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堪回首的过往
嗯？
江若尘诧异的走出洞府，挥了挥眼前的尘埃。
面带愠怒。
是谁如此放肆，公然袭击闭关之人？
难道不知道闭关的修士，最忌讳的是被人打扰吗？
万一引发走火入魔什么的，那便是不共戴天的血仇了。
当尘埃散尽，一袭薄薄的倩影映入眼帘。
“南宫灵？”
“江若尘？”
两人齐齐惊呼出声。
不同的是，江若尘是时隔百年的故友再遇，有意外，有缅怀，有一丢丢喜悦。
南宫灵则相当复杂了。
先是错愕，然后是惊讶，最后是刺破耳膜的抓狂尖叫：
“江！若！尘！”
“又是你坏我突破天人二衰之境！”
外面的青年俊杰们也陷入呆滞中。
一是没想到，传言刚从禁地回来的江若尘，会出现在数千里之外的此地。
二是没想到，时隔百年，江若尘又毁了南宫灵的突破！
作为新一代年轻修士，他们对不可名状的缘分，其实不太相信。
但今日，他们的认知被改变了。
原来世上真有缘分存在。
虽然是孽缘。
突破？
江若尘适才明悟，那团大自然馈赠的灵气是怎么回事。
敢情是南宫灵突破天人二衰聚拢的灵气。
这也太巧了吧？
百年前是如此，百年后又来一次！
莫非自己是南宫灵的命中克星？
望着恨不得吞了自己的南宫灵，江若尘连忙换上笑脸：“南宫妹妹，好久不见，你越发漂亮了。”
南宫灵却一个字听不进去，瞪圆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咬牙切齿道：“说，你想怎么死？”
这种时候，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只能插诨打科了。
江若尘故作吃惊，道：“为什么要杀我？”
“难道是因为你第一次找我切磋，输得衣服都快脱光了，你还怀恨在心吗？”
啊？
满场的青年俊杰大吃一惊，当年江若尘与南宫灵切磋还有这种福利……悲伤的故事？
难怪南宫灵是哭着离开的。
“江若尘，你真不是人呐！快如实交代当时细节，我要批判你！”
“我才不信南宫公主会脱光衣服，除非你说清楚她身材到底如何。”
众人跟着起哄道。
南宫灵俏脸唰的一下涨红，越发羞恼，娇喝道：“江若尘！你再胡说八道，我真会杀了你的！”
江若尘还是装傻充愣：
“不是为了这个杀我？那是因为第二次挑战，输得喊了我一百声爹？”
劲爆的消息，再度引来轩然大波。
“江若尘你这个天杀的！竟然让我的梦中情人给你当干女儿！”
“干女儿还是干女儿？这是重点。”
南宫灵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抄起法器咆哮道：“你给我受死！”
江若尘皱起了眉毛，若有所思道：
“还是因为第三次挑战，输得给我当了一晚暖床丫鬟？”
什么？
暖床丫鬟？
这下青年俊杰们血压飙升，各个表情狰狞起来。
“江若尘，你是真该死啊！”
“我就想知道，这床睡着做梦香不香，呜呜，我的梦中情人啊，你怎么成了暖床丫鬟！”
南宫灵已经恼羞得恨不得原地消失，失去理智的吼叫着扑来：“我杀了你！！！”
可江若尘却释然般的笑了下。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既不躲闪，也不反抗。
仿佛认命般，柔声道：“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过，那就杀吧。”
“我一介废人的命，换你此生念头通达，值了。”
说话的同时，江若尘脚底灵气蓄积，随时准备闪人。
煽情话听听得了。
真站着让她砍，那不是傻吗？
废人？
南宫灵陡然止住脚步，质疑的打量江若尘。
以她天人一衰的境界，却看不透江若尘此刻的状态。
这并不奇怪。
江若尘拥有的乃是世间最强的道胎灵根，此等灵根岂会轻易被人探查到。
除非他放开身体，任由外人神识进入，否则是看不透他境界和灵根的。
这时，一个天骄面带一抹惋惜，长声叹息：
“是真的！我师傅拜访不死医时，无意中从她们师徒对话中听到了。”
“江若尘不仅修为尽废，连灵根都被毁了，此生都是废人。”
闻言，在场很多与江若尘打过交道的天骄们，忍不住惋惜。
当年的江若尘何等耀眼？
风月大陆第一天骄，五极之首，年轻一代领军人物。
多少女子都将他视作梦中情郎，此生非他不嫁？
如今，却沦为一个根基都无的废人。
“这是真的？”南宫灵呆呆望着江若尘。
尽管她恨江若尘恨得牙痒痒。
尽管不止一次做梦梦见自己把江若尘踩在脚下，压得他哭着求饶。
可当江若尘真的一无所有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相反，心底深处涌来一股莫名的悲凉。
“是真的。”
江若尘点了点头，道：
“当年坠入禁地，的确被伤了根基。”
不过，现在已经修补回来，并且换了天地间最强的道胎灵根。
心里，江若尘悄悄补充了一句。
南宫灵神情萧索的低下头，仿佛失去了精神支柱。
她那么刻苦的修炼，那么屡败屡战的挑战江若尘，不就是为了击败同辈之中的王者吗？
可，她还没赢，王者却已陨落。
她像一个追求天下第一的剑客。
手中空有剑，却已不知拔剑向何方。
这时，一个追求了南宫灵多年的知命境天骄，为了讨好南宫灵，冷着脸哼道：
“江若尘，欺负我们南宫公主，当我郑少邪不存在吗？”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跪下道歉！第二，我打得你跪下道歉！”
“我选第三个，你向我跪下磕头！”
江若尘好整以暇道：
“我记得以前你叫郑少邪，曾挑战过我，输了的代价是当众狗叫一万次。”
“结果是你输了。”
“念在你母亲求情的份上，我宽恕了你，只要求你见到我要么退避三舍，要么跪下磕头。”
“怎么，才一百年，你不会忘记了吧？”
当年的江若尘如日中天，名满天下。
同辈的年轻人都想击败他扬名立万。
前来挑战他的人络绎不绝，严重干扰了他的修炼。
所以，他立下种种苛刻的赌约，适才让挑战者大幅减少。
郑少邪自以为学了一手精湛剑术，自负的前来挑战，却一败涂地。
“有那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找个人作证呀！”
郑少邪嘴角一勾，眼中的戾气越发旺盛。
当年的赌约，只限于双方之间，并无外人鉴证。
何来的人证？
九成九的天才，都会顾及信誉，爽快履约。
眼前的郑少邪是个例外。
他打着为南宫灵出头的旗帜，其实，不过是想报当年落败的耻辱罢了。
“我数三个数，不做选择的话，我帮你选！”
郑少邪冷哼，今天他踩定江若尘了！
能把昔日的大陆第一天骄踩在脚下狠狠蹂躏，肯定会扬名大陆。
“三！”
江若尘耸耸肩：
“我帮你数了。”
面对江若尘的挑衅，郑少邪脸色一冷：“给脸不要脸！”
嗖的一下，他便跨出人群直奔江若尘而来。
众人面露诧异和思索。
莫非江若尘修为尚存，否则哪来的底气挑衅郑少邪？
南宫灵也妙目一转，往后挪了一步。
眼中燃烧着一抹期待。
她心底一万个希望江若尘还保存着让她仰望的实力。
只是，她刚抬起腿往后挪，江若尘就眨了眨眼的望过来。
“南宫妹妹，你等什么呢？快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