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竟会是他

  ……
  见她压根没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考虑,南宫佞懒懒扬眉,到底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
  “我记得……”大掌轻揉着自己的腕,意有所指,“有人似乎懂穴法,按得很舒服。”
  柳禾瞬间了然。
  初时她被困在不夜堂,为躲避长胥疑只好藏在南宫佞的浴池里,他促狭使坏要她伺候。
  谁料那时她脑回路清奇,顺手给他按摩了半晌。
  此事他竟记到了如今。
  不过……
  来时她特意绕路去看了眼那鼎,体量确实唬人。
  便是强如南宫佞这样的高手,若要将其挪动也绝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见她不动,男人故作怅然。
  “也罢……看来是有人知晓如今身份有别,在下不过俗人,怕是再无机会受到那般渥恩了。”
  明知他在故弄矫情,柳禾也懒得跟他计较。
  既帮了忙,她自不能忘却。
  “胳膊,”柳禾撸了撸宽大袖子,大大方方冲他招手,“伸过来,我帮你按。”
  意图得逞,男人漫不经心伸去了左臂。
  抓着他的腕将手臂搁在桌上,柳禾认真摸索穴位。
  入手是粗壮饱满的触感,紧实肌肉包裹下隐匿着微凸的筋脉,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炽热。
  就是这样壮硕的臂膀,每每都能将她单手轻易托起,像是在抱孩子。
  柳禾一边试探着力道,一边询问。
  “这两处疼不疼?”
  男人眼睫微垂,从她发顶那朵雍容的长盛牡丹缓缓下移,落上少女皎皎的面庞。
  见她问话,他顺口答了。
  “疼。”
  柳禾心道,想来是挪鼎时拉伤了。
  接下来她一连试了几个地方,南宫佞却无甚分别,一口咬定了每处都疼。
  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在有意唬她。
  柳禾正纳闷,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熙攘脚步声,似乎是朝臣簇拥着长胥疑正往这边走来。
  声响越来越清晰了。
  将要示意身前的南宫佞仔细留神莫被发现,腰肢却被大掌毫无征兆掐住。
  粗壮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已轻易将她托了起来。
  不过瞬间的功夫——
  柳禾已离地坐在了柜前花架上,后背不轻不重抵住柜身,身前是男人炽热坚实的胸膛。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家伙前脚还嚷嚷着手臂哪哪都疼,转过头就这样轻飘飘将她一把捞起来。
  又拿她当傻子耍。
  亏她方才还心有不忍,只当他为帮自己的忙伤了身。
  这般想着,柳禾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手欲将他拂开时却被单臂束住。
  门外众人越来越近,虽不会到此处来,却不乏有耳朵好使者。
  譬如说——
  长胥疑。
  恐二人如今之举被人看了去,柳禾不敢出声,只得用口型警告他快些放她下去。
  偏生他不为所动,不轨之意昭然若揭。
  南宫佞身量高了她许多,如今坐在花架上才勉强平齐,似乎只要稍稍垂首就能触及她的唇。
  这距离太危险了……
  几乎与柳禾的想法同时,男人已倾身而下,直直寻觅着她的唇齿吻了过来。
  她只觉心腔一惊,下意识抬手推搡。
  花架轻晃,吱呀响动。
  察觉到外侧人群中长胥疑的声音骤停,似乎注意到了此处的动静,柳禾瞬间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倒不是只担心长胥疑瞧见。
  她更怕他妒气上头,不管不顾带人闯进来与他们撞个正着。
  若让一堆人瞧见她与摄政王单独共处一室,还在行如此亲密之事,指不定会平添多少麻烦。
  柳禾想得认真难免分神,下唇忽被男人不轻不重咬住,霎时间唬了她一激灵。
  听少女倒抽了口气凉气,男人闷声低笑。
  柳禾气得直翻白眼。
  这家伙……
  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是先前被她咬得还不够。
  既不敢闹大动静惹人注意,她却也不甘心就这样被他捉弄取乐,狠了狠心张口就咬。
  谁料南宫佞却似已被她咬出了经验。
  唇齿交融之际,她次次发狠咬下,他却皆巧妙至极地躲避过去,继而侵入更加强势。
  一来二去,竟显得像是在彼此取悦。
  不愿再多压制,男人缓缓合眼,抬手捏住她尖巧精致的下巴,略上挑些方便攫取更多。
  南宫佞的衣袖擦过柳禾的脖颈,朝服料子微凉,他的体温却是滚烫。
  冷热交替,惹得她不自觉捏紧了身下花架边缘。
  衣衫摩擦的细微响动,寸寸纠缠的融渍声。
  一切都被无限放大。
  眼瞧着男人的指尖将不老实地挑起她的衣带,柳禾正要伸手去挡,忽听人群中又是一阵喧嚷。
  紧接着是行礼声,不绝于耳。
  似乎是什么人来了。
  一时分神,竟被他趁势钻了空子。
  炽热粗粝的大掌覆上肌肤,烫得她身躯微颤,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南宫佞动作柔缓,轻抚她的后腰以示安抚。
  外侧的行礼声也渐渐清晰。
  “请贵客安……”
  贵客?
  “南瑶祭神礼近二十年不曾有过,姜先生虽已出仕,却还能赏脸来做大礼掌灯者,实乃吾等殊荣啊……”
  柳禾一愣。
  祭神礼是为新皇继位做准备,需辅佐前任圣上德高望重之人亲自掌灯者。
  想不到来的竟会是他。
  此事无人提起,只怕长胥疑本人也不知,不然定会提前告与她一声,好提前做准备。
  但愿姜扶舟不知在她鼎上做的手脚。
  到底不是色欲大过一切的性子,南宫佞察觉到不对,入侵的动作瞬间止住。
  虽依旧贴合,却都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院内。
  知晓她定会担忧姜扶舟察觉鼎身被挪动之事,长胥疑顺势阻下了他。
  “祭神鼎已围,只待时辰妥当便可开礼,”视线落在王喜身上,话锋一转,“燃灯时所需的经文和祷词,可都准备好了?”
  祭神所需之物早已准备妥帖,主子也曾亲自确认过。
  如今有意提起,自是另有打算。
  王喜识趣,立马跪地配合。
  “奴才失职!竟忘了准备……主上饶命!”
  边说边在地上重重磕了两下,额角霎时间一片血色,看得姜扶舟不由蹙眉。
  他认得这个叫王喜的太监。
  初回此地时,她曾与王喜私交甚好,在辛者库里相互扶持过一阵子。
  若王喜今日犯过,就这样被长胥疑处死……
  她念旧心善,怕是又要伤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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