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而秦淮茹再传这些信息的时候,王楸干嘛去了呢,去拿药了,毕竟昨天王钢被许俊平诊断为小儿惊风,抢救是抢救过来了,但是,剩下的还得慢慢养,所以许俊平就给开了一副药方,让他去药店拿回来自己煎药。但是经过昨天晚上一次事故,王钢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点自信和独立又都全吓回去了,现在王楸走到哪,他就要跟到哪,死死的捏住衣角绝不放手。当然让他松手,他也听,只是转头就会蒙上被窝掉眼泪。最过分的是什么,他连最基本的诉求都不敢表达,想上厕所这种事情都需要王楸去一点点的猜,他也不说话,猜中了,他的手指头就会紧一点。为了别憋出什么毛病来,王楸隔三差五的就需要问问。
  而大院里经过秦淮茹的散播,大家也都知道了,姜玉柱不是故意的,只是担心屋里有人出事儿,另一个就是王楸现在不想得罪易中海三人组。无论今天晚上,王楸表现出什么状态,他都先落了下风。但是这还不是王楸最大的阻碍,下午王楸带着孩子去找公社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消息,薛办事员去前门附近帮忙去了,这两天,有部分合营商家,有点暴动迹象,主要原因是,公社把部分小店的指导监督权,下放给了居委会,那边的居委会有很多是有编制,有工资的,并不像其它地方只有补贴,没有工资,没有编制。但是这些居委会的办事员个人能力有限,偏偏又喜欢充大瓣蒜,商业四十条出台之后,有些人就在自己辖区内对这些条例拥有了独家解释权,弄得非常混乱。
  再加上前门这片地方,有不少是被迫合营的,原来的经营者也就是新的经理,本身就在刻意制造公私对立,公方经理和私方经理这种明显带有割裂性质的称呼已经在私底下流传的很广了,至于员工,原来街道和公社润物细无声的管理的时候,他们没有感到,居委会办事员粗暴且无效的干涉,他们可是深刻感受到了,再加上这两年经济下行,以及纯纯的国营单位开始大规模崛起,全方面的抢占市场,导致这些店也出现了很大的的经营障碍。明明是国家给他们发工资,但是这些经理们却把明明店里过得依然不好,但是我一没有裁员,二没有降低大家的工资,你们说我这私方经理够不够意思。
  所以有些员工就觉得他们经理受委屈了,开始暗戳戳的搞事情,最近弄出来的风头有点大,甚至有人暗自谋划着要在十一搞波大的,幸好公社及时发现了问题,立刻开始借人整治,这件事并不好弄,因为有很多参与者就是完全不了解政策的人,有些人现在家里还放着带着辫子的瓜皮帽,防止哪一天又用的着了。都是普通老百姓,肯定不能一上来就用手段,只能是以批评教育为主,等这些人都摆平了,才能处理那些幕后黑手,薛办事员就是去干这个去了,等回来找个农村,干三个月到半年的支农,回来就可以提干事了。
  所谓支农,就是到农村去,直接下地干活,但是不分农民的粮食,自己吃自己,不停发工资,一般会选择春耕的时候去,刚好经历春耕夏收和夏种,这是提干的必经之路,也许到明年年底,就应该叫人家薛干事了。没了相熟的,只能接受街道的指派,一开始是两个人谁也不认识谁,但是街道指派的办事员看到了王楸的基本信息之后,立刻就明白眼前之人是谁了,王楸当初干的事情实在是太尴尬了,当初自己还干的是接待分流登记的工作,来了一个二把刀,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不相信街道,好像就是眼前这个东西,当时给自己弄了好大一个尴尬。
  “王楸同志,咱们又见面了,这次有事知道找我们公社了,还点名找薛办事员,不怀疑我们会偏向易中海了。”办事员非常戏谑的说,倒是也没什么坏意思,就是调侃一下。
  “你是?”王楸不记没用的人,眼前这个办事员,在他眼里,还没有大院胡同口那个卖油饼的重要。
  “你忘了,当初你刚刚进京的时候,要来咱们街道告你们大院的易中海,却不相信我们街道的薛办事员,这件事还有印象吧。当时就是我接待的你。”
  听完了之后,王楸觉得特别尴尬,“那不是当初年纪小不懂吗,还请你不要见怪。”
  “明白明白,换成谁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也都该成熟了,现在听说你又继承了你哥的那套房子,这次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哪能啊,再说了,我只是作为我侄子的监护人临时入住,等我侄子长大了,我还是要搬出去的。”
  “行,这次你说说,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又想告谁?”
  “这可是巧了,这次还是告我们大院的一大爷易中海……”然后王楸就把他听到的和亲眼见到的,全都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因为他说的这件事本身就很气人了。
  听完了之后,办事员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王楸同志,你这件事本来挺简单的,现在让你弄得复杂了,你能说说,为什么今天来吗,昨天的事情为什么昨天不处理?”
  “这也有影响吗,昨天我是看着时间不早了,怕耽误大家休息,所以才今天处理的。这刚进门,再说我还想着明天结婚,怎么着也得留个好印象不是?”
  “你明天想着结婚,你哥哥不是……”
  “我也是为了我这个侄子,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离不了人,我也得上班啊,不能一直在家带孩子吧,所以我算计着找个媳妇,一来是我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媳妇了,二来是也能帮我分担一下看孩子的活。至于我哥那,他被过继给我大爷爷了,和我算下来就是远房的兄弟,不碍事。”
  办事员听着他的解释,也明白,他违背的是公序良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被逼无奈,所以也能理解和接受,但是肯定是不会认同。现在由于法律极为不健全,仅有的刑法草稿也因为疑罪从无的法律原则被废纸了,现在的司法体系是以一套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方法运转的,违背公序良俗在一定程度上是要被处罚的,但是他这个也不好说,真要闹起来,他确实是有太多的不得已,人治为主的社会,说不定,到最后也只是一个批评教育。所以,他也不想多说了。
  但是,针对另一个问题,办事员又提出了自己看法,“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你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你们大院的姜玉柱踹门是导致你侄子发病的原因,而且现在最直接的证人,你侄子还不能说话。那是不是有一种可能,人家姜玉柱是看着里面亮灯,插着门,但是怎么喊都不答应,担心你家里出了什么什么事情,所以一脚踹开了门,救了你正在发病的小侄子呢?”这真的是一个合理的疑问,地方办事不能和司法体系一样,要考虑疑罪从无,而是尽量考虑人性本善这一传统逻辑,遵循的的是无罪推论。如果他找的是警察或者保卫,那么就需要姜玉柱来证明自己是为了救人,而找到地方,就需要王楸证明姜玉柱不是为了救人。
  已经琢磨了一晚上的王楸也明白了昨天许俊平大致说的就是王钢被吓着啦,才出现的小儿惊风,但是他不会作证,王楸自然也不能随便拉人下水,但是他还是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办事员听的也细致,听听完之后,又看了看王楸,“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给了易中海和姜玉柱时间,人家又不是傻子,今天他们肯定都会把各种情况都商量好了,还是那句话,即便是你侄子就是被姜玉柱踹门给吓着啦,但是你也没法排除人家是出于救人的好心才踹的门,你能明白吧?咱们不能无缘无故的冤枉任何一个同志,或者说你能证明他们和你有仇,这一次就是专程来报复的,他们踹门的目的是觉得你在家,不敢开门……”
  “怎么可能,说实在的,我当初怎么进去的,咱们公社也清楚吧,一开始是我冤枉了易中海,但是他也通过把我送进去还回来了,我哥没了,石料厂才让我回来给我哥处理后事,还是易中海和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帮忙跑的,怎么可能有矛盾。”怎么可能没矛盾,两个人立场不一样,而且王楸和田芸还在大家看到胜利的曙光之前给了一个大大的背刺,易中海宰了他的心思都有,但是这事是厂里的事情,绝对不能拿到公社来说。
  “这也就是说了,你们两边又没有矛盾,人家不存在报复你的可能,还排除不了人家是为了救人的可能,今天我就算是去了你们大院,组织了全院大会,最有可能的是姜玉柱给你赔点钱把门修了,道个歉就完了。”
  “那我侄子这顿罪就白受了,这么小的孩子,昨天好不容易敢说话了,结果现在你看,一步都不让,大夫说了,小儿惊风容易引起智力发育迟缓,还得吃一两个月的药慢慢调养,这笔钱,总能让他们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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