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神婆的自述
“小姑娘，你也是相士，刚才你用在我身上的虽然是张黄符，在你手里却成了很厉害的武器，我看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术能，想来你便是那种别人口中所说的天才吧，那我问问你，你可知道什么叫作还子汤？天才小姑娘”神婆索性将背靠在墙上，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坐姿，表情坦然。
“还子汤？”见陈远国投来询问的眼神，小吕在脑海中粗略过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印象，便摇摇头。
“你不知道还子汤？”此时神婆的眼睛四周被黑色的眼线晕染成熊猫状，样子相当滑稽：“那你应该也不知道除了天目和南相，其实世界上还有一门相士？”
小吕再次摇摇头，观察着神婆脸上的微表情，企图通过自己的专业去判断对方是否说谎。
“其实最开始相士分三门，有南相和天目，还有一门叫做祈福，三门鼎立，各自有各自擅长的领域，南相最擅权谋，顺应时势，发展得也最好，基本上到唐朝时便已力压其余两门，登堂拜相，屹立一方，其实是天目，天目最懂人文，虽然没有南相那么急功近利，却也算悠远绵长，要不是遇到天道法人的变故，如今的天目也不会沦落至此”
“我从未听过有祈福一门”小吕再次开启自己灵动的小脑袋瓜，仍旧毫无发现。
“因为最初祈福一门是从南相剥离出来的，随着时间发展越发强大，最后成为能与南相比肩的门派，小姑娘，你知不知你们南相的第三条门规，但凡脱离南相的弟子，必须经过特殊的术法，洗涤掉关于南相的术能，终身不能再为相士，这一条，就是专门针对多年以前叛离南相的那一批相士所定下的门规”
“这个我有印象，但是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不知原委，也就没关注过”小吕单手托腮，似有所思：“但是也不对呀，南相家大业大，财力雄厚，为门下弟子提供了这世上最优质的资源，如果不想修术的弟子，是可以在南相提供的政治道路上发展的，这样的优待，我想不出，这帮人为什么要离经叛道”
“离经叛道，呵呵，你管追求自我意识叫做离经叛道？”神婆看着面前天真无邪的小吕，眉毛跳动，眼神里面充满了对小吕这四字点评的鄙夷。
“你什么表情呀？”善于察言观色的陈远国率先开了口，放下保温杯，看着神婆追随保温杯时急切的目光，陈远国抓住重点，语气不善：“先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对你们什么三门相士，什么历史更迭一点都不在乎，我就在乎这保温杯里装着的还子汤是个什么东西？”
“所谓还子汤，是一种能让女人永葆青春的相门秘术，用尚未出生的胎儿作引，再加入一定的辅料，经过蕴含器灵的砂锅熬制七七四十九天，便能出小小一碗，还子汤内饱含新生之灵，有很强的还春功效，特别适用于生过孩子的中年妇女，这样的效果是任何护肤品...”
“你说那保温杯里的东西是用什么做的？”陈远国有些难受地看着自己握过保温杯的手，脸色转青，气血上翻，一个没忍住，连忙找到一个套着黑色塑料袋的垃圾桶，哇哇地将早上吃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由于房间内没有窗户也不太通风，一股酸臭味立马弥漫开来，小吕有些嫌弃地捂住鼻子，而一旁的生神婆却像是个没事的人，还在那自顾自地看笑话，咯咯笑出声来。
“你是个相士，好好的修行，虽然不至于能活上个几百年，但是在有生之年永葆模样变化不大，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看你这一头稀疏的白发，想来修行也就一般般吧，怪不得要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显然，神婆得意的笑容惹怒了本就看不来这些歪门邪道的小吕，小吕说话也就越发尖酸刻薄。
“你这个毒妇，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今天我不替天行道我就不姓陈！”期间陈远国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向神婆，眼神不经意间再次落回保温杯上，胃里又是一阵翻滚，继续对着垃圾桶哇哇大吐。
“你们懂什么，这还子汤在市场上可以千金难求，等着要我这剂汤药的女人排队排到了街对面，只要能永葆青春，谁又会真的在意这恶心的东西是哪里来的”神婆并不动怒，笑意更盛，仿佛在看俩二傻子一般。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陈远国站起身，将吐了一袋儿的垃圾桶给踢倒一旁的角落里，虽然神婆说话有头没尾，但是陈远国仍旧猜到七七八八，神婆为了个人私欲揽下了制作还子汤的活儿，还子汤不仅能给神婆带来驻颜的奇效，还能带来巨大的利益，可是，才走不久的胎儿并不好获取，在巨大利润的驱使下，神婆联系上了医院的姜大夫和诊所的田大夫，将两位白衣天使拖入黑暗干起了这有悖人伦的买卖，几人专挑那种鬼迷心窍一心想要生儿的家庭下手，再引诱对方来留香诊所堕胎，中间不但两边收取利益，同时获得了一手的新鲜胎儿，再通过神婆所说从祈福相士一门学来的术能，炼制出源源不断的还子汤，一边用于自身保养一边卖给有钱的富婆，借此敛财。如小吕所说，这么多条人命的惨死，无数相关家庭的破损，一定联系着巨大的因果，因果一旦反扑，一定会给受因果之人带来灭顶之灾。正当因果反扑，不长眼也不走运的何光绪竟然在错的时间遇见了身处因果旋涡之中的梁小新，并与其相爱，再加上气运不济，何光绪鬼使神差地同梁小新一同去姜大夫家吃了顿晚饭，触发被动技能，使本该报应在姜大夫身上的因果转移到了何光绪身上，当然，也不会全部转移，姜大夫暂时没有生命之忧，但是，房间里阴气太重，影响了姜大夫作为常人的自主意识，开始无意识地做一些特别奇怪的事情，尤其晚上更甚，所以，这也就解答了小吕与陈远国夜探第二人民医院时会遇到类似女鬼原因。
“是这样吗？”陈远国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看向神婆，希望从神婆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算猜对个七八分吧”神婆摇摇头。
“他哪里说得不对？”问话的是小吕，小吕也细细品过陈远国的分析，虽然不是专业的侦探，但深谙相术之道的小吕也想不出陈远国分析的差缺在哪里。
“我刚才就问过一遍，你们了解祈福一门吗？”神婆一直保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让陈远国看了特别的难受，要不是不打女人，陈远国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踹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一脚。
“和南相有什么区别吗？”小吕按下了又一次想打断对方说话的陈远国：“我警告你，神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要是仍旧说不到点子上，我不介意再次将压制符给你弄身上去，然后把你和你的田大夫一起送去派出所，我想，要是知道你们草菅人命，派出所的刑警会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们得到你们相应的惩罚”
“你放心吧，你要是听了我的故事仍坚持你的看法，想把我扭送去派出所，我也任你鱼肉，但是，你既然选择了听我的故事，那就认真听完，也不差这一点时间不是吗？”神婆坚持的态度成功说服了小吕和陈远国，两人互看一眼后便不再说话，同时看向神婆，好奇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刚才也说了，祈福是南相的分支，也是南相被遗忘的弟子，这些弟子因为与南相的理念相违背，叛出南相，自立门户，当然，这样的事情在古往今来其实有很多，奈何当时的南相家主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从中做了手脚，叛出的七人中，一人是南相的内奸，这人便是祈福负责学术研究的长老，称为学士长老，南相给学士长老下了死命，要求其恶意篡改祈福的学术记载，从而达到知识污染，你们不要小瞧这样的改动，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随着时间的跟跌，到祈福第三代时已经完全偏离正确的相士修行方法，那一代不少的弟子出现了疯魔的症状，即时，南相又以爱抚天下苍生的名义，征伐祈福，本有几万人的祈福一门，在短短时间一年竟然骤缩到几千人直至剩下几百人仓皇逃离，逃到现在的云南地界，前有狼后有虎，再加上时不时有人发疯，盛极一时的祈福成为过街老鼠...”
“你别看我，我不知道，我连有祈福这一门的存在都是今天第一次听说，再说了，这些都是这个老妖婆的一面之词，我得回去好好查一查才能确定她说是真话还是假话”看着一脸狐疑看向自己的陈远国，小吕摇摇头，说出真实想法，小吕是天生的天算师，又精通药理，性格淡漠，虽是南相的人，但是从未过问过南相的政治和历史，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作为天才被南相保护得很好的那一拨人，就连老宫，都是南相派来帮助小吕的，一方面是为了监督小吕，一方面也是保护这位天才，这样的人，要不去死，要不留在南相才更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