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哨位标一,伍晶奸细身份被点明

  对第二壁画正在发生的一切有了大致了解。
  秦非池轻轻点头,对当前形势有了新的认知。
  不免感到有些可惜。
  没能获悉伍晶自身的记忆。对于左将军跟前红人的身份,与密报如何获知一事,都成了迷雾一般探究不清其中真实。
  他有预感,这绝对关乎第二壁画破解的关键。可伍晶幽魂乃奇异能量,踏入壁画时就会涌入附着于身,体内神秘能量将其吞噬之后,再无法获悉幽魂记忆。
  这是无力改变又十分重要的线索。
  既然无法获悉,只得旁敲侧击,意图获得更多第二壁画信息。
  “师兄,你觉得应当如何破局?”
  “嗯?”
  秦非池突如其来的言语,让肆野错愕。众人皆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不假,但这师兄总要师承一脉,军士中大抵都有专门的教头、统领负责训练,怎么也谈不上师兄二字把。
  “什么,师兄?”
  闻言,便知是自己说漏了嘴,秦非池尴尬一笑,解释道,“肆兄,是肆兄,磕破了脑袋口齿都有些不清了,还望见谅。”
  轻轻点头,肆野未曾深究,捋须欲道,结果还发现自己的长须不见了踪影,好不奇怪。“眼下想要破局,几无可能。敌众我寡之势放在他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深入腹地,敌军围困布下数道防线,生机尽丧。”
  “要说我,不如先斩了这厮,解心头之恨。”陆禾目露凶光,紧盯秦非池,手中钢刀已经竖立,呈攻击之势。
  已然得知事情经过,对于陆禾这等表现,秦非池倒没有在意。依旧装作一副记忆缺失的模样,顺着他的话语接茬道,“陆兄说的有理。斩了大统领那厮,哪怕逃不出这止戈峰,也能拉一个垫背的。”
  显然,意思被曲解了。
  陆禾气急,上前欲要解释清楚,却被肆野摁住肩膀,强大的力道使得他无法寸进,只得扭头不解的看着肆野,不明其为何要相助伍晶这害人害己的玩意。
  “你是说,斩大统领?”
  “对,斩大统领,解心头之恨。”秦非池心中窃喜,失忆这招果然好用。眼下关键,便是找寻破局之法,哪里有闲功夫与陆禾争论不休。顺着其言语说下去,不但能转移其对己身的针对,还能将仇恨之火嫁接至敌军大统领身上,何其妙哉。
  肆野沉思,远不同秦非池以玩笑之态诉诸此言,斩杀敌大统领难道不是一条可行之路吗?
  敌军主将设计坑杀己方主将,己方主将突袭攻杀敌军大统领。
  所谓势力不同,但其背后的目的是相同的。
  两军对垒。
  一方主将身亡,主事决策者便会空缺。即便由他人顶上,也会因为资历、声望的差距,造成指挥困难,对士气打击巨大。这般多军士在一处山谷两峰交战,其中不乏大量天阶高手,按理说成败绝非系于一人之身。
  此话不假,但不适用于敌我两方主将之身。
  一旦主将身亡,指挥错乱,层层传递下的军令得不到有效执行,士气大降的情况下注定战力削减明显。首尾是否环顾,围困之势是否没有遗漏,防线是否有太过薄弱容易突破之处,这些都是很重要的问题。
  由此,一人可定成败并非没有可能。
  斩杀敌方大统领,也确不失为一个可行之法。
  问题的关键,是如何接近,又如何行斩杀之事。
  “据我了解,敌大统领乃封圣大能,想要斩杀,光靠我等三人怎行。”很明显,肆野很认真的考虑这个提议,想明其中利害关系,当下愁苦如何斩杀一位封圣大能。
  起初一听。
  秦非池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很快便缓过劲来,对封圣大能一言,持怀疑态度。
  这,可是东机山大阵。
  阵法限制。
  纵使壁画再神秘,再奇特,也难逃身处大阵之中。有东机山大阵在此,有溢出天阶巅峰的力量,却绝无炼虚大真的存在,更不提,封圣大能。
  当下,车英所俯肆野,最为愁苦的是如何斩杀敌军大统领,而非如何接近,莫非,他有办法能够使得三人靠近?
  面露喜色,秦非池不自觉凑近了肆野一些,完全无视面露恼怒鄙夷之色的陆禾。
  “肆兄,观你一言,是否有办法接近敌大统领?”
  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自肆野的眼神里,秦非池突然感到一阵心揪,此事,或许与己身有莫大关联。
  不为人知的军情,引路人,陷阱,困境。
  一切的由头。
  好像就是自身所扮伍晶!
  许久。
  肆野轻叹一口气,“你若未曾失忆,此事或许还会好办一些。给你情报之人,定是敌方奸细,至于你,大抵也是。不过你放心,我等三人同出一乡,自不会在必死的情况下还给你添上一刀。”
  果然如此。
  眉头紧皱,秦非池暗恨神秘能量误事,将诡异灵能吞吃了个干净,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未曾留下。
  肆野所言,好似与陆禾一般,不管是否认定己身是奸细,将众人引上死路的罪责是逃不开了。
  观陆禾之前表现,恍然大悟。如果只是单纯的误信了密报,身为同乡,到了此时还在一同战斗,想来三人关系在此之前相当不错。若非己身是奸细,陆禾断然不会涌现杀意,意图置他于死地。
  想到此处。
  秦非池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再纠结于两军对垒如何破局,而是能否找寻军中奸细。双方力量之悬殊,太过巨大,正面交锋,如肆野所言,绝无生机。通过其他手段、方式,另辟蹊径,或许还能保下众人一条性命。
  说干就干。
  秦非池起身就欲离去,前往峰上探查,将军内奸细揪出。
  一只手掌搭在其肩,与陆禾无异,同样定在原地不得动弹。不解的扭头看向肆野,“肆兄,何事?”
  “你连身处何方都忘却了?”
  “啊?”
  纵观四方,身后乃山壁,前方扇形皆为空,脚下乃陡峭的斜坡,应是身处山腰处,有何不妥?
  不待其解释,肆野赶忙将其身姿按下。
  紧随其后,是一道凌厉的箭矢,直插入身后山壁,溅起碎石四射,灵能呼啸。
  瞪大了双眼。
  秦非池万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先前一观,四周一片祥和,硝烟之息,压根传递不到此处,怎就有一支如此犀利的箭矢轰袭而来。
  若非肆野眼疾手快将其身子摁下,秦非池确定,这一箭就能穿透他的脑袋。
  “我等三人所处,乃止戈北峰山腰标一哨位,只做观测之用,敌袭之时响铃奏报即可。探头探脑,是会掉脑袋的。”
  “原来如此,受教了。”秦非池一顿,没想到身犯重罪,还受如此优待。哨位一则,虽是废些眼力,大多光景都需保持警惕关注敌军一举一动,但也无需上前与敌军拼杀,给了他更多思考时间。
  伍晶实力几何尚且不得而知,至少秦非池清楚自己的身体,不会因为踏入壁画之中,而莫名产生灵力供给。身为无灵之人,一旦加入拼杀行列,怕是有去无回了。
  不同于肆野的宽容大度,陆禾见其颇有些喜色浮现于脸庞,就知秦非池心中所想,大抵是在暗暗感叹己身运气不错云云,忍不住浇上一盆凉水。
  “别傻乐。肆野大哥先前就曾言明,我等身处最危险的地方,你竟不当回事?哨位标一,天然形成的坑洞让敌军没有办法远程将我等击杀,可一旦突破山腰防线,我等三人就要面对千军万马了,你可知晓?还傻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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