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真受伤了
……
意识到自己的耳垂被唇齿裹挟,柳禾一时愣怔。
“你……”
话音未落,却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忽然翻身而起,坚实有力的臂膀全然未受影响。
回过神来的瞬间,柳禾已被他紧紧压在了身下。
“就这么担心我?”
男人嗓音微哑,深深的眸光里尽是蛊惑人心的性感。
柳禾身子僵硬,仍在愣怔。
他……
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被长胥砚高挺的鼻尖至轻至柔地擦过侧脸,轻轻摩挲,气息暧昧又迷离。
“你方才受惊的模样……甚好看。”
小太监声嘶力竭喊他名字的样子,不管不顾朝他跑来的样子,还有惊悸之下眼窝红红的样子……
都好看的不像话。
男人的低语落入耳中,俨然是在调情。
柳禾一哽,瞬间反应过来。
“你……骗我?”
什么受伤,不过是他拿来捉弄她的幌子罢了。
男人却没吭声,只定定地看着她。
“若我方才真的有事,你可会难过?”
生死攸关之事,岂能拿来开玩笑。
情绪一紧一松之下,柳禾心底多少有些不悦,面对他时自然也没了好脸色。
“不会,”抬手推搡的动作格外用力,显然带着情绪,“我巴不得你有事……松开我!”
只听一声轻叹,长胥砚顺着她的力道将人一把拥进怀里。
“……撒谎。”
方才他看得真切,小柳分明是关心他的。
脸被迫撞进了男人坚实有力的胸膛里,她能感受到他心跳沉稳,散发着勃勃生机。
“明明在意我的生死,为何不肯说出来?”
见他非但没有半点悔意,反倒对她不久前的焦急沾沾自喜,柳禾顿时恼意更甚。
一气之下,她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住了面前的颈。
“你……”
没想到她会毫无征兆动嘴,长胥砚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颈间轻微的锐齿刺痛传来,男人却纹丝不动,任由她发泄似的咬着。
直到小太监似有不甘地松了口,他仍满脸纵容。
“……咬够了?”
柳禾仍有些不解气,瞪了他一眼爬起来就走。
“小柳……”
男人轻唤一声,追过来拉住她的手腕。
正要甩开时,掌心里忽然被他塞进了什么东西。
微凉,坚硬。
长胥砚垂眸看她,似笑非笑。
“小太监气性还不小,怎么,一生起气来,好容易找到的东西都不要了?”
柳禾瞬间回过神来,低头朝着手里的东西看去。
是那块紫色的凤凰石。
“你的东西,好好收着。”
整个过程里,长胥砚甚至没有多看那块石头半眼。
柳禾下意识捏紧了石头,坚硬的凸起硌的掌心有些疼。
“你……”略略犹豫,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看他,“就不想问我这是什么东西?又为何有人要抢它?”
虽然连她自己也暂时不清楚这是何物,可有种直觉在说——
此物兴许跟她的身世秘密有关。
“你若不愿主动相告,我的询问自是令你为难,至于为何有人要抢……我更不在意。”
长胥砚缓缓转向她,眼眸深邃。
“我只知道若有人抢你的东西,便是神仙下凡,我也敢砍了他的脑袋。”
男人面色自然,说得柳禾微微愣怔。
“东西既寻到了,回去吧。”
柳家粮仓底下还有些事等他查探。
起身欲去的瞬间,他的身子忽然僵了僵。
见长胥砚面上郁色隐约,柳禾下意识心头一紧,转瞬又想起他装伤吓唬自己的样子。
“还装。”
瞪了他一眼,柳禾头也不回朝前走去。
谁料走了几步却见他当真没追上来,她终归还是放心不下,纳闷地回了头。
“你……”
话音未落,只见男人正捂着小腹屈膝蹲在地上,眉心紧拧的模样显然是在竭力隐忍着痛楚。
看这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汗珠,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
柳禾心跳一滞,忙三两步跑了回来。
谁料还没等她询问,长胥砚就已率先开了口。
“没事。”
见他如此,柳禾哪能放心得下,俯身朝他用手捂着的位置仔细看去。
小腹左侧靠下的位置多了抹红痕。
长胥砚真的受伤了!
“我看看!”
柳禾慌了神,伸出去的手却被男人牢牢钳制,遮掩着说什么都不许她看。
两人的响动到底还是惊动了几个巡视的禁军。
见来了帮手,柳禾稍稍松了口气,吩咐他们将长胥砚好好地抬了回去。
好在只是近身搏斗时利器划伤,伤口不算严重。
军医包扎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生休养,以免撕裂了伤口养起来更棘手。
念及今夜还有要事,侍卫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殿下……您不若就在此歇着吧,晚些时候属下带着兄弟们过去查探一番,发现异样即刻回来向您禀报。”
长胥砚张口欲下令,却在下一刻对上了小太监忧切的目光。
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晚些时候再说吧,小柳怕是又要担心了。
……
夜色渐浓。
给长胥砚喂了药,柳禾仍在忙前忙后收拾着。
实在看不过去,男人抬手顺势将她一把拉住了。
“累了一日,休息会儿吧。”
看着他比往日里少了些血色的脸,柳禾总觉得良心难安。
犹豫了片刻,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床边坐了。
“伤口可疼得厉害?”
那时不知他真的受伤,只当他在故意装伤吓唬自己,她还不管不顾抬手推了一把。
也不知那一下有没有加重长胥砚的伤势。
男人静静看着她,声音很轻。
“陪着我睡,便不疼了。”
柳禾张了张嘴,一时无话。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她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沉默着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身侧的男人气息平缓,眉心却始终紧蹙着。
柳禾自然知道他放心不下粮仓内密道之事,抬手给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殿下安心吧,不会有事。”
长胥砚愣了愣,轻声应了。
“嗯,睡吧。”
语罢。
他伸手将她圈进自己怀里。
长胥砚身上惯来是疏离的冷调香,冷僻又淡漠。
可不知何故,却让她有些心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