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清竹折腰
……
眼瞧着男人一声不吭伸了手来解她身前的衣扣,柳禾下意识向后躲闪。
见她抗拒,长胥祈只好轻声哄着。
“小柳乖,你我是夫妻,做这些天经地义……”
某人依旧不为所动,毫不介意地戳破了他劣质的谎言。
“我们不是。”
将她的小手裹进掌心里,长胥祈耐心继续劝。
“做完这些就能回家去了,回去路上可以买糖吃……”
小时候哄长曦,便是这套话术。
柳禾嘴角默默抽了抽。
她现在的状态是演失忆,不是演智障,拿糖哄小孩子的话岂能有用。
男人轻柔的吻即将落下,依旧被偏头躲过。
“不吃。”
柳禾心下暗暗打定主意。
长胥祈是个不会硬来的性子。
只要暂时哄骗过去,再寻个借口让他凑些需要的药物,就能用魅术让他幻想自己已跟她睡过了。
如此就算解了毒,在老皇帝那边也有个交代。
思路是好的。
只可惜她却并未意识到,此时眼前的男人同样在思索着应付她的对策。
此事关乎她的性命,不能轻易松口。
若是不吃软……
那便只能来硬的了。
男人无法,轻叹了一声。
柳禾正要趁势开口忽悠几句,到嘴边的话却猛地哽在了喉咙里,身体动弹不得。
她错愕地瞪大了眼。
长胥祈竟然……点了她的穴!
一想到自己开口就晚了一步,柳禾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此时,门外有宫人晃动。
“殿下,皇后送来如意套,嘱咐您……”
不待来人回话,长胥祈已打断了。
“放下吧。”
他哪能看不出这是父皇执意要送来的。
小柳身份特殊,他又是上胥太子,父皇自不能允许两朝皇室血脉的子嗣诞育。
柳禾瞥了眼远处桌案上的匣子。
男人看都没看一眼,似乎压根不打算用那东西。
修长温热的指尖灵巧至极,一颗颗解开了她的衣扣,虽有些羞意,他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没想到事态会走到这一步,柳禾面色有些慌乱。
察觉到她的僵硬,长胥祈安抚般地吻了吻她的额心,抬手轻轻覆上双目。
掌心温凉,渗着一层薄汗。
他也是紧张的。
束胸清晰入眼的那一刻,长胥祈的呼吸不自觉地顿了片刻,唇角的弧度似有自嘲之意。
“这么久,我竟不知……”
他低声呢喃着,抬手将束缚之物轻轻解下。
动作柔缓,如待珍宝。
男人的亲吻温热却不突兀,印上肌肤时宛如初春时节冰消雪融,令人心神潋滟。
直至坦然相待,他都没有放开遮住她双眼的手。
“莫怕,小柳……”
男人轻声安抚。
青笋破土,艰难钻出。
笋尖在场场春水浇灌之下渐渐茁壮,直至如清竹般傲立风月,层层抽节直冲苍天。
此时,木已成舟。
怕她血液凝久了四肢酸麻,长胥祈迅速解开了穴道,将人轻轻搂进怀里。
十指扣紧,音节溢出。
“长胥祈……”
男人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转念意识到什么,动作猛地停顿住了。
“你……叫我什么?”
眸中闪过惊喜的光。
她不是忘记了吗……
看着男人泛红的眼尾,不知是因情色还是激动,又或者是二者兼有。
柳禾心口软了软,顺势又叫了一次。
“长胥祈。”
她当真认得他是何人。
惊喜之余,长胥祈却也没有忽略一点。
将人哄上床榻之举原是为引毒保住她的性命,可他尚未开始催动内力,她怎么就记起他来了。
除非……
先前在父皇面前是她故意的。
此事若放在平日里,依着自己对她的了解,哪能看不出这点小心思。
奈何情势甚危,心急则智昏,关心则乱。
倒是被她骗了个彻彻底底。
长胥祈一时哑然,忍不住偏头咬住身下人儿的耳垂,力道比以往都要重上几分。
“骗我,可有趣?”
不过眨眼功夫,责备之意皆已被喜悦冲淡。
罢了……
没事就好,他哪里还忍心苛责。
毕竟他等这一日等了太久。
竹根深藏进土壤,伺机蛰伏,久久未动。
见男人沉默静止良久,柳禾下意识以为他生气了,忍不住开口解释。
“那时是因为……”
话未出口,已被他单指抵住唇。
门外适时传来窸窣响动。
果然有人在监视。
柳禾不免一阵庆幸,若是方才真用了西域魅术,指不定会惹出别的麻烦来。
更何况既已到这里,也只好将错就错了。
长胥祈略略俯身将她遮挡,冷声冲门外吩咐了一句。
“都退下。”
轻微脚步后,门外再没了声响。
男人垂眸看着她的脸,忍不住缓缓开口。
“不止是方才……你可一直都在骗我,骗得好苦。”
知他眼下在说她的女儿身之事,柳禾难免心虚,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情债,要如何偿还?”
长胥祈的面庞在她颈间来回摩挲,行动并不见半分怒意,依旧温柔至极。
柳禾张了张嘴,没吱声。
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再问下去她还能如何说。
男人谆谆善诱。
“不若今日一并偿了我……小柳可愿意?”
语罢也不等她回答,将歇片刻的风浪又掀。
疾风席卷竹叶,劲竹摇摆,惯来不屈不折的风骨向她倾身,平添几分清冷的性感。
圣洁者跌入尘世被情欲裹挟,显得格外勾人。
清竹折腰。
只融娇花怀。
最后一刻,柳禾忽觉一阵古怪的暖流自体内蔓延,惹得她忍不住弓起身子。
男人瞬间紧张关切。
“怎么了?”
他担心自己失态,惹了她哪里不舒服。
察觉到她不适的位置,长胥祈轻轻抬手,试探着揉了揉她平坦的小腹。
“这里痛?”
是不是方才闹得太狠,控制不住伤了她。
待到小腹处的古怪触感渐息,柳禾舒了口气,正对上男人忧切隐隐的目光。
“不是痛……”
她敛神回忆。
上次同长胥砚行此事时,似乎也有这种感觉,只是这次要更强烈些。
就像是——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打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