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离开孤儿院

  听到这番对话，江璃恍然大悟。
  怪不得孤儿院的孩子都活不过7岁，原来是这个原因。
  至于很多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他们则早就死了。
  大多数工作人员都是诡异。
  否则副院长又怎么可能做到「一口吞掉小玉阿姨的头」。
  所以说……青婴和红婴患上心脏病，也和水污染有关吗？
  还有小正太的唇腭裂，黑小子的先天性哮喘……
  按照这个逻辑推测，莺莺之所以患上“垂体激素紊乱症”，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至于莺莺为什么可以活三十多年。
  大概率是因为莺莺人长得确实漂亮，频繁地被外人领养，从而大多数时候，她都被带离了“滨江区”。
  就这么来来回回之下，莺莺才勉强存活了下来。
  正这么想着，江璃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是青婴。
  青婴扛着他那个硕大的麻布口袋，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带着几分可怜。
  “哥哥，你必须要走吗？”青婴瘪着嘴，不太高兴。
  红婴点头，“我有妈咪了，妈咪离开，我也必须跟着离开。”
  青婴满脸愁苦地问：“那我会有妈咪吗？”
  红婴跳下来，和青婴抱了一下，“会有的。再等等，你一定也会有你的爸爸和妈妈。”
  两个孩子抱在雨中，恋恋不舍地告别。
  这时候，江璃瞥见了青婴麻布口袋里的东西。
  现在是在室外，借着室外光线，江璃才算是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那麻布口袋里，小胖妞的右脚上，长了六根脚趾。
  除此以外，还有长满鳞片的手背，长成三瓣的耳朵，以及脚底板的眼睛……
  江璃震惊了一瞬。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是她误会了青婴。
  青婴以「帮助孩子实现愿望」为诱饵，让孩子们以身体部位作为代价。
  他并不是在害大家，而是在保护大家。
  他不希望让外界认为，孤儿院的孩子全部都是「怪胎」。
  让外人认为孩子们都是「缺陷儿童」，比认为是「怪胎」要好听得多。
  这么看来，青婴应该是察觉到了，外面的江水已经被人为污染。
  所以他才会说出“外面的人可坏了，不希望大家被领养”这种话来。
  并且，对于刚到孤儿院，还没有变异的小姑娘“璃璃”，她主动找青婴交换。
  即便是如此，青婴也考虑到不要影响璃璃的正常生活，只是取掉了璃璃的声带，而不是断手断脚。
  取掉声带，是为了让璃璃成为「缺陷儿童」，不想她被坏人领养。
  不让“璃璃”断手断脚，是因为璃璃变异不深，青婴不想影响璃璃的正常生活。
  现在江璃才反应过来，是她一直误会了青婴。
  青婴和红婴做完告别，江璃便踏出了孤儿院后门。
  在后门口，江璃见到了经常和刘奶奶站在一起，并穿着雨衣的小男孩。
  “哦，把你忘了。”红婴看向小男孩。
  江璃疑惑地问红婴：“他是谁？”
  江璃看到红婴小手一挥，小男孩瞬间化为一滩黑泥。
  “他是我捏的泥人。孤儿院有个刘奶奶可坏了，经常欺负小孩。
  我把刘奶奶送进了灵堂，封印在棺材里。
  但是我怕我稍不注意，妈咪就被刘奶奶抓走了。
  所以我捏了一个泥人。每次刘奶奶出现，泥人就会出来帮助妈咪。”
  红婴狡猾地笑起来，看向江璃解释了几句。
  听到红婴这么说，江璃心上一暖，扔了三颗心脏给他。
  红婴两眼放光，“哇！！谢谢妈咪！！”
  红婴欢天喜地地吃着心脏。
  江璃带着红婴，上了外面等着的「薛叔叔」的车。
  在车上，红婴吃饱喝足，睡着了。
  江璃拿着车上的小毯子，盖在了红婴的身上。
  无意间，江璃碰到了红婴手里的那张糖纸。
  触碰到红婴的「梦境碎片」，江璃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
  在红婴的梦境中，江璃茫然地站在一片空地上。
  这个场景……是孤儿院的正门口。
  天很黑，也很冷。
  这是一个冬季的夜晚。
  在这个场景里，江璃看到了青婴和红婴。
  这两个三岁大的双胞胎小孩，正缩在孤儿院的门边，哈着白气，搓着小手，被冻得瑟瑟发抖。
  雨特别大，这两个孩子的衣衫却特别单薄。
  “哥哥，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青婴蜷缩着身子，问红婴。
  红婴拍着肩膀安慰他，给了青婴他最爱吃的糖果。
  红婴强装镇定道：“不是的。爸爸妈妈只是……只是暂时忙去了。”
  “不怕的，哥哥在这里。”
  红婴摸摸弟弟的头，把自己的外套脱给青婴穿。
  青婴裹紧衣服，乖乖说：“哥哥，冬天好冷，我不喜欢冬天。我只喜欢夏天。”
  红婴笑着回应，“好，弟弟喜欢夏天，哥哥记住了。”
  凌晨一点，「阳光孤儿院」早已关门。
  在城郊的这种地方，尤其是冬天的夜里，根本就没有人经过。
  到后半夜，冬夜里开始下雪。
  红婴睡着了。
  雪花飘到红婴的睫毛上。
  红婴紧闭双眼，嘴唇已经冻得苍白。
  青婴醒过来，看到哥哥受冻，于心不忍，把身上的衣服脱给了红婴穿。
  这一夜，红婴活了下来，但是青婴死了。
  时间一转，来到次日清晨。
  在这个「雨夹雪」的天气。
  红婴抱着弟弟冰冷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寒冷的冬季，气候突然异常起来。
  乌云笼罩，冬雨连绵。
  但天空，却总响起不合时宜的「夏雷」。
  夏天，是青婴最爱的季节。
  红婴的每一次哭喊，天空便回应一声闪电和雷鸣。
  那种感觉，就像是死去的弟弟，对哥哥的回应。
  自那以后，孤儿院没有晴天，只有诡异的寒冬和雷雨。
  青婴的尸体，被红婴装在了包裹里。
  他把弟弟偷偷带进孤儿院，藏进了独属于弟弟的小屋。
  小屋里，囤积了好多好多糖果。
  全是弟弟爱吃的。
  在那间屋里，弟弟好像……活了过来。
  但是活过来的弟弟，不一样了。
  红婴每次去看望弟弟，弟弟都好开心。
  虽然每次红婴的污染，都越来越严重。
  但是为了能够见到弟弟，红婴甘之如饴。
  日子一天天流逝。
  红婴也彻底被污染，变为了诡异，和弟弟青婴一样。
  在孤儿院里，红婴开起了自己的「糖果屋」，里面是青婴爱吃的各种各样的糖果。
  而青婴，也做起了「肢体交换」的生意……
  这个梦境很长。
  江璃进入红婴的「梦境碎片」，旁观了这一切。
  江璃从梦境中脱离出来。
  她看向身旁熟睡的红婴。
  红婴在梦中，早已哭得满脸泪痕。
  江璃抱住了哭泣的红婴，搂进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