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开诚布公
阿利安娜差不多是踩着点儿到达了上学期光顾过的那间操作室，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去的时候斯内普已经在里面了。
他正在同时熬着好几锅魔药，看到敲门后就站在门口等着的阿利安娜，一言不发示意她直接进来。
阿利安娜隔着一张桌子站在斯内普对面，等着他对自己今天的安排。
斯内普流水线一样对着几锅魔药做着相同的操作，手法娴熟，他那精准又充满控制力的手法可以让任何一个经历过传统绝地教育的武士从内心深处得到满足。
阿利安娜通过斯内普进行的步骤和那药水的状态认出了这是最近一段时间在学校内十分流行的提神剂，庞弗雷女士全靠这玩意儿来控制学校内得感冒的人数。
斯内普很快完成了这些简单的药剂，熄灭坩埚下的火焰，让药水在那里晾着。
“斯诺小姐，那张桌子上有你今天的任务清单，你可以直接从柜子里面取出你要用到的原材料。”
阿利安娜顺着斯内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这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专门为她准备的小操作台，和他们上魔药课时的课桌差不多大，那上面摆着一张用了一半的羊皮纸。
按照她之前对斯内普笔迹的了解，这半张羊皮纸上的内容估计够她忙活上整整一天了。
“再次强调，”斯内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除了那张羊皮纸上提到的，不要碰任何你不该碰的东西。”
阿利安娜十分顺从地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斯内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开始继续忙他自己的事。
一旦全身心地投入到某件事里，时间就会过得飞快。
阿利安娜用小银刀不停的切割着某个生物被剥下来晒干的皮肤，隐隐约约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了长长的轻微的哨声。
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之间的魁地奇比赛开始了。
阿利安娜抬起头来，发现斯内普刚刚又制作完成了一批魔药，现在正在给这些魔药装瓶。
斯内普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来与她对视。
阿利安娜短暂地思考片刻，将手中的银刀果断放回到桌面，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斯内普教授，我们谈谈吧！”
斯内普的眉头微微向上，扬起，他没有回答阿利安娜，但却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等着她继续开口。
“我们在假期的时候见过一面，从开学到现在我也上了几次您的课，在这些接触的过程中，我认为我们相处的还算融洽，直到最近，”阿利安娜停顿了一下，斟酌自己的用词，“您似乎对我有了一些敌意。”
斯内普惊讶于她的直白，但回想起一年级时她的种种表现，也就感觉这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
“那么，无所不能的斯诺小姐，不如由你来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猜想。”
“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阿利安娜首先反驳了斯内普对她的形容。
在斯内普看来，用这样认真的态度对待他已经表现得十分露骨的讥讽，阿利安娜斯诺实在是……有些奇怪。
但阿利安娜对自己的行为一向有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她的目光稍稍向旁边移动，开始回想这个学期她与斯内普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斯内普难得有耐心等着她，对此他自己也觉得十分惊讶。
过了一会儿，她用平静的语气诉说道：“我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在了不合时宜的地点。”这点是她早就清楚的。
“此外，我正在进行着你并不认同的学习。”
“看来你自己心中也清楚得很，”斯内普的脸上挂上了几分笑容，但这笑容却如同他往常的表情一样，带着冰冷与嘲弄的味道，“我记得我有提醒过你，不要尝试那几本书里的内容。”
“目前为止，我没有进行过任何炼金术相关的操作，”虽然这样的操作差不多已经在她的近期行动计划里了。
“我倒是很想相信你，”斯内普双手环在胸前，脑海中回想起昨天晚上邓布利多对他说的话，“我实在见过太多醉心于力所不能及的研究的学生了，最开始只是好奇，之后便是忍耐不住的尝试，直到最后……”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几分残忍的笑容。
斯内普永远不会告诉阿利安娜的是，他也是这些学生中的一员。
阿利安娜没有再在关于她学习炼金术的话题上继续纠缠，因为无论她如何保证，斯内普都不会相信，这是个非常谨慎多疑的家伙。
“教授，你还记得在你发现我阅读炼金术书籍的那一天我和你说的话吗？”
斯内普看着女孩摆出了一副引导的表情，心中略微有些不爽，但他还是跟着阿利安娜的思路开始回想一个多月前那天发生的事。
之后他全身一僵。
阿利安娜知道他想起来了，并且是刚刚想起，看来至少在斯内普这里并没有太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阿利安娜不准备在这点上追着不放，就算是她上辈子的时候也不是每个人都把绝地武士的劝告当回事——说实话，她自己之前也不记得了。
但至少现在也许斯内普可以从她最大的怀疑者变成她的证人。
“邓布利多有跟您讲过他对这件事做出了什么处理吗？”
“没有。”斯内普毫不犹豫出卖了邓布利多，“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准备指控那个石化了洛丽丝夫人的东西是你的那个感觉？”
“如果您一定要使用指控这个词的话，那么是的。”阿利安娜点了点头。
“在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那天你又有了这个感觉吗？”斯内普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他知道的阿利安娜的上一次重要“判断”差点就成了哈利·波特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只是感觉，我听到了，墙壁里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的声音。”阿利安娜忽略了罗恩的提醒，直接将那天的情况告诉了斯内普，“洛丽丝夫人被石化后，我有查阅过那东西可能的物种，不过……”
不过她搞到了洛哈特教授的签名又返回头去研究炼金术了。
“不过什么？”斯内普追问道。
“嗯，不过我找到了其它更感兴趣的事。”阿利安娜有些心虚地说。
“别装了，你在撒谎这点巨怪都能看得出来。”斯内普讽刺道，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阿利安娜面前。
阿利安娜忍不住抬手将自己脸颊边儿的头发掖在耳朵后面，但这让她显得更加不自然了。
“这种物种……”阿利安娜试图蒙混过关。
“回答我的问题。”但斯内普不准备给她这个机会。
阿利安娜抵抗了一会儿，迅速败下阵来，破罐破摔道：“好吧，我找到了几本关于炼金术的新书，又开始看它们了。”
斯内普很大声地短促地笑了一下：“斯诺小姐，对此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阿利安娜垂下了脑袋，下定决心这回就算她的脸皮着起来了，被烧穿，也绝不再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