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尘埃落定

  翌日,林破南正在书房交代林木林朝事情,骆应堂派人来传话说发现了一些线索,让她去刑部一趟。
  林破南交代完事情,便让林云套了马车,匆匆赶往刑部。
  林破南见到骆应堂,直接问骆应堂发现了什么线索。
  骆应堂告诉林破南,昨日他去杨国公府吊唁,发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杨国公门口墙角处往里面张望,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
  他觉得那男人行为古怪,便抓回来审问。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那男人面对骆应堂的审问居然直言不讳,大骂杨律死得好,杨律死不足惜。
  还大言不惭说没把林破南一并阉了,是他没能力对付林破南。
  骆应堂问那男人为何要对付杨律,他却闭口不言了。
  他说他要见林破南,见到林破南才说。
  骆应堂听了此言,便火急火燎的派人将林破南叫来。
  林破南听完骆应堂说的,只觉得震惊不已。
  “那男人何在?”林破南急切地问道。
  “如今关在刑部大牢。”骆应堂道:“林将军随本官一起看看。”
  说着骆应堂转过身,走在前面往大牢去。
  林破南抬脚跟上。
  那男人见到林破南,发了疯似的冲到牢杆处,双手伸出牢杆张牙舞爪,大吼大叫道:“林破南,你还我家小姐,还我家小姐。你和杨律那混蛋合伙害死我家小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听这男人听到杨律,林破南心中一痛,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
  她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往上一掰,只听“咔嚓”一声,生生将男人的手折断。
  男人痛得满头大汗,大叫起来,“林破南,我要杀了你。”
  他的双手像块木头一样跌落下去,垂着身侧。
  骆应堂见状,心底不禁打了个寒颤。
  林破南微眯着眼,眼中结了一层寒冰,凝视着男人,厉声问道:“你是谁,不想受罪就好好说话。”
  男人跌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着林破南,发出一阵阵冷笑,癫狂可怖。
  他边哭边笑,断断续续地控诉着他心中的愤怒。
  这个男人说他叫胡力,是兵部尚书府里的厨子。
  房琪是个爱吃的姑娘,经常在外面吃到好吃的,就要求府中厨子照着做。
  胡力厨艺天赋好,每每都能按房琪的要求做出来,房琪还毫不吝啬的夸他。
  一来二去,胡力就对房琪这个胖胖的小姐暗生情愫。
  奈何身份有别,胡力只能将这份情愫藏在心底。
  房琪在杨国公府如此屈辱的死去,胡力一直怀恨在心。
  他知道以杨国公府和林家的权势,房琪一事只怕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杨律和林破南都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心有不甘,就萌生了让杨律为房琪陪葬的想法。
  他在杨律下差途中,雇人将杨律打晕后囚禁起来,狠狠地虐打他一番。
  然后趁房琪的棺木封棺前,将半死不活的杨律塞到房琪棺中。
  胡力的这些话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林破南和骆应堂听了虽觉得不可思议,却寻不到半分错漏。
  听胡力说完这些,林破南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没想到杨律居然是这样被人掳走的。
  她正欲再问,胡力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念叨着“小姐,我为你报仇了”,便一头往墙上撞去,砰然倒地。
  狱卒打开牢门进去时,胡力已经没有了气儿。
  林破南总觉得事情没有如此简单,又叫着骆应堂一起赶往兵部尚书府,确认府中有没有胡力这个人。
  得到肯定的答复,又找到兵部尚书府厨房与胡力关系亲近的下人,一一询问。
  得到的答案都与胡力的口径一致,胡力以前每次给房琪做吃食,都特别开心,甚至在他住处还私藏着房琪丢失的帕子。
  骆应堂和林破南从兵部尚书府出来后,林破南一脸伤心的回了将军府。
  骆应堂回刑部整理好案件资料和结案呈词匆匆赶往皇宫递呈到御前。
  兵部尚书死了女儿,杨国公折了儿子。
  此事再闹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
  咸宁帝下令此案就按刑部的呈词结案。
  至于房琪之死的真相也不必再查下去,将房琪的死因扣在了杨律头上。
  结案呈词是杨律醉酒猥亵房琪,错手将房琪杀死。
  林破南听到林云汇报刑部处理案件的结果,气得将书桌掀翻在地。
  “骆应堂那老匹夫,为了快快结案,居然罔顾事实真相。杨律怎么可能侮辱房琪。”
  林云、林羽、小蝶三人站在门外,听到屋里林破南的怒骂声,谁也不敢进去相劝。
  就此,林破南将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直到杨律出殡那天,林云在门外提醒,她才将自己收拾一番,从屋里出来。
  她带着尘不染站在人群里,一直跟着杨国公府出殡的队伍到杨家祖坟。
  她站在远处望着杨律的棺木落入泥土中的那一刻,眼中的泪再也绷不住,喷涌而出。
  等到杨律的墓落成,送葬队伍离开,林破南和尘不染才缓缓走到杨律墓前。
  她吩咐林云回将军府将那坛雪酿搬过来。
  她席地而坐,倚靠着杨律的墓碑。
  眼含热泪,手指轻抚着墓碑,温柔似水,“在谨,我是不是很没用。你死了还让刑部将罪名扣在你头上,没有给你洗清罪名。……对不起,对不起!”
  林破南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她拿起酒坛在墓前倒下一缕酒,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哭着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一定会揪出真凶。”
  说着她又灌下一口酒,酒水和泪水齐齐落下,汇合在一起,沿着她的下巴,淌过她的脖颈,沾湿了她的衣襟。
  尘不染坐着倚靠在墓碑的另一侧,偏头望着林破南。
  他就静静地看着,也不出言相劝。
  听她边喝边哭边诉说着她和杨律的往事。
  她拍着他的肩膀,笑中带泪道:“不染,你知不知道在谨可在意他身下那宝贝了。
  小时候,他总喜欢拉着我和他一起如厕,要和我比尿尿,看谁呲得远。
  你说他混不混,我哪敢和他比尿尿啊,每次只能找各种托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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