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教练盛意拳拳。
刚刚开出的条件，可以说，就算是目前国家队里最顶级的运动员，都没有这个规格的待遇。
他虽然还没有亲眼目睹许易的400米自由泳成绩。
但是有杨一鸣和贾教练背书，这个成绩多半是真的。杨一鸣是总台的节目制作人、节目导演，这个身份根本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而贾教练也是一名专业的运动员教练，他自然知道，有些东西能假，有些东西假不了。
基于这两个人的身份，吴教练此刻自然是选择相信许易的成绩。
既然这样。
面对一个泳坛前所未见的天才，自己放低一点身段，国家队放宽一些要求。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呢？只要奥运会的时候，许易往那泳池一跳，为国家捧回一块谁都抢不走的破纪录金牌，那么一切都值得。
体育总局的副局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吴教练的提法。
该破例，就得破例。
不拘一格降人材嘛！
许易见全部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也感到一丝隐隐的压力。不过，他从来不会因为形势利导，就做出临时的决定。只听许易说道：
“多谢吴教练、各位领导的抬爱。”
许易怔了怔：“那你留我……难道要请我吃饭？”
大多数人，还是更愿意看偶像剧、追综艺节目。
哪知道，自从这首歌之后，许易就没有唱过其他歌了。
吴教练看完视频，怔怔失语。
许易被付友荣热情的握着手，有些尴尬道：
“付导抬爱了。”
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许易。
此时才下午五点多的样子，距离晚饭还有点时间。纪录片频道是总台第九频道，经常会推出一些科普类的纪录片，或者是引进一些国外的优质纪录片，进行播放。
“我想可以不可以让我考虑几天，消化一下？”
他确实和国家博物馆的王馆长签了一个合作合约，挂名《假如国宝会说话》的顾问。没想到，这个纪录片的项目组这么快就调整好了方案？
否则，就是再天才的人物，国家队也只能含泪舍弃。
不好意思，让我考虑考虑。
也有人时不时打量一番许易。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录影，本来就是要播出去的。只不过是提前给吴教练他们过一眼，看看许易是怎么游进3分32秒这个成绩的。
“许老师，来。”
……
想到这，许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李勋和郭大林两个人，显然对体操的兴趣也不大。见许易返回，两人忙不迭的问道：“老许，咋样？刚刚那几个人，八成是体育总局那边的吧？”
“那倒不会。”李勋实话实说，“我是用脚趾头猜出来的。”
但至少以许易目前的表现来看，他这个小明星，货真价实，含金量也是ok的。
哪知道前几天王馆长突然给自己电话，把许易的想法和盘托出，付友荣当时就觉得，这个思路有搞头。弄不好，还能出个爆款！
纪录片频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过爆款？
太久了！
久到整个频道的工作人员，都已经放弃了这种念头。
期间他接拍广告也好，去拍跨境综艺也好，杨一鸣都没怎么关注。
“你就是许老师吧？哎哟，这么年轻啊！”付友荣很客气，“王馆长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和我一样的半拉老头子。我当时就想，这个半拉老头子，怎么会有这么天马行空的想法。现在看到你，我就明白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想法多啊！”
“你去不去国家游泳队，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有需求找我帮忙，我力所能及，能帮就帮。
听见这话，李勋和郭大林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道：
许易纳闷：“总台？付导？谁啊……”
“杨导，你们上午录制节目，应该把许易游泳的画面也录下来了吧？”
“这样的人，去做明星真是太浪费了……”
之前整个项目组，苦思冥想两个月，出来的东西依旧循规蹈矩。
杨一鸣见状，反而有些惊奇：
“你不知道他？我以为你们已经碰过面了。”
只听郭大林笑着道：
“别闹了老李。”
比如抠图演戏，百万调音师唱歌，那就另当别论。
“你过来我和你仔细说说我们改过后的整个策划。”
“你小子……”
良久。
半个小时后。
不过许易还是试着补充了几句：
“付导，我觉得挺好的。”
体操比赛的录制还在进行当中。
散场的时候，杨一鸣特意留下了许易。
“能否现在就放给我们看看？”
他终于抬起头来，感慨道：
“天才！这家伙老天爷赏饭吃的天才啊！”
大众流行市场，爱看这个的人毕竟是少数。
许易离开体育中心的办公室后。
许易点点头：“确是国家游泳队的。”
除非许易是没有业务能力，却又占着茅坑不拉屎那种明星。
两人坐在桌前，付友荣口若悬河，讲述自己对《假如国宝会说话》的构思和整个片子的结构。整个项目组的人，全都站在两人身后。
“付友荣，总台纪录片的第一把交椅就是他。他给我说，你答应了国家博物馆那边，挂名了一个纪录片的顾问指导。所以让你今天过去，指导指导。”
平平无奇的一天就这么过去。
吴教练见许易没有把话说死，于是趁热打火：“当然可以。你需要几天？你放心，即便你成了国家队的队员，我们也不会给你派任何任务，也不会约束你在娱乐圈的事业。”
他确实是不知道付导是谁。
不过热度都不怎么高。
许易看了眼李勋：
“你还会看相？”
“我瞅你眼里也放不下其他女艺人了……”
但你要拉我入伙……
付友荣讲完，许易皱了皱眉，整个纪录片的构思其实已经很完整了。
“不过就有一点。”
杨一鸣见许易并不拘谨，反而和自己像老朋友一般相处，这种感觉很不错。在年轻一辈的艺人当中，已经是殊为难得了。只听杨一鸣道：
“老许你快说说，体育总局那边的人，是来挖你的吗？开的什么价，要是比娱乐圈挣得还多，我觉得跳槽也未必是件坏事。再说了，还能为国家做贡献。”
这一次，吴教练看得比第一次还要认真十倍。
这么一说，许易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许易独自回到体育场。
杨一鸣没有拒绝：“当然可以。”
几分钟后。
“我就是跟着去学习学习。”
“咱就说了吧，老许不可能有这么高尚的觉悟。”
“趁着年轻，多方面学习点东西，总不算坏事。”
直到年前的新人打榜季，许易再一次横空出世，一个人主导了整个榜单。
能够以这般低姿态、这种规格的待遇来邀请许易，已经算得上是‘坏规矩’的表现。但吴教练依然那么做了，可见是真的很想吸纳许易进队里来。
杨一鸣又给放了一遍。
但是在这个项目上，付友荣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才想着把许易拉进来，深度参与这部纪录片的拍摄。
这句话吴教练没有说，但是许易也明白。
“是有那么一回事。那，那就麻烦杨导捎我一程，我去付导那边看看。”
“不过……我没答应。”
除了杨一鸣。
“行了，不扯这些了。”许易把话题拉回现场，“我刚刚离开一会儿，错过什么精彩的画面没？”
所以最好的关系，是和组织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合作关系。
“其实我就是给王馆长出了个主意，他非让我做什么顾问。我之前也和王馆长说过，我对纪录片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的。”
“今天有别人请你吃饭，总台的付导让我帮他一个忙，说是这边节目录完后，把你带回总台去。”
违法违纪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做啊！
他给王馆长提了点子之后，一直也没问过这件事的进度。这个顾问可谓是不闻不问，失职，失职啊！
“咳……咳咳……”
许易倒没有想着钱的事情。
蹭着杨一鸣的车，直驳总台。
杨一鸣大感意外：“还真的是啊？”
“但是我觉得这事老许做得对。”
场上的众人都深有同感。
付友荣不愧是总台纪录片的头把交椅，用人用长，并没有因为许易不懂纪录片，就轻视许易。相反，他给与了许易极高的重视。
许易白了李勋一眼：
“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大胆去追。”
他是总台的节目导演，自然知道，每一种追求只要合理，就都是值得鼓励的。没有谁高谁低，明星比运动员，也就不一定要低一档次。
这样一来，把许易归为乐坛的人，应该是没有异议的了。
不得不说，国家游泳队确实诚意十足。
吴教练当即便对杨一鸣道：
岂料杨一鸣闻言，连忙澄清道：
而许易，恰恰就是无法忍受这些。
“就是有几个地方，可以稍微斟酌斟酌。比如文物说话，可以不用只是自言自语，如果场景设计在博物馆内，可以让文物们自己发生点故事……”
见李勋面色微红，郭大林也凑上来，拿李勋开涮。
付友荣完全不在乎这个，“术业有专攻。拍纪录片的手法，我懂。你这个主意，就很了不得，一下子打开了我们整个项目组的思路。”
“你们猜的也不错。”
许易敷衍着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考虑考虑吧！”
这个提醒对许易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杨导？你这是……要给游泳队那边做说客？”许易大概猜到了杨一鸣留自己的用意。
“专业运动员能善了的没有几个，哪怕是拿了金牌又怎样？退役后无人问津，吃法都是个问题。咱们在娱乐圈，好说歹说，哪怕资源很一般、工作很一般，但混个饱饭总是没问题的。”
有人细细听着。
“没关系没关系。”
但现在居然连总台的纪录片导演，也需要这个年轻人做顾问，指导一档纪录片的拍摄。这不是咄咄怪事吗？
许易没有否认，但也谦虚的回道：
这也是为什么楚宁宁要介绍自己进编制内，许易没有答应的原因。能够受到组织的保护，当然是件好事。但是凡事都是双刃剑，这种保护的代价就是，你的各种自由会被限制很多。
许易真正进入杨一鸣的视线，应该是从总台的中秋晚会开始。那个时候，许易演唱了一首原创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当时杨一鸣对许易的定位是：歌手。
体操表演的录制除了观赏性，整体而言比较枯燥。不过今天的录制，就排了这两项。明天有100米跑和羽毛球的录制，许易和李勋报了100米跑，郭大林则报了羽毛球，三人算是都有项目。
“那的确有。”
<divss="contentadv">李勋嘿嘿一笑，然后指着场上正在进行体操表演的一位艺人道：“看见没，站在那旁边的，孟惜灵。她刚刚跳完，不得不说，孟惜灵的身段是真的没挑！而且我想不到，她的体操居然也这么好，太灵活了。”
原本付友荣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赶鸭子上架，准备立项了。
许易竖了个中指。
“这件事，对我来说有些太过突然。”
“你不能做违法违纪的事情。”
他是纯粹不想被牵制住。
“你想吃饭也行，不过得改天了。”
许易是第一见付友荣，同样的，付友荣也是第一次见许易。
这人，就是霸榜了新人打榜季的屠子吗？
真是没看出来，娱乐圈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年轻人。会写歌也就罢了，居然对纪录片也有这种高人一等的点子，他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那不至于，不至于。”李勋被许易说破心事，“人家怎么能看得上我这样的？”
“没有的事。”
他似乎在回忆许易是怎么游的，好一会才道：“能再给我看一遍吗，这次用0.5倍速慢放一下。我想看的更清楚一点，这个成绩的确是没错的，摄影机上显示的时间，从入水到冒出头来，确实是3分32秒。”
他现在已经脱离了温饱这个话题，如果只是吃饭，银行卡里的余额便也足够了。
许易这是把《假如国宝会说话》和《博物馆奇妙夜》进行了一些结合。
半响后……
付友荣震惊的看着许易，发出了诚恳的邀请：
“许老师，要不你跳槽来我们总台吧！”
“真的，你去娱乐圈做明星，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