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纸灯笼要摘了
厂里，一群人都头疼，首先第一个问题，工人是工厂的主人，这是组织性质决定的，所以工人的意见不能不尊重。但是尊重了工人的意见，苦主的意见怎么办呢，不管了，肯定不行，但是管，又应该怎么管。要不怎么说，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呢，一群人在厂里嘀嘀咕咕了两天，在这件事儿上，都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主要是占着理，又有工人支持的李主任确实是比较强大。结果易中海稍微找老太太说了两句，问题就解决了。
易中海在厂里研究了一天，杨厂长也没有取得压倒性优势，回到家照例先到聋老太太家转一圈，看看人怎么样，聊聊天。杨厂长就是聋老太太的大靠山，所以她对这件事的发展非常上心。“中海，这王家的事儿解决的怎么样了？”
“可别提了，老太太，这姓李的纠结了一大群工人反对杨厂长，你也知道，现在工人惹不得，杨厂长也没什么办法，明天只能找几个在工人中比较有威望的，去劝劝，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改改意见，这事儿不好办。都别说别人了，就咱们大院刘海中，今天我也劝了他半天，他是油盐不进啊。”
“你的意思是，只要工人都支持小杨，这件事就差不多了？”
“嗯，都不用支持杨厂长，只要他们不死命的支持姓李的就行，只要没了工人支持，姓李的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
“老婆子到有一个主意，你们去劝，都是讲理，可是你们也不占着理，我今天也琢磨了一天了，你看让王家媳妇和孩子去扮下惨怎么样，看看会有多少人能可怜可怜她们，愿意改改意见。”
“老太太，你的意思是，让她们娘俩去求求，这几个工人？”
“求这几个有什么用，要求就全求，明天你让王家媳妇和孩子，披麻戴孝到厂门口跪着去，也不用哭，不用嚷，就跪着就行，要是还能流点眼泪就更好了，要是有人过去问，就让她说，要是厂里继续追究下去，她们娘俩都要饿死了。她们也不想看着人死的不明不白，顾死的，还得顾活的呢，活人怎么也比死人重要是不，希望大家能抬抬手，让他们娘俩活下去。”
听完之后，易中海眼睛一亮，讲理讲不清楚，那就讲情，让娘俩去厂门口跪着，看看能不能唤起这些人的恻隐之心说不定就轻轻松松的解决了呢。“老太太真是厉害，要不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回头我让王钢来给你磕头，我先给她们娘俩交代一下去。”
易中海辞别了聋老太太，赶到王家，看着田芸和王钢的行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田芸居然在笑着数钱，这是大院里随的份子，毕竟就通报而言，王椿是横死的，不方便办葬礼，但是大家可怜他们孤儿寡母的，每个人都意思了意思，钱不多，也就三毛五毛的，但是架不住大院有八十多户啊。实际上田芸和王椿也没什么感情可言，两个人结婚，就是两个没人要的搭伙过日子，结婚之后，由于王椿的工作性质，两个人也是聚少离多，所以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儿。但是这事儿还没解决，就开始笑着数钱，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是这件事已经不是王家的家事了，已经上升到厂里两个高层领导的博弈了，就算是易中海不想管了，都得捏着鼻子继续管，更何况易中海还挺想管呢，这可是提升他在大院里面威望的好机会。易中海在门外边，敲了敲门，直接把人叫了出来，声音不大，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代了一圈，田芸听的眼睛都亮了，“你放心，一大爷，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保证上下班的时候，我都带着孩子在厂门口跪着。”
“孩子还小，要不算了吧。”易中海没有孩子，所以他对孩子抱有了最大的善意，于情于理，他都舍不得让一个孩子在那里跪着。
但是田芸并不领情，“一大爷，带着孩子，才显得更惨啊，我怎么说也是个大人了，哪有孩子方便啊。”实际她想的就是，要是她自己一个人跪着，估计得张罗两天，但是只要孩子往哪里一跪，一个早上就能搞定，自己得少受多少罪啊。实际上，这两天，经过了老田的进一步洗脑，田芸的内心已经有了很大的波澜，那就是她想全都要，就是不要孩子。工作和房子转给弟弟，自己带着抚恤金找个人家嫁了，孩子是个累赘，耽误自己改嫁，所以给他爷爷奶奶送过去，自己无事一身轻。孩子她都不想要了，怎么还会在乎孩子会不会受伤呢，还是自己少受罪最重要。
人家愿意折腾孩子，易中海作为邻居，也只能劝劝，不好说啥，但是田芸不听劝，他也没啥办法，也确实，孩子比田芸更容易激起人的同情心，也能更好的把这件事处理了。所以也就答应了，稍微嘱咐了几句，就走了，明天再看效果吧。
与此同时，住在红星厂招待所里的王楸迎来了一个客人，就是红星厂厂办主任李怀德。手里提着三个菜两瓶酒，还是姜玉柱的手艺，两个人热情的喝了几杯酒，一点都看不出来，两个人白天还剑拔弩张的。“小王啊，前两年，你进去，我可是痛失一员爱将啊，我还挺为你可惜的，现在你放出来了，你看看要不要继续回来，现在你哥没了，你要是不嫌弃采购这个工作的话，我可以让你明年转正。，你要是不想干这个工作，我也可以给你调调岗，现在厂里大部分事情我还是可以说了算的。怎么样，要不要回来。”
“李主任，那我哥这里……”
“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你哥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你家的事了，这已经是我和老杨之间的竞争了，说真的，就算是老杨确定了不深究，我也可以通过让工人写联名信的方式，追查下去，这件事，我占着理，你说是不是。”
“李主任，你说的这些我也都知道，只是有一点，我嫂子那边怎么办？”
“你嫂子那边，你也看出来了，他她根本不想留在你们王家，所以说我也给她安排好了，你要是想养着你侄子的话，我可以给你协调一下，在你们大院里协调出一间房子来，这样也不耽误你结婚，至于抚恤金，我私底下补给你一部分你说怎么样。对于你哥哥的死因，我也会通过我的关系，想那边施一下压，让他们仔细查查，万一，他们说的不对，你哥哥确定是因公牺牲的，该怎么补偿，怎么补偿，今天给的，我也不会要回来，你觉得怎么样啊。如果说你和你嫂子之间还有争执的话，我无条件站在你这边怎么样？”
王楸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满意的，李主任私下给的补偿，比公家给的也不差多少，还能替他哥哥正一下名，何乐而不为呢，看着李主任付出不少，但是如果王楸和田芸临阵反水，让杨厂长被迫去追查，那对杨厂长的打击将会是空前的。“李主任，你都把话说道这了，我要是再不识抬举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明天你看我的吧。”
吃过晚饭，刘海中带着媳妇也上门了，他对杨厂长带到没有什么恶感，但是杨厂长是易中海的靠山，他想扳倒易中海，就必须站在杨厂长对立面，再加上他也是工人的意见代表，这件事其实是工人和行政人员之间矛盾的一次具象体现，刘海中是不敢站在工人对立面的，未来甭管他想升官还是怎么的，都离不开工人的支持。“王家媳妇，我今天过来呢，就是想给你商量一件事。”
田芸在听了易中海的说法之后，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但是也不妨听听刘海中的说法，万一他能提出的条件更好呢。“二大爷，你说就行，我这也发愁呢。”
“是这样的，你不是想给你弟弟要份工作吗，咱们直接就给他安排一份工作，还是正儿八经的工人，你也知道，他就算是去接王椿的班，也是行政编制，这个是没办法的，你说对不对。而且就算是不追查了，就按杨厂长说的去干，你这份工作还得和你小叔子去争，这一次，咱直接就安排给你弟弟，不用管你小叔子的事。”
田芸听到之后心动了，也确实，杨厂长就算赢了，她弟弟能上班的可能性也不大，但现在，直接就安排给她弟弟，不用考虑别的。现在她已经非常满意了，但是就是还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东西。“二大爷，要是不追查了，杨厂长可是答应了抚恤金呢，十八个月的工资。”
“小田啊，这个东西，你也就想想，你要是领了这笔钱，你就得老老实实的给王椿守着，你想回娘家，或者改嫁，都没办法，就连这个房子也一样，这都是人家王家的，说准了，现在是你儿子的，就现在这个情况，你能这辈子就守着你儿子过吗，对不对，咱们见好就收就行，你还能赚个名声，你说对不对。你要想改嫁，你就肯定不能带着这些东西走，王椿真要是定了因公牺牲，你带着这些东西走，厂里肯定会找你的麻烦，厂里不可能允许你拿着厂里英雄的抚恤金去养别的男人，懂不懂。”
听到刘海中的话，田芸迟疑了，她想的可是三者全拿，但是听着刘海中的分析也确实是理，明天一早给爸商量一下，看看哪边更靠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