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心声被探

  ……
  后腰处被男人炽热有力的掌抵住。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与她交织。
  “胡说……”
  低斥声入耳,低哑撩人。
  “我说话便会算话,何时哄过你?”
  见她视线斜转,无声观察着暗处之人,南宫佞也顺势用气息试探片刻。
  隐匿行踪的功夫不错,算是个高手。
  不过……
  倒也多亏了此人,才能让他得见她这副耍小性子的模样,享受投怀送抱的乐趣。
  不知南宫佞此时在想什么,柳禾不动声色,细细思忖。
  方才将更换贡品的侍从拦下时,她岂会不知那是要供奉在鼎前桌案上的礼果。
  奈何十五之夜将至,圆月聚阴,需得好生守着祭神鼎的位置不被挪动。
  如此才能给厉鬼寻得麻烦。
  她只需为着礼果之事在南宫佞跟前闹一闹,便能给他光明正大的理由,亲自盯紧那处。
  这般想着,柳禾正要开口,却听男人已抢先一步说话了。
  “若要试图趁我不备偷偷去礼厅偷果子,还是消了这个念头的好……”
  南宫佞低声轻笑,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
  “祭神贡品岂是人随意碰的,你若想尝,我叫人去给你准备更好的。”
  见小姑娘似有不甘,他随意摆摆手。
  一队巡卫领命而去。
  中途分了两路,一道按吩咐去寻果子,另一道已在礼厅周边设伏,为防不安分的美人前来闹事。
  一切就绪,柳禾微怔。
  她的意图才刚刚铺垫出来,还没继续演上一场偷果子被抓包的戏份呢。
  他竟已猜到了她的打算。
  要么是南宫佞心思细腻机敏,提前预判,要么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正想着,忽听一声低笑。
  男人微粝的指腹撩了撩她的碎发,声音刻意下压,却依旧笑意隐隐。
  “我倒更希望在你心中,我是前一种。”
  柳禾不解,又是一怔。
  他在说什么……
  身体骤然翻转,被男人轻轻抵在了墙面上,他的手指在她背后游走撩拨,痒得厉害。
  正欲开口制止时,柳禾猛地意识到他在写字。
  笔画勾勒的速度不算慢,虽勉强能分辨,隔着衣衫认起来却还是有些费力。
  若是没了衣裳料子阻隔,应当会好一些……
  忽地,南宫佞的动作顿住了。
  “这样啊……”他似笑非笑,俯首意味深深,“那是否要如你所愿,脱了再写?”
  此话一出,柳禾只觉脑子宕机了片刻。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难以置信地仰头回看着他。
  怎么会……
  她心中所思所想,他怎会知晓?
  便是再惊讶,柳禾此时也反应过来了。
  怪道方才南宫佞能如此快速知悉她的打算,原来是能听得见她心中在想什么吗。
  “怎么会……”
  她忍不住喃喃,双眸因讶异而有些失焦。
  在今日之前,南宫佞未曾表现出半点看穿她心思的征兆,为何转眼就能……
  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了昨天夜里的画面。
  难道是因为他们昨夜……
  柳禾转念一想。
  若南宫佞能一直知晓她的心意,日后吩咐他做事倒也省了伪装,更省事些。
  正想着,腰侧忽然被大掌不轻不重捏了一把。
  柳禾受惊,躲闪不及轻呼出声。
  “你……做什么?”
  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男人懒怠抬眼,若有所思。
  “头一件想到的,竟只是吩咐我做事?”
  坏了,想顺嘴了。
  迎着南宫佞隐泛不满的目光,柳禾自知心虚,识趣地没再接他的话。
  收回刚刚的话,这可绝不算是好事。
  毕竟南宫佞此人表里不一,花心爱玩又记仇,日后有什么事还是得三思而后想……
  等等。
  猛地意识到自己一直在习惯性忖语,又见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柳禾身子不自觉僵了僵。
  不好……
  没忍住。
  她的内心戏本就极丰富,乍一强行控制什么都不许再想,委实有些难为人。
  二人附耳相依,自外侧看去俨然是在纠缠欢愉。
  男人眼瞳深深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略一发力,将抵在墙上的少女轻松托起。
  接下来之事,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柳禾本也有话要问,此举正好得以摆脱不远处藏匿之人的监视,索性抬臂搭住他的肩。
  抱着人径直进了屋,南宫佞依旧没有将她放下的打算。
  柳禾翘头向外观察片刻。
  人走了……
  “好了,”她抬手轻拍他的肩,示意戏到此处可以收尾,“人已去,放我下来。”
  男人笑得漫不经心,却又威慑隐隐。
  “方才说我什么?”询问时,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花心,爱玩,又记仇……”
  原来在她心里,他便是个这样的人啊。
  若非今次意外探得暗声,他怕是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是何种形象。
  柳禾闻言哽住,却仍面不改色。
  “我没说,你听错了。”
  她没说过这话,都是在脑子里想的。
  没想到她会抠字眼来反驳,南宫佞抿了抿唇,忽然想时时刻刻堵住这张伶俐的嘴。
  若让她再没心思想别的,便不会编排他那些话了。
  柳禾压根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惹火,却已被男人眸底深沉如海的欲念唬了一跳。
  昨夜之景历历在目,她一时生畏,忙忙岔开话题。
  “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微侧转过脸示弱,语气也软了几分,“你怎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及时示弱——
  确是个对付南宫佞的好法子。
  男人目光微顿,默不作声地将怀中人放在软塌上,竟自顾自解起了衣带。
  柳禾正等南宫佞回答,忽见他脱衣不免有些傻眼。
  心口将压下去的不安又一次升起。
  这老贼……
  该不会又要霸王硬上弓吧?
  眼下她可还清醒着,自不能再让他如昨夜那般趁虚而入,轻易得逞。
  南宫佞此时衣带已解,正要拉下外衫让她看自己腰腹处多出来的图纹。
  不曾想某人心声幽幽入耳,还不是什么好话。
  男人动作骤然一滞,面色沉下。
  她方才叫他什么?
  ……老贼?
  还从未有人敢如此称呼他。
  小姑娘。
  胆子又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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