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不可饶恕咒
阿拉斯托·穆迪，也就是小巴蒂·克劳奇，在他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晚上就已经将坐在礼堂里面的人全部都打量了个遍。
先是和他同样坐在教师席上的教授们，他在斯内普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格外的久，紧接着他又将眼睛转向了下面的学生。
瞧瞧斯莱特林长桌上他曾经的那些同僚的后代们，似乎除了马尔福家的那个孩子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外，其他的全都是肥头大耳的。
他们居然就这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己的人生！
将嘴里的香肠当做那些背叛的食死徒咀嚼一番之后，他又将那只眼睛转向了紧挨着斯莱特林的格兰芬多。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红发女孩儿。
彼得的肺被她丢出的那只匕首洞穿了，那只肮脏的耗子的哀嚎几乎引来了附近的麻瓜，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他们的幻影移行出现了偏差，瞬移到了与目的地相差不远的一座森林里。
在着陆的一瞬间，主人就被重重甩了出去，而他和彼得的情况则更加糟糕，他的手臂折断了，彼得的一只脚似乎丢掉了一截。
他费了好大劲才处理好了一切。
小巴蒂当然不会知道他们幻影移形出错的根本原因在于阿利安娜除了朝他们丢出了一把匕首外，还在他们开始幻影移形的位置上调动了原力，他将一切都归咎于彼得的学艺不精。
但这并不妨碍阿利安娜在伏地魔阵营的黑名单上又上升了几位。
“阿利安娜·斯诺！”彼得尖叫着说出了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恐惧。
就是这份恐惧让小巴蒂知道，哪怕他面对的只是一个14岁的小女巫，也不应该有任何掉以轻心。
女孩儿趁着邓布利多讲话的空干掉了一大块蛋糕……
她停下来了……
她开始和周围的学生们聊天，并有意无意地抬头扫了一眼教师席。
小巴蒂将那只魔眼又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才状似无意地转移开。
就这么一下，他的背上就冒出了不少冷汗——如果刚刚是这女孩注意到了他的注视，他就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的行事了……
万幸女孩的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随着邓布利多宣布晚宴结束，她和她的同龄人们一起站起身来，有说有笑地朝礼堂外走去。
小巴蒂眼睁睁看着她眼疾手快地又给自己打包了几份甜品。
……看来他不需要怀疑彼得提供的那项关于这个女孩儿和邓布利多关系匪浅的情报了，至于这两个主人现在最担心坏事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关系，那还有待他慢慢调查……
?
格兰芬多四年级一直到周四才有机会上穆迪教授的课，他的课程在已经听过他讲课的那部分格兰芬多中备受推崇，他们对这位前傲罗的崇拜已经完全可以抵消掉对罗齐尔的怀念了。
小巴蒂在这堂课的最开始就选择了一个对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最正确的打开方式：“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
他的魔眼扫过讲台下坐着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学院的学生。
他们理所当然泾渭分明地坐在教室的两边，把它分成红色和绿色的两个半球。
而在这两个半球的交接处，他看到了在这个学期除了哈利波特外他将会投注最多精力的两个学生：德拉科·马尔福，以及阿利安娜·斯诺。
这两个孩子之间只隔了一条过道。
看起来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恨不得坐在桌子边缘离那女孩儿最远的地方……
小马尔福脸上纠结的表情让小巴蒂心底最深处的某种奇怪欲望得到了满足。
“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在迅速整顿完纪律后小巴蒂开门见山地提问道。
教室里面战战兢兢地举起了几只手，以格兰芬多的学生为主，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对于这位前傲罗对他们的态度是心知肚明，毕竟据说阿兹卡班的一半牢房都是由他来填充的。
阿利安娜没有举手，她在心中思考着关于“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这句话。
就她目前所知的部分而言，西里斯·布莱克曾经面临的摄魂怪的吻是唯一会致死的惩罚，这无疑是在她看来后果最严重的那个，而其它的，最可怕的似乎也就是阿兹卡班终身监禁了，而会导致这项惩罚的原因有很多种。
小巴蒂没有点举手的那些同学中的任何一个起来回答问题，他的手指指向了阿利安娜的方向——她旁边的德拉科。
“你，说一个。”
阿利安娜可以感觉到旁边的男孩儿的脸色又白了两个色号。
他几乎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嘴唇哆嗦地看着穆迪。
他耗尽了自己的所有意志力才克制着不要看向就坐在他旁边的他的保护人。
德拉科已经感觉到了从穆迪那里传递给他的深深的恶意，他可以选择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谎称自己不知道，但不知是怎么的，他居然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
细小如蚊虫叫声一样的声音从德拉科口中传出：“夺魂咒……”
穆迪没有让他再重复一次，他真的那只眼睛和蓝色的那只魔眼一起盯在了德拉科身上，把这孩子盯得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哦，是的，你父亲肯定知道那个咒语，我猜这也是他透露给你的吧？想当年这样一个咒语可是给魔法部惹了不少的麻烦呢。”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卢修斯·马尔福当初是以自己被控制为由脱罪的。
现在这件事被穆迪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出来，德拉科立马觉得难堪了起来。
但他的理智，还有他父亲对他的教导，让他清楚在这个问题上与穆迪争吵不会有任何意义。
穆迪没有追着他不放，或者说，他脑海中有一个用来折磨德拉科的更好的办法。
他从放在讲台上的一只玻璃罐里拿出一只蜘蛛来。
“魂魄出窍！”
蜘蛛开始不受控制地做着不符合一只昆虫行为逻辑的事情。
“想象一下过去，有不少巫师都声称自己受到了夺魂咒的控制，那可真是把我们忙坏了！”小巴蒂带着由衷的欢乐说道，德拉科看着那只滑稽地跳起了踢踏舞的蜘蛛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穆迪不只是在用这咒语折磨着这只蜘蛛，他更像是将这只蜘蛛当成了那些在最后一刻像魔法部投降的疑似食死徒们，拿着他们找乐子。
但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能意识到这一点。
差不多有一半学生笑了出来。
斯莱特林的学生没笑，穆迪没笑，阿利安娜也没笑。
被教室里面一半人僵硬地盯着让小巴蒂感觉到很满足，但他必须得在教室里面另一半学生面前演得再好一点。
他终于玩够了这只蜘蛛。
“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这方法教给你们，但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时刻保持警惕！”
他骤然提高的声音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但斯莱特林的学生和格兰芬多的学生的吓一跳是不同概念的。
阿利安娜可以确定穆迪在斯莱特林的学生中恐怕是非常不受欢迎的。
而且他说会将抵御夺魂咒的方法教给他们……联想到在这个假期里关于大脑封闭术的学习，阿利安娜几乎可以确定，这意味着穆迪要对班上的学生直接施展夺魂咒。
她可以允许斯内普钻进她的脑袋，但是换作另外一个人来控制她……
她能够确定的是，自己一定会拼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蜘蛛被丢回到了玻璃罐里，刚刚的玩弄似乎是扭伤了它那细长的腿，它在罐子里面发着抖。
可是没人会在意一只蜘蛛，小巴蒂继续问道：“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
他的那只魔眼咕噜噜地转动着，最终盯住了纳威。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有些意外了，纳威似乎从来不会在除草药课以外的课程上主动发言。
甚至是纳威自己也对他现在这大胆的举动感到意外，在穆迪的魔眼盯到他身上的那一瞬间他就有点后悔了。
但在被穆迪点名叫起来的时候他的心中又充满了勇气。
他的声音像德拉科那样，很轻，但要有底气地多：“有一个——钻心咒。”
从名字上来听就知道这个咒语是用来干什么的，阿利安娜在心中暗叹，又有一只小蜘蛛要遭殃了。
而单纯折磨一只小蜘蛛当然不会使小巴蒂得到满足：“速速变大！”
“这样你们才能看的更清楚。”
他是这样解释的。
在那蜘蛛完成变形之后他便又举起了魔杖：“钻心剜骨！”
蜘蛛在讲台上抽泣着，翻滚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像那只蜘蛛一样，死寂着，似乎每个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阿利安娜抬手猛地用原力推了一下放着蜘蛛的讲台，而与此同时，赫敏也尖叫出声：“停下！”
穆迪的举动被迫停止了，他被朝着他迅速移动的讲桌狠狠撞了一下。
“斯诺小姐，”很轻的声音从他的嘴中吐出。
“我们已经足够了解这个咒语了，我认为这样一个咒语只需要很短暂的展示就足够了。”阿利安娜目不斜视地看着穆迪那张残缺的脸。
而学生们依旧大气不敢出，赫敏在安慰着对这个咒语反应最激烈的纳威。
罗恩已经在心中祈祷着阿利安娜后续的经历不要太惨了——这事儿要是搁在一年前斯内普的课上，那他们得被扣上100分，再把校医室的马桶都擦漏可能都不够……
但穆迪没有为此惩罚阿利安娜。
“哦，你说的对，”穆迪轻声说道，他的脸颊抽缩了一下，让那张脸显得更狰狞了，“来说说吧，女孩儿，还有什么非法的咒语？”
阿利安娜见到黑巫师就脾气犯冲的毛病又回来了，看来被她渐渐接受的只是格林德沃这个人，而不是像他那样的黑巫师。
“我知道太多的非法咒语了，它们的每一个被不小心用在别人身上似乎都可以让那人在阿兹卡班被关终身监禁。我不明白你指的是哪一个？”
小巴蒂定定地看着这个女孩儿，强忍着朝她身上甩上一个钻心剜骨的欲望。
他现在不是小巴蒂·克劳奇，而是阿拉斯托·穆迪……
他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
他明白穆迪的眼睛和残破的容貌吓不到斯诺，这样的僵局继续进行下去只会让他更加下不来台。
他率先挪开了与阿利安娜对视的目光，伸手从瓶子里面抓出了第三只蜘蛛。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学生心中都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利安娜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但她不准备制止。
她现在冷静下来了——这只是一场教学，麻瓜的生物学课堂上也会解剖青蛙、兔子之类的小动物，现在只是将解剖刀换成了魔杖和咒语。
“阿瓦达索命！”
一道耀眼的绿光闪过了整个教室，阿利安娜忍住了眨眼的欲望，。
她见识过不止一次阿瓦达索命咒，但它们没有一次是奏效的。
而这次不同。
绿光射进了蜘蛛的身体里，它仰面躺在了桌子上，没有半点伤痕，死去了。
“阿瓦达索命咒，很不美好，令人很不愉快，没有破解咒，无法防御。”穆迪将蜘蛛从桌子上轻描淡写地扫到了地下，他平静地将教学内容教授给这些孩子们。
之后他看向了哈利：“据人们所知，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种咒语，他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
哈利并不喜欢现在的感觉，整个教室的同学们都顺着穆迪的目光看向了他。
而在他心中又有了另外一个声音在向他诉说着：他的父母就是这样死去的，就像这只蜘蛛一样，绿光一闪，死神匆匆而过。
教室里的死寂终于被下课铃声打破了，阿利安娜迅速从桌斗里拽出书包，没有给她的同伴们留下一句话，也没有再看讲台上的穆迪一眼，便快步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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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使用第三人称视角的时候，比如说更注重表现大家眼中看到的事，我会使用穆迪这个称呼；而在写到关于小巴蒂自己以及他想法的时候，我会使用小巴蒂。如果使用的是巴蒂，则代表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