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坦白
“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了陌生却又有些熟悉地声音。
“咳，我是宁海市长安县光荣镇超能调查组的组长，有事情找您，请问您现在方便面谈吗？”
肖章压着嗓子装出一副郑重的模样。
“调查组？你是警察？可以说一下是什么事吗？”
周小花疑惑的声音传来。
“电话里不方便说，我希望能与您线下谈一谈。”
肖章无奈说道，李江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而且他怕说了会打击到周小花，见面了还好，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不说算了，我挂了哈。”
“等等！”
肖章一急连忙制止。
“说，不然我真挂了。”
周小花带着愠怒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关于李江的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说。”
肖章声音恢复了正常，带着一些无奈。
“……”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阵，肖章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屏幕，是在通话中啊，咋没音儿了。
又过了几秒，周小花的声音终于响起:“我在小时光咖啡厅等你。”
“嘟……”
电话被挂断。
肖章打开了手机导航，骑着大黄就朝着咖啡厅赶去。
大概过了五分钟，肖章进入了咖啡厅，大黄一如既往的被他放在了门外。
咖啡厅的环境有些昏黄，头顶的音响正播放着优雅低沉的古典纯音乐，听了之后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仿佛置身于一个广阔的草原，看着夕阳残霞，眼睛微微闭上，鼻中传来一股清甜却又带着微苦的气味。
肖章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和布置，若是面前放一张吊床，他能立马倒头就睡。
找了一阵，肖章终于在咖啡厅的一个角落发现了周小花。
虽然几年未见，但相处三年的班主任可以说是让他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你好，周老师。”
听到声音，周小花抬起头看向肖章。
“你……你是肖章？！”
周小花刚开始还不确定，可当她说出肖章的名字看见肖章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后终于确定，眼前这名身穿警服的帅小伙正是四年前的那个捣蛋鬼。
“你小子，怎么跑去当警察了？不对，你说的那个超能调查组是什么鬼？”
周小花穿着一身束身白领服，脸蛋微圆，漆黑柔顺的短发搭在耳后，明明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戴着一副大框眼镜，整个打扮像是都市丽人却又给人一种保守刻板的感觉。
“咳，服务员，一杯冰美式。”
肖章先是叫了一杯咖啡，紧接着和周小花聊了起来。
几年不见，肖章和这位曾经对他又爱又恨的班主任聊了很久。
大概过了半小时，周小花终于停止了家常，神情有些忐忑地看向肖章问道:“肖章，李江怎么样了？”
肖章表情一肃，有些纠结不知道怎么开口，斟酌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将李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他也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李江父母和妹妹的惨死，他被李江设计的事情还有罗天伟的事情等，只说了李江杀害警察多次追捕，然后与警察产生冲突然后被不幸射杀的事情。
并不是肖章不想实话实说，其中牵扯的太深，如果告诉周小花实情，以肖章对她的了解，周小花绝对干得出拿菜刀跑市治安局闹事的情景，那样的后果他不希望周小花承担。
听完了肖章的讲述，周小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声音更是颤抖。
“李江，他，他人在哪，我要去看他，肖章，你是个好孩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李江为什么会走上犯罪的道路，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甚至连骂人都没有过，不可能，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周小花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摇着头，眼镜摔落在桌上，头发也散乱开来，显得有些疯掉。
“老师！”
肖章这一声极为的大声，周围一些顾客投来不满的目光，但见肖章身着制服，倒是没有人出声制止。
“不好意思。”
肖章也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大，对着疑惑的服务员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老师，我，李江是我杀死的，对不起……”
肖章终究没能狠心隐瞒，将当时和李江的对峙说了出来。
周小花有些失神，看向肖章的目光刚涌起一股恨意却又消失不见，她不蠢，身为一名高中教师她相反很聪明，稍微一想就知道李江是故意勾引肖章开枪，而肖章的行为也没有错，当时的情况肖章不可能任由李江对自己开枪，所以选择了先发制人。
可是，人还是死了，李江并不是在退伍后认识的周小花，两人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成为了情侣，当时的周小花还是师范大学的女学生，而李江正是师范学校军训的教官，两人因此相识。
“他，他答应我的，他说这次过年就结婚，为什么，肖章，你告诉我，李江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他身为一个军人，不可能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求你了！”
周小花的目光带着哀求。
肖章心中很是为难，虽然自己被李江坑了，但他的心里对李江和周小花始终愧疚难当，如果当时他只是打掉李江的手枪，而不是情急之下打死对方，或许他现在根本不用面临眼前这种两难的境地。
出于道义，肖章不想说，除了违反规定还会牵累周老师，可出于情分，他又不得不说，一方面是他对两人的愧疚，另一方面就是周小花应该知情，他看得出，两人距离夫妻关系就差一个小证件了。
一个小时后……
肖章趴在大黄的背上，目光有些呆滞地看向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他还是没有勇气告诉周小花李江的全部事情，废了一个小时兜兜转转地解释了一通，告诉周小花李江是被人陷害，他们正在追查。
在周小花的哀求和哭诉中，肖章离开了咖啡厅，心中也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旦罗天伟下台被法律制裁，到时候他就会将事情的全部经过告诉周小花。
至于钱，肖章已经交给了周小花，这件事情他倒是没有隐瞒，明说是李江留给她的，安慰了好一阵，周小花才接受了那笔钱。
告辞了曾经的班主任，肖章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