当了个内卫,就能代替老子的爹娘了?”无法无天,横行霸道惯了的周信双眉一剔。
  鹊起的回复简单而粗暴,抬手就是一个大逼叨抡了过去。
  啪的一声,周信被她一巴掌扇得滚到了地上。
  吓得离得近的几个观众急忙后退了数步。
  周信倒地之后,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齿。
  长得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的周信差点气疯,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漏风的嘴一边骂着,一边奋不顾身的朝朝鹊起冲了过去:
  “鹊起,你这贱人,敢打老子,老子和你拼啦……”
  鹊起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里会惯着他。
  不待他近前,抬腿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周信顿时像块破布般飞了起来。
  身体飞出去的刹那间,响起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显示着他的胸勒骨至少被踢断了两根。
  连挨了两下、落地之后再也爬不起来的周信,正要破口大骂,鹊起已抬步走到他面前:
  “你再敢说半个脏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打断你的四肢。
  你当街殴打国子监的学生,又意图袭击本侍卫,就算我一刀将你斩杀,你家里的人大概也没胆子来找我讨公道。”
  素来嚣张、不知服软为何物的周信硬生生的被她仿若看死人般的眼神给吓住,没敢再吭气。
  四周看热闹的人群被这个变故惊得鸦雀无声。
  阮兆祥就像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鸡一般,站在那瑟瑟发抖。
  “鹊起做事越来越有范了,如周信等纨绔之所以敢如此嚣张,都是被人给惯的。
  姜元,以后碰到这样的纨绔,你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给你担着。
  京城的治安越来越不好,都是被这些人带坏的,不是以雷霆手段,根本压不住这股歪风邪气。”
  楼上的阮卿对此却十分满意,一脸杀气腾腾地开口。
  楼底下那个躺在地上的姑娘的遭遇,再次让她庆幸,自己一穿越就是太后。
  若穿成了普通平民百姓,命运只能随人揉捏摆弄,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如今天这样的事,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权贵打死平民,强取豪夺的事,只怕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上演发生。
  她不会让这场命案轻易了结,不是要肃整朝堂么,正好就从这件事来拉开序幕。
  姜元被她目中流露出的浓烈杀机给惊了一下。
  太后是真生气了,准备施以雷霆手段,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余掌柜则是吓得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上面看热闹的都下来,我奉太后之命,送所有在第一案发现场的人到京兆府。
  都主动点,若让我上来抓人,他就是下场。”鹊起震住周信之后,抬目看向戏楼上正对着这里的窗口,冷冷的道了一句。
  那个房间出现了片刻的骚动。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三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外加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从上面走了下来。
  “蒋大公子,怎么走哪都有你啊?
  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出仕了吧?怎见天的和这些纨绔厮混在一起?”
  鹊起的目光落在那名身着月白色袍子的青年身上,微微扬了扬眉。
  “今天是休沐,蒋某和什么人在一起,无需和鹊侍卫报备吧?”蒋鸿晖微微皱了皱眉。
  “确实用不着,不过你既然在第一案发现场,就随我走一趟京兆尹府吧。”鹊起淡淡的道。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人群外传来一阵吆喝:“让开让开,官差办案。”
  巡防治安的士兵和衙役终于被这边的动静惊动,赶了过来。
  楼上的阮卿见状不由撇了撇嘴,看来不论今古,官差都是要等到案情落幕的时候到场。
  赶过来的是京兆尹府的捕快,共有八人,领头的姓金,是京兆尹府三大捕头之一。
  “鹊侍卫,蒋公子。”他看到鹊起和蒋鸿晖,拱手行了一礼。
  能在京兆尹府做大捕头的,自然认得京城的一应纨绔以及众勋贵子弟。
  “不必多礼,我路过此地,恰好碰到命案,奉命协助将所有第一案发现场的人羁押,并交送京兆衙府。
  既然金铺头到了,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这几人都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参与者和目击者,麻烦金铺头将他们一并带回去。
  我跟着你们一起过去,太后有令,所有涉案者,一律严惩不怠。
  任何敢徇私枉法、以权谋私者,杀无赦。”鹊起摆了摆手,简单事将事说了一遍,并指了指蒋公子等人。
  “有劳鹊侍卫。”金捕头嘴上道谢。
  心里却苦得一逼。
  这么多身份不凡的纨绔被牵扯进了命案,太后还下了这样的命令,让胡大人要怎么断案啊,真是要了老命。
  “对了,周公子是被谁打成这样的?”随即又指着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周信问了一句。
  “我打的,他无故殴打国子监的学生,我看不过眼出来阻止,他又意图攻击我。
  出于自卫,我才伤了他,他若不服,随时可以告我。
  哦,对了,他也是此件命案的直接参与者之一。”鹊起答道。
  金铺头听得头皮发麻,好家伙,鹊侍卫这是铁了心要把平阳侯家的三公子往死里整啊。
  他心里吐槽,面上却半分不显,飞快的让人将地上的女尸和躺着不能动弹的周信给抬起来,准备回衙。
  “走吧。”鹊起看了众纨绔一眼。
  其它的纨绔被鹊起的暴力手段给镇住,没有一个人敢瞎比比,乖乖跟在她身后。
  蒋鸿晖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对了,所在看到楼上事发经过的,若愿意,也请随我一同到衙门做个证。”鹊起走了几步,脚步一顿,转目对看热闹的人群道。
  挨了周信一拳的少年略一犹豫,站了出来。
  眼见他出来了,又有两个人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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