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城乡倒挂第一步
过了几天，广播站，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粮食统供统销，和普通老百姓有关系的是，街道会给大家发粮本，大家凭借粮本到各大国营粮站购粮，禁止私人买卖，没有粮本一律不卖，但是只有非农业户口有粮本，工厂不得私自采购粮食，必须由上级统一定额调配。
这一次没有粮票，没有定量，不限种类，但是你拿粮本去买粮会有人给你写上一笔，你要是买的多了，粮站就会举报你，让人来调查你。但是工厂有定量了。但是很快，马副厂长就亲自通过广播宣布，经过林书记的未雨绸缪，红星厂粮食供应充足，足够坚持到厂里的基地，能正常供应。
私底下，厂里却对行政人员和非生产工人进行了定量，也就是说工人管饱，行政人员定量，不一定管饱，你要是吃不饱，想多吃也行，自己把粮食交到厂里来。然后厂里给你饭票。取消中灶待遇，行政人员和工人分开，防止串饭吃。拟执行时间是十二月十号，批准单位是厂务处和总务处。
只有极个别领导知道这件事，就是要给新来的杨厂长使绊子，这吃相太难看了。一个工厂的交接本身就是一个很麻烦的事儿，而且杨厂长上来就要交接两个岗位，林书记比顾经理还要早走一步。再加上这是一个即将面临重大变革的人厂子，那工作多的，根本就来不及看一下这份看起来不怎么重要的文件。
十二月一号，顾经理正式和杨经理，完成交接，并且在杨经理的陪同下，重新在这个万人大厂，参观了一圈，中午，已经转到传达的杨师傅，重回后厨，给顾经理做了一顿送别宴。饭后走的时候，已经下班的和暂时可以离岗的总计有七千余人，来参加顾经理的送行仪式。
顾经理看到之后，给大家做了一个简短的讲话，说以后红星厂就是国家的了，大家以后就是国家的工人了，大家见到建国厂的人也可以挺胸抬头了，甚至可以说，你们的工人都是我们给你们培养出来的，我们是你们的老师。为了这份荣誉，大家要好好努力，我们要保持住，我们全国最大轧钢厂的名号，要做出成绩，对得起全国唯一一个用红星命名的轧钢厂的荣誉。
等大家看着顾经理坐上了吉普车远去，杨厂长准备站到刚刚给顾经理准备的台子上也说两句的时候，所有的人直接做鸟兽散，该回家的回家，该上班的上班。只有两个保卫处的保卫员，站在他身后准备拆台子。杨厂长看了看，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一次摘桃子，影响会这么大，他就这么不受待见。
接下来的几天，杨厂长直接出没在各个车间，和工人了解情况，拉关系。在厂里，知道得到了工人的拥护，行政人员，没多大影响，翻不起浪花来。好不容易在工人中建立了一丝好印象，但是到了十号，他就感觉自己腰子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随着广播员个字一个字的念出这份厂务和总务联合签署的文件，所有的非生产工人和行政人员气的牙痒痒，很多高级工人，心里也带着火。行政人员是定量不一定够吃的，高级工人是他们的标准够不上小灶，原来可以吃中灶，但是现在统一标准了，大家一起吃大灶。
十一号，赵芹上班就带了二十斤生产粉去了后勤，领了三十斤的馒头票，一共是八十个馒头，厂里的馒头很标准，四两白面出六两馒头，大差不差。赵芹平时不缺吃的，一顿一个就差不多了。
十三号晚上到家的时候，三大妈就坐在门口，一个个的通知，早点吃饭，吃完饭过来开会。由于赵家没人做饭，所以，赵芹直接煮了一锅面条，两个人刚刚吃完饭，就听到了外面有人叫着开会。赵鑫别的东西不出门，但是全院大会她从来不落，太有意思了。
但是今天开会的不是三个大爷，而是街道的崔干事，就是公审李卫国的时候来的那个人。崔干事的例行发言，可比刘海中有意思多了，无论是内容还是节奏。这些东西说完之后，崔干事就开始详细的讲解粮食政策，总的来说虽然政策是国家统一的，但是在全国各地是逐步实行的，京城算是最早的那一批。看起来对农村户口影响不大，无非就是原来可以卖给个人，现在必须卖给国家了呗。住在城里，地由老家人种着的，也无所谓，他们本来就不在城里买粮。对于普通城里人影响也不大，虽然你买多了不行，但是你想达到那个买多了的量还是挺难的，顶多就是不能屯粮了。
但是有些人，就倒霉了，农村户口不能买粮，但是娘家也不管的，就容易超限了。95号院没有这种人，所以和95院没啥关系，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大了，那就是崔干事在劝大家，尽量把农村户口迁到城里来，现在还相对容易，以后就难了，原来都是易中海在说，而且是猜测，所以大家将信将疑的，但是这一次说话的是街道的人，再加上当初三个大爷的劝说。崔干事也没逼着大家立刻表态，就一句话，大家回家商量一下，尽快做决定，报给大院管事，下周统一办理。然后就开始给大家发粮本。
很明显，粮本是临时赶制的，做工并不好，印刷的也很粗糙。横着是月份，竖着是粮食种类，一个大格子大致能写三四行，这一次的粮本把54年的一起发了，一月一号之前，大家还可以自由的买，没什么规定。
赵鑫看着新鲜出炉的粮本，封面是京城粮油供应证，没有封皮，下面手写着户主赵芹的名字，打开第一页，总人口，两人，赵芹，成人，女性，轻体力劳动者，赵鑫，儿童，女性，学生。下面是发证机关，区粮食局。后面就是三个月一张的表格，总共正反面五页，多了一页备用，万一真有个少量多次的也可以写在这里。
赵鑫顺手看了一眼何家的，何雨柱居然是重体力劳动者，话说炊事员很累吗，梁拉娣是普通居民，何雨水一样也是学生。接着别人的手看了看别人的，易中海是重体力劳动者，看来工作不一样，可以购买的上限也有不同。
崔干事走了之后，大家还没有散会，毕竟易中海作为一大爷，也要说两句嘛。
“今天呢，主要就是这么两件事，粮本给大家发下去了，以后大家买粮食，必须拿着这个本去买，买的时候，大家要睁大眼睛看好了，你买了十斤，就是十斤，别让粮店的人一不小心给你写多了，万一超了，你买都没地买去。还有就是老生常谈了，上次我说过的户口问题，咱们大院有两成是农村户口，你们一定得好好琢磨琢磨，这次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自己想，省的我两头不是人，还是那句老话，自己家的事自己负责，想清楚了，就来找我，以后后悔了也和我没关系，别跟上次似的，弄得那叫什么事儿。行了，散会。”
等大家都走了之后，易中海找到何雨柱家里，“柱子，我上次给你说帮老太太搭把手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也不是就你自己忙活，大多数事儿都是我干，你就晚上回来，帮老太太做个饭就行，也体现一下咱们大院里的关怀。”
到这里，何雨柱想起来当初他找赵芹的时候，赵芹说的话了，“柱子，这老太太是什么身份？”
“旧军阀的小老婆。”
“你爹是为啥跑的？”
“因为给小鬼子做饭。”
“怎么，你爹给小鬼子做饭不过瘾，你再去伺候一个军阀小老婆是吧，这种情况，谁都能干，就你不能干，干什么事儿之前先想想，琢磨琢磨，你有老婆，也快有孩子了，还是说你就这么犯贱，上赶着伺候人去。”
想到这里，何雨柱果断的拒绝了易中海的建议，“一大爷，还是算了吧，也就是这段时间厂里有扩产任务，夜校临时停办了，等夜校恢复了，我还得回去上课，不方便，再说了，在家里都是我媳妇做饭，她说我在厂里做了一天饭累了，家里的事儿就该她干，我在跑着去给老太太做饭，这不增加我媳妇的负担吗。”
“柱子啊，咱做事不能光想着自己……”
“一大爷，我爸走得时候，你们三位大爷替我干的事儿我都记着呢，忘不了，但是咱说回来，这老太太在后院住着，有二大爷呢，你掏心掏肺的干啥。”
见何雨柱实在是说不通，易中海也不想费劲了，头疼啊。
等易中海走了，何雨柱回到家，就这么抱着把，在床上坐着，“你说这一大爷怎么就这么执着的让我去伺候老太太呢，他不知道我身份尴尬吗？”
“哪能不知道，他想着你先伺候着老太太，等他老了，你也就习惯了，顺手了，接着伺候他。”
“他不是有干儿子吗，还找我干嘛？”
“谁让你傻呢，易中海和人吵架了，哪次不是你上赶着帮忙，你看他干儿子动吗？”
“媳妇，你真聪明，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也跟你似的就行了。”
“死样，这都是后院赵姐说的，等咱们有了孩子能和他姑姑似的，我就放心了。”
“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动静，我得加吧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