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失踪
“心怀铅他们去了东海？”
在与官府对接完后，因为楚留香陆小凤两队已经合起来了，大家便打算先去江南，和铁手追命两队汇合，四队一起回去。
刚到江南，陆小凤便惊喜的遇到了还没走的朱停，因为目睹了奇异的“木头人事件”，这位妙手老板心中颇有所得，想着先整理好脑中灵感，再启程。
遇上朱停后，陆小凤又去花家扎了一头，当听说他们是来找铁手追命两个队伍的时候，最先发问的反而是花满楼和朱停。
“是这样的，详情听说……”
柳清缘：？等一下，花满楼你什么时候学会这句话的？
原来，追命他们在途中发现那里的漏洞不止一个，不但处理起来非常麻烦，中间还遇上了八面鬼戎。
青随佛子受伤，处理完后便匆匆赶回去了。在追命走后不久，便收到了却尘思和陆小凤被困蝙蝠的飞信传书，随即和朱停花满楼告别，动身去东海救人了。
“可是……”
陆小凤回头看看，他们都从蝙蝠岛出来、离开东海了。
“我们一路过来，没有遇到过二捕头他们。”
“会不会是你们正好错开了？”
说实话，花满楼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被救的人都回来了，去救人的怎么反而不见了？
“当时情况紧急，吾分别给十佛、天罗子和尊者都寄了信。得到十佛和圣虔者的协助后，吾便已经寄信通知他们了。”
却尘思向众人解释道，所以不管怎么样，铁手这一队哪怕晚了一步，也会收到事情结束的信，要么半路碰上，要么就是回江南等着他们。
“因为没有回信，吾以为是他们那边还有事情没处理。”
“之前慧者他们遇到八面鬼戎，那二捕头他们……会不会也遇到了危险？”
“心怀铅身上还存有阎王生前给他下的护盾，山鬼性格桀骜不驯，如果遇到八面鬼戎，起码方圆十里都受到战斗的波及。”
但是看他们这一路过来的周边，可是一点不对的地方都没有，要是百岫嶙峋和八面鬼戎打起来，那动静够传出去八百个不同的流言。
“说实话，吾有些不好的预感……”
……
“哐！”
“该死……”
百岫嶙峋对锁着自己的笼子狠狠踹了一脚，但结果除了踢出个响，笼子纹丝不动。
“……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吗？”
在告别花满楼和朱停后，铁手一队往东海出发，中途他们确实遇到了敌人，但不是袭击了追命他们的八面鬼戎，而是魔佛的人。
本来不管是柳清缘这个天罗子的皮，还是百岫嶙峋，对付这些人都是绰绰有余，甚至铁手自己也完全能自保。
但就在要动手的时候，一阵奇香钻入三人鼻腔，随后便意识全无，再醒来时，他们已经被关进笼子里，全身武功被封，看周围的景象，恐怕是要往建在西域的欲界押送。
“安静个屁！谁准你们拿笼子关吾的！”
因为被封住了功体，任凭百岫嶙峋怎么折腾，笼子都是不会坏的。
“啊……可是你这样很吵啊！”
柳清缘无奈叹气，在另一边抱腿坐着。
“奇怪啊，欲界什么时候有了会制迷药的人？”
“所有内力都被封住了。”
铁手活动了几下手臂，自己的身上没有什么不适，但只要一运转内力，各个经脉节点中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连半点分功力都使不出来。
“本以为只要没遇八面鬼戎就行了，没想到还有欲界在暗处。”
柳清缘看着还在活动肢体，试图寻找冲破内力的铁手。别试了，傅月影的毒是那么好解的吗？
“很抱歉，是吾连累了二捕头。”
“……为何要这么说？我本来也是魔佛的目标。”
不管是至今还有些不明白的天命眷顾者身份，还是自身为朝廷人员的身份，铁手觉得欲界抓自己完全不冤枉。
“不。”
出乎铁手预料的，对方摇了摇头，随后指了一下笼子外面。
“如今天道趋势发生变化，如果只是针对天命眷者，根本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迷药、特制的笼子、能封住先天功体的手段，这些针对的，都是吾和百岫嶙峋。”
“针对你们？”
听了柳清缘的列举，铁手也意识到了些什么。在出发之前，他就听说过几耳朵，山神沐灵山、山鬼百岫嶙峋、心怀铅、也就是眼前这位天罗子，三者体质特殊，单独行动很有可能被魔佛盯上。
如今这个情况，那些担心也算是应验了。至于其他的，比如这三人的体质到底特殊在哪？铁手也不清楚。
等等，他们三个好像由一个人……分裂来着？
“二捕头之前应该也听说过，吾的体质非常特殊，想听一下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
说实话，铁手确实很好奇对方的身世。不管是放弃皇位争夺权的皇子，还是以自身为基础变成三个不同的人，都是很有传奇色彩的身世背景。
“只要二捕头不觉得太过天方夜谭就好。……百岫嶙峋，你不累吗？”
从最开始，百岫嶙峋就在不停的攻击笼子，试图用各种暴力手段破开关着他们的笼子，乒乒乓乓就差上牙……哦，已经上嘴了。
“……罢了，别管他了。”
看百岫嶙峋这架势，估计还得折腾一会儿。
“关于吾的体质，要从吾的父亲说起，不，他不配被称为父亲。”
这位是皇子，那他的父亲……
“黑海森狱，是一个庞大的地底世界，是曾经传说中的无声地狱，其首领唤作'阎王'。仔细想想，森狱的景色和你们认知里的地狱也确实很像。”
毕竟黑海森狱组织架构就是以地狱为参考设计的，甚至将地狱十八层传说设计为阎王的十八名皇子。
“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铁手本以为“黑海森狱”只是个比较奇特的国名，没想过真的在地下。
“在上一代，森狱的神思预言碑写下：阎王命中注定得十八子，而在吾之上，也确实有十八个哥哥。”
就是这十八的皇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生的，颜值差别那么大，盛世美颜跟歪瓜裂枣并驾齐驱。
“由于皇子众多，使得森狱之内分成了诸多派系，但是命运有时候也会超脱控制，在十八皇子之后，又诞生了吾，阎王的第十九个儿子。”
说着，白衣的少年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抱腿的姿势又收紧了一些，下巴抵在膝盖上，几乎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白包裹。
“神思预言，第十九子将吞噬其他皇子。吾出生时出现的黑月异象，'不该存在的十九子，将一一吞食手足'，因为这个预言，吾最后被赶出森狱。”
“这……”
对于这种做法，铁手很是不能理解。仅仅因为一个预言，就将自己的孩子赶出国家，难道这就是皇家的无情吗？
不等铁手再说什么，柳清缘继续往下说，毕竟这段剧情还挺长的。
“吾九岁时，不知为何竟渐渐失去了躯体，只剩下了影。才知道，躯体到了其他地方，化为山鬼百岫嶙峋。”
柳清缘缓缓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百岫嶙峋，此时他或许是累了，只是随意的坐在笼子边上，没在瞎折腾。
“当时百岫嶙峋以杀伐百姓为乐，光尊玉菩提以佛血度化之，从他的意识里又诞生了善体沐灵山。”
铁手眉头紧锁，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脑海中也不时冒出沐灵山的形象。躯体化为他人，再从这个被化出的人中催生出一个新的人格，铁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谁厉害了。
柳清缘：那还得是编剧?( ???)?
“后来，阎王以密令要求师父带吾离开，要吾找寻世上分生的另一个自己--沐灵山并将其杀掉，如此才能恢复肉身。在当时，百岫嶙峋和沐灵山争身体的控制权，吾又要直接杀掉他们，很残酷，对吧。”
“是。”铁手沉重的点点头，“但是，如今三位成为三个不同的个体，想必是寻到了出路。”
“是的，只是过程嘛……哈。”
对面的白衣少年冷笑一声，铁手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了，带了些……愤怒？
“事实上，吾并不是十九皇子。真正的十九皇子，在母胎里便已经是个死婴了。”
接下来，是意想不到的转折。
“十九皇子天罗子，是阎王用自己的精血与本来的死婴所炼化而成，就连吾的肉身，也是他以自身血肉所制造出的副体。阎王在吾九岁时将躯体传送走，让其化成百岫嶙峋去杀戮吸收黑月能量。”
“从吾的诞生，十八个皇子争权夺位，黑月异象，那些预言，都只是他为了满足自己掌控全世界的阴谋。从始至终，皇位从没有换过，阎王历代皆用取代夺舍的方式，将继承皇位的儿子暗中杀掉，由自己继位，循环往复。”
“从第二开始，森狱二十八代皇子，全都成了他野心的牺牲品。”
“……阎王之名，叫的倒是贴合。”
二十八代，每一代都是自己的亲骨肉，这阎王竟然真能下的去手，一遍又一遍的杀害亲子，倒真是个活阎王！
“唯一庆幸的是，到我们这个一代，有了变数，阎王死了，吾三人借助他的力量，顺利分成了三个独立的人。但也因此，我们不但承接了黑海森狱的初代血脉，甚至有着杀了三人就能得到阎王所有修为的传言。”
“这么说，魔佛也是这个目的？那山神……”
如今铁手自己和这两个一同被抓住，远在西域的沐灵山就成了下一个目标。
“沐灵山那里有那么多高手，魔佛想要进去必须三体合一才行。而且在出发前，吾也请教过如月影前辈。”
“他怎么说啊？”
发现笼子根本破不了后，百岫嶙峋就不再闹了，没意思。
“不可说。”
“……你们这些秃驴正常说话是会死吗！啊？！！”
“你突然吼什么？吾耳朵都要聋了！”
〖柳清缘：系统，出来一下，赶紧的、离开、马上！〗
趁着百岫嶙峋在那里闹，铁手被唬住自己思考的功夫，柳清缘终于有时间扒拉系统了。通过这些日子经历的这些bug，他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现在铁手的思维被黑海森狱的惨案炸了，不会注意到自己这边，要是自己一不小心表现出来点什么，也不会被察觉。
【怎么了？说起来宿主你够狠的，自己来蹲笼子。】
〖柳清缘：我问你，穿越世界扮演马甲的真正受益人，到底是谁？〗
【……】
系统沉默了，像是根本没理解他的问题。
【你这话说的，看看您老那快溢出来的情绪值，谁受益了？】
装傻？不，或许是系统也没考虑到这个方面。
〖柳清缘：这不是个普通的综武侠世界，对吧？〗
【……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柳清缘内心嗤笑一声。
从最开始被系统找上时，对方就说世界里的档案数据都是固定且精密的，因为不容许差错，所以他不能在原世界复活。
既然如此，外来生命不就也没有加入的可能，为什么他们这些契约者又可以在其他世界轻易复活，并且不需要重新投胎，甚至可以带一点特殊能力。你看，这不就乱套了？
还有，世界出现bug，bug产生的本质是世界内数据紊乱，所以那些东西只对原住民反应，产生的东西也是以本世界的基础开始改变。
可是，一个传统的综武侠世界，怎么会有妖怪呢？如果本身连这些基础的生命数据也没有，那bug再乱也不会具备生妖怪的条件。而且还有……
〖柳清缘：@龙戬@却尘思，来，给系统瞧瞧(?_?)〗
〖却尘思：男鲛人之前主动给了陆小凤一块能发光的鳞片。〗
〖龙戬：救出男鲛人之后，女鲛人送给吾一匹鲛绡。〗
〖柳清缘：bug修完之后……〗
〖却尘思：鳞片还在吾怀里。〗
〖龙戬：鲛绡没有消失。〗
事情已经很明显，鲛人、妖怪、甚至那一大堆木头人，在这个世界其实都存在，只是被掩埋在数据的最深处，从来没有显现过。但正式因为还存在，鲛人给的东西被认定为“实物”，没有随着bug一起消散。
〖柳清缘：来，解释一下。〗
老子看看你怎么圆。
【……服了，我服了爸爸。你是什么事件吸引器吗？怎么所有关键节点全让你给碰到了！】
〖柳清缘：什么节点？〗
【世界升格节点。】
果然。听到系统的承认，不出柳清缘所料，这不仅仅是个“综武侠”。
〖柳清缘：那为什么，要让宿主在这么关键的节点上进入世界玩扮演？〗
【你还记得那条木龙吗？】
〖柳清缘：记得。〗
他当然记得，那条头身结构奇特，能认出柳清缘是本体，拥有完全的自我意识，有着……求生意志的龙。
【它的身体很精巧，但是控制的龙头……】
系统未尽之言，柳清缘立刻也明白了。木龙是身体机关复杂精巧，但是最终领导的龙头，却单调又粗劣。
就像现在这个世界，身上其实什么都有了，但外表呈现出来的世界观，却是将灵异神怪全都抹去了。
【龙需要画师点睛，这个世界也需要外来的刺激。】
所以需要签约的宿主，来到这里大搞特搞，改变原住民的认知，刺激世界深处掩埋的数据。
〖柳清缘：等一下，既然世界最终会升格，那不就说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是真的可以变先天！〗
【……】
【重点怎么还是这个？你丫到底是有多么想看叶孤城西门吹雪剑劈大山啊？！】
好好的气氛都没了，这个宿主思维跳脱的也tm抽象了吧！
〖一灯禅：@柳清缘，先别想什么剑劈大山了，我们这里bug也长了个稀罕物件。〗
〖柳清缘：啥呀？〗
〖意琦行：福岛特产。〗
〖柳清缘：？你串台了？〗
〖一灯禅：剑宿说的也没错，这玩意儿……反正长的挺核的。〗
〖靖沧浪：所以你俩能不能帮忙拎一下，吾看着恶心。〗
〖一灯禅：不行，太难看了，大只鱼你委屈一下。〗
〖意琦行：实在不行，随便找个筐装一下吧。〗
〖靖沧浪：你确定吗？这东西长着腿啊，吾感觉一撒手它就跑了。〗
〖柳清缘：等一下，听你们这口风这是个海里的东西吧，怎么还长腿？〗
〖一灯禅：不仅长腿，他还长手。〗
〖柳清缘：(?д?)〗
小剧场：
柳清缘：发现问题，质疑
系统：妥协，解释，气氛严肃
柳清缘：思考，也就是说叶孤城西门吹雪能学会剑劈大山了？好耶！
系统：？
系统：我气氛都烘托起来了，宿主你那正经是借来的着急还是吗？放过大山吧，大山招你惹你了
靖沧浪：起猛了，逮着变异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