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走投无路的疯狂

  “李采华,你老公这些年的事业搞得风生水起,但你们夫妻俩早年是靠传销发家的,你承不承认?
  我一个国际贸易学毕业的高材生被你们用钱蛊惑了,在你们跟前当了一年狗,两年牛马,只到第三年你们才把我当人看,你们吃肉我才能喝到汤,你承不承认?
  你们有娃了,想积德,搞正当经营,好事!我既然跟你们同流合污,就不怕再跟你们同甘共苦。你们创业的时候试问我是不是把你们的事当成家事来干,你们的屁事我鞍前马后,你们的大事我冲锋陷阵,你承不承认?
  别跟我提前妻,提到那个婊子我就来气,她就是你们给我物色的托。
  以前是我鬼迷心窍,看上她,你连忙牵线搭桥让我抱得美人归。现在想来这都是你们夫妻俩的套路。
  我结婚的第二年你老公就计划性地肾衰竭了,要换肾,肾源从哪来?从我身上摘!
  你撮合那个婊子嫁我就是为了摘我身上的零件,你和那个婊子日夜做我工作,催眠我,让我感恩戴德,你老公还承诺只要他还有能力挣钱,哪怕挣一块也要分我五毛。
  是的,你们确实拿出了诚意,车、房、股份统统给我安排好,保证我下半辈子躺平了收钱。
  我是蠢,信了你们,傻不拉几地和你们去医院签了自愿书,把自己的一个肾给了你老公。
  我去你妈的,你还好意思说没亏待我!自从我身上少了个零件我前妻就把我当废人看,过夫妻生活还一脸嫌气地让我减少频率和频次,说是为了我身体好。我想让那个婊子给我生个孩子,你却偷偷给她送避孕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贱货,一个骚货早就认识了,是娃娃朋友。那婊子还做过你老公的情人,别说你不知道!她是被你老公玩腻了当破鞋一样扔给我。
  你跟我提吴景然?没错,她是我女儿。就因为我偷偷把避孕药调包了我才有这么个女儿。但是生这个孩子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吴景然的身体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她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脑膜炎,那是因为孩子妈之前避孕药吃多了,把这个后遗症传给了她!
  所以我女儿的病你多少要付责任,还是大责任,你承不承认?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没逼你!
  我上了你们夫妻俩的贼船,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了,我就算跟你们撕破脸也无济于事,所以我得谋后路。可我的动作还是迟了,想转移财产都来不及,你怂恿那个婊子跟我离婚,请律师帮她打官司,这一离就分走了我一半的财产,相当于把你们之前兑现给我的东西都收回了。
  你们夫妻俩简直就是耍流氓,还惦记我那些给你们当牛马挣来的辛苦钱,这点钱你们都不放过!
  呵呵,你开始狡辩了,你不承认了!你心虚是不是,知道大家都在看你。我敢保证这些人里面已经有我的支持者了。我今天干的这事完全是你给逼的!
  啊!你说你无辜?你他妈真会演,刚才假惺惺地装受害者,现在开始狡辩了,不怕我拿刀捅你女儿?
  我问你,从我离婚后你是不是装成知心大姐说帮我把剩下的财产打理打理,让其增值?
  我操,到现在你还说那是为我好!
  我被你带沟里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你拉我搞风投,玩期货,为了防止我起疑心你跟我一起买,骚样十足地跟我利益共享,风险绑定。我赚你也赚,我亏你也亏,那几年你是把自己的私房钱以一种透明方式向我亮相,明里是证明你的诚意,打消我对你的提防;暗里是在窥探我还有多少本钱,试我底线。
  毁掉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赚快钱,你把这个方法在我身上用到了极致!
  那个叫易元强的居间人是你找的,在业内有知名度。刚开始的两年炒黄金、源油和钢材前前后后挣了两百来万。你闹妖蛾子假装跟人家翻脸,欲擒故纵地让我也跟人家划清界线。你断定我尝到了甜头,对这个人的依赖程度就差没叫人家爹了。
  所以你就开始放鱼投毒,自己潇洒抽身让我万劫不复!
  之后我搞什么都亏,买什么都赔,才三年时间房子搭进去了,存款搭进去了,还负债一百多万,成了失信人员。两天后我的车也要被人提走了,卖车的钱还不够银行的利息!
  李采华,你踏马终于得逞了,老子由一个人被你活生生玩成了狗!你其实知道我会报复你,但你想不到我会用这种方式曝光你吧。
  我告诉你,那个易元强已经跟我兜底了,你买通他来吭我,其实你也在吭他,他已经向职能部门实名举报你了,你被检察院盯上了。
  你看你看,就是站你跟前的这位妈妈,她老公在检察院当差的,刚才跟我通了风,让我当证人。你继续骚,我看你还能骚多久!”
  跪地上的李采华面色有红似白,那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难堪。
  虽然这眼镜男嗷嗷了一堆内容有待核实,但此刻李采华本人已然成为了众多家长的焦点。
  今天这脸是丢大了,关键被挟持的小熙悦还目睹了一切。不管孩子听不听得懂成年人的话,孩子就算相安无事,可对于今天的记忆会成为永远的心理阴影!
  “好了,槽吐完了,大家也知道你被什么人坑了,现在你把孩子放了。”
  耍手机的萝莉姐说得不仅轻言细语,甚至还轻松自在,就像是在告诫一个登台小丑:你的戏演爽了,该下台洗洗睡了。
  “你老公也在吧,让你老公现在抓她,把她铐起来,我答应当证人!”
  眼镜男面红耳赤地嚷着,样子也不像是在谈条件,倒像是把多年一肚子的苦水当唾沫横飞出来后的畅快淋漓。
  萝莉姐耐心有限地:“行了吧,检察院也不是我们家开的,不是你说铐就能铐的,快放了孩子。”
  眼镜男居然把小熙悦勒得更紧了,刀刃几乎贴到鼻梁上地威胁:“我讲了这么多你听不懂重点?放不放孩子是你们现在该关心的事?所以说你们这些公职人员办事总要遵循一堆狗屁程序,能拖就拖,搞得大多数该关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你们不铐我就割了孩子的鼻子!”
  小熙悦凄厉的哭喊吓得李采华扭身向史寥龙举起一双手,恳求现在就铐她。
  史寥龙也是一筹莫展,别说他是冒牌货了,就是真正的国家公职人员现在也不可能随意铐人!
  “叔叔,他们不是警察,是我花了三千块请来当我舅妈和舅伯的,他们身上没有手铐。你别割熙悦的鼻子,要割就割我的好不好?要不你再等等,等真正的警察来了再铐熙悦妈妈,我求求你了!”
  周禹恒同学此刻比任何成年人都急,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老底给兜了出来。
  在场所有的成年人都懵了,感觉小周同学的话莫名奇妙。这年头带家长还有花钱外聘的?现在的孩子满脑子都在想啥?
  眼镜男只是短短地愣了三秒,眼珠子在小周同学和萝莉姐身上快速地来回打转,头皮不自然地扯动,思绪在混乱中努力理清头绪,随后是由愤怒转换成了幡然大悟地:
  “噢,我懂了,懂了,敢情你们冒冲高端人士也是李采华找来的拖吧。刚才还差点被你忽悠了。对,对,对,这个小家伙我想起来了,难怪他找人来凑数,他妈我有印象,在家长会上见过,他妈是专门陪人睡觉的!”
  这话一出,语惊四下。
  小周同学觉得这样说不对,急得幼稚地去纠正:“不是睡觉,是跟人一起喝酒的!”
  所有的成年人都觉得这种解释是雪上加霜!
  “都一样!”
  眼镜男狂笑一番后抓住新槽点喊道:“李采华你肯定记得,你老公以前和两个夜场小姐搞到一起被你逮个现形,一个肩膀上纹了孔雀,一个纹的凤凰你有印象吧?你们三个女人还在酒店房间里撕逼大战了一场,你那件两万的衣服都被人家扯破了。哈哈,真是什么破事烂事都赶到一起了。你老公就是个垃圾中的战斗机,他情愿花钱找乐也不跟你盖被捂一块,你每天还把张脸化得跟个妖精似的有啥意思?”
  围观的人都被搅得混乱了。一时间私下吱吱语语起来,要不是小寿星被挟持这还真是一场大戏,一场闹剧。
  史寥龙感觉到之前和他在楼下攀谈的几个爸爸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那是一种他除了冒充公职人员还昧良心地哄小孩子钱的鄙视。
  不仅仅是他,就连一直跪地上的李采华也遭到一些非议的眼神。
  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只是可怜了孩子们!
  这是大多数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吴睿——”
  萝莉姐再次开口喊话了。
  “你闭嘴,你个冒牌货还想救场?”
  眼镜男咆哮地打断她。
  “你09年之前任职机场报关员,薪资4k,有一辆全款的凯美瑞轿车,一套96平按揭商品房,月供1700,还款期30年。
  一零年结识李采华和她的先生胡泽,你选择辞职加入胡泽的‘天地人合’装修公司,担任事业部副总职务,年薪30万。
  在这家公司干了半年你认识了你的前妻,在李采华的撮合下你们领证。第二年你拿到了干股,成为股东。也就在这一年你把自己的一个肾捐给了胡泽。
  13年你用分红一次性还清了房贷,又依仗胡泽的人脉资源在城区二环按揭购置商品房两套用来出租和投资。
  同年你的女儿出生,但你和前妻矛盾不断升级,最后导致婚姻夭折。为了争得吴景然的抚养权,你以一套商品房和现金150万的代价回归单身。
  15年到17年之间李采华邀你一起炒股,通过她个人的信息资源在震荡市用数路短线投机操作,以超强的应变能力周旋于杀跌和追涨,每次能把握时机地抽身撤单,让你赚得满钵金。
  也就在这一年你的个人资产直逼八位数。”
  萝莉姐一口气透露出的信息量让眼镜男的喉结收缩,不停地咽唾沫。这个表情无疑是在向众人证明萝莉姐说的绝非杜撰。
  眼镜男不太服气地:“你干嘛,查户口呀?你连小孩子的钱都骗,上船来蹭饭的班子,别给脸不要脸!”
  “术业有专攻,我可是专业人做专业事。不管你怎么对待小熙悦,是捅、是割、是戳、哪怕最后弄得一地血都跟我没关系。但是你当众侮辱我的小客户还联代到他家人那性质就变了!”
  萝莉姐说着摸了摸周禹恒同学的小脑袋,她的眼神变得不明觉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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