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知道羞了

  ……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不妨事。”
  出乎意料地,竟是姜扶舟先开了口。
  男人幽幽打断王喜叩首不停的动作,语气并眉眼皆格外淡然,不见半丝不悦。
  “经文和祷词我都可背下,如今距礼开时辰还够,现在去誊写一份便是。”
  视线漫不经心地从王喜面上瞥过。
  “下次要多留心些,去吧,叫人送笔墨来。”
  侧目见供人休憩的寝阁就在不远处,姜扶舟径自走去。
  猜到他要往何处去,长胥疑不免呼吸一紧。
  不好……
  她还在里面。
  察觉到身后有人不轻不重搭住了自己的肩,姜扶舟脚步停顿,眯了眯眼。
  “主上……还有何事要吩咐?”
  长胥疑唇线轻抿,暗自思索着话术。
  祭神候院中的寝阁只这一间,此时一味阻拦反倒有些此地无银的架势。
  只能稍稍拖延时间闹大动静,让她在里面有所察觉,也好提前准备应对之策。
  寝阁内。
  趁着室外混乱之际,柳禾正要寻机躲闪,身子却被男人从花架上单手托起。
  她忍不住紧皱眉头,低声提醒。
  “南宫佞……”
  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得想个法子尽快藏身,以免姜扶舟发现才是正经。
  毕竟……
  姜扶舟可绝非那般好糊弄之人。
  见她出现在此,他心下定会起疑,若再顺藤摸瓜联系到那鼎上,这些日子的准备都将前功尽弃了。
  看穿了她的紧张,南宫佞用眼神示意她噤声。
  下一刻。
  男人单臂抱着她迅步挪动,另一只手放缓动作幅度和力道,无声开启了柜门。
  明白了他的意图,柳禾顺势向柜内看去。
  柜中只有些零散琐物,还算空畅,勉强能容下他们二人在此处藏身。
  南宫佞方将她曳地的衣角拉进来,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寝阁的门已被人从外面推开。
  柜为实木打造,隔音效果还算好。
  柳禾在柜中屏气凝神,隐约听见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正是姜扶舟与长胥疑。
  她不敢大意,警觉留意着。
  没想到小姑娘情急之下能将气息屏得这般好,南宫佞略略垂眸,在黑暗中打量着那温玉般的面庞。
  她身上的惊喜,远不止一两件。
  长胥疑尾随姜扶舟而入,视线在屋内不着痕迹打量了一圈,见空寂无人才稍稍安心。
  此时笔墨也已送了过来。
  姜扶舟随手在桌案上将宣纸铺开,念着时间将至,执笔提袖开始书写。
  南双看了眼时辰,低声提醒。
  “主子,该去了。”
  长胥疑随口应了,冲正凝神写字的姜扶舟略略颔首,便随着南双离去了。
  男人神情专注,似乎并不知一室之内,除了他自己还有旁人。
  柜中的柳禾也松了口气。
  只等他写完这些,时辰也差不多了。
  待到祭神礼毕,便是再发现祭神鼎有什么不对也已迟了。
  这般想着,紧绷的身子渐渐松懈下来。
  柜里空间虽算不得狭窄,奈何同她一起藏身的男人身量高大,难免显得拥挤。
  为了更好容身,柳禾几乎是半趴在他身上。
  躯体紧贴,何止严丝合缝可形容。
  看着男人漆黑眸底一点点燃起的晦涩光晕,柳禾心下忽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她只顾着提防他如以往那般毫无征兆的强吻,却不曾想——
  南宫佞今次所想,远不止这么简单。
  下一刻,裙角骤动。
  竟是男人带着体温的大手缓缓潜入。
  柳禾心下登时警铃大作,在昏暗柜中无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莫要胡闹。
  南宫佞不为所动,缓缓勾唇。
  指尖从脚踝向上游走。
  向上,再向上……
  男人长年拿刀的手指骨节宽厚,指腹覆着层粗粝的茧,挪动时的触感分外清晰。
  被触碰过之处宛如蚁兽啃噬,柳禾咬了咬牙。
  同意跟南宫佞躲在此处——
  兴许是她今日所做最大的错事。
  对小姑娘几乎要将自己拆吃入腹的眼神视若无睹,男人得寸进尺,另一只手将她的后背强势压下。
  空间限制下柳禾本就直不起身,如今加了钳制更是动弹不得。
  就这样,二人无声拉扯了片刻。
  直到男人的指穿越层叠衣摆。
  柳禾顿感不妙,趁势挣脱了手腕的束缚,伸了手要去拉他,动作却被提早预判。
  南宫佞眯了眯眼,腕骨骤紧。
  ……
  (有删减)
  ……
  室内,静谧空荡。
  砚中墨汁调得有些浓稠,狼毫蘸取时偶有轻微的泥泞搅弄。
  笔尖再停,便又恢复平静。
  姜扶舟目不斜视,一口气将所用的经文祷词写完才停下,整理好纸张起身。
  离去时行至门口,脚步却不自觉止住。
  男人不动声色回眸,无声看了一眼寝阁内柜门的方向,继而垂下眼帘抬步又去。
  直到脚步声渐远。
  知晓危机已过,柳禾此时却提不起半点力气,软软窝在男人怀中平复着呼吸。
  身下靠着的躯体肌肉紧实,温度炽热。
  狭小柜中气息流通不畅,伴随着长时间的呼吸变得有些粘腻,他的衣裳也已濡湿。
  男人抬手看了看骨节,继而将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向她。
  听到南宫佞一声极轻的低笑,哪能不知他在笑什么,柳禾羞得抬不起头,索性装死般把脸藏进他的颈窝。
  “怎么……”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有意调侃,“现在知道羞了?”
  柳禾哪还有脸说话,闭着眼继续装死。
  “小柳乖,”看穿了她的困窘,男人轻声哄劝,“同我说实话,方才……是不是有些喜欢?”
  方才……
  柳禾紧闭双眼,不敢回想。
  她又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南宫佞,比任何人都会玩。
  方才她既恐被柜门外之人发现踪迹,又有种无形的浪潮将她卷入深渊。
  “这是……不喜欢?”
  见她始终把脸藏起来不肯见人,南宫佞心下了然,却依旧不愿就此放过。
  伸手将小姑娘从自己颈窝处轻轻拉起。
  力道不大,却足够令她无法再躲。
  四目被迫相视。
  空气中,似涌动着别样的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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