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杨家人番外
自从做了那个繁华的梦后,杨乐乐一直郁郁寡欢。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真实到能清晰的说出高级酒店的布置。
出入是高端场所。
宴会奢侈宝石,顶尖厨师私房菜。
可现实却无比残酷又绝望。
每天不是老掉牙的白菜梆子,就是咸的发苦的咸大头菜。
即使怀孕期间,也要洗衣做饭。
真是把做女儿间没受过的苦都尝了个遍。
娘家她靠不住。
王菊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跑了,杨有福因为偷鸡摸狗被人打断了一条腿,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流浪。
杨父每天醉醺醺的,时不时还会上门要钱。
不给就发酒疯。
按杨父的话来说,你花了老子好几年的钱,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我还用亲女儿都不能上学的钱供你上学,你凭什么不管老子?
杨乐乐骂骂咧咧。
杨父听着不耐烦,直接上前,抓住她的头发就是几大耳刮子。
打的杨乐乐嘴角冒血。
也没人帮她,全是看笑话的。
某天,杨乐乐在河边洗衣服,突然一个老头子出现在河对岸。
老头眼神阴险,直直的盯着杨乐乐几小时后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嘿嘿嘿~终于找到你了,小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啊!你是谁?你不要过来啊!”
杨乐乐心里发慌,拔腿就跑,也不要衣服了。
万老头也是恨毒了杨乐乐。
直接跳进半人高的河里朝对岸追去。
手里还拿着一把磨的蹭亮的杀猪刀。
万老头跑的很快。
虽然人老了,但比杨乐乐身手要灵活的多。
此时刚好是中午,村里人都在自家屋里休息。
突然听见一道无比凄厉的惨叫,吓的众人打了个哆嗦。
等村里人意识到出事跑出来看时,就见杨乐乐倒在血泊中抽搐。
旁边还有一个表情凶狠的老头,高举的杀猪刀快准狠的扎进杨乐乐的肚子里,鲜血四溢。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报警,杀红了眼的万老头这才抬起头,对众人露出一个怪笑。
“呵呵呵~好久没尝新肉了,虽然不如男娃肉精实鲜美,不过也算不错了。”
说完,当着所有人的面,割下杨乐乐脸颊上的肉往嘴里塞。
杨乐乐还没死透。
剧痛让她的意识在瞬间变的无比清晰。
感官无限放大,痛感也无限放大。
所有人都被举止怪异的万老头吓到了。
无人敢上前。
杨乐乐绝望的看向人群里的丈夫,希望他能救自己。
但没人愿意搭把手。
这时,万老头又在她身上胡乱插了几刀,最后摁住她的头开始切割杨乐乐的脖子。
“不!”
杨乐乐剧烈挣扎。
痛!
实在太痛!
这种痛,比之生产还要疼痛数倍。
杨乐乐死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头被万老头提着,而后重重砸在地上滚落很远。
她看见人群避之不及。
突然,有道声音在说:“这是你的报应,复仇结束。”
复仇?
什么意思?
这个想法升起的瞬间,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你去死吧!我是富太太,你不过是个最底层的穷记者,你的命没有我值钱,所以,能为我挡崽是你的荣幸。”
“乐乐,那个老头杀了人,我们应该报警,借机再让我们的名誉更上一层楼!”
“是这样没错!”
万老头被抓,是杨乐乐与她的好闺蜜带着大批武装力量去的。
无数记者采访两人,两人淡定的接受外界对他们的称赞。
万老头被抓,他屋里的场景被曝光在阳光底下。
无数晾干的“鳄鱼腊肉”。
其中水槽里还有肢解到一半的女尸。
杨乐乐一眼就认出,那是被她推出去挡灾的九希。
九希的头颅像是破皮球乱扔在地上,尸体被切割的惨不忍睹。
瞬间,杨乐乐意识到,这不是与自己很像吗?
九希的下场,与现在的自己何其相似。
原来,报应是这样一回事。
后悔吗?
应该是后悔的。
在九希的干预下,杨老头再次逃脱警察的追捕。
杨老头东躲西藏,这天他也做了个梦。
梦里是杨乐乐与另外一个女的利用他功成名就。
要不是杨乐乐与另外一个女的,他至少能逍遥几年。
万老头醒来就记恨上了杨乐乐的闺蜜。
某次,万老头流浪到b市,突然看到从轿车上走下来的女人。
那是?梦里的女人!
当时王老头什么也没想,脑子血上来,一个箭步冲到女人面前,抽出随身携带的杀猪刀,狂捅女人。
等万老头被警察抓住的时候,女人已经血肉模糊。
万老头在监狱里也过的很惨。
总是有霉运缠身。
不是厕所爆炸糊他一脸,就是做苦工时被石头砸烂脚趾。
还时不时被人欺负打骂。
吃不饱饭,忍冻挨饿是常有的事。
某次因为抢馒头,被另外一个杀人犯摁着狂走,打的脸都变形,脑浆都出来了。
这还没完,万老头最后被那犯人割下了头。
而杨有福,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加入了混混帮派。
天真的以为可以像电影那样呼风唤雨。
可等他的是无尽的压榨与打骂。
每次都有任务分配,要是没完成任务,就会挨打,重则被剁掉手指。
每天还要东躲西藏,在一次执行任务途中与大货车相撞,直接被压成了泥。
等所有该死的人都死了,九希才带着阿黄去旅游。
阿黄很聪明。
陪着九希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城市,看过一个又一个的晚霞和日出。
九希四十多岁的时候,阿黄在九希的生命中存在了二十年。
阿黄很有灵性。
在它预感到自己的大限时,阿黄挣脱九希的怀抱跑向远方。
彼时夕阳西下,微醺的暖阳洒在漫天的原野上,将半人高的野草都染上了一层金黄色。
风吹过来,草便像浪潮般晃动。
九希站起身,慢慢的寻着阿黄消失的方向走去。
一处矮桂花树下,垂垂老矣的阿黄蜷缩成一团,身体因为不舒服低低呜咽。
九希站在草丛里,鼻子微酸,眼眶隐隐有热意。
“阿黄。”
“汪汪~呜~”
阿黄费力抬头,想给它的主人一个微笑。
可它实在太老啦。
只能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九希,尾巴费力的摇晃。
九希走近,蹲下身抱住阿黄:“阿黄,谢谢你啊,给了一个女孩温暖。也给了我快乐。”
九希给阿黄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又取出温神丹减轻阿黄临走前的痛苦。
其实早在几天前,九希就察觉出阿黄寿命将至。
阿黄活的太久了,原本黄灿灿的毛色因为岁月而有了褪色。
唯一不变的,是阿黄看向九希时湿漉漉的眼神。
阿黄满心满眼都是九希,整个世界也只有九希。
“汪汪~”
阿黄深情的舔舐九希的手掌,九希低头亲吻阿黄的头,柔声细语:“阿黄,没事啦,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你放心的走吧,下辈子找九希做弟弟好不好呀?”
“汪汪~”
阿黄走了。
在九希怀里。
微风尚暖,九希在桂花树下挖了个坑,又取出温神玉棺,轻轻的将阿黄放了进去。
九希一个人独自离开这个草原。
风吹来,好像是阿黄在给九希送行。
再后来,九希在这个地方建了个农场,收养很多阿黄那样的土狗。
所有狗都被九希用术法绝育。
做狗在这个世道已经很艰难。
与其出生,不如断绝新的受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