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深海恐惧(60)
时宁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站在观星台上,又因为特兰诺兰本就是身处高空云层,这所谓的观星还真的是近在咫尺,彷佛抬手就是可以触碰星空。
之前一直是专注大海和陆地,来到深海世界后还真的没有刻意关注过天空,时宁才发现深海世界的星空极为璀璨而美丽,就像是流淌的宝石河一般,没有遮挡雾霾,群星璀璨欢呼。
也许,在这里选择流浪宇宙星空,还真的挺不错的。
幽蓝在她的耳边轻轻的笑,声音低沉磁性又极为优美,像是哼了一声荡漾人心的小曲儿似的,让人心里直痒痒,他说:“怎么样,好看吗?”
献宝一般,倒是让人啼笑皆非。
他又不知道自己和阿撒托斯就像是一体双面的关系,他属于海皇彻底的剥离的根本没被污染接触的最纯粹的那一点核心神魂,白纸一张,和小海妖其实是非常的相似的,只是小海妖更多的只是作为一个控制恐惧拥有了一点神魂碎片,没有自主的意识和生命,更像一个简略的ai,但是幽蓝不一样,因为海妖的特殊存在形式,他就是阿撒托斯的二世身。
虽然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就算是脱离了深海世界,本质上来说,他们还是一个人。
列车长大人这人生也过得忒精彩了,让人简直是无从评价。
所以幽蓝这么理直气壮的借花献佛,倒是显得有点过于得意和张扬炫耀了,可时宁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泼冷水。
对幽蓝这样强大又神秘的海妖,她非但不像是其他的人类那么畏惧忌惮,更加不会止步于亲近信赖,她还有一种爱怜的心态,觉得幽蓝有的时候挺让人疼惜的。
虽然和作为海皇的阿撒托斯接触不多,但是冰山一角可窥见全貌,这样一个强大的近乎神的存在,默默的守护人类和深海种族这么多年,甚至不需要旁人知道祂到底是为此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时宁其实是发自内心的觉得祂好。
幽蓝更好。
海皇到底是距离她太遥远了,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抹剪影,只是听说祂更多,但是幽蓝却是扎在她的眼中,所以无所谓她在偏心。
人心本就是偏的,所以偏爱几乎是自然而然会产生的无可避免的自然规律。
海皇愿意功成身退就此离开,时宁无疑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的。
至于说幽蓝不知道这一切,也挺好的,他不需要知道。
她说:“嗯,好看,特别好看。我现在才明白了以前读书的时候学的那句诗的意义和感触,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我现在就是这样的心境。”
她带着点唏嘘感叹。
却没有注意身后幽蓝彻底幽沉下去的视线晦暗无比。
超强的学习能力和过目不忘的记忆能力,让幽蓝短时间内已经是成为了人类语言的专家,只要不看他的鱼尾形态,就没有人能够发现这位是海妖,当然,俊美到妖异的那张脸倒是挺让人额外在意就是了......
所以——
时宁说的这句话,他根本没有听说过。
从她字里行间的描述里面,就知道这句话也许是普罗大众的人类都是会知道的,那么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到?
幽蓝之前就一直怀疑过时宁的来历,诸多猜测,都是没有相关的证据,最后只能够不了了之。
如今,有了特兰诺兰这样的外太空来物,他已经是有了新的猜测方向。
时宁真的是深海世界的人么。
她寻找特兰诺兰,原来是想要回家吗?
她来自于满天星海中的某一颗星星吗?
幽蓝不在意她来自哪里,只是担心她会就这么离开自己。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时宁邀请他来到特兰诺兰是很让幽蓝放心的一件事,证明至少在未来规划里面,时宁从未想过要丢弃他。
如此便就足够了。
其他的他什么也不求。
时宁再次接入了控制中枢,现在不需要小海妖作为中间的链接都是可以做到全城市操控的。
时宁的意念深入整个城市的地基,才发现里面都是无数精密而复杂精致的金属结构,咬合得严丝合缝,充满了艺术品和工艺品结合的美感。
这是真的科技造物。
不是什么海皇搞出来的奇幻城市。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宇宙飞船。
时宁开始怀疑,自己下一个任务世界该不会就是宇宙星空的科幻世界了吧。
她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有点接受不了。
幽蓝推了推她的背,有点担心:“没事吧?是有什么异常吗?”
他极为警惕的环顾四周,非常担心的模样。
时宁被他惊弓之鸟的模样搞得有点失笑,最后还是摇摇头安抚他:“没事儿,我就是感叹一下特兰诺兰的科技水平确实是非常的高,地外文明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如果是比较善良守序的文明,那也许还不会欺负弱小文明,但是如果遇到科技水平高,但是又充满掠夺性的侵略进攻型的文明的话,那深海世界可能就会很惨。
特别是人类。
毕竟深海种族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和他们联手的样子,而且如果有外敌入侵,抵抗不了的情况下可能深海种族就是会朝着深海里面一躲,太平清静。
骨片被她紧紧的捏在手里,所以她的神念得到了无限的放大,就像是安装了增幅器,还是超高频率的那种,就算是特兰诺兰超大,但是她还是很快的摸清了整体构造,虽然还无法理解它使用的技术,但是现在就像是初学者已经是拿到了驾照,至少可以尝试上路而不是望洋兴叹。
幽蓝追问:“找到什么办法了么?”
可以阻止深海的扩散。
他觉得希望不大。
如果有的话,当初海皇阿撒托斯说不定就直接用了,毕竟那位某种程度来说,算是个和平主义者?
虽然这样的称号放在他这样的强势者身上是有点奇怪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两者共存。
哪想到时宁突然面露欣喜之色:“竟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