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幕后黑手
姜婉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他面前，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知道安然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们？”
顾云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缓缓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做笔交易怎么样？你继承的神位是守护，上界只有一人对神位有研究，这人刚好与我是旧识。你告诉我原因，我帮你请他出山，教你这方面的法术，如何？”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原因？姐姐现在不愿意见你们，如果我不想回上界，她便会为此永远留在下界，只属于我一个人，何乐而不为？至于前辈说的那个人……你说，我要上主动和姐姐提起，她会不会帮我找到？”
他眼眸中的玩味让姜婉联想到了许安然，两人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天生的执棋者。
“那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原因，条件任你开。”
顾云西从共享空间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说道：“名单上的人，我需要知道他们的所有信息，越详细越好。”
姜婉简单扫视了一眼，塞到许文轩手里，示意对方立马去查。
“这点小事不需要用到条件，你再开一个吧。”
“前辈不觉得这些名字很耳熟吗？不过也是，你们日理万机，自然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不过前辈既然这么说了，我确实还有一个条件，我要见苏珊娜。”
姜婉和许文轩互相对视一眼，随后许文轩站起身来，走进虚空裂缝中。
不一会，他便拿着一叠资料和苏珊娜一起走了出来。
他把资料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你要的东西，名单上的二十一人，除了死亡和陨落的，其他十人都在这里。”
顾云西简单的翻阅着，问道：“死亡和陨落的人里面，有凤凰灵兽的吗？”
“有，名单上的第三个人，前不久刚死的，失血过多而亡。”
顾云西把资料简单整理了一下，收回共享空间里。
他就知道对方不会滥杀无辜，都是这些人该死。第三个人，刚好是带头剪玩偶的那个。
姜婉示意苏珊娜坐过来，随后说道：“你要的我已经帮你带来了，现在可以说原因了吧。”
顾云西朝宫阳和曼萱说道：“她们一家的家事不能外传，就请二位回避一下吧。”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站起身来，走出宿舍。
苏珊娜往前凑了凑，问道：“云西弟弟，听说你找我，是不是安然小朋友愿意回来了？”
对方的语气里满是担忧，手腕上的东西却刺的他眼睛疼，他朝对方伸出左手，像是索要。
苏珊娜看向他的手，问道：“云西弟弟这是做什么？你现在和安然小朋友可是有婚约的，要时刻注意和异性保持距离。”
他冷冷的看着她，不悦的说道：“手链给我。”
“凭什么给你？这是我和安然的友情见证，我要是给你了，安然就真的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
顾云西按住她的手，用残片割断手链，许是没控制好力度，她的手腕因为这个动作出现了一条伤口。
苏珊娜甩开他的手，怜惜的蹲在地上，将手链上的石头一颗颗的捡起来，生气的说道：“顾云西！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很无礼？我可是公主！”
“公主？呵，苏珊娜，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学过一个词，叫做鸠占鹊巢。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论是亲情，还是资源，都是原本属于姐姐的东西，别人不想和你计较，还真以为是自己高贵吗？一只从路边捡回来的蛤蟆，也配取代凤凰，痴心妄想。”
许文轩刚想开口阻止，却被姜婉拦了下来，小声道：“让他说完。”
苏珊娜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从来没有抢夺过安然的任何东西，不论是亲情还是地位，是她自己不愿意要，是她自己放弃的。当初要不是我执意无论什么都要和她一样，她又怎么可能拥有这些东西。这段时间，叔叔阿姨一直往下界跑，就因为她在这，我还没说她抢夺我的亲情呢！”
顾云西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样子，高声道：“姐姐是看在你是她名义上的姐姐的份上，不愿意主动和你争抢任何的东西，无论是亲情还是地位，只要你想要她都拱手相让，你却依旧不依不饶。既然你非要理论，那我就好好的和你理论理论。”
“你之所以会出现在死人堆，想必是因为算好了许文轩会从那里经过，并且得知他最近想要收养一个孩子，于是你处心积虑的摆好了一盘棋，让许文轩成为你的棋子，带你回家，助你登上圣女一位。”
“在此期间，你并不知道姜婉已经怀孕，所以姐姐出生是你未曾料到的事情。许文轩为了照顾姜婉，连续好几年没有来看过你，这让你觉得不安，于是你故意怂恿念观棋偷走碎片，引起上界恐慌。在许文轩不得不出面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又串通子秋对他发起全力一击，再故意挡下，以此来博得他的信任。”
“许文轩和姜婉照顾你的期间，你在凤凰台放出消息，称两人已阵亡，引得凤凰台上下人心惶惶，下人开始克扣姐姐的饮食，霸占她的房间，并对她拳打脚踢。”
“在姐姐心脏骤停的时候，你拦下前来禀告的下人，妄图让她死在凤凰台。可你没想到姐姐的爷爷刚好在附近，及时救下姐姐，让你计划落空。”
“于是你顺水推舟，借着许文轩两人带你回去看姐姐的借口，趁机让姜婉和姐姐的关系破裂。当姜婉发现姐姐变得沉默之后，你再以好姐妹的身份，提议让姐姐和你的吃的、穿的和用的全换成一样的，方便你下毒。”
“但你没料到姐姐不久便去了珈蓝学院，你的慢性毒药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在打听到姐姐所在班级之后，你散播谣言，称自己才是许文轩和姜婉的亲生女儿，姐姐不过是养女，却拥有着原本属于你的地位和荣耀。”
“一时间，整个学院都相信姐姐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紧接着，你开始怂恿一部分的人帮你讨回公道，剪坏姐姐的玩偶和裙子，逼姐姐和她们动手。这样你就有机会让她退学，只要学不了法术，她对你便没有任何的威胁。”
“可惜，事事都不如你所愿。姐姐继承杀戮之神的神位之后，开始过的风生水起，周围的人都开始觉得她比你更强。你试图给姐姐下药，却发现她的一日三餐由冥蝶一个人负责，你压根下不了手。”
“为了让她彻底远离你的生活，你收买了姐姐防御位的导师，让对方从中作梗，向姐姐诉说下界的各种好，帮助她前往下界。”
“即使这样，你依旧不满足。在看到姐姐和瑶光过的很好之后，你告诉念观棋，碎片在姐姐的身上，并计划让姐姐使用涅盘，以此证明不死冥凤确实在她的体内。”
“之后的两年你过得非常好，享受着原本属于姐姐的亲情和地位，舒舒服服的在梦星台过日子。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许文轩和姜婉去了下界，你询问他们是不是找到了姐姐，他们却怕你担忧，不敢告诉你。于是你慌张的觉得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偷偷得到姐姐的位置后私自到下界找她。”
“在发现姐姐很在意我之后，你趁机把我送走，想让她为了救我，冒险进入湖底，你再将湖面封住，淹死她。好在我有惊无险的从里面出来了，这也使得你的计划落空，但姐姐已经开始有杀你的打算，你也只能灰溜溜的跑回上界，打算从长计议。”
“我之前便一直在想，在宫阳没有去当卧底的时候，第二位面的堕神究竟是谁？她又为什么死的那么及时，刚好在上界想派人做卧底的时候死了？更何况，宫阳隐藏的那么好，是谁在背后揭穿了他的身份，并且用曼萱威胁他？”
“我想……这个人是你吧，你才是第二位面的堕神。”
他的这几段话说的铿锵有力，苏珊娜竟一时间忘了反驳，结巴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顾云西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玩味的继续说道：“在姐姐加入堕神之后，你担心她会反水，于是在得知她意识之境很弱之后，教温云怎么得到她的信任，再控制她。不过，你没想到温云会反水，控制住了你，把你送到南阳楼。结果醒来的时候已被多人玷污，甚至被血刺控制，碍于公主的怜惜品格，你也只能自认倒霉，安分的不敢再动手。”
苏珊娜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他鼻子数落道：“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也配污蔑作为公主的我，可笑至极。我和安然从小一起长大，我待她如同待我的亲妹妹一般，又怎会想害她。你以为单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叔叔阿姨便会信任你吗？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想，无凭无据。”
顾云西喝了口水，讥笑道：“事到如今，你依旧看不清现实，认为自己才是尊贵的公主。凤凰翱翔天际，途中掉落几根羽毛，你宝贝的捡起这些羽毛，把它们都插在自己的身上，妄想取代凤凰，呵，可笑至极。”
苏珊娜转身跪在姜婉二人的面前，眼泪汪汪。“叔叔阿姨，你们别听他胡说，我从来没有对安然做过那样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无凭无据之下，对我的恶意揣测。”
许文轩不动声色的把姜婉护在身后，在对方胸口随手画了几下，血刺便发出耀眼的光芒。
“苏珊娜，你口口声声说顾云西冤枉你，那这血刺你又该作何解释。”
“我……”她狡诈的转了转眼珠子，回答道：“当初安然在珈蓝学院受欺负的时候，我有想救她，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不由分说的把血刺打入我的体内。”
姜婉开口道：“血刺的使用方法是我在安然继承神位之后教她的，你说安然是在珈蓝学院受欺负的时候用的，但她那个时候还没有继承神位，更不会使用血刺。苏珊娜，我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你却这样对安然，本想将你送入天牢之中，让你永生永世失去自由，不过我觉得那样的惩罚，对你来说太轻了点。不如这样吧，念在你和我相处愉快的份上，便让你去维持凤凰台血潭的运作吧。”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你的女儿！”
“苏珊娜，我还没有老到连养女和亲生女儿的份量都拿捏不好的程度。我既然能助你坐在圣女的位置上，当然也可以扒下你的这层皮，贬下高位，任人宰割。”
“求求你放了我，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和我还有一丝母女情的份上饶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珊娜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巨大的恐惧感促使她不停的朝对方磕头。“砰”“砰”“砰”的响声一下接着一下，回荡在空寂的客厅里。
“死前的忏悔，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姜婉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淡淡地掠过对方的脸庞，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强大的气场让顾云西拿着杯子的手都在抖，许文轩身上的气势和许安然不同，要不是都姓许，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亲生的，现在他终于明白许安然的冷漠是遗传谁的了。
就在这时，蓝晏从窗户外翻进来，恭敬的朝二人行礼，接着开口道：“仙帝、圣女，我奉公主殿下旨意，前来带走苏珊娜。”
许文轩开口道：“哦？安然的意思是……就这么放过她？”
“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苏珊娜虽罪大恶极，但毕竟是堕神中的一员，如今公主身在堕神的领地，要想顺利完成计划，少不了她的帮助。如果仙帝、圣女当下惩罚了她，公主在堕神那的地位只会更加可危。等公主完成自己的计划之后，苏珊娜任二人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