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跟他断了

  ……
  迎着柳禾质问的目光,虞沉舔了舔唇角。
  “我吃美人计,”他撑起身子,似笑非笑,“美人将我哄得欢喜,我连上胥皇宫有多少狗洞都能给她数清楚……”
  语气带了几分轻佻,一如初见时那个风流俊逸的少年郎。
  柳禾幽幽瞥了他一眼。
  “谁要知道上胥皇宫有多少狗洞。”
  她要听正事。
  虞沉却不死心,继续磨她。
  “那说完了再来,行不行……”
  柳禾心下打定主意听完就跑路,面上却不能表露出半点,随口应了。
  “行,你说。”
  虞沉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不知为何,总叫她有种被人看穿了的错觉。
  “说不说?”等久了让人没耐性,柳禾抬手轻推他,“不说我走了。”
  明知是言语相激,虞沉到底还是妥协了。
  “别走,我说……”
  十指相扣间,男人的眸光无限眷恋。
  “此次潜入墨兰卫,我是奉了舅舅之命为老三而来。”
  老三……长胥疑?
  柳禾不敢大意,凝神静听。
  “老三重建南境之事已不算秘密,早在冷宫时就已得人指点筹划多年,可此次他密入南境,却也顺走了上胥的传位玉玺……”
  顺走了上胥的传位玉玺?
  柳禾一怔。
  此事她倒是从未听长胥疑提起过。
  “你也知我与老三从未打过照面,舅舅与太子那边已压下了此事,要我暗中潜入南境搜寻,谁知道……”
  没等来老三,却等来了她。
  柳禾久久不语。
  她早已听闻玉玺丢失的消息,当初还曾亲眼见长胥砚严查进出,也正是为着此事。
  还曾以为姜扶舟留下的匣子里会是玉玺,但匣子里却是戒指。
  原来竟是被长胥疑顺走了吗……
  “玉玺之事非同小可,事关上胥根基安定,待回宫之后我去问问他……”
  柳禾正说着,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了长胥疑的脸。
  眼尾泛红,抵死不放的模样。
  他那般敏感多疑的性子,若听她直接询问此事定会多心,还是得想好措辞再开口。
  不然再惹恼了人,还得她在床上哄回来。
  虞沉眯了眯眼,缓缓俯身换了个姿势,高挽的墨发散下,与她交织。
  柳禾尚未察觉他的不对,自顾自继续说着。
  “你且不要行动,等我问清楚再……”
  话音未落,却被他的动作骤然哽回了喉中。
  柳禾轻呼一声,后背下意识绷紧,异样的酥麻感自尾椎处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她忍不住回眸瞪了他一眼
  “……虞沉!”
  “嗯,”他竟还认真应了,故作不解,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叫我做什么?”
  语气听起来甚至满是无辜。
  不知他是装傻还是怎么,柳禾皱眉。
  “你说的,说完再来,我还没……”
  还没说完。
  行动骤然袭来,未说完的话再次被迫咽了下去。
  这下再看不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这些年可就白活了。
  不过……
  这小子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闹起情绪了?
  虞沉动作微顿,甚是好心地开了口。
  “阿禾方才……没说完?”
  柳禾忙点头。
  “还差一些没说。”
  “这样啊……”他俯身在她后背印下一串吻,好似炽热的占有,“那就继续说吧。”
  见他全无半点收敛之意,柳禾不禁微怔。
  这样……怎么说?
  “怎么不能说?”
  他伸了长臂将她散散圈住,宽厚滚烫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以一种极端占有的姿势同她亲昵。
  “方才你说到让我暂且不要行动,等你先问清楚。”
  感官冲击让人头脑发懵,柳禾甚至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譬如他是如何自然接住自己心里话的。
  “对……问清楚……”
  她低声喃喃,竭力在翻涌的深海中找回神志。
  “我想知道……阿禾要怎么问老三?”他顿了顿,动作和语气同样缓慢,却又不容忽视,“在床上问?”
  柳禾又是一怔。
  锦被在纤纤指尖紧抓下皱起道道折痕,像极了她此刻困惑纠错的内心。
  “我是说做小,又没说要做最小……”身后的嗓音中带了情绪,显得有些闷,“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前头排吧?”
  像长胥疑那般手段见不得光的人,岂能排在他前面。
  她方才竟想着要在床上哄老三……
  眼下先哄好他再说。
  一想到兴许要跟老三那样的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虞沉就满腹郁闷。
  起伏跌宕,柳禾用意念艰难拨开身躯带来的迷雾,总算有些想明白了。
  原来是提起长胥疑让他不高兴了。
  她惯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话至嘴边说得相当好听。
  “那你排前面……”
  虞沉素来好满足,不会在这些小事上多计较。
  柳禾这般想着,原以为他得了她的保证便不再追究,谁承想抓在自己腰侧的力道更重了。
  “跟他断了。”
  虞沉缓缓开口,不似玩笑。
  趁着他顿住的空档,柳禾才得了机会思索。
  “……什么?”
  断什么?
  只当她不舍得老三,虞沉抿唇沉声解释。
  “老三在冷宫里时性子便古怪得很,若不小心发起疯来伤了你怎么办?不能再同他如此。”
  行着如此私密事,字字句句聊着的却是第三个人。
  虽也觉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虞沉却依旧坚持着,不打算就此跳过去。
  静止半晌,
  柳禾思绪回归,也开始顺着虞沉的牵引往下思索。
  原来是要她跟长胥疑断了……
  可长胥疑像是嗜血而生的藤蔓,纠缠交错,挣扎着挤入了她的生命里,如何是说断就能断的。
  “为何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虞沉咬了咬牙,克制着动作等她回话。
  “与谁好与谁疏,岂非都是你一句话的事,阿禾休要拿借口哄我……”
  直至此刻,柳禾才彻底回神。
  虞沉……
  也能听得她的心声。
  忙忙催动戒指阻隔了探听,她急着去瞧他腰腹处可有相同的痕迹,转身的幅度大了些。
  敏感的神经被骤然牵动,虞沉身子一僵,发出了声隐忍不已的闷哼。
  “阿禾……”
  报复。
  绝对是报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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