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穷则思变
“贵儿，你的那些朋友呢，怎么一个都没过来……”
张婆子看着只几个人作坊，根本生产不出多少蚊香来，加上之前的事情，村里人都不愿意给老宅干活了。
“娘，你放心，麻子已经去叫人了……”张贵也是着急，自己也跟着上手，再不多做些蚊香出来换钱，等到天气转凉，蚊虫少了谁还会买。
“唉，你大哥在秦家做事，总不能来回跑，你三弟在府城求学更不能耽误……”张婆子看了张贵一眼，显然想说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张贵再傻也知道，家里最没有的人便是他了，可那又能怎么办，他也不想的啊！
张家凉亭里，五个老头子围坐在了一起，品着手中的茶水……张一水坐在下首。
“各位爷爷，一水不才，想我张氏宗族迁居于此已有八代，立户八十有余，人丁也有五百多，为何至今还是如此贫穷？……为何？”张一水一脸的恭敬，等待五位族老的回答。
“这……哦……？”五个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眉头紧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都活了几十年了，没看得明白，你这小娃娃才几岁，你会懂什么……”最后一个族老硬憋出一句来。
其他四人不由得脸都红了，他们可都是爷爷辈的，不但不能为晚辈答疑解惑，却还回怼小辈，真是让他们羞愧不已。
张一水笑了笑看着这些小老头，也不生气。
“首先，咱们张氏宗族族规不严，奖罚不公，族人人心不齐……根本干不成什么大事……”张一水直戳宗族要害，若想做成大事，肯定要人心如一才成。
张氏宗族这些往年来形同虚设，对内没有约束和鞭策族人，对外也没有决绝的反抗之力。
“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的！”自然有人反对。
张一水也不理会，接着说道：“其次，族人没有读书习字，不懂规不识礼，就会自私自利，不顾全大局……”
张氏宗族历经八代人，没有走向昌盛，反而变得萧条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了。
五个老头都不说话了，村里能读书的娃娃一个巴掌都没有。
“再次，因循守旧，困于贫困，安于贫困，所以更加贫困……”张一水说完也不管五位长辈怎么想了，如果不能把张氏宗族凝聚起来，以后干点什么都不可能的。
“我作为族长，没有把族人带好是我的失职，我真是愧对先祖，愧对族人，愧对诸位兄长……”张本良越说越是激动，老泪纵横，捶胸顿足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诸位爷爷，请听小辈一言……”张一水赶紧打断了张本良的话，好吗，若不是他及时打断，差点成了检讨大会了！
“爷爷，宗族衰落又不是您的错，现在最紧要的是把宗族发展壮大起来，这样也无愧于历代先祖了……”张一水一口气说完后，倒是让张本良情绪平静下来。
“嗯，本良啊，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就不要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张氏宗族发展起来……”大家都安慰他一番。
“一水你今天把我们叫来，想来不是听我们几个老头子诉苦诉愿的吧，你也不用拐弯磨脚的点拨我们，想要说什么就只管直说好了……”长老也不笨，自然看出了什么。
张一水嘻嘻笑了起了，“诸位爷爷，我身为张氏宗族的一员，自当要为宗族的发展尽一份力的……”
“快说吧，我们等着听呢！”五个老头听了张一水半天高谈阔论，也没有说到正题上，不由得催促起来。
“好吧，我说了诸位爷爷可不要生气……”张一水终于正经了起来，“重新推荐选举长老，重新立族规，修缮张氏祠堂，宗族内适龄男孩女孩都要上学，开垦荒地，兴修水渠，发展养殖……”
张一水一口气说出了十多条建议，炸得五个老头瞬间清醒。
“其实我们都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冲劲了，长老让与年轻人试一试，说不定比我们干得更好……”有的人经历的多了自然看得开了，这一点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各位族老，我觉得由村民投票选出的族老更好……”张一水简单讲解了推选选举的过程，五人都觉得这办法倒是不错。
至于新立族规，待新长老选出之后做抉择吧，几个族老还真不想更改祖先的立下的规矩。
“一水，别的不说，如果大力修缮祠堂就要花费不少银子……”张氏祠堂着落于村西，是几十年前全宗族勒紧腰带，节衣缩食才修建起来的，已经有几十年历史了，这些年虽有破损，都只能是哪里坏了修哪里。
“修祠堂的物料我来出，人工全族分派……”张一水早就想好了。
至于娃娃上学的事情他们也赞同，可为啥女娃娃也要上学呢？这在整个大夏国也没有先例，他们是真不懂了。
说到开垦荒地的事情，张一水笑着说道：“咱们全族有八十多户，每户帮宗族开垦一亩，那便是八十多亩，这些土地地租可以用在村里修祠堂，建桥和铺路上……”
这个想法真是不错，宗族有了钱，更容易得到族人的拥戴。
修水渠自然可以让更多庄稼得到灌溉，下河村多数土地较为平坦，张一水自然想到了最传统的取水工具——水车！
而养殖的话，那就先从饲养兔子开始吧……
期间五个老头自然也为不同看法争论的不可开交……
好在大部分问题都已经敲定，五个老头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笑了起来，好久都没有这样痛快了。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汹涌澎湃！
“搞定了？”王林一边解着习题一边问道，村里的事儿他都懒得去管。
“嗯！老薛捎口信回来了？”张一水自然看到王林的随从回来了，在屋子里没待多久就又离开了。
“嗯，半路上他们有事耽搁了些，这才回来晚了。放心你们采的药引起作用了，那个病人很快就会好起来。相信要不了多久老薛就能也能回来了……”王林一脸平静的说道。
张一水觉得，今天王林有些怪怪的，至于哪里怪，他还真说不上来。
当张一水离开了他的房间，王林的脸色立刻变得冷厉起来。薛郎中回去的路上便遭遇到埋伏，一个侍从身死，一个受了重伤，好在老薛易容乔装这才顺利抵达皇城，显然他们的行踪已经被人盯上了！
王林已经在张家周围已经布下了暗哨，如果还有人敢来打扰他的清净，那就要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