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钧瓷碗

  我怀疑地看着墨池的嘴巴,对她的话我真的不信。我知道她是因为我失望,在安慰我。你要说一只碗值个三百五百,哪怕往夸张里说,值三千两千,我还信。
  说一只碗盘换一套别墅,打死我也不相信。
  “姚严,你知道这些瓷器都是哪个年代的吗?”墨池问。
  我哪里知道哪个年代?不管哪个年代,它也不可能值一座别墅。
  墨池拿起来那只碗,在眼前仔细观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不错,就是北宋徽宗年间钧窑的贡品。”
  接着她转而说:“姚严,你知道中国古代的钧瓷吗?钧瓷出产在河南的禹州市,它真正的起源是禹州市神垕镇。钧瓷诞生于唐而兴盛在宋,钧瓷是中国瑰宝,堪称华夏一绝、举世无双,享誉海内外的中国名窑奇珍。
  北宋时,宋徽宗钦定在河南的禹州钧台设“钧官窑”,烧制贡品御瓷。命令地方官每年只烧造36件珍品进贡,其余全部砸碎深埋。民间不得私藏瓷器,并刻在贡瓷上镌刻一致十的汉字数字,同号配套。这些极其珍贵的钧瓷选进宫中,仅供皇室使用,使宋钧成为奇珍异宝,故称“传世钧瓷”。所以有“黄金有价钧无价”、“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的盛誉,并由此成为历代帝王御用贡瓷之一。钧瓷以其傲人的色彩与神韵名冠五大名窑之首,是世界上唯一的高温窑变瓷。”
  “后来,只有极少数大臣获得徽宗皇帝赏赐,才能拥有极少量的钧瓷。看样子,这些碗盘的主人,一定是身份显贵的重臣。他们这船上,运送的这些铜块,一定是国家的重要物资。”
  即使是宋代的钧窑官瓷,也不能值一套别墅啊?
  “我知道你不信,那我来告诉你有关宋代的两件瓷器。二零一五年,澳门舍得拍卖有限公司夏季首场拍卖会上,一件被定名为‘宋代定窑美人枕’的瓷器拍品,最终以3.5亿港元价格,加上13%的佣金,最后成交价接近4亿港元,约合人民币3.17亿元。第二件是汝窑天青釉葵花洗,2012年4月,在香港苏富比一场工艺品拍卖会上,汝窑天青釉葵花洗以2.0786亿港元的价格成交。你说说,哪一件不够在河蚌市买十几二十套别墅?”墨池给我科普宋瓷。
  “可是,人家那是定窑、汝窑的瓷器,你说的这个钧窑,有可比性吗?”我还是怀疑。
  因为,我从沉船里捎回来的碗呀,盘子呀,茶壶茶盏,不下十多个。按照墨池的说法,要是真值那个价,我还不一夜之间成了数十亿富翁了。躺着花也够我花几辈子。
  “我跟你这么说,在徽宗年间,钧窑瓷的地位和价值,均高于汝窑和定窑。”墨池耐心解释。
  “可是,即使像你说的那样,这些碗盘茶具价值连城,可是我们怎么出手呀?也到香港澳门去找苏富比、佳士得、舍得那些拍卖公司?”
  我嘴上被墨池说动了,激动得不行,可心里还是不敢相信。
  “拿那里拍卖,你出得起手续费吗?”墨池反问我。
  是的呀,过去我在电视上也看见过相关节目,委托拍卖公司出手拍品,手续费、保价费很高的,我一个穷屌丝,哪里能拿的出?
  更主要的,无凭无据,公家一定会把我当成盗墓贼给逮起来,那样岂不是因福得祸了,得不偿失啊。
  “姚严,这样的事你就交给我吧,我保证把它们卖出一个好价钱。明天天亮,你就去市里看房子,找最好的区域,选最好的房子。这样,你就到女儿湖西岸,湖天一色买一栋独栋别墅。”墨池满脸红霞,显然是激动的,对我说。
  我没有墨池那么高兴,反而变得忧心忡忡。与这几只破碗相比,我还是比较看中这一堆铜块。上面没字没符,没名没号,租一辆货车,拉到附近哪家废品收购站,脱手就是钱。
  卖了这些铜,别墅是别奢望的,首付买一个一百平住房,应该是绰绰有余,毕竟河蚌市是一个三线小城,房价不高。
  想想今后有自己的房子了,觉得今晚还是很值得。虽然差一点儿挂掉了,但富贵险中求,这个恒古颠扑不破的真理,还是很实用。
  “这些碗盘先放一放,最不济,我也可以拿来盛饭泡茶,还是先把这些铜锭子处理掉。”我建议说。
  墨池听了,刚要说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被我装到猪笼魂里的那个类似于水母的大家伙。
  “对了墨池,我在船里差点儿被那里的两个东西给杀了。第一个年轻的僵尸样的东西被我反杀了。后来这个太厉害,差点儿我就死在了他的手里,后来多亏了你的琥珀螳螂帮忙,被我装到猪笼魂里了,你看看是个啥东西。”
  “难怪你上来时,我看你伤的不轻。那快点儿拿出来,让我看看。”墨池对猪笼魂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
  我心里却很忌惮,毕竟在沉船里,我差点儿就死在了他的手里。
  “把他放出来,他不会再伤害我们吧?”我心有余悸地看着墨池说。
  “应该不会,凡是在水里异常凶猛的东西,到了岸上,他们就不行了。这里不是他们的主场,再说还有我呢。”说着,墨池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上下两片唇瓣摸摸动了两下,一豆橙黄色火焰在她手指间燃起。
  对于她的本事,我还是有信心的。
  我一念咒语,把八爪鱼似的东西从猪笼魂里放了出来。
  那家伙,还没有死,趴在我不大的客厅里,足足有大桌面那么一摊,身体圆圆的,四周伸出来八只触角。
  那些触角还在蠕动。
  看到那些触须,我想起在船里被它们缠住脚腕儿,黑色侵袭,差点要了我的老命。我上去一脚,踩在他的一条触须上。
  他没有像在水里那样来攻击我,伸展触须来缠我的脚,但在两根粗大的触须之间,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眼睛。
  他的眼睛像牛眼,又大又浑黄,那眼神有些哀哀的,似是求救,又放射出仇恨的光。
  “他还活着。”我吓得赶忙缩回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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