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搬家和小白花
但是韩工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赵鑫和齐远的关系，说起来，赵芹和齐远的关系都比赵鑫好，父女俩经过了间谍危机那一次，原本僵持的关系了一点点裂缝的，但是去年，在听到齐远和田雪又生了一个闺女的名字之后，就这一点点缝隙又被焊死了，众所周知，一块金属，只要焊接质量够好，焊缝比其他地方强度更高。
这个孩子也算是一个意外，还和赵芹有一定的关系，赵芹不是提醒了齐远他叔丈人有可能被调查吗，齐远光明正大的提供了不少信息和证据，把他已经一脚踏进地府的叔丈人踹了进去，并且帮忙关了一下门。从那以后，田雪就在家里充满了不安全感，再加上她大儿子整天阴恻恻的，所以在家里精神就有点不正常，齐远怕她搞出事来，就天天回家休息，在家里陪着她，一来二去的田雪又怀孕了，生了一个闺女，然后死皮赖脸的，再加上齐远母亲的推波助澜，给这个孩子起了一个名字，齐珍珍，这个行为可把赵芹和赵鑫恶心的不清，毕竟这就是赵鑫的曾用名。
为了哄着她，齐远说了几次无果之后，也就不想多说了，这也算是一种怨念的小小的发泄，他和母亲对赵鑫改名那是意见相当大的，这个名字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而对于田雪来说，这个孩子是她安全感的保证，是她和齐远感情依旧的证明，再加上这个名字是她从赵鑫头上抢过来的，所以对这个孩子格外的宠溺。
当然事后，齐远还来找赵芹解释过，说什么田雪精神不正常，不想刺激她，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再一个，也是用这个名字表达一下怀念和悔过。气的赵芹差点把他揍出去，她闺女还好好活着呢，用得着起个名字纪念她，所以，现在两边关系前所未有的僵，让赵鑫去找齐远，简直是开玩笑，她周边却当兵的吗，完全不缺，就算他们不知道，还不回写信回原单位询问一下吗，上赶着求齐远，显着她了。
但是这些东西韩工是不知道的，他对齐远高看一眼，纯粹就是因为他是赵鑫的爸爸，至于他家里的事，他是完全不管的，根本没这时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齐远级别太低，够不上他一个堂堂学部委员级的工程师去关注他，所以师徒两个闹了一点误会，当然赵鑫肯定不会往心里去，韩工这么忙，怎么可能还能专门去研究他们父女俩关系如何。
赵鑫大致说了一下明年的安排之后，就和韩师母聊起了家常，只有韩工，自然是继续指挥着收拾东西去了。“师母，你和韩工住的好好的，怎么想着搬家了。”
“我们也不想走，过去就得住小楼了，我们住了大半辈子的大院，真住不惯小楼，但是前面的房子都经租了，这边人是越来越多，越来越乱，再住下去就不合适了。”
“嗯，这边住的不都是和韩工差不多的人吗，怎么还要往外租房子。”赵鑫可还记得，第一趟进门的时候，这个大院是有门卫的，后来虽然说是撤了，但是里面很多人都是有警卫员的，甚至这个大院能配汽车的都有好几个。
“可不是这样，这个大院里不光有我们这种的，还有一些前朝的大老板，我们不怕，他们怕啊，所以一个个的都找了一个小院搬走了，这边空出来的大院，都经过街道租出去了。我们也不想在这边呆着了，一个是乱，一个是安全没有保障。”
实际上韩师母有一个问题没说明白，哪怕就是和韩工差不多身份的，也面临一个问题，这些人的出身，在前朝，老百姓饭都吃不起了，有几个还能想着供着孩子去上学，能读到大学的，基本上家庭出身都不太好。就连韩工，实际出身也不差，但是由于两个儿子是烈士，再加上他参加工作非常早，意志坚定，政治可靠，否则就算是他也要担心，去年的板子会不会落到他身上，今年会不会更厉害。包括赵芹，她的出身也一般，要不是有人通知了赵芹她亲生父母当然身份，改了她的出身，去年高低也得让她上台讲两句。
韩师母不想让赵鑫这么早接触这些东西，反正像赵鑫这种在上面挂了号，并且没有权力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针对谁，都针对不着她，所以她也不想让她接触这些破事，反正和她没关系。韩师母也是一片好意，可惜赵鑫的低情商，并没有体会到韩师母的良苦用心。
中午，赵鑫就在韩工家蹭了一顿午饭，由于韩工的住家保姆是他警卫员的妻子，所以手艺怎么说呢，家常水平，连赵芹都比不了，更别说天天开小灶的赵鑫了。作为战争时代过来的人，无论是韩工还是韩师母都会做饭，但是出于人家的工作，除了特殊情况，韩师母基本不会下厨，主要是出于对保姆的职业尊重，这种情况赵鑫理解不了，曾经她也问过赵芹，结果赵芹的回答是，做饭是保姆的工作之一，他们把这个工作干了，是不是预示着，他们对保姆的工作不满意呢。赵芹解释了，赵鑫也听了，但是回答赵芹的确是一圈圈的蚊香眼，实在是不明白。不明白也无所谓，以后多问问她妈就行。
作为战争年代过来的人，基本不存在不会做饭的人，现在有些男的会讲究大男子主义，认为厨房里的是都是女的的，作为一个大老爷们没有下厨的规矩。但是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一个问题，什么家庭，两口子都不会做饭，男的可能会，但是不干，不稀罕，女方是建国初，离婚另娶的或者说是那个时代才结婚的，大家出身的大小姐才不会做饭，就比如齐远和田雪，齐远会做不做，田雪不会做现学现卖，当然这也是齐远级别不够，没有资格配保姆。
由于赵鑫和韩师母吃过了饭有事出去，所以中午这顿饭吃的特别早，但是，总是有人不想让人舒舒服服的吃完，这不筷子还没放下呢，就听见外面，隔壁院子响起来宏亮的骂声，韩师母脸一下就拉下来了，直接放下筷子拉着赵鑫就走了过去。结果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挤过去之后，就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得有十来岁的一个小姑娘，长得挺俊秀的。她们俩怎么挤过来的呢，就是人家自动让开的，自古民不与官斗，能配小汽车和警卫员的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看着那小姑娘边哭，边说，“不怪我奶奶，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看着奶奶这么瘦就往里多加粮食，都是我的错……”看起来楚楚可怜。
这个时候自然就有自诩为护花使者，出来护着她和她奶奶对线，一群人站出来指责她奶奶，然后她奶奶一脸郁闷的让她回家，看的赵鑫迷迷糊糊的，韩师母也没多解释。但是赵鑫却明白一点，这个小姑娘就是一个小白花，虽然她分不清绿茶和白莲的区别，但肯定是其中一个。赵鑫看了一会就被韩师母拉走了，但是赵鑫肆意张扬的行为却被这小姑娘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了。
下午，娘俩一起收拾东西去吉祥戏院看戏，看的是全本的红鬃烈马，赵鑫到了之后才打的电话留的票，韩工这点特权还是有的，说是要从下午一直演到晚上，晚上雅座和包间都要管一顿饭，很长的一部戏。路上韩师母才问道，“你觉的，这个小姑娘怎么样？”
“她在演戏！”赵鑫说的非常笃定。
听到这个回答，韩师母愣了一下，这也能看出来，小丫头有进步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感觉是这样，具体的我也说不清。”
果然就不应该对她抱有希望，这个孩子，在这方面白瞎了。韩师母也挺韩工说过赵鑫的俺寻思大法，觉得还听不可思议的，今天看看，居然真的挺准。“这事儿确实不能怪她奶奶，她就是在演戏，想骗别人，帮忙顶她奶奶，但是年纪还小，演的不够炉火纯青，还是有很多破绽的，她口口声声说怪她，但是字里行间透露的都是说她奶奶的错，也就这些小年轻了。”
“可是韩师母，她家怎么会闹到这一步的，多加把粮食都不行。”
“这小姑娘啊，姓孔，叫孔素英，当初他们一家都是城里人，但是农村一分地，按人口分，她还有个弟弟，所以她全家除了她奶奶，一家四口都把户口迁到她姥爷家了。但是后来的政策你也知道，只有她爹一个人，把户口迁回来了，但是她爹也知道，在农村未来是不如在城里的，所以，坚持让她们姐弟俩回京上学，再加上她奶奶，两个人的定量，四个人吃，这怎么够吃的……”
“嗯？她妈呢？不应该是五个人吗？”
“她妈也知道，家里粮食不够吃的，直接留在农村种地了，他们也隔三差五的回去看看，帮忙干活。这样到了年底分粮的时候，也能适当的帮助一下他们四口人。她爹是机械厂的翻砂工，这可是个体力活，要是吃不饱会出人命的，所以她奶奶就定了个规矩，他爸挣钱养家，所以早上中午两顿要干的，两个孩子要是上学的话，早上中午要吃稠的，不上学的时候，就和她奶奶一样，吃稀得，晚上也一样吃稀得。她小日子过得可不错，咱不说别的，你看看她的个头和模样，像是九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