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矛盾
“芹芹，你既然不愿意把她送走，要不这么着，满金家老大也是个乖孩子，让他们俩定个亲，以后你要想她了，就来看看她，离得也不远……”
“爹，今天是你进京的第一天，咱们俩几年没见，你确定今天就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吗？”
“你这孩子，有什么不好，我亲自看着，你大嫂子肯定也把她当亲闺女看，你还能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她……”
“爹，这话别再说了，我现在根本没有再婚的想法，鑫鑫姓赵，跟我赵芹的姓，和你没关系，我养着她，也不用你花钱。”
“行行，几年没见，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就当我死了吧，爱咋咋地，以后你再也别来见我。”
“好，我走，你就当我从来没来过。”
“妹妹不至于，不至于，都是亲爹亲闺女的，没必要，有什么事儿好好说。爸你也是的，什么话不能慢慢说，大过年的，你又是第一天来，好不容易团圆了，这都到饭点了，先吃饭先吃饭。”刘满金媳妇出来假惺惺的打圆场。
见赵明不说话了，赵芹也不想赌气就走，毕竟真的是几年没见了，赵明想法让她改嫁可能还真是为她好，这个都说不准。但是也打定了主意，这边以后得少来，赵鑫本来就比较敏感，还是别刺激她了。
赵芹跟着刘满金媳妇做饭的功夫，赵明跑到赵鑫身边，“珍珍啊……”
“我不叫珍珍，我叫赵鑫。”
“行行行，你愿意叫啥你就叫啥，你愿意你妈再给你找个爹吗？”这个时候赵芹看见赵明去找赵鑫了，急忙推开刘满金的阻拦，冲了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你看看，你妈妈自己养着你那么累，你要不要体谅一下她。”
“我有爸爸，干嘛要再找一个。”听到这话，赵芹心下大定，因为要是有人真心问这个问题，赵鑫的回复一直是，好啊，只要我妈愿意。也是，赵鑫跟个小大人似的，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姥爷不喜欢她，正好让她见识见识，省的以后在被所谓的亲人卖了，她可发现了，这刘家兄弟俩可是一点都不实在，以后断然不能来往了。而且自家亲弟弟也就那么回事，他和刘氏的关系并不是来的路上一口一个后妈的感觉。
听到这里，赵芹又回去做饭去了，刘满金媳妇本来准备出去找赵芹的，但是看她又回来了，自然就没再多话。
屋里，“你爸爸不是不要你了吗，你难道不想要个弟弟吗？”
“我爸爸没有不要我，我也不想要弟弟，弟弟只会跟我抢我妈，我才不稀罕呢。”
“你这孩子，你怎么不给你妈想想呢，等你长大了，结了婚，你妈不就是一个人了吗？”
“怎么会是一个人，不是还有我吗，再说我为什么要结婚，结婚是什么？”
“结婚就是你以后要和别人过日子，离开你妈了。”
“那，我和我妈结婚就好了，我们一直一起过日子，就不用离开我妈了。”
“这个样不行，你只能和男的结婚，你妈也需要结婚。”
“为什么要结婚，还要和男的一起，我就跟我妈一起过日子，我不要结婚。”
赵明已经被赵鑫绕晕了，索性直说了，“我呢想再给你妈找个伴，你在她身边碍事，你过来跟着我过……”
“啊？你是男的，你让我跟你过日子，你想和我结婚，可是你不是和刘奶奶结过婚了吗。”
赵明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话，而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正常人话她是一句都听不懂啊。刘老大不是说这孩子特别聪明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其实这一次，赵明从头到尾安的都不是什么好心，或者说，他在娶了刘氏之后，这两个便宜继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赵芹这个从小都不怎么受重视的闺女了，再者本来赵芹也不是他的亲闺女，是他媳妇的一个朋友的，那个人也是穷苦人家，生了闺女就不想养了，抱到家里来，冒充亲闺女的。但是这事儿，现在就他知道，他也准备把这个消息带到棺材里
赵芹认字并不代表她受宠，赵明培养赵芹本身就是冲着把他送到府上当小老婆去的，赵明给人家当管账，赵芹耳濡目染的也是这些东西，再加上赵芹聪明啊，学习速度极快。但是，赵芹没有完成他给府里老爷当岳父的梦想。
就是因为后来东家遭了兵灾，赵家仓皇出逃，赵明怕自己被牵扯的大了，就把赵芹送给齐家换了盘缠，逃跑了，齐家用不多的盘缠换了一个媳妇，虽然赵芹走得时候把自己挣得钱全都拿走了，但是她可是实实在在的伺候了齐远一家人接近五年，这种糊涂账没法说。
今天上午进院子的时候，赵明安排赵立功去找赵芹的人时候，被刘满金听了一耳朵，立刻就上心了，赵芹和赵鑫的大名，整个南锣那都是听过的，有了这层关系，他就有了歪心思，他想把自家儿子和赵鑫撮合成一对，毕竟自家人懂自家事，自家儿子什么样，他可是清楚的很，三岁看老，现在这个浑样，以后也难有出息。
但是赵鑫有出息啊，现在就在读五年级，这肯定是大学生的苗子啊，就算是她以后出不来了，不还有赵芹吗，她现在可是实打实的干部，能看着自己唯一的闺女受罪吗。所以刘满金找到刘氏，实话实说，但是刘氏自然不会说实话了，就给赵明说了一个可以让赵芹改嫁的主意，对赵鑫的第二个安置，那也是刘氏提出来的。最重要的是刘氏答应了，以后刘满金，刘满银，兄弟俩一起改姓赵。
人家可是从来都是为赵芹考虑，连让他大孙子和赵鑫定亲，那也是她大孙子吃亏了。一个连女儿都不怎么在乎的人，怎么会在乎一个外孙女呢，所以他又想了一个处置方案，那就是把赵鑫送回东北去。
“我是你姥爷，我和你结什么婚，我问你，你想不想你奶奶，你爷爷，你二叔，你爸，你二婶他们啊，你二婶给你生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弟弟，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啊？”
“我妈会带我回去吗？我妈不去我也不去。反正，我和我妈一直在一起。”
（这个故事是有原型的，不过现实中女主是一个工厂的科长，最后的结局是女主嫁给了她继母家的老二，她女儿嫁给了继母的大孙子）
赵明见赵鑫实在是油盐不进，也丧失了和她聊天的耐心，反正来日方长。吃饭的时候，赵鑫靠着赵芹笑的特别开心，还和赵芹说着悄悄话，把刚刚她怎么逗赵明的话告诉了赵芹，反正她们娘俩单独一间屋吃饭，谁也不知道。这赵明也是老古董了，女眷没资格上桌，另开一席，本来刘氏作为女主人应该陪着赵芹的，但是刘满金媳妇不是怀孕了吗，肚子不舒服，她赶着去嘘寒问暖了。
吃过了饭，赵芹和赵明说起了赵立功的婚事，赵明根本就没问赵芹推荐的是谁，“你说的这姑娘城里人还是农村人。”
“人是城里的，不过，人家……”
“不过什么不过，城里的有什么好，你看看你大嫂子娘家，直接就把她娘俩的口粮给包了，你弟弟要是娶个城里媳妇，再生了孩子，他们全家指着你弟弟一个喝西北风去啊，你别管了，立功，你媳妇这事儿听我的，别听你姐的，咱家条件又不差。”其实说起来，赵立功条件并不好，除了一个正式工作之外，别的啥都没有，但是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赵芹也懒得多说，讨人厌。刘满金也是因为结婚早才娶了一个农村媳妇，至于刘满银的媳妇，多少有一点跛。
天黑了，赵芹带着赵鑫离开，结果刚一出胡同，就碰见一个大妈在那等着呢，“赵芹，等等，我有事给你说。”
赵芹看了看空间里的大刀片子有了底气，“婶儿，啥事儿，你说。”
这个大妈也明白赵芹的顾虑，站的也不近，也没把人往僻静地方拉，就这么开口，“赵芹啊，今天你去的是你爹家吧？”
这事大家都知道，所以也没必要否认，“嗯，他们这不刚从东北搬过来。”
“你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都不知道你爹变成啥样了，我给你说，你爹这算计着你呢，刘满金看上你家闺女了，想让他们定亲，找你爹出主意呢，你爹劝你改嫁是假，算计你闺女是真。”大妈这话九真一假，但是赵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受宠，但是还是接受不了一个继子都能算计亲闺女的情况。
“婶儿，你这是……”
“他刘家和我有仇，凡事他们家能好的，我都要插一脚。”这仇也简单，大妈小儿子为了一个糖饼仗着年纪大把刘满金的大儿子打了，刘满金上门把人家儿子也打了，本来没啥事儿了，但是当晚大妈的儿子发了烧，现在干啥都傻呵呵的。
听完了大妈的说法，赵芹算是有一点相信她，这事儿稍微打听一下就行。“婶儿，这事我弟弟知道吗？”
“知道，他怎么不知道啊，今天上午他们算计这事儿的时候，他也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