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间谍
有些时候，保密条例，不单单是要不让别人知道我们有多么强，有的时候还要不让别人知道我们有多么差，就比如这一次，真要是让有心人拿到这个东西，当成了装甲车的底盘，一旦传扬开来，周边很有可能会有人蠢蠢欲动，毕竟你的实力太差了，而我们的国际话语权并不大，这东西有可能会成为别人笑话我们的笑点，我们发声渠道并不多，很难解释清楚，影响形象。
从那天开始，赵鑫和何雨水身边至少有一个人盯着，上厕所也不例外，大概也是知道雨多必失吧，所以两个人很少说话，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大年初六。年三十晚上，赵芹过来和两个小丫头，五个人一起过了一个年，整体环境比较压抑，但是准备的年夜饭很丰盛，居然有一整个的虎皮肘子。原本以为是保密部门开的小灶，后来才知道，这居然是那天食堂为所有的值班人员统一准备的晚饭，正常是十五个人一个肘子，她们这边比较例外。
初六的时候，化学三厂的军代表又领过来一个人，先是和赵鑫何雨水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去和另外两个保密人员说话去了，说了好一会，才对赵鑫何雨水说，“很抱歉，打扰两位，我们这边已经调查清楚了，很感谢两位的配合，稍后我们会把相关的回执，给你们所在的单位。”
“应该的，应该的，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现在手头的项目可以继续了吗。”
“可以了，一切照旧就行。”
等把所有人都送走了，赵鑫才向军代表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军代表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句，上级的专家顾问团里有个八年前回来的海归，他盗取了资料，但是为了能让他主子更看重他，自己把这东西美化了一下，由挖掘机美化成装甲车，就是不知道他为啥不伪装成坦克呢，毕竟这套机构和谢尔曼的行走机构有一点点类似。
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呢，上级部门有一个专家顾问团，里面的人实力不好说，但是见识都挺不一般的，有点类似于智库。这里面就有一个姓陈的工程师，曾经是前朝大官的侄子，当然这个消息很多人都不知道，像这种大家族，政治上分头下注简直太正常了，尤其是两边是意识形态上的对立，拥有绝对的排他性，所以他们家既然决定了分头下注，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绝对不是你想查就能查到的。十八岁远赴白头鹰留学，一呆就是十八年，58年，三十六岁的陈工程师载誉回国成了某大学的二级教授。
评为二级教授倒不是说他水平如何，而是在科学院成立之前，一级教授就是学部委员，就是院士，不单单是要学术水平要高，政治可靠性也要高，现在虽然有了学部委员，但并没有正式改变这个称呼。他国外回来，学术水平又没有高到可以对他进行特事特办的地步，所以只能是二级教授。经过审核成了上级的专家顾问团，唯独有一点，他自称回国时间尚短，汉语说不流畅，一直都在说英语，真真是笑话，国内活了十八年，不知道母语怎么说。
其实很快，保密部门就怀疑到了这个人，但是这个人不能抓，为啥呢，因为他是海归。现在正是国家想方设法让海外人才回国的时候，如果没有充分证据抓了一个海归，容易让其他人心有顾虑而不敢回国。实际上间谍这个东西，向来是遵循疑罪从有，快查快办，宁可错杀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的查办办法。要是换个正常人，一般也都是先抓后问，就连赵鑫不是也被监视了吗？但是他是海归啊，这里面就很麻烦了，因为海归里面有很多属于那种我喜欢这片森林，但是我恨格格巫的人，要照顾这些人的脆弱的感情。所以只能以谈话的形式把他请走了。
但是大家盘问他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用英语说，他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这种行为很让他心寒，他会把他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和他的朋友和同学说一声，让大家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等等。因为谈话时间长了点，这样居然还出现了一批不明真相的人质疑保密部门的工作。人家海归质疑还说的过去，一群国内的人，居然也跟着质疑，自然这些人也被保密部门记录在案了，以后前景渺茫了。
最后这件事被反应到了再上级，领导做出批示，直接搜查，出了问题他担着，有了大佬的背书，保密部门对他常去的几个地方进行了拉网式搜查，最后在他一个朋友的邻居家里，搜到了很多他偷出来的资料。在实锤的证据下，这位陈工程师只能认栽，自己交代，虽然他偷了很多东西，但是这一次他只是想试试水，看看这条渠道通不通，改名的目的是提高一下他上级情报部门对他的重视。
这位陈教授不是他们家族分散投资的产物吗，他不应该踏踏实实的为他的服务对象工作吗，就像诸葛瑾和诸葛亮一样，虽然各为其主，但不耽误人家是兄弟，还过继过子嗣，但是一旦上升到国家层次，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兄弟情。怎么会成为间谍呢？这就和教育有关了，忠君爱国的思想学的不多，但是自由民主却是门清，他不愿意接受家族的安排，所以选择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这事儿后续也不是没有什么影响，无论是赵鑫还是何雨水，两个人的项目组里，又都加了一个人，名义上是常务副组长，但是实际上主要干的还是保密反间谍的工作。这也是赵鑫真正感受到间谍的影响力。
这一次的连轧机速度非常快，三个开挂的人，伺候一个设备，那进度慢了对得起开的外挂吗。正月初十，第一台半连续轧机正式问世，连轧机速度就是快，在试生产的时候，六台穿梭轧机进行粗轧，供应一台连轧机，才能刚刚供上，参与实验的工人是从一轧和隔壁的红星厂借过来的，顺带培训一下工人。轧机尾端，以每秒十五米的速度告诉生产，经过了全方位的检测，大家发现，连轧出来的螺纹钢和圆钢比普通穿梭轧机加工出来的性能要好一成左右，主要是因为加工速度快，不需要反复加热导致的。所以很自然的，这批钢筋钢机二厂是保不住的，上级调过来一批其它厂产的钢筋进行了调换，至于这一批试验品被拉去用来修大会场了。
四月份，被迫下乡支援的吴倩倩回来了，这一走也是走了三年，回来之后，大家都差点不认识她了，黑了也瘦了，但是却显得明显精神了很多，也开朗了许多。她下乡并没有受多大的罪，毕竟是大学生，不能真的让她受累挨饿，和古代流放似的，接收的部门在处理这些人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什么事儿来。所以，吴倩倩并没有下地干活，而是去了农场农技站，她去的也不是正在开荒的北大荒，而是已经进入机械化耕种的示范性农场。在那里，吴倩倩学会了开车，开拖拉机，小麦病虫害控制，维修农机等等工作。
所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申请转校，从差学校往好学校转很难，但是从好学校往差学校转相对简单，再加上吴倩倩当初参加高考考的又是要求最高的理工方向，最后就是她现在也知道当初的做法反的错误非常大，她怕留在师范大学被区别对待，尤其是现在师大运动风比较浓，所以她根据自己的真实情况，申请了转入机械化农业学院，这是全国农机系统数得着好学校，也是农业部手里为数不多的大学。但是毕竟是一所农业类院校，所以转学流程很顺利，在调取了吴倩倩的档案之后，仔细阅读了她在国营屯垦农场的工作记录之后，觉得这人确实是变好了，所以给了她一个回执，让她八月底先跟着新生一起入学，然后视情况决定她的就读年级。
4月9日，厂里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庆祝游行，用于庆祝容队长在首局失利的情况下，连扳三局，首次夺得乒乓球世锦赛男单冠军，这是我们得到的第一个世界体育竞技类冠军。十号，钢机二厂就在办公楼前面建起了十几个乒乓球，十一号，工会就组织成立了钢机二厂乒乓球工人俱乐部，而且这种现象从点到面，在十几个工业城市里面得到了广泛的推广，在全国掀起了一股乒乓热。这么大的群众基础，再加上乒乓球经济成本低，球拍自己就能造，球台不就是两块水泥板外加一排砖吗，唯一需要外购的就是球，这些条件奠定了未来乒乓球谁也打不过的根基。甚至总厂还计划着在总厂，以及下属各分厂，矿区举办厂乒乓球比赛，让各级工会积极配合。而区里也来了消息，想在区里也办一届乒乓球比赛。
这也是一份荣誉，为此钢机二厂还出现了几个脱产工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学徒工，甚至还有三个十来岁的工人的孩子。任务就是练球，只要能赢，就一直可以脱产，如果不出成绩就要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去，而且还有专门的肉食和水果补贴，在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时代，肉食和水果补贴那是一份多大的荣誉，虽然大家都为作为一个工人而骄傲，但是又有谁会在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还愿意去车间干活呢。所以这些人，训练那叫一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