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休要胡言
……
灵巧的唇齿将衣带轻轻解开。
男人狭长上挑的美目直勾勾地锁着她,魅惑中饱含探究,看得柳禾一时失神。
直到身前进了凉气,她才恍然回过神。
衣襟已被他拉开,胸口那颗熟悉的小痣映入眼帘。
“……符苓!不行!”
男人温凉的唇瓣缓缓印下,柳禾只觉心跳错漏了两拍。
幻境中的符苓也曾做过一模一样的动作。
哪能看不出他有些不对劲,柳禾面上闪过一层慌色。
“你……”
话未出口,已被他啃咬到身体轻颤。
熟悉的位置,深刻的记忆。
于符苓而言这或许是多年前的旧事,可对她而言,一切却是昨日刚刚发生的。
她能清楚地记得少年人身上的温度,还有指尖轻轻划过她肌肤的触感。
身体在僵硬中渐渐升温。
“好烫……”符苓动作顿了顿,垂眸观察她之余低声呢喃着,“在羞什么?”
柳禾一时困窘,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虽说是在幻境中的肌肤之亲,却也是她实打实体会过的,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的吻沿着身前一路上移,在肩头停滞不前。
符苓微微侧目,将她的每一丝变化尽收眼底。
他记得她的肩颈有一处位置,每每亲吻此处都会惹得人轻颤,像极了催化情欲的开关。
他那时为取悦她,发力时总爱在那处落下细密的吻。
少女似吟非吟,像只挠动人心神的猫。
分明只是一日露水情缘,却令他铭记至今。
不知是否已在脑海中演绎了无数次,时隔多年,他还是精准无误地寻到了位置。
轻轻吮住的瞬间,符苓清楚感受到少女身体猛地颤栗一下。
“是这里吗?”
尖齿来回捉弄,想听她乞饶。
柳禾被磨得没了法子,只好小声央求试图让他停下来。
“符苓……”
一声轻唤。
男人顺从抬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惯来风流魅惑的眉眼间没了半点轻佻,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认真。
“没什么想说的?”
柳禾别开脸,继续嘴硬。
“……说什么?”
饶是她不肯承认,却也知晓他兴许已反应过来了。
狡黠如符苓,是个那样聪明的人。
“不认也无妨……”
他略略歪头,轻声解释。
“你走之后没人碰过我,我不许别人碰,毒发时心里想的都是你,只有你……”
原以为他会继续逼问,直到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听他这般说,柳禾不禁一愣。
他还记着她说过,一个也是睡过,她不喜欢。
结果到头来,这一个也是她自己?
“我从未想到会是你……”
符苓低声呢喃,神情间似有思念。
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的幻境闯入者,竟被他当成珍宝一样记了那么多年,柳禾又一次失神。
片刻愣怔的功夫,衣带已被彻底咬开。
肌肤间传来摩挲触感,微痒。
柳禾一阵心慌,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试图向下探索的嘴,浑身写着抗拒。
“……不行!”
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掌心,黑眸里似有隐晦情色在燃烧。
“为何不肯?”
迷蒙的双眼,满是蛊惑和渴望的语气。
此时此刻宛如妖精般的符苓,令人很难招架得住。
“先前不是已经试过的吗,你没拒绝我……”
见他毫不避讳地提起,柳禾可没法继续面色如常,耳根滚烫地别开了脸。
“那是幻境,不一样。”
这一刻——
本就若隐若现的伪装被彻底撕碎。
“原来只是幻境……”符苓低头浅笑,看不出情绪,“可你那年夺了我的守宫砂,又该如何算?”
柳禾唇瓣嗫嚅,难掩震惊。
男人……守宫砂?
见她如此,符苓好心解释。
“南瑶男子皆有守宫砂,唯妻主可夺……”
当年同她行了那些,她便早已是他认定的妻主。
时过境迁,心意亦从未变过。
便是笃定了终此一生再也不会见到她,他也从未想过与旁人行婚配之事。
可如今,竟有了意外之喜。
这是符苓第一次感受到被命运善待的滋味。
无论何人相争,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只见符苓略略挪动,微启的唇齿咬住她的指尖,流连逗弄,显然是在竭力讨好。
“我找了你那么久,你却说只是你的幻境,那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说话间,语气似有委屈和不满。
柳禾哽了哽。
是了……
在幻境中的鱼水之欢于她没什么影响,不过是梦一场,却是符苓实打实的人生。
连守宫砂都没了,确有些不公。
“那……还能怎么办?”
事已至此,她也没法子补救。
见身下之人大有撂挑子不干的架势,符苓无奈低笑,顺势含住她的指。
吐字有些含糊,更显暧昧。
“再来一次……”
多年前的那日如难以触及的美梦,令他寤寐辗转,时时刻刻回味贪恋着。
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下,香肩半掩,澄澈无措。
符苓只觉自己整个人要被欲念吞噬了。
他正要俯身而下,却听得帐门处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二人皆被吓了一跳,立马看了过去。
入眼是男人僵硬的身体,依稀可见大氅遮掩下青筋隐隐的手背,似是在竭力隐忍情绪。
竟是来送药的长胥川。
没想到此时会有人来,看着自己和符苓如此出格的姿势,柳禾顿时尴尬至极。
不顾少女的推搡,符苓自顾自打量着来人,眼神绵长。
宽肩细腰,身姿挺拔,模样也生得俊俏,还是个身份尊贵的上胥皇子。
嗯,还不错。
倒是可以来伺候他家的小皇女。
“要不要一起?”
长胥川:!!!
柳禾:???
听得符苓问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不光长胥川震惊,就连柳禾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你……”长胥川双拳紧握,怒火升至极点,“休要胡言!”
如此不尊重姑娘家的言辞,他究竟是怎样说出来的。
女人不是供男人玩乐的物品,她们有思想,有能力,有世间一切美好的品质。
岂能一生困囿于男人身边,做只会讨夫婿欢心的金丝雀。
“胡言?”符苓眨了眨眼,似有些不解,“为何说我胡言?我认真的。”
这小子对她有意,他也愿意把最好的都给她。
一拍即合,有什么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