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凑热闹乃人之天性
第258章 凑热闹乃人之天性
等大家将所有的情报规整清楚，段誉在楚留香和胡铁花的安慰中重整精神，一灯禅和靖沧浪回来之后，天迹这才回来，他要是再晚一步，天就要黑透了。
“呦，大忙人回来了。”
看到天迹回来，秦假仙第一个开口，彻底没了情公子那一层“偶像包裹”，再加上身旁还有业途灵这个捧哏，他这张嘴就停不下来了。
“呦，你那张俊脸呢？”
不过在动嘴皮子这件事上，天迹也基本没输过就是了。
“被那个疯子一样的如来狂人给打裂了啊，想我老秦安分守己，好不容易有张好看的脸，没用多久就废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要认清现实。”
天迹寻了一个地方坐下，发现周围都没几个先天，除秦假仙和业途灵，就是陪着段誉不知道在聊什么的楚留香胡铁花，主要是段誉在说，另外两个听。
楚留香和胡铁花都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段誉虽然身怀数百年功力，又有绝世武功，但在阅历上还是比较浅薄，即便他已经经历了很多寻常人难以经历的事，但如果细究的话，他依然是个年轻后辈。
不管是感情经历，还是江湖阅历，跟对面两个闯荡武林近十年，并富有盛名的两人比，段誉在各方面都比较稚嫩，会选择跟对方诉说也正常。
而不正常的地方，是现在天都还没黑透，怎么人就都不见了，就剩着两个谐星在这里，都干什么去了，总不能都去打如来狂人了吧？
“人呢？都上哪去了？”
天迹一手叉腰，一手横在眉毛上四处眺望，除去佛剑分说这种固定的战斗人员，重伤好风僧白云剑呢？喝茶养老的静如禅呢？身为医者的素续缘呢？怎么都不见了？！
“唉，想吾操劳一整日，回来竟然连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真是令人寒心啊！”
“你整天乱窜，不累才怪。”
哪怕对方不忙，这人也是个在京城乱窜的主，通过优秀的蛇皮走位以及跟谁都能聊上几句的社牛属性，成功把京城的一众探子给整懵了圈，不但什么都套不岀来，下一秒可能人就不见了，需要重新追。
在天迹来之前，各路探子要操心的方面都不怎么一样，有的想接近靖沧浪身后的儒门；有的在看到一堆人的谋反计划失败，想从侧面试探皇帝态度；有的一早发现情公子不简单，用纨绔子弟的身份来结交的；还有想耍手段但是怕神侯府，最后只能在嘴上落点实际。
但是在天迹来到京城以后，以极其高调的出场方式吸引所有人目光，他的表现涵盖大部分人的渴求，寻仙问道、长生不老、久居云上天宫……总之，现在各家的探子只有一个任务，接近天迹，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些东西上报。
可就是这个简单的任务，让所有探子都备受煎熬，神侯府他们接近不了，就只能等目标出来活动的时候。
可是天迹的走位实在太过逆天了，刚才才在城西头看见他，下一刻就出现在城东头，前一秒这人在城门和守卫唠嗑，后一秒就又去了紫禁城里了。
找不到，根本找不到人，指望能用正常的探查逻辑找到这位过于活泼的仙长，你还不如拎着板凳拿点瓜果去找街边的小贩聊一下，反正他们肯定见过天迹就是了。
或者说，除了特意要跟踪天迹的探子，京城随便拉个人都见过天迹聊过天，这还是正处于精怪苏醒期的世界，要不然街上狗开口可能都是自己跟天迹唠过嗑。
“听说你家也出事了？”
不想聊自己的长相问题，秦假仙探头探脑的凑过来，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明显就是要来听八卦。
“没了那张脸，你看起来也不怎么伤心嘛。”
之前还宝贝的不得了，现在一有其他人的热闹就凑上来，也不见刚才的痛心了。
“没关系，我有钱，以后还能再整。”
“大仔，你想听八卦的心情已经全写在脸上了。”
“行了，都没事，俗套的爹争儿子罢了。”
天迹一句“爹争儿子”，把旁边段誉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偏头望过来，他之前在大理时的处境，基本上就能用天迹这句话来概括。
说起来，这位一看就了不得的仙长他也是第一次见，如果单论造型的华丽程度，对方在这么多先天人里也是最显眼的几个之一。
“爹争儿子？那不是该发生在德风古道吗？”
这个情况秦假仙不陌生，爹找儿子的，爹争儿子的，甚至反过来儿子争爹的，见多识广的秦假仙都认识那么几个，跟有天迹有关系的他也恰巧知道一个。
但那个场景应该发生在德风古道，而不是玉门世家。
“新发现的。”
“……这种事情好像不能用新发现来说吧？”
因为段誉的注意力转移了，楚留香和胡铁花的注意力自然也转到了这边。不得不说，“爹争儿子”这种事一听就感觉里面有故事，的确很吸引人。
但是“新发现”这个形容，真是怎么想都不对劲，甚至开始让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叫新发现？难道在发生之前，是不是亲儿子都不知道吗？
段誉：怎么越想越像自己的经历……
“随便啦，这种桥段在我们那里经常出现。”
大家都满心好奇，天迹却不打算多说，直接一笔带过。
“虽然麻烦，但对吾亲爱的堂弟来说，一切都不在话下。虽然比起吾玉逍遥，堂弟略逊一筹，但处理这些也绰绰有余了。”
“啧，要点脸吧你。”
“跟你比，吾很有节操了好嘛。”
“跟大仔比，任何人都非常有节操。”
“嘿？好你个业小灵，胳膊肘往外拐！”
“听起来他们玩的挺开心的，还需要把天迹叫过来吗？”
在院墙的另一边，名剑绝世放下立在耳边的手，对一旁的人问道。到了他这种修为，一道普通砖墙的阻隔对听力没有任何影响。
通过对情报整合，现在有了两条新线索：一，释天苍猜测的，摩诃孽在寻找灭释血古煌，可能是受魔刑天堆鹰族血脉的影响，想要复活魔罗旱魃；二，从秦假仙和业途灵嘴里知道的，摩诃孽对一页书有一定的兴趣，如果双方碰面，很有可能是一场恶战。
针对这些，他们重新商量对策，先是去告诉神侯府让他们注意京城周边的异常现象，如果灭释血古煌是柄有意识的武器，摩诃孽现在又这么高调，很有可能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反应，需要多加注意。
然后，就是赶紧给还在半路上的人写信，一页书那边先说一声这边有人要对付他，让他到这里的时候尽量躲一下，别一下就开打。顺便，还要问问净琉璃什么时候能到京城，依照释天苍讲的故事，接触灭释血古煌的人只有一个结果，发疯，然后变成魔罗旱魃。
若是这么邪门的一个武器真让摩诃孽给拿到了，他就会彻底疯魔，要是到了那时候释天苍的实力还没恢复，那就跟大家再打一次波旬差不多的情况，大家一起上，结果谁也赢不了。
净琉璃来的越早，释天苍恢复全盛的希望就越大，然后再加上一页书等人，就算杀不了如来狂人，也能把这家伙按住让其不再发疯。
天迹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察觉，只是还没等人出去叫他，这人就已经跟外面的人聊起来了。
“要不等情报都整理好后，咱们再出去跟他说？”
听上去蛮开心的，要不还是别打扰了。名剑绝世这样想，基本对策他们都商讨完了，出去叫天迹主要还是好奇他那边负责的事务如何了。
比如仙门跟西煌的合作顺不顺利，玉门世家又出了什么事，能不能解决的问题这类。虽然天迹被很多人评价为不着调、不靠谱，但他也确实很强，修为深厚、富有盛名，这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真的都打起来的时候，天迹也是一个重要战力。
现在之所以不打，主要是大家对摩诃孽这个上古时期的人不是很熟悉，招数套路不清楚，修为辈分大他们好几轮，再加上“近神人”这个名头足够唬人，都不想太过冒进。
然后还有，三教各自的修界之中，旧的新的敌人开始复苏登场，不但这里忙，他们老家里面也忙，照如今的情况，是真的怕又有谁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
如果他们把力量都拿来压摩诃孽，要是再无缝衔接个意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天佛原乡能勾连佛界与凡尘，主要靠的就是光尊自身的能力，如今光尊离去，连接点也开始不稳定了。”
这是一灯禅和靖沧浪去了一趟佛乡后，从侠菩提及一众佛乡佛者口中得知的答案，随着连接点的不稳，影响的不只是来去通行，还有对外界的感知。
“秦假仙和业途灵弄出那么大的火烟，还被如来狂人追的满山跑，佛乡内部人员却一无所知，连接处在变得薄弱。”
“天之佛他们选择直接回去，不仅是因为自身伤势过于严重无法战斗，也同时也有佛乡入口不稳，需要人维护的因素。”
也就是说，不仅是天地双佛，如果人手需要比较庞大，但凡是天佛原乡的佛者，可能就没空来帮忙了。
也不知是另一面的世界里变故太多，不只是佛界，其余二教或者不相干势力的人，回去了一趟就没再出来，都像是被急事绊住了脚。
就比如三教顶峰，目前就只有佛剑分说在这里，剑子仙迹和疏楼龙宿直接一去不复返，不知道干嘛去了。
“先天人另外开辟天地，给凡人留出生活空间，先天人也能连通一整个教派的所有势力，共同对抗敌人的入侵。”
说到这里，名剑绝世一摊手，表情与刚才的夸奖完全不相衬。
“不过你看，这么干的弊端也很明显，三教各自为政，信息流通也不好，遇上这样巧的情况，大家都需要人手，外面的帮不了里面，里面没空帮外。”
“……这倒是有些像地方割据，守着自家安全，对外面却有些鞭长莫及。”
对于名剑绝世的描述，无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种情况，这些人都分属不同的组织势力，虽某些人有相似的信仰和规矩，却没有一个能完全统一管理的人或者机构。
不过他也只是做个比喻，跟这些人待了这么久，对方的国家领袖也见过几个，先天人的单体实力太强，哪怕是重要的大臣帝王，在战场上也多是“单枪匹马”，还有各种异族、灵异神怪等。
根本没有能将他们融进同一个集体的前置条件，比起自己这边向往并维护效忠的大一统王朝，或许三教相互牵制，各种组织分管各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的确是鞭长莫及。”
听了无情的评价，问菩提也忍不住感叹，
“这群家伙啊，但凡团结一点……”
“但凡团结一点，三教衔令、反三教什么的，基本就不存在了。”
“京城周围没有什么异常现象，但民间似乎有些妖怪复苏的传闻。”
趁着众人感叹的空隙，无情回想着之前收集的情报，冷血在外追捕红鞋子，期间得到了不少古怪的传闻。
不但全都是些灵异怪神之事，还总能让他们联想到当初天道规则紊乱时发生的异象。
“这莫非……是天道规则的又一次紊乱？”
比起上一次群魔乱舞，现在的都是些小打小闹，但其他没发现的地方有没有冒出些很严重的东西，无情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大概是波旬破封时引动的天道星河之力，还有此方天地之间逐渐复苏的灵气，让一些小的精怪重出江湖了。这些事情，素续缘他们来的时候也遇见过。”
柳清缘去研究神侯府内部的机关，看看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楚留香、胡铁花在外面陪着段誉谈心，陆小凤被红鞋子连番打击，总共八个成员里面就有三个跟他关系不一般，爆率实在是太高了。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直接参与进神侯府对红鞋子的追捕，开始干起自己江湖查案的老本行。
关于无情想了解的东西，见过类似例子的人没一个在这里，想详细了解恐怕也不行了。
反正无情知道，单一个“精怪复苏”这种情报，是不能上交上去的。
“那边好像也聊完，皇剑走，咱们问问去。”
听见另一面没动静了，名剑绝世拉上身边不发一言的皇剑孤臣，因着他今天初来乍到，情况只了解了个大概，就没什么发言的必要了。
“咱们去问问爹争儿子是怎么回事。”
既然能听见是谁和谁在聊天，那大体内容他当然也能听见，他现在别的不在意，就想去问问是哪个爹和哪个爹争儿子，这种事情一停就知道热闹不小。
“当面八卦，这样是不是太好？”
“哎呀有什么关系？这是人的天性啊，要顺应自然。”
凑热闹嘛，大家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