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场前准备
“罗刹不死归西国，地藏硫磺妖魔现。”
深夜已至，明月高悬。楚留香和衣躺在普济寺准备的客房里，脑中想着当时在地上看到的这句话。
楚留香寻高人无果，回到普济寺时便被僧人告知慧通在他出寺时就回来了。出于对那位不知名高手的好奇，楚留香去看了看慧通小和尚。
据僧人说，慧通是独自一人出现在寺院和后山的过口那里，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但当时的慧通却频频向后看，像是在找什么人。
等楚留香过去时，慧通正满脸兴奋的向自己的师兄们讲述。什么被猴群追赶，观音菩萨显灵，总之说的天花乱坠、稀里糊涂的，让方丈一度怀疑他摔坏了脑子。
但是慧通身上虽然狼狈，脸和手却非常干净，很明显被擦拭过。衣服上虽然有破口和血迹，但身上却没有伤。哦对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个桃。
因为见过死相惨状的猴群，所以慧通说的前半段楚留香是相信的，只是不知道猴群发狂的原因，但是故事的后半段嘛……
什么观音菩萨显灵救人，还把人送回寺庙，什么一眨眼就从林子里到了寺庙后院。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孩子的幻想。
这种天花乱坠的故事连普济寺自家的僧人都不信，更别说是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楚留香了。根据慧通的说辞，他自己试着拼凑出事情的经过。
首先，慧通像往常一样跑到后山玩，不知为何平日温顺的猴群突然发狂伤人，还追着慧通狂咬不放。而楚留香在后山遇到的高人前辈正好在附近，对方寻着慧通的求救声而来，打死猴群救出慧通，而后又将慧通安稳送了回来。
此事疑点重重，有太多的不寻常。猴群为什么发狂？山上会不会还有发狂的动物出来伤人？又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位仅靠内力外放就可改变周围环境的绝顶高手来到普陀山？留在地上那句话又暗示了什么？还有最奇怪的一点，为什么年仅八岁的慧通，会如此肯定救自己的是所谓的观音菩萨？是因为所救自己之人的打扮？或者长相？
可问题是，谁会打扮成那种样子到处走动？虽说有“面若观音”一说，但意思不过是夸赞别人长的温和善良，能被慧通如此鉴定的认为是观音显灵，那么此人身上肯定是有大量和佛像相似的特征。
还有对轻功的描述，纵然是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楚留香自己，也不可能做到瞬间从后山到寺庙，更何况那个地方他也去过，就是因为离普济寺太远，慧通的求救才无人发现，打斗的动静也同样无人察觉。
“武功轻功都是绝顶，不知这位前辈和西方的玉罗刹比谁更强。……等等！罗刹、西国？莫非说的是玉罗刹？”
不、不对……前半句是“罗刹不死归西国”，玉罗刹一直都待在西域，没有“归”字一说，只可能是谁回到了西域。还有后半句的“地藏硫磺妖魔现”，“罗刹”“妖魔”应该是是代指了什么人，莫非这位前辈知道我此时的处境？
“唉，现在的高人都喜欢暗示着说话吗？”
楚留香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慧通，但慧通毕竟才八岁，又刚遭遇了这种事，早被自家师兄们哄去睡觉了。只是当事人很明显正兴奋着，临走时还说什么佛堂里有股酸臭味，问是不是贡品坏了，差点把方丈气的再给这小孩来几下。
“到是个有趣的小师父啊……等等，酸臭味？硫磺？！”
原本还悠闲躺着的楚留香“刷”的一下就弹起来了，“地藏硫磺妖魔现，普济寺的地下埋了硫磺？不，不可能只是硫磺，硫磺粉对土壤有害，如果是大量的硫磺，寺里的植物不会全无反应。”
此时楚留香早没了原本的闲散，在房间里焦急的来回踱步。
“不是单纯的硫磺，那就是以硫磺为主的物品，酸臭味……遭了，是火药！”必须尽快告知方丈！
此时楚留香也不管怎么走了，直接从窗户翻上房顶，运起轻功去找方丈。
“该死，竟然是火药。”楚留香不清楚埋炸药的幕后之人到底想针对谁，但是他非常肯定对方想炸死的人里绝对有自己。用不知真假的信息将他引过来，慧通之事也很有可能是来吸引自己留在普济寺。
闻名天下的盗帅楚留香有个鲜为人知的秘密，他的鼻子嗅觉不灵，几乎闻不到什么气味。所以楚留香总是摸自己的鼻子，好友胡铁花管他叫“老臭虫”，身上留着郁金香就是怕鼻子不好闹笑话。
那么普济寺地下的火药味，对方很有可能知道楚留香闻不到。
“寺里长年焚香，僧人们很明显也没发现，慧通今日却闻到了。不，恐怕不是他自己闻到的，应是受了那位高人提点，他知道幕后布置者的计划……嗯？”
正当他在僧舍顶上翻越时，发现了一个特别的身影。那人身形很小，灵活的在过道上穿梭。
“……慧通？这么晚了，他去佛堂做什么？”
想到慧通今日的说辞，楚留香当即回转身形，默默跟着慧通往佛堂而去。
只见慧通四处看了看，在确定周围没人后小跑进了佛堂。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楚留香就在一旁的墙面上看着他。
楚留香猜测慧通这时候上佛堂，很可能就是去见白天救了自己的人。他对这位救下慧通和提点自己的人很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高手？
楚留香刚踩上佛堂的屋顶，底下就传来慧通的声音。
“菩萨菩萨，慧通做到了！”
慧通一入佛堂，慧通就兴高采烈的跑向在佛堂等待的柳清缘。
【要不是提前知道，他这么一叫我会以为净琉璃菩萨在这里。】
“嗯，你做的很好。”柳清缘很自然的无视了系统的吐槽，伸手抚摸慧通光滑的头顶。说实话，他感觉霹雳的和尚里没头发的反而是珍稀物种。
“可是师父他们不相信菩萨……”慧通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管他怎么说，其他人都一至认为自己是摔到头，把别人认错成了观音菩萨。
【不，小师傅。你面前这个虽然是观音，但不是观音。】没办法，谁让这个造型是从水月观音上设计的呢？
“这些都不是什么要事。”
柳清缘缓步走到一个角落，“你要看好这个标记，吾已经在普济寺里都标注好了。”说着，他面朝上方，像是在看什么人。
“还请香帅谨记，阿弥陀佛。”
“什么？！”他被发现了！
蹲在屋顶上的楚留香心头一震，对方竟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跟了过来。他立即冲进佛堂，却只看到独自一人的慧通，哪里有第二人的身影？
“好快的身法！”他不由感叹，突然有点相信慧通说的一眨眼从后山到寺庙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和对方切磋一下轻功！（柳清缘：朋友，化光了解一下ヽ( ′?`)ノ）
“那位说的标记在哪？”通过刚才的几句话，楚留香已经确定那就是白天留下谜语的高人前辈。只是因为这独特的嗓音，仍不知对方是男是女。（柳清缘：你猜怎么着？都不是(●__●)）
“在这里。”更出乎意料的是慧通的态度，他一点也没有三更半夜来见陌生人的慌张，反而显的有恃无恐、昂首挺胸，跟得了什么靠山一样。
楚留香走到慧通指示的角落，发现有一块地砖上被红墨画上了梵文“??（ni）”，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字代表“拯救”。
“小师父往后躲躲，免得被碎石砸到。”
慧通听话的走远，随即楚留香提运内力，以掌震碎了地砖。
“……果然，是火药。”
今夜的普济寺注定无法入眠，楚留香带着慧通叫醒方丈，出动全寺的僧人，他们发现寺里真的出现了很多“??”字符号，在这些“??”字的下面都多少藏了火药。等到天边吐白时，他们竟然挖出了十几处火药！
……
而在另一边，从普济寺出来打算继续清理山中火药的柳清缘，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阿弥陀佛，施主何不现身一见？”
柳清缘大约等了半刻钟，对方终于相信被发现的是自己，从被柳清缘注视的地方显出身形。
“……咳，那个……我是……”
出现的男子不管是身形还是样貌都极为普通，属于下一眼就有可能忘记在人海里的那种。但是柳清缘和系统都清楚，这并不是对方真容。
“司空摘星。”他轻描淡写的点出对方身份，全然不在意对方有多震惊。
“……不愧是……”司空摘星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三观一下被震的稀碎，他不过是在水上发现了楚留香的船，觉得有热闹看才上的普陀山。结果先是在山脚发现一行几个怪人在讨论炸药，出于对陆小鸡的朋友的担心来普陀山后山看看，结果这大晚上的楚留香没见着，看见了个让他以为自己产生幻觉的人物。于是便不由自主的跟了过来。
眼前人的看不出男女，华服赤足，璎珞披垂，头顶宝冠，手持玉瓶垂柳，不但宝相庄严，身后披帛更是无风自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像是凡间人的特征。
司空摘星远看时便以为看见了观音显圣，现在近了一看，这就是啊！陆小鸡快来啊，来看神仙啊！
看司空摘星表情柳清缘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说明一下。
“贫僧近月观音，施主随吾至此，可有要事？”
果然是啊！司空摘星不禁双眼大睁，拼命思索该怎么说话才不会显得自己无礼和冒犯。
【呃……我觉得他可能只听到了“观音”两个字。】
看出来了，好好一猴精的“盗仙”，现在被他吓的话都不会说了。说起来净琉璃的造型也挺像的，要是以后抽到了是不是还得再来这么一个过程？
【其实我更想看他们会不会把一页书认成佛祖“ψ(｀?′)ψ】
柳清缘：……更窒息了。
“施主若是无事，可否帮吾一个忙？”
送上门的苦力，不要白不要。
———转场ing———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之前控制猴子傀儡的黑袍男子不甘的捶向墙壁，墙体上随之出现龟裂，足见他所用力气之大。
“黑鸦，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互相的防备，几人虽是同一阵营，但其实鲜少都聚在一起，所在的屋舍也更像是临时的安全屋。目前只有作为主导者的黑鸦和作为联络员的重耳在这里。
“……我们埋的炸药，全部都被 挖 出 来了！”
黑鸦在说最后几个字时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字蹦出来的。他们埋了那么多炸药，甚至借助了系统掩盖，很多在表面上没有任何痕迹，根本就不可能被发现！
“什么？！这不可能！”重耳同样表示不相信，“之前整个普济寺都没发现，楚留香的鼻子就是个摆设！况且整座山那么多炸药，他们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全除干净？”
“重耳，赶紧让他们回来，我们恐怕是遇到其他系统了。”为了能将事情闹的足够大，他们连寺庙带山里大大小小埋了几十处炸药点，如果不是有其他系统的检索协助，仅凭一夜的时间清除是根本做不到的。
不等重耳通知，外面就已经有人回来了。只是对方整个人都慌慌张张的，很明显他们那里也出事了。
“黑鸦，重耳，不好了！”
“怎么回事？”
“我们遭到了袭击，对方很强，非常强！”
“对方什么样子？”
“不、不知道……”
“不知道？！”黑鸦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如果不是因为同伴的狼狈样子做保，他都要以为对方在耍他。
“是真的不知道！”同伴急得的都快哭出来了，“攻击是从天上打下来的，我们根本来不及找攻击的人。”
“其他人呢？你们……”未等黑鸦说完，三人脑中同时警铃大响，那是系统在脑内发出的预警。
“不好，走！”
“轰隆——！”
三人刚离开房屋，随即便是一道可怕攻击自上而下，狠狠冲击了过来！哪怕他们已经远离，仍是受到了于波的冲击。
“走！”黑鸦见对方来势汹汹，为求保命根本没空看来者是什么模样，他抬手抓住刚回来的同伴，竟是将其当做武器直接掷了出去！自己和重耳却先一步逃走了。
“黑鸦！我＃＃＃你％§#&……”
被抛出来的人虽然被及时接住，但也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只能愤怒的不停咒骂。吵的柳清缘耳朵疼。
“……闭嘴！”出于不想看见有人直接搁自己面前摔死的想法，柳清缘接住了对方掷过来的人形暗器。
不过就算对方不来这一招，他也是不打算追的，系统显示普陀山周边还有非法穿越者，应该是对方拉来的同盟。
他今天来这一趟主要是为了给对方施压，系统说过，招募非法穿越者的系统压根不会管宿主死活的，它们只要结果，如果完不成任务受到的惩罚极为痛苦。
如今自己显露出强大的实力，对面心中虽然想退缩，但明天便是观音成道日，为了系统要求的任务他们不但不能退，还必须尽可能的召集力量，明日一闹事，柳清缘便可以将其一网打尽。
“至于这位施主，”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提在手里的人，对方早就因为近月观音这身扮相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个以前没看过布袋戏的，柳清缘这么想着。他见有这么多非法穿越者，还想着要是有了解布袋戏的人，想看看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呢。
“你就跟你的同伴一起，去系统空间里等候发落吧。”说完，系统在一旁给空间裂开一道口子，柳清缘随即将人扔了进去，反正进了系统空间后也摔不死。
然后只见他半蹲俯身、一手撑地，磅礴气劲自掌心迸发而出，周围地面更是轰隆作响、动荡不定，待满天飞扬的尘土重归地面，地早没了刚刚房屋的影子。
“小五，你觉得把这招叫'纯阳惯地'怎么样？”
看着已经看不出这里之前有过房舍的地面，柳清缘不得不感叹这种恐怖武力值的方便快捷。
【……你认真的吗？】
“怎么了？”
【史艳文is watching you。】
“不叫就不叫吧，现在可以把屏蔽撤了。”
虽然霹雳的马甲武力值完全不用担心，但是普陀山的区域就这么点大，人口又多，柳清缘如果真的直接大招洗地的话很容易伤及无辜，不过幸好系统的协助功能里有屏蔽领域这一项。不然就刚刚那几下，很可能会被周边住民当做地震。
“现在，只等明天。”
ps：普陀山毕竟是个小岛，人又多，大招不好施展。等出了新手村就可以大招洗地了“ψ(｀?′)ψ
小剧场：
慧通：师父师兄，我跟你们说救我的是观音菩萨！
普济寺众人：坏了，孩子摔傻了。
司空摘星：陆小鸡我跟你说啊我靠，我搁普陀山那见着观音了！活的啊我去！
陆小凤：完了，猴精终于疯了。
柳清缘：近月观音！近月观音！重点是“近月”啊！近月！你们是只能听见“观音”两个字吗？！(｀д′)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