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商朝流行色

  “师弟，商朝的衣裳在用料方面并不单调，可以说是皮革丝麻无一不包，而且图案丰富——日月星辰，山龙虫火，应有尽有。”龙文玥继续介绍道。
  “哦，这个我还真的没有观察过。我原先只知道，你说的那些图案只会出现在周朝的‘冕服’和‘深衣’上面。”
  “你能将两个朝代的服饰联系起来，已是相当了不起了，那师姐我就再给你的知识体系里补充一点门道：既然你知道五原色，那么你知道这些衣服之中，为何以白色、黑色及青色作为主体的并不多么？”
  “这个还真的不知道，我记得书中记载，这几种颜色——尤其是黑白两色的上衣在夏朝时是很流行的，而在商朝就不用了，难道是商朝把前朝的流行色作为忌讳么？”
  “也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但实际上是商朝对五原色的理解更加深入，所以做出了调整。”
  “哦？”小荣越发感兴趣，用眼神表达期待。
  龙文玥娓娓道来：“起初，白色的衣服由于制作简单，在贵族与平民之中都很流行；后来，为了穿着更显庄重，人们又前进一步，从白色之中分离出了贵气的黑色；再后来，人们发现，白色以及绿色、粉色等所有浅色的服装在狩猎的过程中最为不便，所以大家在平日里就不常穿着了。顺带说下，就是因为白色的衣服太过普通，所以才有了后世的‘白丁’一词。”
  “既然黑色庄重贵气，那它在商朝怎么就不流行了？”
  “黑色不被作为上衣，除了你说的与前朝犯忌讳，还因为商朝的商业活动日趋频繁，一部分人在夜晚也要出来活动，所以大家为了显明己身，就忍痛放弃它了。不过，黑色的下裳还是流行的。”
  小荣越听越入迷，看来追求知识相较于追求爱情，真算得上是轻松加愉快了。
  “至于青色，你们常说‘青出于蓝’，由于它的提炼程序比其它颜色繁琐，加之当时浸染工艺还不发达，所以当时只用蓝色代替——青色真正走进人们的视野应该是周代中后期。”
  “师姐，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白色虽然不再被上层专享，但因为它还是五原色，理应受到重视，所以它的功效也就逐渐转移到祭祀活动去了？”
  “哎呀，你的理解能力真的太让我惊讶了！”龙文玥不知道是第几次夸赞道。
  随着探讨进行，龙文玥清丽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久久不褪的悦色。
  她看了看龙文州的背脊，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你俩要是一个人就好了。”
  单纯的龙文玥以为无人可以察觉她的心思，可她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小荣感到一丝无奈。
  “别痴心妄想了，那样我俩加起来也才60分，刚及格啊！”龙文州果断替小荣解围。
  小荣重新审视龙文州：奇怪，这个鲛人良心发现，肯帮我说话了？
  “我说你俩加在一起的意思是，既可以陪我打斗取乐，也可以陪我畅游书海，我不用分心去照看你们两个——你们可别胡思乱想。”
  龙文玥的少女心刚刚萌动，就被龙文州击中十环，于是她只能越描越黑。
  二人以万分不屑的眼神向她瞄准。
  龙文玥害羞地低下脑袋，娇容泛红。
  小荣已从龙文玥的话里明确了自己的斤两，于是整个人归于理性：“师姐，我从你拿出的几套服装里看出来了，明黄与正红是主流色彩，那么男女怎么区分呢？”
  龙文玥感谢小荣为自己解围，于是更加耐心教导：“不用过于区分，那时的男女服装大体相同，只是女子腰下多系了一块围裙——既为区分，也为劳作。”
  小荣先是频频点头，然后拿起了自己的5xl套装：“你看这里，裳的部分，腰身很窄，却也能到膝盖，有点像我平时爱穿的七分裤。”
  龙文玥解释道：“师弟，七分裤这个比喻很好。短一些没什么，遮挡膝盖是为了专门保护关节。”
  小荣表示疑惑：“啊，这么重视关节？”
  龙文玥不厌其烦：“对，不仅是裳，你再仔细看看，上衣的袖口也窄，而长度却可以遮挡手肘。”
  她边解释，边将胳膊抬起来晃晃手肘。
  “究竟为何？”
  “商朝人认为，不管是民众或是奴隶，只有保护到关节，才会更利于狩猎与战争。”
  “我懂了，奴隶社会更多是从外部获取资源，所以要保护关节；封建社会为了维系内部的繁衍与生产，所以就尽力保护肚脐——可不可以容许我这棵小树论断一次？”
  小荣努力摆出笑容，但由于赘肉挤压到了两腮，导致无法露出牙齿。
  “你的论断，真的非常有价值！”
  龙文玥以笑容回应，明眸皓齿点亮整个船舱。
  “如此看重关节，那下级对上级怎么行礼呢？频繁的行礼还是要伤害到关节啊！”
  龙文玥暗暗吃惊：“这个师弟的思维过于跳跃，目前我还能给他一些指点，可将来呢？”
  她向小荣回道：“行礼的事我再想想，毕竟要把动作做得规范，我一会儿教给你。”
  她正想着，小荣又开始不停发问，大到原始社会与奴隶社会的分界点，小到奴隶社会中的庄园经济如何保持增长……
  她一时之间就要无法招架了。
  不知怎的，小荣又谈到了黄帝一族是如何征战四方的，并且还向龙文玥做出了请教。
  “师姐，你怎么了？”小荣感到龙文玥的脸色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